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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 作者:小乔且中路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11-25 08:25:54
  • 完书字数:13924

此刻的娉儿四肢被斩,像是物品一般被置放在一只瓮里,头刚好从瓮口伸出来,却早不见此前的娇柔雪媚,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唯独那一双眼眸还带着些明亮。

她怎么都想不到,傅家父女被一年轻姑娘救走后,那个向来对自己信任不已的竹言哥哥,居然查也不查,就认为是自己放走了那傅家父女。

自己怎么可能有那等功夫,就连陶总管也说了,那年轻女子武功了得,自己的武功如何,难道他还不清楚么?

可是任由娉儿怎么解释,束竹言都不相信自己,甚至还一脸失望地对她说道:“你本来就是那魔教中人,我真是糊涂,怎么能相信你这样的妖女能改邪归正呢?现在好了,你将那傅家父女放走,如今长老们不会放过我和父亲。”

娉儿那时候拼命地摇头解释,但是束竹言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就是那个时候被关起来的。

很快,不知道束竹言听谁说,以免自己逃走,而且自己跟在他身边那么久,知道武林盟的许多秘密。

因此他们选择了一种残忍无比的手段,将娉儿的手脚都给砍了下来,用药细致包裹,等着结疤之后,便将她放在这瓮中。

她不是没有解释过,或者是以死明志,但是她连自尽的机会都没用。

就比如现在束竹言又来看自己了,他偏执地认定,娉儿想自尽,一定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他,所以才打算选择以死来掩盖秘密。

“竹言哥哥,你饶了我吧,就看在曾经娉儿为了你背叛日月教的份上。”其实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折磨,娉儿看着此刻端方雅正的束竹言,已经喊不出这一声竹言哥哥了。

可是,此刻的她太想结束生命了。

却又不能自己做了断,因为舌头已经被束竹言切去了半截,如今说起话来,甚至都有些口齿不清。

束竹言抱着剑,静静地站在瓮前看着她,见着仰面梨花带雨的娉儿,即便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她这双眼睛看起来仍旧让束竹言觉得灵动得很。

当初自己也是被她这双眼睛给迷惑住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转过头不再看瓮里的娉儿,而是恨声失望道:“我该早猜到的,像是你这样的女人,连抚养你长大的日月教你都能背叛,凭何又能忠心武林盟呢?还有你在我身上下的到底是什么毒?这就是你们魔教之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我身上下毒。”

他由始至终,都坚定地相信自己被娉儿下了毒,就以前两次在那三家庄周边上忽然的头疼耳疼为例。

自己再没有忽然头疼耳疼,便是将她关起来之后。

所以,果然是她下的毒,自己将她的手脚斩断后,也是有效地控制了她在自己身上下的毒。

所以束竹言猜测,必然是什么蛊,需要她这个下蛊的人来催发。

因此如今自己身上的蛊毒未解,自然是不可能让娉儿死。

娉儿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偏执地认定中毒了,且还是自己下的呢?

自己那么爱他,连一点伤都舍不得他受2[(,怎么可能给他下毒?

但是解释的话,娉儿这些日子里,已经重复了不下上百遍了,但是无论如何束竹言都不信。

所以现在见他又老调重弹,却实在是没有精神再为自己辩解。

不想她的沉默,却让束竹言认为娉儿是在挑衅,气得忽然伸手一把暴戾地抓住她的下颌。

这些日子里,四肢端口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已经让娉儿的耐痛能力逐渐的增强。

因此哪怕此刻这束竹言几乎都要将她半个头颅给捏碎了,她也无动于衷。

可越是这样,束竹言就越是认定了她果然给自己下毒,不然怎么半点畏惧都没有,指不定就在等着自己再次痛起来的时候找她求饶要解药。

想到这个可能性,束竹言的表情就越发狰狞了,忍不住骂了一声:“贱人!”但还欲再动手,外头便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少主,南宫山庄来人了,盟主请您过去。”

不错,娉儿如今就被安放在这平月山束竹言的房间里。

她如愿以偿,终于能同束竹言同处一室了,但并不少同塌而眠的夫妻,而是作为阶下囚。

束竹言闻言,狰狞的表情逐渐恢复最初的温和端正,连带着声音都充满了正义:“好。”随后淡淡地松开手,转而给娉儿一记手刀,随后将她整个头连带着那软塌塌的身体按入瓮中,随后捡了一盆花置放在上面。

整理了一下方才因为发怒而略有些凌乱的衣襟,便出门去了。

娉儿并未真正的昏迷,在确定束竹言出去,又是南宫山庄来人,那必然是他的未婚妻也来了。

如此的话,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所以娉儿试图从这瓮里逃出去,她想着只要自己弄出动静,让这外面的人听到,必然会有人误以为此处有刺客,届时即便是束竹言不在,也会有人进来查探。

只要让他们发现自己,就能揭穿束竹言的正面目,让这武林盟的人好好看看,他们这自诩为正义侠士的少主,手段是如此的残忍狠毒。

因此她拼命地用脑袋朝上面顶,试图将那上面的花盆给推下去。

可是她的力道却完全不够,一番折腾,反而将脖子弄得酸痛无比,身上的伤口戳破,然后再也没了力气。

一时不免是绝望不已,回想起从前在日月教的种种,心中不免是后悔万千,真真觉得自己这是遭了报应。

倘若不要听信束竹言的那些山盟海誓,岂会有如今的凄惨下场?还有师兄,还有义父,以及那么多叔叔伯伯婶婶和姐妹们,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是死在了那一日武林盟围剿日月教中,还是在亡命天涯?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所以现在落了这个下场,好像又活该。可是她不甘心,明明是那束竹言说以后要娶自己的。

但是,他不但违背了当初的山盟海誓,现在就要迎娶南宫山庄的大小姐就算了,还将自己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

可即便是再怎么的不甘心,如今她除了空余一腔恨意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定夺。

而李若水此刻听到洞洞幺说起娉儿被做成了人彘,吓了一跳,“这束竹言也太狠毒了吧?杀人不过点头地。”虽说吧,娉儿害死了日月教那么多人,活该报应,但那也是日月教的人有这个权力吧?

这束竹言凭何?

这时候听洞洞幺说道:【按照剧情提醒,说束竹言好像得了什么怪病,会时常头疼,他这个人和他爹一样性格多疑,总觉得是娉儿给他下了毒,所以借那傅家父女逃出水牢之事,便报复起了娉儿。】

李若水一听这话,难免是心生出些愧疚来:【如此说来,反而是我害了她。】自己方才想那束竹言没有资格审判娉儿,但自己同样也没有道理叫她背这黑锅啊。

【与水水你有什么关系?束竹言道貌岸然不信任娉儿,对她产生了疑心,即便是没有这傅家父女俩的事情,也会想别的办法对付娉儿的。】不过洞洞幺心想,那娉儿现在下场虽不好,但到底也是活该,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非要为了一个男人害死身边那么多人。

这让洞洞幺一下来联想到了李汝兰的身上,李汝兰何尝不是如此,可因为她是女主角,她这些害亲戚朋友的行为举止,最终都会圆过去。

越想就越是让洞洞幺生气,太理解系统们为什么都不愿意绑定虐文女主了,就自己这会儿单想一想,都好生气。

李若水察觉到了洞洞幺愤怒的表情,有些担心:【洞洞幺,你怎么了?】

洞洞幺摇着头,自然没和李若水提这晦气事情,【没事,倒是水水咱们得加快行程,这个时候南宫山庄的人,都已经到了乌当城了。】指不定已经去了平月山商谈婚事细节呢!

李若水闻言,自然是催促起了外面的秦照雪快一些。

秦照雪自然是想快的,既是为了让李若水快些完成任务,又能阻止云峥表哥的这个远房表妹嫁给束竹言这样的渣男。

渣就算了,居然还那样心狠毒辣。

如此这般,两人过了河后,一路是快马加鞭,不过几日光景,便到了乌当城里。

此事已经听闻城中人在闲谈这南宫山庄大小姐与武林盟少主喜结连理的美事,如今正在商议婚期,指不定就要定在今年。

李若水听罢,越发着急了,今年也就剩下一个月不到了。

而秦照雪没再男扮女装,但是却装扮成了小斯的摸样,跟在李若水身后,倒也不算引人注目。

南宫山庄的人并未住在平月山武林盟里,而是留在了这乌当城中。

也是南宫山庄的人到来,所以这城里那各种各样的收费现在到底是收敛了许多,李若水和秦照雪也节约了一小比银钱。

然而就在他们俩商议着如何去和这南宫山庄的人见上面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先闯入李若水和秦照雪的视线。

但是两人都觉得不可能,按理这个时候薛若雪在陇西才对啊。虽说陛下

为了顾及永安公主名声,自然是不提什么真假驸马,但是薛若雪联合他人毒害皇亲贵族,这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饶恕的。

而且对于陇西薛家这个土皇帝,陛下也早就起了想要将其拔掉的心思,如今赶上这样的好机会,自然是没有错过的道理。

早在李若水和秦照雪还没到房州的时候,已经听说陇西那边薛家出了事,大小官员被革职了数个,还被抄了家,男子流放,女眷则被贱卖到各处去。

但即便是再怎么快,薛若雪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就已经被卖到了这乌当城里啊。

就在他俩疑惑之际,薛若雪却已经将李若水给认出了,此刻的她再无初见时候那娇弱,浑身上下穿着粗糙的粗布衣衫,露出来的手腕脖子脚踝处,全都是青紫。

“李姑娘,救我!”她忽然甩掉身旁的凶恶男人,跑到李若水的面前就跪了下来,一把将李若水的腿抱住,不停地朝她磕着头:“李姑娘求求你大慈大悲救救我吧。”

【洞洞幺,这是怎么回事?】李若水被她满身触目惊心的伤吓了一跳,不过仔细一看,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她在被送回陇西的途中就被人给转手卖。】洞洞幺不喜欢薛若雪,对她的第一个印象还是她在观音庙里小绿茶行为,所以哪怕看到她受了伤,也没有半点同情。

和当初看到李焉知和楚一梦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李若水听得这话,心说都是见风使舵之人,若她还是薛家的小姐,背后还有永安公主和长宁王这两门亲戚的话,谁敢打她的主意?

而且现在陇西薛家这棵大树也倒了,人自然是不可能再敬着她。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薛若雪,李若水到底心软了,朝着那一脸愤怒跑来的男子问:“你当初买她,花了多少钱?”

说起这个问题,男子就十分后悔,“怎的,你要买这婆娘?”

李若水点着头,“嗯。”

男人半信半疑:“你莫要唬我,这婆娘买来什么用都没有,孩子带不好,田下不了,连烧火煮饭都不会,亏死老子了,还花了十两银子买她回来。”男子虽看着五大三粗一脸恶相,但却是个实诚人,知道李若水是买家,还将这薛若雪的缺点都全部指明。

如今说完,比起手来:“但是如今我不只是要你十两银子了,她回来烧去了我半间屋子,还害得我家老四病了一场,吃药看病就花了不少钱,最起码你得给我这个数。”

“十八?”李若水身后的秦照雪忍不住出声。

男子大喜,他本来是要十六的,但是对方既然已经说十八了,于是立马笑眯眯地点头:“那就成交,一手银子,人你们马上带回去。”不过他说完,似又想起什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薛若雪一眼,“她虽这做不了这,又干不得那,但到底是好人家出来的姑娘,你们若是那种地方的人,我是再多银子也不卖的。”

李若水没料想,他竟还是这样一个好心人,不然李若水

还纳闷了,就薛若雪这身段和脸蛋,但凡这男人想卖她,容易出手得很,只怕那些个地方,争着抢着要。

没想到原来是这男子虽相貌丑陋,看起来有些凶恶,却没想到是个良心不错的。

一时便有些疑惑起来,既然良心还不错,那薛若雪身上这么多青紫,难道都是磕的?于是便多问了一句:“她身上的伤,如何来的?”

说起这个,男人就更生气了:“我说她是自己摔的,硬是没人信,我好好的名声在那巷子里都给她毁掉了。”说罢,气呼呼地朝薛若雪道:“你老实说,这都要走了,别在坏我的名声,我还要另外说一门正经媳妇回家过日子了,以后可不敢再贪你这样的便宜货了。”

这话对于薛若雪,到底是有些伤自尊的。若不是她母亲和外祖母,她堂堂薛家的千金小姐,这魏大海连同自己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呢!

如今还敢嫌弃自己是便宜货。

一时,那眼泪也是掉了出来。

没想到秦照雪见着,一点怜香惜玉没有,反而皱起眉头来,“人家还真没说错,你是一点不值钱,啥也不会干,要你何用?”一面又颇有些埋怨李若水:“你说你买她做什么?”火都不会烧,要来作甚?路上还是个拖油瓶呢!

李若水也有点后悔了,她此前还以为这男人是坏人,结果人心底还挺好,不过口都开了。

也只好作罢,便同男人道:“方才你也听到了,她认识我,我们原是旧识,我自是不会将她送去那种地方。”又让秦照雪多拿了几两银子给男人:“算是她赔给你这些日子的损失费。”

男子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情,当下只连连朝李若水道谢,直呼她以后会有福报的。

只不过卖身契这种东西,自是不会揣在身上,便问:“你们与我家去拿?”

李若水看了看现在薛若雪的摸样,决定先带她回客栈去,只让秦照雪跟着去。

一路上又与薛若雪这里买了些换洗的新衣裳,出乎意料,薛若雪却只挑了一套最寻常普通的,带她回去等换好了,李若水方问起她:“你往后什么打算?”

不想这一问,薛若雪却哭了起来,这次不像是从前为了陷害李若水假哭了,而是真哭得伤心欲绝。

李若水见此,叹了口气,递了手绢给她。

薛若雪那里擦了眼泪,但仍旧是啜泣着,一脸感激地看着李若水:“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更没想到你愿意将我买走。”

谁能想得到呢?“方才那大哥看着是个实诚人,你既然不愿意与他做夫妻,便好好同他说,用不着这样折腾自己,你要说同他做兄妹,难道他还不肯么?”现在有内力了,这眼睛看东西好像和从前都不一样了。

薛若雪一怔,没想到李若水居然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自己故意而为之的,一时竟忘记了继续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我实在是做不了那么多活,太苦了,寅时一刻就要起来推磨煮豆花,忙活一天,子夜才能休息,白日里他家四个孩子又要伺候。”

这下李若水更后悔买她了,一开始是冲动以为她挨打,后来看清楚后已经跟人开口了,谁知道现在她想逃离买家,竟然是因为嫌太累了。一时也是没好气道:“寻常人家过日子,大抵都是如此,你现在这样,想再过从前那种金银玉石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你跟着我,也没这福气享。”

自己这些日子忙前跑后的,为了赶路几天不洗澡是常态。

薛若雪也知道自己今非昔比,怎可像是从前一般做得大小姐,听到李若水误会了她,连连摇头道:“我求你买我,也不单是因为日子太苦,而是如今魏大海他做这豆腐,原本就是送给武林盟在城中的档口,如今南宫家的人来了,武林盟的人叫他往那头送,可是我祖母和母亲的事情,你多半是知晓一些的,若是叫南宫家的人知道他买了我,别说是豆腐生意,只怕是以后在这城里都待不下去了。”

说到此处,又哭了起来:“你说的对,他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嗓门大一些,可正是如此,我才想着急急脱身,与他分开瓜葛来,免得哪一日他一家叫我连累了。”

洞洞幺在一旁听着是有些道理,但是觉得不对劲:【所以合着水水,她拿你做冤大头呗,你和司云峥还是未婚夫妻呢!那南宫家的人晓得你救了仇人的女儿,难道能给你好脸色?】要不是薛若雪的外祖母,长宁王妃怎么可能与父母分别这么多年?还害得她母亲因此而得了疯病。

没想到洞洞幺这话音才落,薛若雪忽然又起身朝李若水跪下,一言不合就先来三个响头,然后在李若水的错愕下说道:“我也知道,跟在你身边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只怕也会与你添麻烦,我如今只想等那卖身契在手里了,找个无人认识我的人地方安心过余生。”

【咦,水水她怎么转性了?我还以为她要死皮赖脸跟着你呢!】这下洞洞幺也诧异起来,感觉这不符合薛若雪的人设啊。

可薛若雪像是真的已经做好了决定,那话并非是糊弄了若是一般。长叹了一声,那眼神也变得沧桑了几分:“我如今想来,从前的日子如梦如幻一般,那样不真实。至于我娘和外祖母的所作所为,我作为她们的晚辈,实在无资格去评判,只不过她们害人是事实,我如今说什么,也无法与她们脱罪,但我也管不她们。”

说到这里,她抬头问李若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般无情无义?至亲之人,也能冷漠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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