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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浩克睡觉。”

鹰眼的腿拆了石膏,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但是从他仍然坐着没动就可以知道他的腿并没有恢复的那么快，就算有托尼的专属医疗队亲自操刀治疗,骨折也不是几天就能好的。

倒是只是扭了脖子的托尼，看起来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娜塔莎试着叫醒浩克，可都是无用功。

队长眉头紧皱着,刚处理完恐怖事件的他现在想不到任何好事情。

尼克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斯塔克、罗曼诺夫，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一件事。”

两人同时看向他：“什么？”

“流浪者在天空母舰上的时候,‘布耶尔’将所有九头蛇卧底都催入了睡眠,当时他否认了那些人的死亡，说‘不过是送他们长梦不醒而已’。”

“实不相瞒,那些人经过特殊试验,已经证实确实如他所说，一切外力都不能使他们清醒，恐怕只有找到‘布耶尔’，才能让他们醒来。”

那现在突然陷入沉睡,怎么也叫不醒的浩克呢？

娜塔莎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可是我们之前都没有提到祂,流浪者更没有在这里，祂总不至于一直盯着我们。”

托尼眸色加深,手下意识握住手腕。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他感觉手腕上的印记在隐隐发热。

可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话……

浩克的大块头不好挪动位置，即使将他搬回班纳的房间，不仅要将门框拆开,更会将床给压塌，几人索性就在旁边铺了毯子，给他挪了上去。

期间娜塔莎多看了托尼好几眼,总觉得他在尼克说出‘布耶尔’之后，就深沉了许多。

她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随他到托尼回房间关上门。

托尼：“失踪案调查的怎么样了？”

ai管家：“申请调查路况监控的权限被通过，经过比对，目前二名小孩均是主动离开家中到监控死角，其中有两人的位置是死路，没有他们从死路离开的记录，垃圾桶和垃圾站没有发现抛尸现象。在离开过程中，表情和视线分析，有95%的可能性是他们能看到监控捕捉不到的存在，存在引导他们离开并消失。”

ai管家总结：“此事非常人所为。”

托尼捏了捏眉心，伸直了手臂抵在桌面上。

回到自己房间脱掉外套后，手腕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会是祂吗？”

他问的没头没脑，与他默契颇深的ai管家却能理解他的意思。

“sir，我不知道。”

可它也只能回答不知道。

ai管家的语调突然凝重几分：“sir，失踪案件增加两起，时间就在刚刚。”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失踪了五个孩子。

托尼呼吸一滞，随即深吸一口气，说不上什么心情的沉声道：“布耶尔。”

寂静。

ai管家：“……si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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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和在天空母舰上时听到的一模一样，女孩的声音稚嫩又清脆温柔，无论是谁来听，都不会将之与神秘到能用“祂”来称呼的存在联系起来。

似是看出他的紧张，女孩缓缓道：“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呼唤我，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话，你会将印记当成不存在，藏一辈子。”

托尼抵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分毫没有被女孩的声音迷惑，更何况稚嫩声音背后每一个字眼都显露的成熟与知之。

“这是你做的吗？”

女孩的声音回答：“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邪恶，我不会做伤害他人的事情。”

托尼：“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女孩的声音回答：“我的知晓并非毫无代价，你需要付出真诚与信任。

这是交换，对于你来说，是最公平的选择。”

而如果祂什么都不需要，就愿意帮助他，托尼就算不是尼克那种疑心拌饭吃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相信一个不知善恶的特殊存在。

而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偏偏以幼童的形象出现，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骗取人的信任，祂向托尼索要真诚与信任，也正是托尼最能相信的结果。

——托尼自动放弃思考这个神未成年的可能。

绿色的草叶从空中出现，凝聚在他的面前，托尼下意识抬手接住，那草叶一下融入进了他的掌心。

手腕上的印记更热了些。

女孩的声音如同梦中的引导者：“请不要发出声音，请安静的屏气，请不要被发现你并非邀请的客人。”

随着她的话，托尼坠入梦中。

神奇的、非人的世界就此在他眼前展开。

眼前仿若是在地底，上方树木撑起地面，中间留出巨大的空洞放入阳光，形成斜斜的一大束，正照耀这下方花草树木与石头构成的蛋型房屋，后方是从空洞倾泻而下的清流，萤火虫似的光点在空中飞舞追逐，一切美的如在梦中。

托尼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就在梦里。

可这里除了奇妙美丽的景色之外什么都没有。

“准备好了吗？”

女孩的声音轻轻：“欢迎来到桓那兰那。”

梦中似乎有一只手掀开了幕布，光线变暗，托尼的视角不断变低，他低头，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小孩子，衣服鞋子随着他的身体缩小，依旧合身。

身后传来一阵歌声，他回头望去，粉蓝色的天空顿时映入眼帘。

他惊讶的睁大眼，只见粉色与蓝色交接成紫色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荷叶一样的植物高耸着，仅有一人宽的小路拱起，一点金黄叶片正晃动着升起。

那歌声也越来越清晰。

托尼焦糖色的大眼睛倒映出了一队……蘑菇？

那是一群五颜六色的蘑菇。

头上顶着或大或小的伞盖，

有叶子或者花朵，

身体像是长了四肢的萝卜，但又有羽毛或者肩膀似的存在，他们每一个手上都拿着五颜六色的蘑菇，整齐的向前走。

托尼谨记着不能说话、不能呼吸的要求，谨慎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幸好这是梦，即使不呼吸也不会憋过气去。

走在最前面的“蘑菇”注意到了托尼，歌声一顿，有些欢快地回头：“是新的那菈。”

后面的“蘑菇”都兴奋起来：“新的那菈？”

“看到，好可爱。”

“蘑菇”很快就围了过来，它们小心翼翼又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就算是简单的五官也能看出它们的心情此时很好。

“那菈，你好。”

仍旧是最前面的那个“蘑菇”说话，见托尼没有回答自己，它继续道：“那菈，不怕，我们是兰那罗，是朋友。”

有声音在托尼脑海中响起：兰那罗是它们对自己的称谓，如果它们想起来自我介绍，还可以听到它们为自己取得名字；那菈则是它们对人类的称呼，有时会冠以方便记忆的代称。

托尼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摇头。

几个兰那罗小声的嘀咕了一会，又是最前面那个兰那罗：“那菈不会说话，没关系，我们都很欢迎那菈。”

“还有那菈贝贝、那菈卡卡……那菈会高兴有新朋友。”

“我们在准备节日，那菈，一起来。”

托尼没有犹豫，跟上了它们的步子。

兰那罗的身高和变成孩子的他差不多高，步调不快不慢倒是正好，托尼一边跟在它们身后，一边重新观察四周。

周围与最初见到的不太一样，空洞照下来的阳光消失，正下方的那座蛋型树屋内亮起了灯光，托尼跟着它们走过河流，进入到树屋里面，看到了一个莫名让人感觉苍老的兰那罗。

这名兰那罗看了看托尼，目光几乎让托尼以为它能看透自己，然而实际上它也想到高兴的表达了欢迎，还让兰那罗带他到其他孩子那里去玩。

“那菈刚刚来到陌生的地方，肯定会害怕，有其他那菈陪伴，会安心许多。”

一点也不像是会拐小孩的邪恶存在。

有兰那罗带路，托尼顺利见到了希贝尔。

不只有她，还有另外四个孩子，带托尼过来的兰那罗惊讶的噗噗跑过去，对和其中两个孩子玩的兰那罗道：“新的那菈？”

为了区分那菈，托尼由于假装不会说话，被冠以了那菈安安的称呼。

二名新那菈到来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桓那兰那，其他各种颜色的兰那罗都凑了过来，还为几人带来了甘甜的水果。

至于五彩缤纷的蘑菇，则被它们下进了热腾腾的清水锅里。

同托尼几乎同时来的两个孩子很快就将这一切当成了有趣的冒险，同兰那罗玩闹起来，其中一个凑到清水锅旁边，问：“闻起来好香啊，这个可以喝吗？”

兰那罗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拽离了清水锅，叮嘱道：“这是毒蘑菇，不能喝，有用的。”

另一个兰那罗补充：“兰那罗要对抗普瑞格瑞，这是为普瑞格瑞准备的。”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