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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试图穿过这道窄门，

却发现门后的灵魂披星戴月，

在死亡与死亡之间，

惶恐，向前。

——

不知为何，止水想起了这首没有读完的诗。

诗的封皮是黑色的，精装硬皮，一旦拿走烫金腰封，就像块厚实的钢板，滑溜溜的，还能印指纹！

在他说出自己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后，六道仙人和海月双双看向了他。

这让他莫名有种这两个人都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立马冒出一句“你给评评理”的奇怪感觉！

他哭笑不得。

水面还在沸腾，他的视线掠过海月脖子的蓝色吊坠，长话短说：“六道仙人——请您帮个忙，让我与海月的精神空间相连。”

“你这是……”

“精神后门。”他言简意赅道。

此话一出，不光是六道仙人，就是海月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海月脖子上的蓝色吊坠，储存了大量查克拉，能在幻境空间制造“后门”——必要时引爆能量，唤醒她的意识。

不过，这枚吊坠只能影响幻境，若想更深层次地影响精神，就需要更加庞大的、能够短暂扰乱灵魂波动的存在！

所以，他想效仿这个方式，祭出自己的精神体作为“后门”，关键时刻自爆——强迫她醒来！

他自认不是轻言牺牲之人，但人之将死，即便心有惶恐，也还是想搏一搏，为同伴赢取一线生机！

“不行！”海月立马道。

他知道她会拒绝，但没想到她会直接揪住他的脖子，像提大鹅一样，把他提溜到身后，抢在老人发表意见前，大声道：“这个方案行不通！”

“……”

止水懵了片刻，心说她怎么能揪人脖子呢？

老人难得与海月统一战线，摇头道：“你的想法确实有一定的实施性，若能成功倒不失为一线生机，但那股诡异的力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压制的，即便你能唤醒她，也无法保证她是否拥有个人意识。”

“我相信她能做到！”

“你凭什么相信？”

……确实，凭什么呢？

止水知道海月很特殊——这些年他们小队经手了不少机密情报，再加上火影和自来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海月的事，所以他对于她的来历多少知晓一二。

在他看来，海月是被一层巨大的神秘包裹的女孩，像是小时候吃的一种先酸后甜的激酸柠檬糖，在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怕的，但入口后又觉得刺激，习惯了之后，就开始甜了。

这时候你会发现她意外的接地气，虽然天生带着一股游离于世俗的气质，但又总是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比那些囿于俗世之人更有行动力，也有意思的多。

他直觉这样的她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就像大雨淹不死海水，她永远都是辽阔无垠且自由的。

“因为是她，所以我愿意一试。”

或许六道仙人的方法才是最优解，但她是不一样的。

又或者说，他盲目相信着她的独一无二，像是确信太阳会升起，海水会涨潮。

“可你这样的盲目自信，是会毁掉世界的。”

“……”他一时语塞。

——无论友人，还是世界，他都不想放弃。

但他偏偏在自己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上了最致命的选择题。

老人见他沉默，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除非——她愿意做出更大的让步。”

“什么让步？”止水问。

“把精神空间的支配权交出来。”

老人说的，其实就是变种的“傀儡术”，类似于中忍考试时，黑绝对花崎流果用的那套方法——若能成功，倒是能压制她的暴走，短暂地让她恢复意识。

“我无法离开封印阵，但会把残余的力量交于你——”

老人叹口气，认命道，“你作为‘傀儡术’的主人，必须束缚她的行为，若她不能维持理智，那么你就只能自爆——这时，她的精神体会遭受冲击，而我留给你的封印之力也会趁机渗入她的灵魂，将怪物再次封印！”

老人给了他们一个尝试的机会，若无法成功，便按原计划进行封印。

止水思考片刻，同意了这个方案。

海月也没有反驳。

毕竟，这是双方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

第一个掉链子的居然是六道仙人！

老人为他们建立的精神连接，在海月灵魂融合的一瞬，像是老旧房子的保险丝，啪嗒一声，断开了！

不光是“傀儡术”没有成功，就连六道仙人留给止水的封印之力也不翼而飞！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止水挣扎着醒来，一眼见到了海月。

此时的她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的五官，和一以贯之的“非人感”——他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个词，或许是她头顶的羊角让他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陌生的是她的身形，像是他陷入长眠，忽而梦见了未来的她，有一种时空穿越的交错感。

老实说，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他无法说话，整个人像是被卡在糖罐里的姜饼小人，周围全是冰冷凝滞的空气墙，稍微动一动就能感到极大的压迫感！

情急之下，他倒是压制了绝的精神体，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可惜他动弹不得。

这时，他注意到四代火影站在海月身后，正张着嘴，试图与她说些什么。

不过空气墙的密封性太高，他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聋子，什么也听不到。

＊＊＊

波风水门在海月的忍具包里放了一把飞雷神苦无。

在得知他们小队失踪的消息后，水门就一直在定位这枚苦无。

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终于感应到苦无的存在！

但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个场面！

——海月穿了件黑里带微赤的长和服，脑袋长了羊角，背后伸出六根锁链，散发着青黑的能量，触手一般漂浮空中！

再加上她的个头拔高了很多，身高接近一米七，人也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就是水门也不得不仰起头看她！

“……海月？”

对方没有理他，而是在低头研究着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在她宽大和服的后面，止水一动不动地被固定在半空中，像个被抓娃娃机拎起来的倒霉扭蛋！

水门又喊了几遍，这才换来了她的关注！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是化不开的冰潭，有一种独属于神明的漠然。

海岛一片死寂，脚下全是倒灌的海水，以及漂在水面上的浮尸和死树。

那堆浮尸支离破碎，与案板上剁好的猪肉无异，被水一泡，更是分辨不出好坏，最多看个肌肉的纹理，得出个肥瘦相间的结论。

——这情况还真是棘手！

底朝天的树根横在他们四周，黑黢黢的，根须断裂，歪七扭八地指着蓝色月亮。

就在他想再靠近一些时——

海月的华丽和服毫无预兆地裂开一道口子，胸口像是被人砍了一刀，刀痕中央冒出无数虫群，龙卷风一般横冲直撞，但又很快转向，围在海月身边，形成一道灰黑的屏障！

她不由得蜷缩起来。

止水也被释放，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积水瞬间淹过腰身！

从他的方向，可以看见海月后背又裂开一道口子！

争先恐后钻出的虫群，像是陷入了“死亡螺旋”的行军蚁，风暴一般围着她打转，而且包围圈越来越小！

这时，一条筷子粗的蛇像是孑孓一样，细长而扭曲地顺着水路游过来！

它还没来得及吐蛇信子，就被水门一把抓住七寸，提了起来！

蛇看着水门，大言不惭道：“先互相放下成见吧——四代火影，现在情况很危急，我无意毁掉世界，所以特意来告诉你一个拯救世界的方法！”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让我成为英雄？”

“我知道你很生气，”蛇细长的身子缠着水门的手腕，尾巴尖一甩，“但在生死存亡的一刻，总得有人扛起责任，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您也不必藏头露尾，何不出来收拾残局？”

“我受了重伤，无法行动，暂时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处理问题了。”

止水缓过劲，瞬身来到水门身边，急切道：“火影大人——海月那边——”

蛇歪过头，看着止水，但又似乎不在看他，而是在看附身他的家伙。

水门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是晓组织的绝——它能附身他人！”

“能剥离吗？”

止水摸了摸胸口，感受着几乎为零的心跳，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暂时不能。”

“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我压制了它，目前无影响。”

然后，止水花了不到一分钟，言简意赅地说了之前发生的事，但碍于大蛇丸在场，他没有把六道仙人的事和盘托出。

大蛇丸毫无讨人嫌的自觉，摇头晃脑道：“可惜我机关算尽，偏偏在临门一脚，掉了链子——也罢，还是处理烂摊子比较要紧！”

他继续道：“她一直在抗拒与‘卵’的融合，不过这种抵抗只是暂时的，她早晚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如果你们想拯救世界，我倒是有一个对策。”

说着，他看向被重重黑影包裹的海月，蛇眼眯成一条缝：“在这个岛屿下方有一个大型机器，虽然现在已经是一堆废铁，但只要引爆它，就能在海岛范围内制造特异点，将怪物困住！”

“那她呢？”

“如果你舍不得这孩子，我建议单独掏出她的心脏——那是我特制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她会立即死亡，趁怪物的力量还未消散，重新找个□□安装便可！”

蛇甩了甩细长的尾巴，笑容满面道：“放心，等三年后，我调整好状态，自会收拾这些烂摊子，不会让祂毁掉世界的。”

水门一针见血道：“说了半天，您其实是想独吞这份力量吧？”

没等大蛇丸张嘴，水门一把将蛇举起，捏着七寸，锋利的查克拉在指尖凝聚：“别说废话了，大蛇丸——既然您一意孤行想要获取这部分力量，那么就一定有融合后恢复理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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