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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然不愿背叶楚楚，叶楚楚便要他给她揉腿。

使得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秋霜冬雪迅速用手捂住了眼睛，只留出了一点缝隙偷偷观看。还抿着嘴，露出了非礼勿视的表情。

在一旁站得笔直的夜凌整个人也呆愣住了，瞪着大眼睛不敢将视线移到叶楚楚那边，只敢用余光悄悄观看。

罗画师也惊诧到只能坐在一旁低头默默整理自己的作画工具，半点儿不敢抬头看他们。还许愿自己可以变成透明人，当空气就好。

至于沐瑾鸢和她的侍女湘儿……

湘儿看了一眼叶楚楚他们后，就看向了沐瑾鸢，露出了一副“娘娘你看他们，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以这样”的表情。

沐瑾鸢则跟湘儿有同样的疑惑，也露出了一副“他们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表情。

而洛书然呢，他也没想到叶楚楚竟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

“公主，这样不好吧？”

还试图伸手将叶楚楚的腿给挪开。

叶楚楚却摁住了他的手：“怎么不好呀？你又不是没给我揉过！”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更加目瞪口呆了，都露出了一副知道了惊天大秘密的表情。

洛书然却眉头一皱，小声道：“但那时能跟现在比吗？这么多人呢……”

“怕什么，都是自己人啊！”叶楚楚才不害臊。

“楚楚！”

但她刚说完这句话，耳边就传来了沐瑾鸢的声音。

“身为未出阁的女子，如此将腿放在男子身上，未免不妥吧？”

沐瑾鸢坐在叶楚楚和洛书然对面，眼底一片厌弃。她都未对洛书然做过的事，叶楚楚居然……

“可书然又不是别的男子，他是我的未婚夫婿啊！”叶楚楚眨巴着眼睛，还看向了秋霜冬雪，“况且这在我们萧国，很正常对不对？”

“对对对对！”

秋霜冬雪一个劲儿地点头，虽然他们萧国并没有多少人像叶楚楚这样，但叶楚楚说有，没有也得有。

“可就算是这样，你现在在燕国，也该按照燕国的规矩来吧？如此失仪，成何体统？”

“没事。”

沐瑾鸢正打算好好训诫叶楚楚一番，耳边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楚楚既然腿酸，我给她揉揉便是。”

说话的，正是洛书然。

洛书然见叶楚楚和沐瑾鸢争辩不休，竟改变了主意。

这下换沐瑾鸢呆愣住了，她还有好多训诫叶楚楚的话未说出口，就看到洛书然伸出手在叶楚楚的小腿上缓慢地揉捏了起来。

那力度那手法，要是用在她的腿上，一定很舒服吧……

沐瑾鸢不由得露出了诧异又渴望的目光……

但是，等一等！

洛书然不是刚刚还很不情愿给叶楚楚揉腿吗？怎么这会儿，在她跟叶楚楚争辩过后，就改变主意了？

洛书然他什么意思？要跟他唱反调？要逆着她来？

“瑾鸢姐姐——”

沐瑾鸢正想着，耳边又传来了叶楚楚的声音。

只见，叶楚楚一边享受着洛书然的按摩服务，一边就看着沐瑾鸢说道：

“你的腿酸不酸啊？要不也让湘儿给你揉揉吧，可舒服了呢！”

还露出了一脸得意的模样，沐瑾鸢看见了，想扇她两巴掌的心都有了。

但沐瑾鸢还是强压住了内心的愤怒，深吸了一口气高傲道：

“不了，我的腿还不酸，我也不喜欢将腿放在别人腿上。既然舒服，你自己好好受着便是！”

说着，她还不自觉地朝二人翻了个白眼儿。说完后，就将头转到了一边，再也不愿看向那二人了。

··

几人又在亭子里休整了片刻，见天色暗了些，就继续下山了。

但这么一来，原本是跟叶楚楚并排走着的沐瑾鸢，就不太想再跟叶楚楚走在一块儿了。

她故意往后挪了挪，带着侍女湘儿一起，跟叶楚楚和洛书然他们，保持了距离。

可这样……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几人快走到山脚下时，洛书然竟主动找到叶楚楚，问了一句：

“公主，腿还酸吗？要不，我背你啊？”

叶楚楚也不拒绝，直接就去了洛书然的背上。

接下来的路，一直到山脚下的马车里，洛书然都背着叶楚楚。

这些画面刚好被他们身后的沐瑾鸢尽收眼底。

如果洛书然给叶楚楚揉脚时她还尚且能忍的话，那洛书然现在又背叶楚楚，她就真的看不下去了！

不仅她看不下去，她旁边的侍女湘儿也看不下去。湘儿是知道沐瑾鸢和洛书然那些恩恩怨怨的。

就小声抱怨道：“哼！小人得志，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卿卿我我，还将我们娘娘放在眼里吗？要是大王在这里就好了，大王也定会如此待娘娘的，定不会让这二人这般嚣张！”

“行了湘儿，知道就行，说出来干嘛！”却遭到了沐瑾鸢的呵斥。

是啊是啊，知道就行，说出来干嘛？

说出来，不就将沐瑾鸢的心思全都暴露了吗？

不知为何，明明是不喜欢洛书然的沐瑾鸢，在看到洛书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她心里还是会产生一些异样。

于是她就鼓动着南昱修出宫，来到了这座洛书然和叶楚楚必经的小镇。

她原本的打算是，和南昱修一起在洛书然面前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让洛书然吃错，让他明白，她和南昱修也可以恩爱至此。

因为她就是想看到洛书然爱而不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也就是想体会被两个男人同时深爱着的感觉。

那样会让她很有成就感。

可万万没想到，南昱修因为家国之事不得不离开。她的恩爱夫妻没演成，反而看到了洛书然和叶楚楚在她面前恩恩爱爱的样子。

吃醋和肝肠寸断的人就变成了她自己……

但奇怪的就是，她明明是不喜欢洛书然的啊，为什么看到洛书然和别的女子那样亲密后，她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呢？

难道……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

··

沐瑾鸢头一次有了这样可怕的断论。

毕竟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呢？

她对洛书然也一直都是以利用为主，她真正爱的，该是南昱修才对啊！

但，她看到洛书然和叶楚楚亲密无间的举动后，就是会忍不住，吃醋，生气！

洛书然和叶楚楚也是真的烦人。

揉脚这些就算了，跟沐瑾鸢同桌吃饭时，两人竟然还互相夹菜喂菜。

跟沐瑾鸢一起逛街时，两人也手牵着手，互相挑选对方喜欢的小玩意。

跟沐瑾鸢一起游览固平镇上其他地方的美景时，洛书然对叶楚楚也好得不得了。

叶楚楚随意撒娇，洛书然就一个劲儿地纵容。

这二人待在一起，也只能用“情投意合”“天造地设”这些词来形容了。

但他们是开心了，沐瑾鸢的脸上却未见笑意，她甚至还在心里一遍遍询问自己，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沐瑾鸢不知道。但这天夜里，沐瑾鸢因为心情郁结，在客栈的长廊上漫步时，竟碰到了同样来长廊上散步的洛书然！

两人一个在长廊的这端，一个在那端，就这么慢慢靠近，然后相遇了。

这还是两人这么多天，第一次单独相见。沐瑾鸢身后没有湘儿跟着，洛书然身边也没有叶楚楚纠缠。

但洛书然却并没有很想跟沐瑾鸢这样相见。见到沐瑾鸢后，他只象征性地面无表情地给沐瑾鸢行了一礼，然后就准备从她身边径直离开。

却在两人擦肩的那一瞬间，听到了沐瑾鸢的声音：

“萧国准驸马当得开心吗？”

沐瑾鸢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他。眼底里竟有一丝不甘和些许醋意。

洛书然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余光轻轻一扫，就看到了沐瑾鸢那张不甘心的脸，眼角似乎还泛着泪光。

洛书然的喉结动了动，没有回答沐瑾鸢的问题，而是冷着一张脸反问道：

“那你呢，瑾妃娘娘，当得开心吗？”

沐瑾鸢的睫毛微微一颤，似是没想到洛书然也会这般问她似的，目光从洛书然的脸上移开了些。

却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试探道：“你真的爱上萧国小公主了？”

“那你呢，爱上燕国大王了吗？”

洛书然头微微一转，眼神微眯，愣是不给沐瑾鸢一丝喘息的余地。

“我都说了，我嫁给大王是有苦衷的。我爱的一直是你啊！”沐瑾鸢皱眉道。

洛书然却觉得有些可笑，冷哼了一声：

“所以呢？因为你爱的一直是我，我便只能对你一心一意，而不能跟别人有什么瓜葛了，哪怕你已经嫁人了，是吗？”

没等沐瑾鸢回答，洛书然又道：“你要我一辈子躲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你跟他甜蜜恩爱、百年好合吗？”

洛书然瞪着眼睛眉头紧蹙地看着沐瑾鸢，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又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沐瑾鸢嫁给南昱修后，他还是深深地爱着沐瑾鸢，还是在沐瑾鸢不知道的地方默默陪伴着注视着她。

于是，沐瑾鸢跟南昱修一起在亭中抚琴时，他在旁边看着；跟南昱修逛花园时，他在旁边看着；跟南昱修一起月下独酌、一起谈论诗书、一起登高瞭望……他都在旁边看着。

有的时候，他还能看见南昱修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额头。更甚者，当他路过南昱修的寝殿时，还能听见殿中发出的一些污秽之声！

这……便是沐瑾鸢口中的她爱的人是他？她嫁给南昱修是有苦衷的？

有这么心甘情愿的“苦衷”吗？

所以啊，重来一世，当沐瑾鸢再次嫁给南昱修之后，洛书然就想通了。他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因为沐瑾鸢的一句话就一直痴情苦等，沐瑾鸢既然都嫁给别人了，他也是时候放手了。

他也不愿再一辈子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二人甜蜜恩爱、百年好合。

这一世，他要为自己而活！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可他耳边还是传来了沐瑾鸢试图解释的声音。

洛书然已然是听倦了，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是怎样？”

“我……”

沐瑾鸢却突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此刻，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洛书然说得对，她都已经嫁人了，难道还要他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想着她，永远围着她转吗？

洛书然也有去追寻自己幸福的权利，而她想留住洛书然的说辞也永远只有那两句“她是有苦衷的”“她爱的人还是洛书然”。

可这样的说辞说多了，连她自己都不信。

她跟洛书然之间，终究也会只剩下君臣之义。

想到这里，沐瑾鸢不由得低下了头。

洛书然又深吸了一口气：“就这样吧，从今往后你是瑾妃娘娘，我是护国将军，除此之外，我们俩就别再有牵扯了吧。否则对你对我对其他人，都不好。臣，告退！”

洛书然朝沐瑾鸢比了告退的手势，然后看都未看沐瑾鸢一眼，就真的从她身边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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