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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奥斯本坐在沙发上并未起身,甚至自然而然的伸出手，邀请纳西妲过去与他一同观看新闻报道。

哈利想要说什么,被诺曼一个眼神打断。

纳西妲表情不变?_[(，步伐平稳的走过去，坐到了诺曼身边。

如果是毫不知情的外人见了，说不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爷孙或者父女。

就如同托尼给乙泉千看得到的那样，不过电视上的报道更加官方，与狂欢的网民不同，官方对导致这一景象的“罪犯”十分看重,将流浪者列为一级嫌疑人,并即将实施抓捕。

这倒是有趣，诺曼邀请纳西妲来看的时候,刚好在播放这一段，很难说他不是故意的。

纳西妲坐在沙发上比较靠后,小腿都搭在了沙发上,两手撑在身侧,看起来完全就是普通的小女孩。

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普通。

“除了寻找阿帽——流浪者，他们应该也想要去询问蜘蛛侠吧,毕竟上次流浪者出现的时候，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比较亲密，他们不会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说着，她似是思考着缓慢道：“除了蜘蛛侠，钢铁侠等人和他都有所关联，哈利在公园附近出现过的事被人知道的话，奥斯本说不定也会被追查。”

她侧仰起头：“毕竟理事会一直在找七十二柱魔神降世的证据，植物与布耶尔的传说高度吻合,他们不敢不重视，即使得罪超级英雄也再所不惜。”

诺曼缓缓深吸一口气：“你是——”

纳西妲双眼笑弯：“布耶尔。”

诺曼呼吸一滞，表情迅速恢复如常：“七十二柱魔神之一？”

“不。”纳西妲重新看向电视，新闻已经换了一个话题，“魔神征战、死伤无数，现在还活着的只有几位而已。”

听起来从七十二减到几个是很幸运的事情，但诺曼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就如同市面上公司百花齐放时，机会最容易争取，只要随便搞掉几家就能迅速抢占市场。

可当只剩下几家庞然大物时，那必然面临垄断，再想要有所进步将难上加难。

诺曼思索着：从战争中活下来的魔神，一定是最强的几位。

可事实是，其中之一就坐在自己身边，诺曼却完全感受不到祂究竟有什么特殊，就像是走路时脚边的一棵草，擦着裤管路过，全不起眼。

诺曼觉得仿佛空气中都开始有绿色的芽在无根飘荡生长，说不定就会在什么时候随着呼吸进入身体中，然后破土而出。

他忽地站起身，叫住哈利，让他与自己一同到公司去工作，又叫来保姆，让她照顾纳西妲。

他并没有对保姆表明纳西妲的身份，离开的甚至有些仓促。

车上，哈利叫住了车速逐渐加快的诺曼。

“父亲如果是因为我在公园附近出现过可能被调查而担心的话，大可不必。”

前面开车的诺曼瞥了眼后视镜：“什么意思？”

“当时出现在那里的不只有我，还有米勒——就是不久前从公司离职的那一批中的一个，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我专门调查了一下。”

哈利解释道：“当时米勒一家也出现在公园附近，且明显与祂相识，似乎关系匪浅，我听到祂与他们说什么‘标记’，这点值得调查——这家人痕迹比我和祂更加明显，但早上的新闻明显没有提到，只要后面联系一下，确定警方并没有找上他们，就可以确定祂一定能影响监控。”

“如此一来，我也一定是安全的。”

哈利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象，忽道：“父亲，您并不尊重神明。”

诺曼哼笑：“抛开神明的身份，祂现在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公园里的景象就算是毒藤女都能做到，所以为什么要尊重祂？”

哈利：“可刚刚您还——”

“我不会让你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诺曼：“祂的能力现在没有找到克制的方法，但目前来说，只要不与祂处于同一空间应该就足够了，我交代了保姆，剩下的行动会交由她来进行，我们只需要在公司等待她将东西送来就好。”

他由于公司实验药剂的副作用原因，虽然拥有了远超常人的体魄，但心底的恶意同样被无限放大，在善与恶的道路上选择了遵从恶意，成为了纽约的超级反派绿恶魔，处处与超级英雄们作对，但因为戴着面具等等原因，此时还在调查绿恶魔的蜘蛛侠并不知道诺曼奥斯本的真实身份，也因为和哈利是朋友，完全没有怀疑过朋友的父亲。

被恶意占满全部心神的诺曼当然不会尊敬神明，他只会想知道，怎样能够利用神明变得更强。

他要神明的血液。

神明读心的能力并不为世人所知，诺曼更不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在纳西妲面前全部无所遁形，他开车到公司，甚至激动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

托尼与乙泉千的对峙仍在继续。

“你说神明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但这是什么？！”

托尼又给乙泉千看公园那副掉san的景象，明明花朵精美，却竟像是克苏鲁世界观下的扭曲景象。

“他们还活着，不是么。”

乙泉千一点也不着急：“你们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民众爱戴你们，喜欢你们，神明也会喜欢你们，但他们是人类的毒瘤，所作所为的恶抵押不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正向作用，所以神明不介意手段激烈一点。”

他总结：“对善者温柔，对恶者更恶，这就是神明。”

托尼一点也没放心，因为他发现，神明对于善恶的判断全凭本心，这种裁判方式自古以来就没公正过。

乙泉千不管他的纠结，对ai管家道：“有慕斯蛋糕吗？”

托尼：“……小心长蛀牙。”

……

保姆并不知晓纳西妲的神明身份，她只知道诺曼需要纳西妲的血液，只要自己取得顺利，他就不会再伤害这个小女孩，是以在专门提供给她的早饭中下了迷

药，等女孩睡在沙发上，她就拿出了专门取血的针管。

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头流入塑料管中，逐渐充满。

一切顺利。

就算是保姆也不禁疑惑，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来？

血液被等候在外的奥斯本集团公司的研究员带走。

空无一人的别墅内，纳西妲从沙发上坐起来，晃了晃手腕。

光洁白皙的手腕上不见针眼，残留着一点消毒药剂的味道，在她小手轻轻一抚过后，这点味道就被花香覆盖了。

除了诺曼和哈利两人，参与神血研究的研究员并不知道血液的来源，他们只是根据公司下发的任务进行实验记录，将血液的成分进行分析，将作用影响全部摆清楚。

血液样本足够，在经过两天的成分检测后研究员将一滴血液注射入小白鼠体内。

实验室内，所有的研究员防护服面罩手套一应俱全，被万众瞩目的小白鼠在透明箱内一无所觉的四处嗅着。

研究员面面相觑。

“怎么会没有反应？血液里不是存有大量能量吗？”

“是不是时间太短了？再等等。”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小白鼠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直被关在什么都没有的透明箱内有些烦躁。

又过一小时，研究员打开了透明箱，将小白鼠拿了出来，开始给它进行全身检查。

如此等过了两天，小白鼠没有任何不适，甚至检查报告显示，比其他小白鼠更健康了。

之后几天又按照给人服用的药品实验顺序依次进行了其他生物实验，初步检测只具有能够增强体质的血液报告被送到了诺曼面前。

他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哈利同样留在公司。

诺曼失望于血液的普通，同时对纳西妲的神明身份更加看不上，连带着近些日子什么成果都没有的理事会更加蔑视。

他不管报告底部建议再进行一段时间观察的提醒，叫来哈利打算商议利用神明加深公司威望的计划，同时无谓的拿起桌上随着报告一同送来的一管血液，仰头送入喉中。

哈利进来时，正好看到他要放下试管。

“哈利，你过来——”

诺曼的表情一顿。

捏着试管的手倏然松开，试管掉在桌上，顺着滚到地上——

“啪！”

诺曼的表情瞬间涌上痛苦。

哈利急了：“父亲！”

“别过来！”诺曼伸手想要阻止，却将桌上的文件都推了下去，他五指弯曲，手指深陷入桌面里，脊背高高拱起，皮肤下似乎有什么在翻涌。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有稚嫩的童声在耳边说：

“对善者温柔，对恶者更恶——诺曼，你不想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吗？”

诺曼早就被恶意侵占了全部意识，他只想变得更强！

意识深处那道声音似乎听到了他的想法，轻轻叹息一声，诺曼的身体却在那一瞬间更痛苦起来，他身体绞在座椅上，上半身紧紧贴在桌子上，整张桌子都被他抬了起来，轰地一声被他扔撞在墙上！

哈利差点被砸到：“父亲！”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却被诺曼一把掐住脖颈：“你跟祂是不是说过什么？！”

哈利被拎的两脚离地，全靠抓在脖颈上的手做支撑：“我……没有，我没有做任何承诺，是祂说能救我……”

就在哈利要窒息的时候，诺曼一把将他甩在了地上，自己抽搐着缓缓蹲了下去，很快，他就比捂着脖颈喘气的哈利还要形容凄惨，浊黑的液体从他体表渗出，在地上画出一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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