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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 作者:慵不语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11-25 13:36:38
  • 完书字数:13666

江诺能来京城求学, 又能常伴自己身畔,倒是让绫枝心头宽慰了不少, 江诺因入了国子监,学业上倒有不少问题想去请教陆郁,他本想着到了京城,姐姐和陆家定然来往甚密,然而别说陆郁不见人影,就连每次想去寻陆郁讨论学业, 也会被绫枝拦下:“郁哥哥最近正因家里出的事奔走,你学业的事儿还是别去扰他, 离春闱还有些日子,自己先琢磨琢磨。”

江诺挑挑眉梢,唇角动了动终究未曾开口,姐姐的性子他晓得,寄人篱下久了,最怕给旁人添麻烦,本以为姐姐到了京城有陆郁宠着, 性子定然不会那般拘谨……

江诺止住脚步, 认真的看向姐姐的眼睛:“阿姐, 陆公子对你好吗?你是真的打算嫁与陆家了?”

“你陆哥哥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晓得,待谁都是极好的。”绫枝移开眼眸道:“再说我和他的婚约是父母早就定下的, 你又何必有此一问。”

江诺顿了顿。

姐姐的确和以往不同,若此时感情融洽如胶似漆, 她又怎会如此敷衍。

她不快乐,眼底的光彩正在悄然黯淡,他们二人血脉相连,他又怎会看不出。

“不是有了婚约, 便非嫁不可。”江诺突然说道:“虽说是父母定下的婚约,但爹娘若在,定然也是最在意姐姐是否开心。”

绫枝含笑不语。

“前方不是一条路,你可以有别的阳关道。”江诺偏头道:“比如,赖着我。”

绫枝望着弟弟一本正经的模样,低低笑了:“你今日的课业做完了?明日可别被夫子骂。”

“我在认真说!或者姐姐你开个铺子,你不是一直喜欢苏绣吗,定然生意红火。”江诺只恨自己没有早出生几年,才让姐姐一直将他当做孩子看待:“陆家,并不是非去不可。”

提起苏绣,绫枝忽然想起所谓的衣带诏一事,唇角的笑敛了敛:“姐姐明白你的心,放心,阿姐……定然不会委屈自己……”

东宫,李御端坐在红花梨木的书案后,一脸波澜不惊的听下属禀报。

“殿下吩咐的事儿已经办妥了,江家那小公子也顺利到了京城国子监,如今也住在江姑娘处。”

李御唇角勾起笑,眸光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的榴花:“没出岔子吧?”

金吾卫自然知晓,旁人所说的岔子是事情办砸了,而殿下口中的岔子却是下鱼饵时被猎物惊觉:“殿下放心,江小公子本来也才学出众,被选入国子监,任何人都不会起疑。”

李御摆摆手道:“事办得周全,回去领赏吧。”

下属倒是怔了怔。

难道只是如此而已,他几乎……什么都没做。

之后李御也并未有任何其余举动,只有一次对首辅和国子监官员笑言:“国子监是为国储才之地,监生不能只埋头于群书之间,无事了到官衙走动走动,免得到时候不通庶务。”

虽说没有让监生往来行走的先例,但太子发话,提的建议又妥当,下头的人自然照办。

江诺在国子监得知此消息时和众位监生一样,皆甚是兴奋,他们平日被拘在国子监中,每日埋头书卷连人都未曾见过几个,如今去了朝中行走,开眼界不说,至少也能新鲜几日。

江诺将此事告诉了绫枝,绫枝自然更是开怀,从前并未听说有监生能在衙门里旁听行走的,弟弟一入国子监,却有了此制,可见上天果真处处施恩于她。

因不是官员并未有官袍,绫枝特意为弟弟多做了几身簇新的书生长衫,江诺一去衙门,便被同来的监生围起来:“阿诺,你这衫子虽和我们的看起来都是白色,怎的细细看来,却大有不同。”

就总觉得江诺的衫子似是更有气度,明明是一样的料子,却有说不出的华贵。

“这你就不晓得了吧。”有监生笑道:“你看,冬郎的衫子上通体都绣了祥云暗纹呢,这么细致的针线活儿,那和我们的长衫,能是一样的物事儿吗!?”

众人这才恍然,因都是十几岁少年爱打扮的年纪,便纷纷打听是在何处所做,既能如此低调,又能一眼望去不一样的,江诺将下巴一抬,自豪道:“你们甭打听了,全京城啊,独一件——是我阿姐亲手给我做的。”

“真是心灵手巧啊。”立刻有年轻的书生笑嘻嘻围上来:“阿诺,啥时候让咱姐给我也整一件。”

“对啊阿诺,”一旁的监生眼睛也闪闪发亮的起哄道:“我也正缺这么一位心灵手巧,巧夺天工,知冷知热的的好姐姐啊。”

“滚滚滚。”江诺翻白眼:“你缺姐姐,我姐却不缺弟弟,你少打她主意。”

这些人在旁人眼里可能是青年才俊,但在江诺眼里,这些臭烘烘乱糟糟的毛头小子,根本配不上自己的神仙姐姐。

几人正打闹笑作一团,忽听背后响起一声:“江诺?”

江诺回头,看到那中年男子却登时一怔:“姑……姑父?”

这人竟是他许久未见的张司官。

前些时日,张平因贡品案被押解进京,因涉及大案再加上陆家等主案人都不主张轻饶,已经被判了死刑,如今张平压在大牢里只待秋后问斩,张司官本是贵妃新宠扶摇直上,但因此事却一蹶不振,甚至无脸再去见贵妃,只和安公公还有来往。

夫人来京后,他听了夫人所说,对江家二姐弟又恨又怒,始终想着该如何整治这两个白眼狼。

只是绫枝如今已和陆郁相认,陆郁在詹事府,和他无甚关系,又恰逢陆嘉入狱,他在侧旁观,巴不得陆家从此覆没,到了那时,绫枝没了背靠的大树,还不是任由他欺凌。

没曾想在此地遇到了江诺,穿着生员服色,看上去倒像个大人了。

张司官打量他几眼,又一想最近的太子谕旨,不由得恍然:“你入了国子监?明年要春闱?”

江诺干巴巴道:“……是要春闱。”

说着略一点头,便拽着同窗们走了。

他虽常年在书院,也听闻了姐姐和夫人闹翻一事,偏偏在此地遇上姑父,从前姑父对他倒也说不上坏,因此江诺只想着应付过去。

张司官盯着江诺离去的背影,目光逐渐阴冷。

他本已将此人忘记,没曾想倒长成了年少模样,自己的儿子在牢狱中待死,他却神采飞扬,和一群少年郎在自己眼皮底下说说笑笑。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转念一想,江诺还有把柄在他手中,朝廷严禁窜籍,江诺从前的科举皆是在自己名下,若是捅出去,江诺的功名不必提了,稍一动作,还能问成将死之罪。

张司官立刻去寻国子监的司丞禀明此事,司丞大惊,一查学籍果然如同张司官所说,江诺身为江家子,曾在苏州书院念过书,后来却将户籍学籍一股脑挂靠在杭州张家。

这是圣上明令严查之事,一旦查实,剥去功名不说,若从严还要杖刑流放,如今江诺已经用假学籍考过了举人,该是从严论处的一类。

司丞皱眉,不由得为江诺可惜:“这……既然你们是亲戚,此事当初大人也晓得?”

“还不是我那去世的夫人不知利害,我又怎能得知?”张司官叹气道:“窜籍一事甚是严重,有碍朝廷科举的公平公正,为此……我也只能忍痛大义灭亲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司丞只能照章办事,他传来绳愆厅的人道:“你们叫几个刑部的人,随张司官一起,将江诺押送过来。”

“刑部的人?”

绳愆厅的人一怔,一般国子监的监生犯错,都是由他们解决,何曾要动用刑部,但看司丞一脸严肃,也只得拱手称是,随着张司官一同去了。

司丞望着他们的背影摇摇头,若是平常他倒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圣上前几个月才下了严令,严查此次春闱,力保科举公平——也只是可惜了江诺这孩子,倒也是有几分才华的。

思量之间,江诺已经被人反剪双臂带了过来跪倒,他面色倒还镇定,只抬眸道:“敢问司丞,学生犯了何罪,为何要抓捕学生?”

司丞未曾说话,抬抬下巴,便有人将学籍递了过去。

江诺看到张司官时已经料想到了,此时看到学籍,更是无话可说,他咬咬唇,垂眸不语。

司丞正要把人压下去,一边的张司官已道:“大人,当时他年纪还小,无视朝廷法度的应该另有其人,不若将他姐姐带来,一并下狱审问。”

听到这句话,方才还平静的江诺登时抬眸,脸色煞白道:“司丞,此人是学生一人之罪!我姐姐一介闺中女儿毫不知情,司丞莫要牵连学生家人!”

“那就先治你的窜籍之罪。”司丞一摆手道:“来人啊,将他看押去刑部。”

夕阳落下,雷声震耳欲聋,书童一直是跟在绫枝身边的,只是公子在衙门里行走,身边需要个人,才刚到江诺身畔,谁曾想这还没几日就出了这等事儿——立刻飞奔出国子监,上气不接下气的将此事原原本本告与了绫枝。

绫枝听罢消息腿一软,几乎就要跌倒。

她最怕的便是此事,但她想着此事倒也不急,毕竟若无人举报,也没人知晓他们窜籍一事,待到陆郁将家中事处理完毕,再忙弟弟的事儿也不迟,谁到杭州天高皇帝远倒也没什么,一到京城这么快就露馅了。

绫枝心口被紧紧揪住,喘了半晌才找回思绪:“那国子监的人说没说怎么判?何时判?”

书童抽抽噎噎的哭道:“小的也不知朝廷具体法度,只是国子监将刑部的人都叫来了,听说要杖责流放,至于何时判,想来也是极快的,公子已经直接认罪了……姑娘您可要救救公子啊!”

绫枝闭眸,强迫自己冷静。

她自然知晓为何江诺干净利落的认罪,自然是想着此事已证据确凿,免得调查下去夜长梦多,到时再牵连家人……

绫枝全身发冷,手脚冰凉的颤抖不停。

她果然……是不该来这京城吗?

陆家蒙难,弟弟又遭遇牢狱之灾,陆郁自顾不暇,此时,还有谁能帮她?

绫枝如今才晓得自己别无所求,甚至嫁不嫁陆郁也不是那么要紧,她只想跪地祈求老天将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还给她。

那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肉至亲了。

“姑娘……姑娘莫慌……”清露看绫枝夏日里纤细的手腕却止不住的轻轻抖动,心里甚是酸涩,忙握住她的手道:“公子如今在学里有不少同窗,相信他们也会有办法,再说陆公子虽在詹事府,但名望在读书人中颇响,此案也不是惊动陛下的大案,公子去找人游说游说,定然不会有事的。”

绫枝静下来细想一番,觉得清露说得甚是有道理。

她也不求江诺能再度科举功成名就,只是将她囫囵的弟弟放出来就好——这点事儿,想来陆郁还是能运作的。

只是陆家如今……

雷声震震,夏雨终于瓢泼而下,窗棂都耐不住风吹雨打轻轻抖着,绫枝看了一眼窗外逐渐黯淡的天色,强自冷静道:“你拿着这个去陆府一趟,让陆公子无论如何,都要抽身过来一趟。”

书童一怔,接过了那物事,恰逢闪电划过,明光一闪,他才看清那竟是一个平安符,上面殷红的石榴花如血滴般洒在上头,此情景下看过去,让人止不住的心生颤栗,他轻声道:“这是……”

“他看到自然明白。”绫枝缓缓道:“雨越下越大,你一路小心,我今夜在此等你归来。”

她给陆郁的平安符因了种种事由的打断,还未曾绣好,这次情急之下,给他的是曾给过李御那个——不过这也无妨,皆是石榴花开。

看到这平安符,想起从前事,绫枝相信陆郁,他定然不会无动于衷。

无论外头的风雨多大,她的郁哥哥,定然会坚定的朝她走来,告诉她一切都不必惊慌。

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风雨未曾停歇,倒是将窗棂刮得忽忽作响,这房子有些年头,清露四处跑着去关被风雨吹开的窗,虽是夏夜,可那寒意仍透过窗纸,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清霜将已经冷掉三次的热茶换了下来,沏好茶后对绫枝道:“姑娘,您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公子定然是在路上了,如今雨急路滑,想来也不是那么好赶路的。”

绫枝不语,眸光移向了墙边的更漏,已经将近两个时辰了,此地离陆宅并不算远。

就算是陆郁步行而来,也该现身了。

他为何一直未曾露面?甚至就连前去报信的书童都没了消息?

绫枝起身,缓缓走向窗边,遥遥望向窗外的雨幕,天色尽然黑透了,无边的漆黑夜色如同在暗中张着大嘴吞噬人的怪物,沉沉不见底,只等人踏进去,才会缓缓收了罗网。

她心头一个颤栗,沾了雨水的长睫轻轻颤了颤,心头又涌上强烈的不安之感。

这一日陆郁一起身边心神不宁,也许是窗外的天色有些阴沉,也许是多日不见绫枝心里空落,他本想着今日定然要去绫枝处看上一眼,谁知刚踏出陆府,东宫便有侍从传话,说殿下传他觐见。

最近并未有什么要紧朝事,且此日也不是东宫定例的小朝会日,陆郁不由得有几分纳闷。

但主君急急通传,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赶去,想着及早脱身来看绫枝,谁知太子寻他却只是笑着说些日常之事和对日后朝局的展望……此事说急倒也不急,但也不可谓不是大事,陆郁忍着心头焦灼听罢,正要请安告退,忽听太子又道:“阿郁,孤知晓你在为你叔叔一事烦心,特意着人带你去狱里见他一面,孤已打点好,你可将你叔母也带去。”

陆家人日日都盼着去牢中见陆嘉一面,但这是陛下过问的御案,谁也不敢擅自做主——如今太子给了恩典,陆郁自然欣喜,立时便派人去接了叔母和堂兄弟们,几人一同去牢中看望。

叔父的气色比他们想象的倒要好许多,叔母见了,自然又是哭诉嘱托一番,陆郁也有不少话要对叔父说,一来一回,等到出狱时,天色已黑透,陆郁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不由得轻叹一声。

站在他身侧的青玉最懂得陆郁心思,轻声道:“今夜雨大,公子明日再去看姑娘,也是一样的。”

陆郁照拂着叔母上了车,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为何……”

他说了这半句,下半句却未曾说出口。

一来是他平日便惜字如金并不多言,二来……自是不愿说心神不宁,倒好似平白无故咒她一般。

想想也是,一个大门不出的姑娘家,他也给那宅子里配了看家护院的护卫,又能有何事呢?

明日再去看,想来也是一样的……

陆郁撑着伞在雨水中立了一会儿,看了眼绫枝院落的方向,终究一转身上了马车,和叔母一同回了陆府。

东宫,李御负手立在窗畔,也在看窗外的雨帘,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偶尔踱几步,那模样倒似在等待着什么。

侍奉在侧的金吾卫对那道人影行了礼,低声禀道:“殿下,那人已被我们拿下了。”

李御眸光仍在那雨帘上,淡淡道:“几个时辰了?”

“已过去两个半时辰了。”

“两个半时辰……”李御捏紧了拳头,漠然道:“她可有动作?”

声音如山间冷泉,没有半丝温度,让人很难想象,便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大雨之夜始终密切关注一个姑娘的行踪。

“她……”那金吾卫顿了顿道:“江姑娘亲自出门了……”

他不敢抬头,低声道:“只是看那方向,江姑娘,还是……往陆府的方向去的。”

往陆府的方向去的……

李御缓缓眯眸。

一人是詹事府四品官,一人是东宫之主,哪怕是三岁小儿都晓得,二人的权势多么悬殊。

陆郁对她置之不理,东宫对她百般照料,可尽管如此,哪怕陆郁未曾有来信,她仍执拗的深夜冒雨,亲自前去。

李御的眸光阴森,定定望着窗外的大雨。

自己明明对她说过,若有难处,可换个身份来寻自己。

也不知她在今夜,可曾有半分瞬间想起过自己?

也许,她早就把他说的话忘了。

毕竟,自己从来就不曾被她放在心上。

李御阴冷的笑了声,从喉头处冷冷道了一句:“既如此,也怪不得孤了。”

他的眼底渐渐黑沉冰冷,去比窗外的风雨还要彻骨几分。

窗外风雨飘摇,绫枝却再难按捺,她自是不信陆郁听到此事,看到那平安符,还能坐怀不乱,如今陆郁还未曾现身,倒是让她在担忧弟弟之外,也开始担忧陆郁。

难道是这几日陆郁为忙叔父一事,彻底累病了?

难道是陆郁知晓后急着赶来,马蹄打滑不小心在路上出了事?

……

种种情形萦绕在绫枝心头,她再也无法安坐,起身拿起伞,打开门便撑伞走了出去。

她要亲自去陆府一遭。

绫枝一出门,清露清霜忙惊慌的阻道:“姑娘,如今夜色已晚,又下着雨,您不若明天再去探探消息。”

“是啊姑娘,这雨太大了,我们只有一个马车,又没有专门的马夫,倘若路上出了事,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可以让那护院慢些开。”绫枝焦灼道:“不见郁哥哥一面,我今夜实在难以安寝。”

既然绫枝执意要去,清露也只得跑回去将大氅拿来,慌忙披在绫枝身上为她遮挡风雨。

雨丝斜斜将她的发丝打湿,望去倒愈发我见犹怜。

那护院已将马车停在了院门口,清露搀扶着绫枝上了车,留下清霜看院子。

一路上,大雨如注,整个马车几乎要被倒灌的雨水淹没了,马车的窗缝中不住的有雨水潲进来,清露急忙道:“姑娘,雨水大,您坐到里面来。”

她的声音都快被外头的雨水和马蹄声淹没了。

外头那护院平日里也是驾车的,只是如今雨水大,他未免心里有些惊慌,又是夜里看不清,不住的在外头问路。

绫枝稍稍向里坐了坐,正撩开车帘想为车夫指路,忽觉整个马车顿时一轻,如同整个漂浮到了大雨中,她还未来得及惊叫一声,已猝不及防的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昏昏沉沉中,绫枝沉沉醒来,张开眼,透过朦胧的视线,天花板仍然是她熟悉的藻井,她想了片刻,才回忆起这是是东宫的侧殿,她当时在此地,倒是被很好的对待过。

绫枝放下心。

既然是被东宫救了,想来太子定会妥当的照顾她,再将她毫发无损的送到陆郁面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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