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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赵桂芳逃走，两人路都不认识，身上也没有钱，直接被人骗去卖了。

她运气好，嘴巴甜，哄的还是小喽啰的钱老大喜欢，就跟着他走了。

钱老大那时候都还不是自己做生意的，只是跟着别人混的小弟，说白了，就是地痞流氓。

当时查得很厉害，当时的老大决定先不做了，去了外地避风头。

钱老大拿了一笔钱，就和她去城里租房住了。

阮明娴本来是打算到了城里就告发他，然后脱离他的，可是他看得太严了。

还没找到机会，阮明贵送上门来，还想对她作威作福，钱老大就提议把他卖了，她也同意了。

把柄都落在了他的手里，跑也不敢跑。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还得赚钱养着钱老大，他喝酒了还得挨打，她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无声无息地弄死钱老大还不连累自己，这一忍就是好多年。

去年冬天，钱老大突然联系上了几个从外地回来的混混，就想搞点钱。

抢的话，实在是太显眼，他那几个以前的兄弟见不得光，干脆就干隐秘点的“买卖”，钱老大重操旧业。

在他们眼里，要是没有人特意查，是不容易露馅的。

这些村子很偏僻，又都不怎么在乎女儿，今年开春的时候，谎称是外地的老板招工，拉了一车女孩，直接卖掉。

刚开始钱老大还忐忑，发现真的没人报警，就尝到了甜头。

就越来越猖狂，俨然成了小头目，褪去了那无赖的模样。

阮明娴知道他做的事，刚开始有些害怕，也不敢报警，互相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慢慢地，钱老大给她花了些钱，她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什么都知情。

要卖阮娇，是她牵线搭桥的。

她没告诉钱老大阮娇的实际信息，比如她舅舅很有钱之类的，不然钱老大肯定是不敢的。

他看起来很厉害，其实还是一样的怂，只会卖农家的姑娘。

按照预计，应该是今晚脱手的，可是出现了意外。

她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就想让阮娇被关起来当牛做马，死了都是便宜她的，得找钱老大商量商量，连羞辱阮娇的兴致都没有了。

阮娇试探了几句，都没得到阮桃子的信息，也无可奈何。

唉，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不能跑出去还不一定。

她转动着手腕，这绳子绑得真紧，没有解开的可能性，也就不费功夫了。

颠簸了一天，也没吃东西，全身无力，安静地躺在床上。

后半夜传来了阮明娴的声音，“那怎么办？我就说不走这条路，把她卖到最偏僻的地方就行，你贪心，拿了别人的佣金，还想卖很大一笔钱，要不是你.....”

阮明娴一声闷哼，声音被硬生生打断。

隔墙阮娇都听到了她被踹的声音。

她可真的头铁，这么一个男人，就不怕被打死吗？

跟了这样的人不说，还屡屡试图和他吵架，脑抽的。

当然，她只会幸灾乐祸。

“我做事，轮不到你多嘴。你不会觉得你找了一桩生意，就在我面前有脸了吧？”钱老大声音恶狠狠的，“去，收拾东西，我们走！”

“啥意思？你的意思是不带上阮娇？”阮明娴尖叫一声，“不带着她走，回头我们都得完蛋！”

她可不是逃出生天就忍气吞声的人。

“直接杀了。”

“哦，也只能这样了。”

阮娇的心沉到了谷底，应该是有人追来了，要是带着她不好通过盘查，又怕她报复，这是要杀人灭口。

她焦急地磨了磨绳子，纹丝不动。

门慢慢被推开了，阮明娴站在门口，她捏着刀进来。

月光落在她脸上，眼睛直勾勾的，有些瘆人。

“阮娇，这是你逼我的。”

她握着刀的手有些抖，指着阮娇说道，“要不是你步步紧逼，我也不会落到杀人的地步。”

阮娇冷眼看她，“杀人就是杀人，心肠狠毒。是你走到这一步的，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疏而不漏。”

阮明娴是有些害怕的，在她的眼里，只要不是亲自动手，就不算杀人，听阮娇这么一说，她紧张又愤怒。

“随便，要死也是你先死在我前头！”

阮娇抬眼看她，“随便啊，我这辈子值得了。读过名牌大学，谈过好的对象，吃的穿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不像你，啧啧.....反正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我从小就讨厌你，有你陪葬，也挺好的！”

“从小讨厌你”这句话，让阮明娴在被打击的一切条件中，找到了优越感。

她顿时兴奋起来，嘲讽道，“你把你说得那么好，说到底不也是可怜虫吗？听说，你妈后来改嫁了啊？你看，她就是不要你。”

她说起周云兰对她有多好的种种，脸上一直带着得意的笑。

阮娇也不打断她，任由她说。

毕竟她后来过得很惨，小时候是她唯一可以炫耀的事。

她又虚荣，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虽然今晚一定会被杀人灭口，但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也许，警察能找过来呢。

阮明娴也许是真想炫耀小时候的优越感，也许是还不敢真的杀人，所以磨磨唧唧，半天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如果不是钱老大，阮娇觉得，她可以和阮明娴“叙旧”到天亮。

可惜钱老大进来了，他阴沉着脸看阮明娴，“你不是恨她吗？让你杀人，墨迹什么？还想不想逃命了？”

阮明娴突然反应过来，举起刀抵在阮娇的脖子上，“我不陪你说话了，你去死吧！”

感受着冰凉的刀，脖子上的刺痛，阮娇心都在抖，佯装平静地说道，“你真的好蠢啊。”

“什么意思。”阮明娴的手顿住了，“你凭什么说我蠢？你不蠢？你不蠢能被我抓到这里来？你不蠢的话，接下来死的人怎么是你不是我？”

“毒和蠢是两码事。”阮娇讥讽地看着她，“你猜钱老大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让你来？还不是担心被抓到了，杀人罪比较重？”

当然，就是胡说八道。

反正两人都不懂。

她也不是为了挑拨离间，纯属就是能拖一秒是一秒。

没想到钱老大的目光闪烁，显然他就是觉得，杀人的罪名比较重，不想自己动手。

阮明娴毕竟十几岁就跟了他了，哪会看不懂他的脸色，瞬间心里就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