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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追妻第二招,投其所好

  • 作者:果汁清酒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9-25 21:16:42
  • 完书字数:14572

“虞翠翠, 你的信!”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黝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咧着一口大白牙:“你住这地还挺远的。”

整个龙湾公社都是平原,就到小白山这一段有坡度, 并且是路况不好的泥地。

真别说, 骑车过来还挺费体力的。

“谢谢啊,同志。”

“不用谢。”邮递员长腿一蹬, 车子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翠翠瞄了两眼信封,上面只有收件人和地址,没写寄件人。

她心里狐疑, 到底是谁寄的呢?

脑子里浮出了大大的问号,她三两下撕掉信封口子,里面足足两页, 写得满满当当。

彻底摊开信纸后, 翠翠愣了。

——虞翠翠同志, 你好, 我是章xx,上次的X议你XX好了吗?久未收到你的消X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再次想X取……

整整两页,翠翠看得云里雾里连蒙带猜。

还是有一大半内容猜不出来,她眉心紧拧,光洁的额头从一条褶子到三条褶子, 小脸快皱成苦瓜了。

受不了了, 这打击委实有点大。

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受到的惊吓抚平, 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个文盲的事实。

天可明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别人产生沟通困难。

也可能是周边的人文盲率过高,以至于平日里翠翠完全体会不到识字不多的不便。

这封信对她来说, 简直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霹得她脑子嗡嗡的,就觉得天旋地转。

——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我不认识的字,啊,苍天啊,救命啊!

翠翠抱着脑袋,戏精地摇来晃去。

小团子以为妈妈在逗她玩,努力蹬着小胖腿爬啊爬,爬到翠翠脚上坐好,藕节般肥嫩的胳膊扒拉住她小腿,抬头“麻,麻……”叫个不停。

嘴角口水飞流直下,每一声“吗”都要带着口水的噗噗声。

翠翠脑仁更疼了!

赶紧收起信,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就迅速往她嘴巴上一抹。

“傻蛋,你能少喷点口水吗,一天得给你洗五六条手帕,很累知不知道?”小团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好似在说:妈妈你说什么,我不懂!

翠翠叹气。

“吗,麻……”

小家伙对翠翠的怨念一无察觉,正抓着她腿试图往上爬,这活泼劲儿,谁能想到一个月前她差点就噶了呢。

翠翠瞅了没眼色的娃一会儿,弯腰抱起她。

一到她怀里,这家伙就老实了,两条腿也不蹦跶了,就乖乖窝在她颈窝,小脸蛋不断去蹭翠翠下巴。

碰一下,她就快乐得嘎嘎叫,仿佛翠翠就是全世界她最依赖最喜欢的人。

“小马屁精,讨好怪!”

嘴上凶凶抱怨着,手却小心翼翼托着宝宝的屁股,英气凌厉的眉眼处显得格外温柔。

小团子安分不到两分钟,腿就开始蹬来蹬去。

翠翠掐了掐她肥嘟嘟的脸蛋,把她放到机器人保姆旁边,让小机器人陪她玩。

近来天气越来越热,虞初七小朋友已经不满足于躺平求妈妈rua她了,在机器人保姆的陪伴下迅速学会了爬,学会了叽哩哇啦喊人。

翠翠在她跟前时她才会粘翠翠身上,翠翠若是不在,也能和机器人玩很长时间。

大多数时候翠翠家门都关着,她在院子门口干活,孩子扔屋里让机器人教说话。

截止目前,还没人参观她改造后的屋子,便也不知道屋里有那么多超出认知的小物件。事实上,时下到别家做客也都是堂屋坐坐,很少有人会直奔对方的卧房。

翠翠的房子又是卧餐客一体,除了魏春生和魏晓燕偶尔来找她说说话,别人根本没机会进屋。

而魏春生最近怀孕了,魏晓燕忙着相看,两人都很久没上门了。

“麻,次!”

小肉团子的叫唤打断了翠翠的沉思,眸光淡淡扫向桌上的信,默默将识字提上日程。

午饭后,翠翠带着虞初七到各家串门,主要是家里有孩子在学校念书的一些人家,大家听说她借书是为了过两年亲自给虞初七小朋友启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

为了教娃还得先学习?虞翠翠离婚后想法越来越奇葩了啊。

心里这样嘀咕,嘴巴上还得绞尽脑汁的夸翠翠。

翠翠自己都听得不好意思了。

不过,虽然大家很不以为然,也理解不了她为啥要这么做,只觉得匪夷所思,但抱着善意的眼光看待她要学习这件事的人是大多数。

也就那么一两个见不得人好的酸鸡,说话夹木仓带棒,冷嘲热讽。

最酸的莫过于魏秋萍了。

眼瞅着翠翠的小日子蒸蒸日上,有钱有娃不用伺候男人。

而自己呢,从人人称赞的贤惠媳妇变成了水性杨花的贱人,自家男人不拿正眼瞧她,儿子也怨她丢人恨不得没她这个妈,她美好的生活被虞翠翠毁得一塌糊涂。

怎们能不恨?

可她却选择性遗忘了谁先撩者贱,她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无辜,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

魏秋萍心头恨极了,望向虞翠翠的眼神怨毒渗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掉她的肉一样。她的眼神存在感强烈,翠翠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目光直视回去,一副被吓到怕怕的模样。

“秋萍嫂子,干嘛这么看着我啊,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他人听见这话,齐齐看魏秋萍,魏秋萍毒辣的眼神没来得及收回,被大伙儿看了个正着。

众人脸色亦跟着变了变,莫名心惊肉跳,竟谁都没开口。

魏秋萍那眼神,就跟躲草丛里伺机而动的眼镜蛇一样,阴恻恻的,怪渗人。若换其他时候,这群人早奚落魏上秋萍了,今日却是心有灵犀谁也没敢掺和!

目光来虞翠翠和魏秋萍之间来回移动。

魏秋萍胸口的火欻一下,蹿到天灵盖。

她眼珠子瞪到最大,露出大面积眼白,盯着虞翠翠恶狠狠道:“看你咋了,我看你那逼样,虞翠翠你甭得意,我早晚给你好看,虎超的欠登儿看我笑话,你自个儿是啥好东西?还有你,你,你们,□□里夹黄泥巴,好意思编排我的事,来啊,继续编排啊,我活不下去了就拉你们垫背!”

众人:“……”

其他人见魏秋萍破罐子破摔,有些忌惮。翠翠头铁,两手捂住闺女耳朵。

激情辱骂回去:“哎呀我好怕啊。瞅瞅你得儿呵的,给我扣那么多帽子,咋啊,你声音大你有理啊。我一没惹你二没骂你,你就瞪那两珠子凶我,我还不能问问了?仗着你年纪大想让我尊老爱幼包容你呗,刺摸忽没擦净跑这嘎的撩臊,还怪我埋汰你了?怪人家编排你,那是编排吗,那叫说出事实真相。还给我好看,来来来,我等着,看咱谁怕谁了!”

翠翠噼里啪啦一通怼,怼完还不忘挑衅魏秋萍:“哼!你有胆就放马过来,我要是怕了虞翠翠三个字倒过来写。”

魏秋萍脸色铁青,但她还真没那个胆子。

她就是嘴上嚷嚷得厉害,想在气势上压倒别人,让人不敢再议论她,真让她对虞翠翠做点什么,老实说,她不敢!派出所没查出什么,但她始终觉得毛长荣栽在了虞翠翠手里,只要一想到虞翠翠那天跟毛长荣打过照面还能若无其事笑盈盈的卖她蛤土馍,魏秋萍就一阵后怕胆寒,觉得这人实在太可怕了。

今天敢冲虞翠翠撂狠话,也是因为被虞翠翠给激的。

再加上周围人多,虞翠翠又带着孩子,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对她怎么样。

“……我,你不怕我,难道我就怕你?我就是……懒得同你们掰扯!”

魏秋萍眼神对上虞翠翠冷淡的眸子,仿佛被冰冻住似的猛地瑟缩,扔下话灰溜溜跑了。

“真怂!”

翠翠冷嗤一声,跟个没事人一样,举着闺女的小手跟大伙儿挥挥:“来,跟婶婶婆婆们说再见,咱们要回家吃饭饭咯。”

“见,见……次,次。”小团子只会单字重复,口齿不清,小奶音萌哒哒的,听得人会心一笑。

她听到饭饭两个字,兴奋得使劲往上冲,好在翠翠手劲大抱得够稳才没摔出去。

等翠翠抱着孩子拎着书走了老远,其他人还齐刷刷站在原地愣神,大家都觉得很恍惚,很没有真实感。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嘟囔:“……虞翠翠骂起人来这么凶残?”

虞翠翠在龙湾三队安家的十多年里,很少跟人红脸。

就连之前和魏华明离婚那次,她也只是诉了诉委屈。即便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圆房”事件,也没像个泼妇似的逮着魏华明两口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没想到今天会堵着魏秋萍骂,骂得魏秋萍回不了嘴!

大家印象里的“老实人”发了火,肯定是魏秋萍把人得罪狠了呀!

她们一方面觉得是魏秋萍的问题,一方面又觉得虞翠翠变得这么强硬怪不适应,莫名怵她。

尤其是曾说过虞翠翠闲话的一些人,表情尤为不自在,眼珠子一会儿往左看,一会儿往右瞧,生怕啥时候虞翠翠怼她们一脸,一个个找借口跑了。

“哎呀我衣服还没洗,我先洗衣服去了。”

“我地没浇水,我也忙去。”

“……”

虞翠翠根本没管会不会给人留下强势不好惹的印象。

与人相交,既不能过于尖锐时刻秀出獠牙,也不能软弱到让人以为你是可以随意揉捏的面团。

王媒婆那事能传那么快,少不了某些人的推波助澜,她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不代表她一点不计较,吓一吓魏秋萍,她才不敢继续蹦跶。

“呀哦,咿~~~~”

“笨蛋,吃了这么多好东西,怎么还是只会咿咿呀呀啊。”

晚风轻拂,童稚可爱的小奶音飘散在风里,路过翠翠身边的人皆忍不住露出笑容,逗一逗初七。然后就发现一逗舍不得松手了,迷失在小婴儿天真的笑里。

翠翠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便宜闺女是不是狐狸精投胎,瞅瞅,随便张嘴哇啦两句,就把大伙儿迷得找不着北了,这万人迷属性若给自个儿,还不得横着走啊。

哎,失落!

*****

章渝州没写信前,天天盼着虞翠翠写。寄了信还是望穿秋水,天天跑门卫室问消息。

就这么盼星星盼月亮,直到信寄出去的第八天,门卫室终于有消息了。

“嘿,回信了?”宋止戈将手头的大烧饼递了半边给章渝州。

“是有一封信,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寄来的。”

越是期待,就越是忐忑,章渝州实在猜不透对方为何会这么多天才回信。

是在犹豫吗?

是不想搭理,觉得他烦又想不回不礼貌吗?

还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没来得及回。

在等信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很多,放弃的理由他足足列了一张笔记本长短,但就是没法说服自己。

脑子里想这儿想那儿,唯独没想过翠翠回信慢是因为她正在临时抱佛脚,挨个儿认字呢。

那头翠翠花了几天功夫,终于把信上的字认全了。

信里这样写的:

“虞翠翠同志,你好,我是章渝州,上次的建议你考虑好了吗?久未收到你的消息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再次想争取,我今年二十六,是一名工程师,目前每个月工资是一百一十六……小白山里很美,空气清新,厂里种下的桃花樱花都开了,美不胜收,欢迎你来厂里参观……”

第一页基本是自我介绍,第二页则是大篇大篇的风景描写,厂里发生的趣事。

什么厂里要办相亲会啦,谁和谁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同志大打出手啦,他学会了做板栗鸡啦……

连宿舍楼台阶的野花开了都写在上面。

唠叨得很。

翠翠不禁腹诽,嘴角却在不知不觉间上扬。

提笔写上第一个字,歪歪斜斜,不是一星半点的辣眼,翠翠蹙眉。

原身认识的字不多。

她从前是没机会识字的,后来战争结束全国人民获得了解放,到五三年开始,大队每年都组织扫盲运动,她都很积极地参加了,那时候原身的想法也很单纯,就是为了给魏学明做好表率。

因为魏老头总念叨读书的重要性,每每都以他自己的经历来训诫魏学明。

还不断对她讲长嫂如母的道理。而小时候的魏学明调皮捣蛋,是典型的学渣。索性他很听原身的话,原身便想出了自己以身作则带动他学习的办法。

只是字认得了,却没时间练习,于是,翠翠顺便继承了这一手小学生字体。

她迟疑片刻,还是拿起炭笔写道:

——章渝州同志你好,收到你的信我很意外,也很惊喜。你描绘的美好风景让我心生向往,无奈,我刚养了个孩子,她如今刚满七个月离不得人,是以不能跟你共赏桃花了。

章渝州收到信的一瞬间有多么惊喜,看到信里内容就有多失落。

什么孩子,不过是拒绝自己的托词。

若有孩子,以她直爽的性子,上次在饭店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宋止戈见他情绪在短短一分钟内大起大落,戏谑调侃的笑容霎时收敛,小心翼翼问:“……你心仪的那位女同志拒绝你了?”

章渝州抿唇。

宋止戈试探:“咋说的,会不会是你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

章渝州看他,他会蠢到看不懂字里行间传达的意思?

但是——

万一呢?

万一是自己想多了?万一是她在试探自己呢?

这么一想,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燃了起来。章渝州直接将信递给宋止戈,隐约希望对方能解读出令他高兴的内容,尽管这个可能性很低。

宋止戈快速扫完内容,哈哈大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相亲市场的热门选手章渝州同志居然被人拒绝了。

宋止戈贱嗖嗖地,直接笑出了声。抬头,目光直直撞进章渝州的眼眸里。

瞅着这大受打击的样子,宋止戈出走的同门情谊稍微回来了一内内,他清了清嗓子,憋笑。

尽量作轻描淡写状态:“这个……虽然看着很像婉拒,不过咱们也不能先往坏的方向想,没准就是信里写的这样,她在家带孩子单纯没时间呢?”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宋止戈又把自己说的话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顿时怪叫一声:“……孩子?卧槽,孩子!你别告诉我你看上的是有孩子的离婚妇女?”

章渝州斜他一眼,嗤笑:“有问题?”

还有问题咧,难道没问题?

宋止戈舔了舔嘴唇,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一时间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

半晌,他似乎捋清思路了,激动万分道:“渝州,咱厂子里那么多对你有好感的未婚女同志,你怎么就看上了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你知道她为啥离婚吗,她前夫连孩子都不要,没准是她在婚姻存续期间给男人戴了绿帽子,现在你还上赶着——”

“宋止戈!”

章渝州俊脸阴沉,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看着竟有些可怖。

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

宋止戈戛然失声。

默了几秒,更加激动道:“你打我我也要说。渝州,你前途一片光明,家世,外貌,工作,你样样都好。你可以有一段很完美的婚姻,找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妻子,为什么非要和离婚女人搅和到一块,你想过你们俩组建家庭后别人会怎么看你吗?你以为别人会夸你慧眼识珠吗,人家得说你不正常,专捡破鞋——”

“哐当”一声,宋止戈趔趄两步,腰撞向墙边资料架。

这一拳,章渝州用了十分的力道。

打得宋止戈脑袋发懵,好一会儿才回神。宋止戈伸手,摸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章渝州,怒吼质问:“你真动手?”

章渝州并不后悔,“是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

章渝州薄唇轻启,用词辛辣:“你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便肆意评判贬低,用如此难堪的字眼去形容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女同志,我很诧异,这居然是一个追求实事求是多辩明理的人说出来的话。你方才那番论调让我很失望,甚至怀疑自己交朋友的眼光。”

宋止戈语塞。

发热的脑子瞬间降温。

被打的愤怒在听完这席话后,不免感到羞愧。

但还是为自己辩驳道:“渝州,不管怎么说我对她确实没有恶意,我只是把现实摆在你面前,社会对待离婚的女同志,评论就是如此苛刻,她所面临的情况比丧偶更差,连带和她在一起的你,也会收到各种异样的眼神。”

“你不用说这么多。”

章渝州不为所动,表情甚至更加冷漠了。

他掀了掀唇角,讥诮道:“大家这么看待,就是对的吗?在传统的观念里陈佳怡也并非你所说的完美妻子,你会因为她不完美就任由别人用各种难听的话羞辱她吗?”

陈佳怡便是宋止戈的媳妇。

章渝州平日见面都喊一声嫂子,眼下直呼其名,显然真动气了。

宋止戈下意识就想说“她们怎么能一样呢”,但同时他意识到自己若是坚持己见,这个朋友没得做了。

最终,宋止戈退了一步,他讪讪道:“……对不起,是我说话太难听。”

章渝州“嗯”了声,不想探究他的道歉真心还是假意。

两人握手言和,宋止戈松了口气,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要管住嘴,心里便是那样想的也别当面说出来。

这场争吵似乎是一场幻象,让人忍不住怀疑它是否真的发生过。

只有章渝州自己清楚,他跟宋止戈的芥蒂已经产生了。

三天后,翠翠收到了章渝州的第二封信。

对方在信里列了好几道菜的做法,其中两道操作简单正适合做七八个月大宝宝的食谱。

按照惯例,写了许多生活中的琐碎,在他细致的笔触间,翠翠似乎能想象出五金厂里工人的生活,甚至能想象出他算错一个数据在实验室里抓耳挠腮的滑稽模样的。

而最让她意外的是,他没再提结婚的事,也没问虞初七怎么回事,仿佛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熟稔的朋友。

翠翠知道,对方想要和自己处对象的心意并没改,不过是换了种更婉转的方式罢了。

但奇异的是,她并不觉得反感,甚至诡异地被这种有分寸的讨好给愉悦到了。

就这样,两人隔着二十多公里距离,每隔几天就会收到对方的信。

翠翠回信字数往往言简意赅,心情好时也会提龙湾三队的人和事;而章渝州则是往话痨趋势发展,从最开始的两页变成三页,再变成四页,其中泰半是废话。

翠翠却看得津津有味。

如此来回了两个多月,翠翠回信渐渐变得长了起来。

而章渝州也从逐渐变长的信里,察觉出翠翠对吃的执着。

她每每说到吃的总是懊恼不会做,馋得口水直流,章渝州渐渐摸索出了一套对付她的法子,每次回信必定报告自己闲来学厨的进展,描绘起菜色时更是从不吝惜溢美之词,勾得翠翠欲罢不能。

九月的某天,一个平凡的午后,翠翠收到了本月的第四封信。

信里只有很短的一句话——月底有假,我想陪初七玩,你欢迎吗?

翠翠合上信纸,叠成又一颗小星星扔到窗台前的铝皮罐里。

回首看着满院子跑来跑去,已初步展现出捣蛋鬼特质的小初七,笑了笑,下笔写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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