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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二十分钟，”鹿鸣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灯火明灭没有回头，“收拾好了再叫我。”

“是！”祭云下意识站直了回答，等终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对上锁孔时才终于反应过来猛然回头，“前辈！”

“小声点。”鹿鸣捂着耳朵看他，“已经很晚了，你这样不会被邻居投诉那个什么……”

“是扰民前辈。”祭云快速地回答，下一秒又崩溃了起来不过这次有记得控制音量，“……您的意思是在我这里住？”

“不然呢？”

“……”祭云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放心放这个祖宗出去游荡……倒不是担心鹿鸣的安全，他比较担心别人的安全。

尽管花了一下午时间仔细为他科普现世的法律法规，但是看回来的方法也知道他可能还是有办法绕过监控达到目的。

“我知道了，前辈。”祭云默默打开门钻了进去，而后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请多给我一点时间……抱歉，一个人住实在是有些乱。”

“喔。”

鹿鸣抽了抽鼻子，友好地提醒道，“里面有一群小可爱哦~”

“什么……哇啊！！”

随着垃圾桶倾倒的声音和一声闷响，一只硕大的老鼠夺门而出。

“哟。”鹿鸣微笑着与被他踩在鞋底的小动物打了个招呼，“真是个不合格的妈妈啊，居然丢下自己的孩子独自出逃。”

老鼠发出吱吱吱的叫声扭动起来，挣扎着试图伸脖子去咬他的靴子……祭云手里拎着一个蠕动的黑色的塑料袋出来了满脸崩溃，“为什么会有老鼠啊！！”

“春天到了吧。”鹿鸣耸肩，一脚踢得老鼠撞到墙上又掉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重新上前踩住它的脑袋，低头看着它四只爪子连同尾巴在外面胡乱扑腾挣扎，“踩死吗？”

“太脏了吧前辈……”

“我想也是。”鹿鸣思考了两秒钟，拿走祭云手中握着的塑料袋俯身捏住老鼠尾巴，辨认了一下方向。

咻——

“好了。”他满意地点点头，非常自然地把手在祭云的衣服上擦了擦，“完美，没有水花。”

“呃……”祭云伸长脖子看了半天才辨认出来老鼠掉进了外面的河里，“那个，前辈……里面有洗手间的。”

大可不必在他衣服上擦。

“不是还没打扫干净么？”鹿鸣又闻了闻，仔细辨认道，“你的面包应该过期了，冰箱也很长时间没有清理过……掉在哪里的衣服发霉了么？有点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以了前辈！！”祭云快速跑回去，隔着关上的门大声道歉，“再给我一点时间！之前连续加班好几天没空回来……我会打扫干净的！！”

“小声一点。”鹿鸣说道，“扰民。”

“是，前辈……”青年的声音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带上司去上网……

最多就是被挂在职业论坛笑几十年罢了，而不是在这里被底子都揭干净面子一点不留。

他好歹也是金牌的业务能力啊——

所以说妖怪的能力真的很作弊啊！！

……

婴儿的啼哭声刺耳，男人匆忙起身抱起孩子进了洗漱间，半天后才浑身湿透抱着重新安心睡去的孩子出来放回床上。

短短两天他已经憔悴了很多，明德几乎每隔一两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就会哭一次……有的时候是饿了，有的时候是觉得困，又或者拉在纸尿裤里了所以不舒服……他这两天除了在照顾孩子就是在补觉，连进食都近乎敷衍。

某一刻他甚至烦躁到想直接把孩子按进水里溺死，可看着小小的婴孩吃饱了就定定看着他笑的模样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他记忆中的女孩……他又颓然放下了手。

为了替代她而选择的一个个女孩或多或少与她相似，最后一个则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与她几乎一模一样。

哭泣的时候也像极了她抱着他大哭求他活下去的时候……明德的眼睛长得很像她们，他每次都下不去手又重新隐忍下来。

他盯着脚踝上的银色金属环看了几秒钟，拉上被子倒下睡觉。

室内的灯光自动熄灭了，小小的婴孩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

世界的另一端的大海上阳光明媚，海鸥振翅飞翔……它们在绕着中间的游艇循环往复，时不时有几只大鸟收拢翅膀落到甲板上。

女孩头上戴着一只浅金色的遮阳帽，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花环，白色长裙随着海风飘动变成不同的形状。

“哥哥，它们好听话啊……”她伸手抚摸落在身边的鸟群，海鸥们亲昵地蹭蹭她的手指礼貌叼走一小块面包三两口吞下去，又重新飞了起来。

“开心就好。”少年声音低沉，端着一杯放了柠檬片的温水递过去，“喝一点？”

“……唔？加了蜂蜜吗？”她惊喜地睁大了眼，顿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哥哥！”

“乖。”【药研藤四郎】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出汗，转身又回去了，“小龙说今天的午餐是烤龙虾，再玩一会儿就过来准备吃饭吧。”

“咦！”女孩把剩下的面包放回袋子里，起身踩着白色的拖鞋跟着他往回走，“奈美也来帮忙……”

“玩你的去。”【药研藤四郎】关上了门，转身看着正抓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龙虾按在案板上手起刀落的【小龙景光】，“又吃这个？”

“……”【小龙景光】耸耸肩，“在海上也只有海产可以吃了，我也很想念烤鸡啊。”

“说起来虽然被委托帮忙照顾她，你也完全可以直接把人交给时之政府吧？”【小龙景光】随手把龙虾头丢出窗外，很快响起了海鸥们争抢的声音，“何必带着她来找我。”

“……”【药研藤四郎】思考了几秒钟，期间帮忙关上了煮到沸腾的炉火又尝了尝味道往里面加了两勺盐，“有木鱼花和胡椒吗？”

“要鲣鱼的话现在就下去捞也没关系，胡椒和香料上星期就用完了，在这片海域耽搁了太久没来得及靠岸补充。”【小龙景光】把龙虾肉掏出来切碎，再把虾壳也丢了出去，“海图显示明天可以到达一处港口，晚上来替我开一会儿？”

“行，再给奈美买点防晒霜。”

“你还真把她当妹妹？”【小龙景光】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没失忆吗？她在骗你，药研。”

“……”【药研藤四郎】又往锅里加了一点味噌，重新搅拌均匀，“我知道啊。”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行吧。”【小龙景光】端起盆子把虾肉和鱼肉混合制作的馅料端到锅边，“让让，你们吃多少？”

“全下，吃不完就喂你的海鸥。”【药研藤四郎】说道，“既然已经闲到把海鸥全部抓起来驯化了也该喂它们一些食物吧。”

“反正它们自己也会抓鱼吃……”【小龙景光】慢悠悠下着肉圆，勺子起落间锅中逐渐飘起更加鲜美的香气，“帮我拿一下冰箱里的面条，应该还有剩。”

“没了。”【药研藤四郎】关上了冰箱门摇摇头有点嫌弃，“什么都没有，明天去补给吧。”

“那就煮点米饭……”

【药研藤四郎】举起空荡荡的桶给他看，“也没了。”

“……”【小龙景光】略微有些受挫，嘟囔道，“按原计划我准备的食材刚好够……”

“想想你的海鸥。”短刀拒绝接锅，“奈美吃得很少，主要是你和你的鸟在吃。”

“那面包应该还有一点。”【小龙景光】说道，“我今天早上还看见柜子里有一大包……”

“啊这个。”【药研藤四郎】可疑地沉默了一下，“……奈美拿去喂海鸥了。”

【小龙景光】盯着锅中溅起的水花长长呼出一口气，拿着汤勺把那块非常大的肉丸和其他的小丸子一起搅动，“好吧。”

“今天就吃龙虾石斑鱼丸子汤，没有主食。”

他随手解下围裙转身去洗手，被抽取净化的净水很快带走了脏污。

重新穿上披风，【小龙景光】抽了两张抹布出来端起汤锅出门笑容满面，“奈美酱~来吃午餐了，面包还有吗？”

女孩看看刚刚转身离开的海鸥有点心虚，“小龙哥哥，海鸥吃掉了。”

【小龙景光】闭上眼有点痛苦，还是转身看向船舱方向喊道，“药研！拿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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