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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二合一

  • 作者:烟波碎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9-27 14:31:02
  • 完书字数:14240

此时他们就站在陈凝原来的办公室里, 董壮的办公桌仍在她的桌子对面放着。桌子还在,但桌面上的东西都已经清空了, 每天坐在桌后跟她说笑的那个青年也不见了踪影。

陈凝暗暗叹了口气,心知董壮这一走,以后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也不至于说舍不得,只是这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看到董壮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冷不丁就这么不见了,还真是有点不得劲。

季野倒想得开, 知道陈凝这种感情无关男女之情,只是习惯了而已。

跟社区医院的人告别之后, 陈凝跟季野两个人回了家, 下午季野又把凉亭的围栏和坐椅都钉好了,第一天早上, 他送陈凝去了六院,看着陈凝进入六院门诊大楼, 他才骑车离开。

六院中医科在门诊大楼四楼,陈凝到六院之后,先去了中医科主任办公室。她到的时候,主任办公室里只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陈凝看到那人上半身伏在桌面上,头埋在胳膊中间, 只露出头发茂盛的后脑勺,看样子竟像是在睡觉。

陈凝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提着包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陈凝, 他便奇怪地问她:“你有事儿吗?”

说话间,他提包径直往里走,走到衣柜旁边,顺手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拿出了一套白大褂。

陈凝就说:“你好,我是新来的大夫,叫陈凝。中医科的黎大夫让我今天早上到的时候,先来找徐主任,您是……”

那中年人刚脱下外面穿的中山装,提着白大褂往身上套,乍听到陈凝这么说,他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凝好几眼,态度不疏离也不算多热情,仅能算是客气地说:“我就是徐主任,你的事黎大夫跟我说过了。他今天上午去中医药大学上课,下午来医院上班。你来办入职手续是吧?证件什么的都带了吗?”。

陈凝知道这时候中医药大学也有学生,不过都是工农兵大学生。她点了点头,拿出准备好的材料,说:“都带来了。”

这时趴在桌上的年轻人醒了,他睁开迷糊的睡眼,闻声往陈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陈凝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心中则暗想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以前在医院里没见过她。

徐主任看他醒了,就叫他过去:“周扬,你带小陈大夫去一趟医务科,帮她办一下入职手续,该领的东西都带她领了。”

接着,徐主任客气地跟陈凝说:“小陈大夫,欢迎你来咱们中医科。本来我想带你走一下走续的,不过我这边有个会,一会儿就要开了,时间上来不及,就让周扬陪你走一趟吧。”

“你的办公室在415,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小周。”

陈凝谢过徐主任,周扬这时已站了起来,拿着手续,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陈凝。

两个人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之后,走到走廊尽头,快下楼的时候,周扬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是咱们中医科新招的医生?”

陈凝客气地笑了下,说:“是真的,我就是新来的大夫,你也是中医科的?”

周扬“哦”了一声,忙说:“对对,我也是中医科的,不过我不是大夫,我是徐主任的助手。你刚来,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

周扬刚才因为睡觉,脑袋左侧的一缕头发压得翘了起来。但他并不知道,陈凝也只当没看见,客气地跟他说:“好啊,我有事儿一定找你。”

两个人很快下了楼,去了医务科。医务科那边韩院长和黎东方都做了交待,所以他们知道来办手续的小姑娘是韩院长特招进来的大夫。办事的人很热情,痛快地就把手续给陈凝办了,只要再交上去,让院领导盖下章,陈凝就正式成为六院的员工。

手续办完之后,医务科的人说:“小陈大夫,先让小周带你去把东西都领了,一会儿我们再让人把你的照片贴到公告栏上,你今天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周扬听了,不由得又看了眼陈凝,心想这姑娘真好看。只是她那照片往公告栏上一贴,来挂号的人都能看到,还能有人来找她看病吗?毕竟她那么年轻。

周扬又带着陈凝领了东西,把415的钥匙交给陈凝,就去忙去了。

陈凝提着自己的东西,进了415室。办公室布局很简单,跟社区医院的差不多。她换上白大褂之后,自己心里也清楚,来了新单位,刚开始怕是要坐上一段冷板凳了。

毕竟来六院看病的病人在挂号前,可以先看下公告栏,自己选择医生,这一点跟青风社区医院可不一样。她的照片那么年轻,很少会有人选的。

事实如她所料,一整个上午,她办公室里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只有周扬来过一趟,告诉她十一点就可以去食堂吃饭,还给了她一些饭票。

陈凝安稳地坐在办公桌前,并没有着急的意思,不紧不慢地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门半开着,门外不时有人经过,有病人和家属,也有中医科的大夫。

她注意到,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经过她办公室时,都往她这边瞄了一眼。估计这些人都听说中医科新来了一个女大夫,还很年轻,都好奇吧?

十一点过了一会儿,她办公室里还没来一个病人。陈凝就站了起来,拿了饭盒,锁上办公室门,独自去楼下食堂吃饭。

这个时间点,食堂里正是人多的时候,很多桌子旁边都坐了人。

陈凝打了饭菜后,见食堂东北角人比较少,就要往那边走。

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并冲她招手:“小陈大夫,这儿有空位,来这儿吃吧。”

陈凝闻声望去,看到周扬手里一手拿着匙,在招手叫她。

周扬那一桌一共三个人,都跟他年纪差不多,周扬这一叫,那几个人全都朝着陈凝看过来。连他们的邻桌都注意到了陈凝。

陈凝便走了过去,笑着朝周扬那一桌的几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周扬则往里让了让,说:“小陈大夫,你坐这儿吃吧。”

陈凝就很自然地坐了下去,她坐得坦然,周扬身边那俩小伙子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坐陈凝对面的人尤其腼腆,只看了陈凝一眼,就羞赧地低下头,不敢多看。

周扬就给陈凝介绍:“他们俩都是咱们医院的,跟你一样,都是大夫。”

说着,周扬给陈凝介绍,先指着自己对面那位,说:“他是消化科的,叫于北海。”

又指了陈凝对面那个特别腼腆的小伙,说:“他是骨科的,叫常磊。”

陈凝笑着跟那俩人点了点头,随后她听到周扬说:“她我刚才跟你们都说过了,我们科新来的小陈大夫。”

那两个人都没有周扬那么大方健谈,只敢跟陈凝点头,都不大好意思跟陈凝说话。

周围有好几桌人都注意着这边的动向,有大夫也有护士,因此他们也都听到了周扬的话,自然也都知道了,陈凝是中医科新来的大夫。

很快,陈凝就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这么年轻,怎么能到中医科当大夫?有后台吧……”

陈凝装没听见,脸上平静地吃着饭。最后还是周扬有点听不下去了,回头跟议论的最欢的几个小护士小声说:“行了,别说了,吃你的饭得了。”

几个小护士撇了撇嘴,虽然没再说什么,看上去却是不以为然。

陈凝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没什么可在意的。吃完之后,她就站了起来,跟周扬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周扬匆忙咽下一口饭,嗯嗯应了。

陈凝前脚一走,她身后的议论声就大了起来,不少人都在猜测她走的是谁的关系。

最后有个大夫小声说:“我跟你们讲,这小陈大夫是咱们韩院长特招进来的,说不定走的就是韩院长的关系。你们说话得注意点,别随便得罪人啊。”

有人听他这么说,撇了撇嘴,小声跟身边的同伴说:“这么年轻上中医科当大夫,她能看什么,当花瓶还差不多。”

“行不行的,过一段不就知道了……”

陈凝洗涮了饭盒之后,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办公室。

中医科里的大夫年纪都比较大了,最年轻的都在四十以上,也没人来找她聊天,所以她一直自己待着。

下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直到下午两点,也没见一个病人。

两点刚过的时候,周扬再次出现在门口。不过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领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那男人一露面,陈凝就认了出来,是他们大院姚二的爸爸。

此时他满脸焦急之色,像火上房一样,一看到陈凝,就紧走几步,走得离陈凝稍微近了一些,就跟她说:“小陈大夫,怎么办哪?我儿子喘得厉害,直冒冷汗,不会出人命吧?”

陈凝一听,就知道他儿子姚二那边出事了。她立刻站起来,跟姚父说:“你先别急,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姚二哥人在哪儿呢?”

姚父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急着拽住陈凝白大褂的袖子说:“他在医院抢救室,骨科大夫去了。你现在也是六院的,你能不能跟骨科大夫说一下我儿子到底啥情况?他们那边还在诊断,结果还没出来呢,我着急。”

他这时候已经信了陈凝的话,因为陈凝前天警告他们的话都已经应验了。中午的时候,姚一的情况就很不对,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随时都能没气一样。姚父当时正好在家,马上找了板车把他儿子给拉到了六院。

周扬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没多问,只在旁边补充说:“小陈大夫,刚才我经过楼梯口,听见这位大爷正跟人打听你,我就把他带来了。”

“我一时走不开,你要是找骨科的人,可以找常磊,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帮下忙。”

陈凝点了点头,匆匆锁上门,带着姚父往抢救室的方向赶。

抢救室在一楼,两个人到的时候,三号抢救室门口不时有人进去,不是大夫就是护士。

陈凝站在门口,正要找人问问常磊在哪。这时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过来了,见她和姚父就在门口,她就不高兴地说:“别在门口挡着,往旁边让一让。”

其实陈凝他们也没有挡在中间,小车是可以推进去的。这时候陈凝也顾不上计较这些,她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就说:“里面的病人是一位叫姚俊的骨折患者吧?”

那大夫点了下头,问她:“你是……”

这时常磊刚好从三号抢救室里走了出来,他乍一看到陈凝,就愣了一下。随后他红着脸地挠了下后脑勺,看了眼陈凝,也不知该不该跟她打招呼。

他其实很奇怪,这小陈大夫怎么会来他们骨科?

陈凝也看到了他,连忙跟他说:“常磊,患者姚俊跟我是一个大院的。前天我跟我们中医科的黎大夫都见过他,当时我们就怀疑他有肺血栓栓塞的可能。患者是右下肢腓骨但、胫骨粉碎性骨折,非开放性伤口,做了切开内固定手术。术后不足半月,就下地行走,且未服用抗凝血药。当时我们建议他尽快来院检查,卧床休息,以免引起肺血栓栓塞,但患者当时没听。”

“麻烦你跟主治大夫说一下,看看患者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如果是的话,得尽快抢救。”

常磊听完陈凝这一番话,脸上的腼腆之色不见了,很快变得严肃起来,说:“我这就跟屈大夫说一下,如果确实是肺血栓栓塞,我们会马上安排抢救,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陈凝点了点头,心知如果她不过来说明一下,这边的医生要想顺利确诊,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时间当然是越短越好。越短就越容易抢救过来。

像这种情况,用西药来进行抗凝急救效果比中药更理想,所以她只想把情况尽快反馈给骨科大夫,好让他们尽快处理,自己并没有接手的想法。

常磊跟那大夫很快就进去了,陈凝站在门口等,姚父这时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在原地来回转圈圈。

转了一会儿,他到底忍不住,问陈凝:“小陈大夫,你说姚俊他…不会有事吧?”

陈凝这时候也没见到姚俊本人,自然不好作什么保证,这种病一旦发作,即使抢救,也有一定的死亡率。

但她也不想姚父太惊慌,就跟他说:“你先别慌,姚一哥还躺着,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你得稳着点。一会儿等大夫出来,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姚父只好搓了搓手,耐心等着。同时他心里在暗暗后悔,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带儿子来医院的。

前天陈凝跟那大夫就告诉过他,让他尽快带他儿子来医院检查,还不让姚俊下地走动。可他儿子不听,他也就没坚持…

这时他也想起了老边太太,他觉得,当时要不是她在旁边撺掇,说陈凝不会看,他儿子的情况兴许没现在这么糟糕…

他在外边等得度秒如年,陈凝则不时看看表。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常磊终于再次出现在门口,他一见到陈凝,就说:“基本上确定了,就是腿部深静脉血栓上行,引起的肺血栓栓塞,已经开始抢救了。”

他显然很忙,说完之后,只跟陈凝点了下头,又进了抢救室。

姚父在旁边也听到了,他一听就更后悔了,人家小陈大夫前天就看出来了,就是这个病,他们怎么就不肯听人家说呢?一想到这事,他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子。

陈凝见这边已经开始抢救,就跟姚父说:“姚叔,您也别太着急,先在这儿坐会,有什么事大夫会跟你说的。我还得去上班,一会儿我有空再过来。”

姚父也知道陈凝还有工作,就说:“行,小陈大夫你先去忙,改天我再去谢你。”

陈凝应了一声,转身想上楼回中医科。

这时,从走廊一头走过来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眼镜的男人。那人腕上还戴着手表,脚上穿着皮鞋,看上去挺有派头的。

几个人一路疾步走来,走路时风带走白大褂的衣摆,看上去颇有气势。走廊上的护士和病人都站在旁边让着他们,很快,那群人就到了一号抢救室门口。

陈凝听到动静,也朝他们看过去,这一看,她就看到了黎东方。

黎东方跟那戴眼镜的男人说了几句话,抬头时,就看到陈凝站在二号和三号抢救室中间的墙边。

他立刻朝着陈凝招了下手,说:“小陈,你过来。”

他这一招手,几个抢救室外的医护人员全都朝着陈凝看了过去。

刚才呵斥过陈凝的护士也在旁边,她见了黎东方的举止不由惊讶地张了张嘴。

作为六院中医科最权威的专家,其他科室的人也认识黎东方。

可是陈凝就没几个人认识了。周围的人都在想,那女大夫谁啊?在这种场合,黎东方怎么会特意叫她?

眼镜男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陈凝快步走过去,走到那一伙人旁边,跟黎东方点了下头,说:“黎老师,您叫我?”

黎东方直接说道:“一号抢救室有位孕妇,患者有六个月身孕,经诊断,她患有蛛网膜下腔出血,颅内压非常高,头痛剧烈。因为患者处在孕期,很多西药不能用,家属请求我们中医参与会诊,你来一下,一会儿也跟着切脉试试。”

黎东方这话一说,周围的人一时间全都怔住了,谁都没说话。

他们都想不明白,黎东方为什么要跟这年轻女大夫说这个?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夫,她能看什么?如果黎东方是想教她、培养她,那也可以选在病人不着急的情况下来教嘛。

想到这一点,那戴眼镜的男人便抿了抿嘴唇,心里有点不满。

不过他顾忌着黎东方的身份,到底也没提什么意见。

姚父就在旁边,他眼睁睁看着陈凝跟那几个特有气势的大夫一起进了一号抢救室,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他感觉,季野家这个媳妇,恐怕真的很不一般!

人家前天就看出来他儿子得了什么病,现在又被这几个专家一样的大夫给请了进去,这说明小陈大夫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暗暗想着,以后再见着小陈大夫,一定得跟人客客气气的,千万不能得罪人家。

谁知道哪天病了,还得求到人头上?

也就老边太太那个傻子,一天到晚在外边碎嘴,把人往死里得罪,连季野那好脾气的都让她惹急了。到头来她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倒是把自己小儿子给霍霍到监狱里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图个啥?

他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陈凝这时候已跟着几位大夫进了一号抢救室,病床上那位患者腹部微微隆起,因为胎儿还不太大,隆起得也不太明显。

她还处在昏迷状态,但因为严重头痛,额头始终紧皱着。

几个大夫刚靠近一点,就见那孕妇动了动,头一歪,一股液体从她嘴里喷了出来,连着喷了好几下,喷的差不多了她才闭了嘴,嘴角边仍残留着黄绿色的苦水和粘稠的痰涎,挺难闻的。

护士第一时间过去把她嘴边的残渍擦干净,几个大夫也开始了检查。

陈凝站在几个大夫后边,拿起放在旁边的病历看了看。那眼镜男看见了,打量了她几眼,倒也没阻止她。

病历上写得很明白,病人剧烈头痛半月余,有喷射状呕吐,诊断为蛛网膜下腔出血,颅内压非常高。

像这种病,西医那边已经有较为成熟的抢救方案,如果是通常情况,是不需要中医介入的。

只是因为患者有身孕,很多药都不能用,免得伤到胎儿,所以才请来了几位知名中医来会诊。

过了一十多分钟,几位年长的中医全都做完了检查,黎东方就转头叫陈凝过去:“小陈,你也来诊诊脉。”

眼镜男人:…算了,忍忍吧,她要看就让她看…

陈凝也没影响到几位专家的诊断,所以这眼镜男人觉得可以忍。

既然没人反对,陈凝也就走了过去。

她知道,进了六院,她以后要面对的患者就跟在社区医院不一样了。

以后她会经常遇到重症患者,有些病甚至是别的大夫治不好的,或者是治坏的。

黎东方今天当众把她叫过来,既是给了她一个人前露脸的机会,同时也给了她一个压力。

但她感觉还好,因为这种病她以前是治过的,而且治得还不是一例两例。

她坐到患者旁边的椅子上,开始摸脉。

这时候黎东方和另外几个大夫已经开始商量起处方了。

黎东方先说了自己的意见,有位老大夫听了,当即就表示反对:“吴茱萸汤,这恐怕不行。”

另一个大夫也说:“吴茱萸有升发之力,辛热燥烈。现在患者的情况我们也都看到了,她是颅内压升高。如果用吴茱萸,很可能会加重这种情况。所以我觉得这个药有待商榷。”

那几个大夫都持保留或者反对意见,只有黎东方赞成用这个方剂。眼镜男一听,便有些着急,心想这些人意见要是不统一的话,那他们家属该听谁的?总不能一个个试吧?

就在这时,他就看到黎东方转头问那年轻女大夫:“小陈,你说说,在《伤寒论》里,关于茱萸汤这剂药的条文,都是怎么说的?你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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