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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朕救过江盟主,还给她安……

  • 作者:花日绯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9-25 21:54:00
  • 完书字数:11792

第二十六章

云庭正式出手后, 柳星白就明白他之前为何不愿应战,也明白他所谓‘不方便展示’的真正的意思。

他对云庭颔首致礼,云庭也合扇回礼。

奚水生意外收获两株铁皮石斛, 再回头时, 发现刚才还在大战的两人已经停手,兴致勃勃的过来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谁赢了?”

高岄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平手。都输了。”

她和师岚下注是柳星白赢, 奚水生自己也下注是云庭赢,如今两人歇手不战了,他们岂不就是都输了。

只有鸿运赌坊稳赚不亏的世界达成了。

“既然不打了, 那不如去我那边的庄子坐坐,喝杯茶水。”云庭对众人发出邀请。

几人觉得反正都已经出城,只要天黑前赶回去就行, 便答应了。

“此处名为小竹庄,因前后皆有竹林得名,春日鲜笋,夏日竹沥, 都很不错。”云庭边走边向众人介绍着这庄子的物产与来历。

奚水生听到‘竹沥’,眼前一亮说:“竹沥好啊。镇惊利窍, 清热滑痰,配一味姜沫,甘而不寒,养生之佳品也。”

“诸位请。”云庭亲自为众人引路,终于来到那小竹庄的入口处, 正要进门时,就听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呼唤:

“世子,世子!出事了世子……”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那日冲上茶楼把云庭唤走的小厮, 一边挥手一边跑来,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云庭等包子跑到跟前,疑惑问他:

“世子没出事,怎么了?”

包子咽了下喉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城里出事了。张尚书家门前墙壁上被人涂鸦了一幅画……是一朵花和一座桥,今天早上发现的,现在城里都传开了,说管户部的张尚书要被奈何桥的杀手刺杀了。”

难为包子一边喘大气还能一边把事情说完,云庭果然脸色微变,问:

“什么叫要被刺杀?张尚书死了?”

包子摇头表示:“街上就是这么传的,不知道死了没。”

云庭深觉事大,转而对高岄一行说:

“诸位,今日有事发生,看来是没法招待诸位茶水了。”

高岄、师岚和柳星白对望一眼,总觉得眼前这画面似曾相识,高岄说:

“云世子,你不想请我们喝茶就直说,犯不着咒张大人吧。”

上回在茶楼,云庭请他们吃饭时,就是这小厮噔噔蹬蹬跑上楼,给云庭报了‘长信侯从马上摔下来’的消息,后来大家都知道,是云庭为了脱身胡说八道的。

他连自己亲爹都敢咒,更别说一个什么张大人了。

师岚也跟着点了点头:

“就是,我们也不是非要喝你家的茶,何必呢?”

沉默寡言的柳星白都看不下去,重重的点了下头。

只有奚水生没赶上那回的事,现在一头雾水的看着大家。

云庭觉得相当冤枉,可谁让他在几人面前有过‘前科’,现在怎么解释好像都是在推脱一般,干脆不解释了,直接邀请他们一同回城去张尚书府上看一趟,不管张尚书有没有被刺杀,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这回云庭没骗人。

高岄几人目光交流一番,对人品信用危机的云庭仍是半信半疑,但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想证明自己没骗人,那他们跟过去看看似乎也无妨,于是几人便如出城时一般,风风火火的又回城去了。

**

户部尚书张敦儒,两朝老臣,先帝在世时便已入阁,朝中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张阁老。

他与已故镇国公武崇林乃知交好友,二人也曾是魏王高朔的最大拥护者,如今镇国公已然遇刺,张阁老又收到了来自奈何桥的刺杀预告。

镇国公管着京郊东西两大营,原是统一帅令,镇国公一去,世子继位,却再无法一次掌控两大营,分出了一半的权利;而户部尚书是管着天下钱粮的主儿,他若被刺杀,可没有世子继承他的官位,届时各方角逐,朝廷势力失衡,更将大乱。

高岄凑近去看画在张家门外白墙上的花和桥,颜色艳丽的巨大篇幅,让人想忽视都难,看来这奈何桥是铁了心要高调出道,当街刺杀镇国公的事还没了,居然又盯上了朝廷大员。

师岚把她往身后拉了拉,免得她把整张脸都贴到那幅画上。

“今早洒扫的下人发现的,昨夜闭府前墙上还什么都没有呢。”张家门房今日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向人诉说这件事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张纸,用一根……这么长的针钉在……喏,就钉在这朵花的中间。”

门房来到墙前面,用手比划给他们看。

“纸上有字?”云庭问他。

“有啊!“门房说:“写了——七日之后,杀张敦儒。”说完,门房又左右看了看,小声告诉他们:“张敦儒是我家老爷的名讳。”

门房对云庭他们说完后,见周围有不少行人在画了花和桥的墙前逗留观望,赶忙上前驱赶。

云庭问高岄:

“看出什么了?”

高岄拧眉沉思片刻后,认真回道:“画工有点糙,活儿不精细。”

云庭:……

“确实是奈何桥的标志,他们什么意思?杀人前还要预告?是嫌杀张大人太没有难度了,所以给他留时间布防吗?”师岚说出心中疑惑。

“太嚣张了!”奚水生啧啧两声。

“可不是嚣张嘛。”

张家门房把看热闹的人驱离后,义愤填膺的说。

云庭又问:“张大人如今何在?”

门房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回道:“我家老爷一大早就进宫了,这事儿可得多调些兵来才行。”

原来张大人已经入宫求救了,只不知是什么结果。

**

勤政殿内。

高俭没精打采的靠坐在龙椅上喝茶,下面大大小小的官儿已经吵开了花。

“先是镇国公,再是张大人,这帮亡命之徒简直无法无天!”吏部的大人愤然说。

“是啊,真是无法无天。可为何偏偏是镇国公和张大人呢?”工部尚书瞥了一眼吏部尚书,阴阳怪气的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那些刺客挑的人未免也太奇怪了,文武百官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就偏偏挑中了镇国公和张大人呢?这背后只怕是有人蓄意而为吧。”

工部尚书几句话让在场众臣都陷入沉思。

是啊,这么多官员,为什么偏偏挑中了镇国公和户部尚书呢?

这两人曾经可都是魏王的人,镇国公死后,东西两大营立刻被拆分开,东大营如今的统帅已经换人,换了个从安国公手下提拔上去的将领。

如今又来搞户部……怕不是有人又看中户部了。

安国公原本一直沉默,直到周围质疑的目光越来越多,他才愤然一吼:

“诸位大人不会是怀疑我吧?”

“大家还什么都没说,安国公何必这般着急往自己头上扣帽子呢?岂非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开口的是今次事情的苦主,户部尚书张敦儒。

他已年过花甲,山羊胡子都已花白,历经两朝的重臣,说话自然很有分量。

都是混迹官场的,哪里会听不出张大人话里对安国公的嘲讽,更加坚定了心中猜测,只怕镇国公的死和张大人的死亡威胁,十有八、九跟安国公一党脱不开干系了。

安国公被气得鼻孔冒烟,这帮人空口白牙就想冤枉他,简直做梦!

“哼,欲加之罪尔!陛下,臣请陛下为臣说句公道话。”安国公猛地转身向龙椅上的高俭掀袍跪地行礼。

吵吵闹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高俭才收回发呆的心神,见安国公跪在地上,不禁问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高俭的愣神对安国公来说无疑像是补刀,安国公被气得无以复加,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再复述一遍。

他不说,旁人却还要说,只见苦主户部尚书张大人也掀袍跪地,言辞烈烈的向高俭倾诉:

“臣今日收到刺客组织的威胁,命在旦夕,求陛下看在老臣曾效忠高家两代帝王的份上,派兵镇守我府,救老臣一命。”

高俭这回听懂了,从龙案后走出,亲自躬身把年迈的张大人给扶了起来:

“您老悠着点,快快请起。不必您老说朕也会派兵去保护的,可当务之急是找出这些刺客的幕后黑手,如若不然,他们今天刺杀这个,明天刺杀那个,岂不是在朕和文武百官的头上悬了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刀吗?”

这番话说到了众臣的心坎儿里,连忙附和高俭:“陛下所言极是。”

说完,众人又把目标转向了安国公,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

“刺客绝非任意杀人,定是受人指使。”

“只要查出是谁最想置老镇国公和张大人于死地,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朝中与镇国公和张大人不和的就那么几个……还用查吗?”

于是,所有的怀疑矛头又全部转向了安国公,尽管也有人帮安国公说话,但还是让安国公气得想捶胸顿足的跳起来告诉这帮冤枉人的王八羔子:

不是老子,不是老子,不是老子!

他是疯了吗?在手中权利还未稳固之前,就对魏王一党的肱骨动手,他难道是没脑子吗?不怕魏王一党全力反扑吗?

然而他知道,在新的怀疑对象出来之前,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没人信的。

干脆不说了,反正这帮人只能怀疑,又不可能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老镇国公的死和张大人的死亡威胁是出自他手。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始终沉默的长信侯忽然开口:

“陛下,听闻皇后娘娘三日前深夜回宫是由天极盟的两位少侠护送的。”

高俭听他提起天极盟,眉峰微微聚拢,不动声色的说:

“是,长信侯想说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长信侯身上,只见他从容出列,说道: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刺杀镇国公的人与威胁张大人的都是一个叫做奈何桥的江湖刺客组织,我觉得既然是江湖组织,那不如就交给江湖人去解决。”

“那天极盟乃是江湖魁首门派,陛下既能令天极盟的高手护送皇后娘娘回宫,不若再请他们出手,帮忙将奈何桥这个刺客组织连根拔起,岂不是可以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了?”

长信侯的这番话说得很多人都动了心,是啊,如果能让那帮刀口舔血的江湖人自己打自己,用天极盟灭了那什么奈何桥的组织,朝廷不就高枕无忧了。

高俭的后槽牙微微咬紧,似笑非笑的盯着长信侯看了一会儿。

安国公当即明白长信侯是在给自己解围,他将众臣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引开,故意说出天极盟送皇后回宫的事,继而再把奈何桥的难题抛到皇帝手中。

于是为难的人,一下子就从安国公变成了皇帝陛下。

他若是答应请天极盟帮忙,安国公等可以躲在背后静观其变,或许还能坐收渔翁之利,若是皇帝不答应,那只怕也少不了被众臣埋怨,明明有能力救臣子却不救。

这些养尊处优的朝中大臣根本就知道凭天极盟的江湖地位,是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听从朝廷号令的;

他们也不知道,奈何桥这个刺客组织究竟有多厉害,多恐怖,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灭掉的小鱼小虾;

所以,无论皇帝怎么选,都是错!

安国公向长信侯递去一抹感激的眼神,长信侯鼻眼观心,恍若未见。

高俭踱步回到龙案后,众臣的目光追随,都在等他做出回答。

“叶丹青何在?”高俭忽的朗声唤道。

勤政殿外值守的叶丹青立刻进殿:“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高俭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目光盯着龙案上未批完的奏折,说:

“出宫去看看,天极盟的两位少侠还在不在京城。”

话音刚落,就听长信侯说:

“回陛下,那两位少侠应该还在京城,说来惭愧,那位少侠这两日正在约战犬子,闹得是沸沸扬扬,所以陛下可以直接派人召见便是。”

高俭‘啊’了一声,说:

“如此……叶丹青,你便替朕去跑一趟,问问那两位少侠可愿入宫一见,切记要客气周到,万不可出言不逊,惹恼了他们。”

叶丹青愣了愣,而后才领命:“是,臣这就去。”

他转身时,还有好些大人也私下吩咐,让他一定一定要客客气气的,尽量多说点好话什么的。

叶丹青一一应下后退出。

“他出宫还有一会儿,来人,给各位大人上些茶水,稍事歇息,等他回来再议吧。”高俭吩咐了一句,立刻便有宫人去准备茶水,众臣纷纷谢恩。

高俭捧着茶杯来到勤政殿外,不一会儿长信侯从内殿走出,凑近高俭小声请罪:

“陛下,臣知错了。”

高俭不解看向他:“长信侯何错之有?”

“天极盟之事怕是给陛下添麻烦了,臣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不该那样说的。”长信侯言语恳切,神情真挚中带着懊悔,真就一副无心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高俭爽朗一笑,拍了拍长信侯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你呀!”

长信侯面色大惊,就要掀袍跪下:“求陛下恕罪。”

被高俭一把拉住,说道:“长信侯何至于此,朕怎会因此等小事怪罪于你,再说你也是一心为了朝廷着想,朕明白的。”

长信侯满脸感激,眼眶都红了半边,高俭深深望了他一眼后才转过身继续看天喝茶,还不忘闲聊两句‘天儿不错’的话。

站在高俭身侧接话赔笑的长信侯暗自观察着皇帝,一时竟拿不准皇帝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长信侯决定再试一试,他上前做闲话状:

“陛下,臣听说陛下与天极盟的江盟主颇有交情,不知交情深浅如何,若是陛下向她开口,她会愿意帮朝廷解决奈何桥的事吗?”

高俭恍若未觉,好无城府般诚恳回道:

“不好说啊。朕跟江盟主是有点交情,可那点交情已经被朕用得差不多了,现在若是再开口,多少有点难为情。”

长信侯又斟酌问道:

“不知陛下所说的交情,指的是什么?”

高俭扭头反问他:

“长信侯很想知道吗?”

“呃……臣……”长信侯支支吾吾的组织语言,还没组织好,就听高俭兀自在那说了起来:

“哎呀,告诉你也无妨。朕救过江盟主,那一年她大着肚子被人追杀到了凉州,是朕救的她,朕还给她安排了稳婆接生,她孩子朕还抱过呢。”

长信侯大脑运转飞快,努力消化这些扑面而来的意外消息。

想起来江湖传闻,那江盟主好像的确有个儿子,算算年纪,确实是皇帝当凉州王期间生的。

“哦,这么说来,陛下对她的恩情很大呀。”长信侯说。

高俭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

“再大的恩情都被朕用完了。你还不知道吧,朕回京这一路可不太平,要不是有天极盟的英雄们在暗中保护,朕在路上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还有这回皇后回宫,要不是人家帮忙,宫中禁军森严,朕的亲亲皇后估计连宫门都进不了。”

高俭的话匣子像是被突然打开了似的,毫无顾忌的对长信侯诉苦,俨然一副把他当成心腹自己人的架势。

而他诉苦的内容中又包含了不少对太后的不满之意,长信侯总不能跟他一起责备太后云云,只能在一旁干笑。

就在他脸快要笑僵了的时候,叶丹青从宫外回来了。

他并没有把天极盟的两位少侠一起带回宫,而是带回了几张像是京兆府张贴的告示一样的东西。

高俭问他:

“怎么就你一个?他们没来?”

叶丹青欲言又止一声叹息:

“回陛下,二位少侠估计是不会来的。您还是先看看臣刚从京兆府的通缉栏里撕下来的告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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