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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晨时的风轻柔地吹来,带……

  • 作者:大世界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09-20 18:20:25
  • 完书字数:8886

晨时的风轻柔地吹来, 带着夜晚的凉爽。

芦苇江广阔,河面平静,偶尔有几条鱼儿跃出水面, 撩拨起些许江水,堤岸边,芦苇一丛又一丛,青绿又纤细。

清风徐来,芦苇丛摇摇摆摆。

潘垚抓着玄鸟黑色的羽毛,跟着船儿朝凤凰洲方向飞去,时不时地,她还用灵炁吹着船儿往前。

听到周建章的话, 潘垚低头, 亲昵地拍了拍身下的玄鸟。

“在说你呢,夸你是吉鸟, 开不开心?”

玄鸟振翅一飞, 又绕着客船飞了几圈,以实际行动说着自己的欢喜。

瞧到这一幕,周建章和何富贵稀罕不已, 直道稀奇。

……

到码头时, 时间门还早,不过, 这时候的人勤快,天光熹微时, 码头边就有了卖货的人家了, 小摊贩的吆喝声层起彼伏地响起。

“卖鱼嘞,新鲜的鱼儿……大姐,来一条不?炖汤红烧, 样样都好吃!”

“怎么卖?”

“好吃不贵。”瞧见生意上门,鱼贩子精神一振,当即说了价格。

他是个会做生意的,摊子上除了卖鱼,还搁了几板豆腐,鱼汤搁豆腐,最是滋补。

旁边的竹条簸箕里,还搁了一些葱一些姜块。

那都是他自己在河中滩上种的,碰到难缠的客人,饶上几根葱,一块姜,生意也能好做许多。

鱼贩子嗓门大又热情,玄鸟上,潘垚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低头瞧去,正好瞧见他咧着嘴笑。

只见他个子不高,约莫二十多岁,还穿着黑色雨靴,身前挂着黑色防水围裙,因为时常在水里抓鱼杀鱼,手上的皮肤被泡得发白,有些蜕皮。

……

船儿靠岸,架上了木板,何富贵上了岸,在码头边的大青石上和周建章告别。

两人寒暄了几句,何富贵背着包,朝公交车站走去。

去市里还得坐八路的电车,方向有两个,那是万万不能坐反,坐反了,路便是南辕北辙。

这些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方才乘船时候,何富贵特意问了周建章。

在何富贵眼里,老周常年开船,见的人形形色色,虽然也是粗汉,但也是顶顶有见识的人。

瞧着何富贵和拥挤的人群上了公交车,方向也没错,潘垚放心了许多,打算就送到这儿。

凤凰洲的码头可比六里镇热闹,这地儿去城里方便,城郊讨生活的,都是从这里坐公交车,叮铃叮铃的自行车就没停过。

瞅着鱼儿和肉鲜嫩,还有细细的小河虾,潘垚有些馋,想着买一些回去,让阿妈炸虾团吃。

河虾都大江大河里天生地养的,吃起来有股甜味,裹着面粉一炸,虾壳也酥脆,别提多好吃了。

下一刻,玄鸟飞向屋檐处,小弄子里没人,潘垚如一道光般落下,身形凝实,在地上有细淡的影子,光好似还有些许透过,不过,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一处小弄子是用青石板铺的,长条板或横或竖,上头的棱角被磨平,只余圆润的坑坑点点,带着古老的韵致,旁边一条排水的小沟。

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种了角梅,角梅探出墙,挂了一墙的花,瞧过去一片的紫红。

清风吹来,花枝摇晃,招摇动人。

潘垚微微踮了脚,要去摘那一朵花,还不待她够到,半空中的玄鸟俯冲而下,嘴中衔一花枝,落入潘垚手中。

“啾!”玄鸟歪头,小眼睛里透着邀功的光。

“哈哈,多谢多谢。”

元炁拢过,潘垚手中的角梅成了小篮子。

挎着篮子,脚步轻快,潘垚准备去凤凰洲这一处的市集买买东西。

玄鸟落在小姑娘的肩头,细尖的嘴理了理身上的羽毛。

下一刻,它昂首胸脯,眼睛朝四周瞧来瞧去,别提多机灵了。

买了猪肉条,河虾,还瞧到了有人在卖无花果,一粒粒紫皮的无花果搁在竹筐中,有一些微微开了口,露出里头的瓤肉,沁甜的淡香飘来。

“阿妹,要秤一点吗?树上刚采的,香着嘞!”

篮子后头,坐在小杌凳上的婶子热情地招呼。

“好呀,来一点儿。”

潘垚蹲了下来捡无花果,这一捡就捡了小半袋的牛皮纸袋。

……

“娟姐,昨儿说的,给我捎一些无花果树枝,你给我带了吧?”

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喊的娟姐正好是潘垚面前这摆了无花果篮子的大姐。

“带了带了。”姚秀娟笑得敞亮,嗓门也大,“钱小哥特意交代了,忘啥也不能忘了你的事儿啊。”

“要是忘了,那不白瞎了你昨儿送我的那条鳊鱼?我可不做这占便宜的事儿!”

转过头,姚秀娟笑着对潘垚道。

“阿妹等等,婶儿给叔拿个东西,再给你秤无花果啊。”

“好,婶儿,我不急。”潘垚笑了笑,索性又去篮子里挑无花果。

无花果紫皮,软软的一个,拿的时候动作要轻,不然磕到,回头便会发烂,那样就不好吃了。

姚秀娟歪着身子,去小杌凳后头翻化肥袋,起了身,半袋子的化肥袋都朝来人递去。

“喏,拿着吧。”

“哟,这么多啊。”

来人是凤凰洲靠码头的鱼贩子钱小尘,这会儿还踩着雨靴过来,身上带着鱼腥味儿,瞧见这半袋子的化肥袋,眼睛都瞪圆了。

“多谢娟姐了。”

“嗐,谢啥。”姚秀娟爽利,“就树上采的东西,一些树枝叶子罢了,这也值得谢?再说了,我这也不白给,昨天还收了你那一条的大鱼呢。”

“说来还是我占便宜!”

“我那鱼也不值钱,就河里捞的。”钱小尘拎着化肥袋,咧嘴笑了笑,有些羞赧模样。

“一会儿收摊了,要是还有鱼剩,我给娟姐再拎一条鱼来。”瞧着这一化肥袋的无花果枝,钱小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再说再说。”姚秀娟摆手,赶人去做生意,“忙着去吧,我这儿还有客人呢。”

这时候偷懒的人少,赚钱的地方少,大家都珍惜上班的机会,再加上晚上没什么好玩的,睡得也早,五六点天光初亮,上街买菜的人比比皆是。

就这么说话的空挡,鱼摊子那处也来了客人,这会儿正探头张望,开口喊着。

“老板,老板……人呢?买鱼了!”

“哎,来了来了!”钱小尘扯着嗓门应了一声,转头对姚秀娟道。

“娟姐,那我做生意去了。”

“快去快去。”

赶了人,姚秀娟拿出秤。

潘垚挑好的无花果搁在牛皮纸袋中,这会儿,牛皮纸袋被搁在秤盘上,姚秀娟眯着眼睛,拨动秤砣上的线往后,秤杆的尾巴从高高翘起到慢慢变平。

“多少多少?”潘垚凑着头去瞧。

小姑娘粉雕玉砌,一头细嫩的发披散着,头发只到肩头的位置,阳光下微微有些蓬松,映衬得那张小脸蛋愈发地惹人喜欢。

姚秀娟眼里都是笑意。

“一斤半了,来来,婶儿再给你两个添头,让这秤尾巴翘得高高的。”

“谢谢婶儿。”潘垚也欢喜。

怕潘垚小小姑娘不懂,姚秀娟帮潘垚整了整菜篮子,肉搁在下头,容易磕坏的无花果放在上头。

“真乖,是放暑假了,帮阿妈买菜吗?真乖真乖,是个乖阿妹。”

“婶儿,无花果的树枝干嘛用的呀。”潘垚好奇,“也是吃的吗?熬汤吗?”

“这东西好着呢,熬肉汤还能祛风祛湿,刚那钱小哥,他家是白水郎,你知道白水郎吧,就是靠水讨生活,吃住都在船上的。”

“他们要下河打鱼捞河蚌蚬子,年轻时候还没什么,上了年纪,身上便会风湿痛。”

姚秀娟乐得和小姑娘唠嗑,一边找零钱,一边继续道。

“就算不熬肉汤,无花果的枝干煮水,对嗓子也好,那钱小哥大嗓门,卖鱼费嗓子,这段时间门老喊嗓门不舒坦,煮水来喝喝,那也是好的。”

姚秀娟说旁人大嗓子,她旁边卖鸭蛋的婶子哈哈笑,半点也没不好意思。

“秀娟你嗓门也不小,就别二哥说大哥了。”

“去去去,”姚秀娟瞥了一眼过去,笑骂,“你才是大公鸡闹嗓子,快别提了。”

潘垚瞧着两人互相笑骂,鲜活又热闹,像凤凰洲的这一处市集。

“阿妹,也到婶儿这儿买些蛋啊。”卖蛋的婶子笑着揽客。

“不用不用,家里自己养了。”潘垚摆手。

“这样啊。”卖鸭蛋的婶子面露可惜。

“阿妹是哪家的?瞧着倒是面生,阿妈呢?别自己跑丢喽!”

左右没有客人上门,卖蛋的婶儿话多,笑着唠嗑着家常。

“就这附近的呀。”潘垚笑弯了一双杏眼,搪塞了几句,挎着篮子,朝着凤凰洲的码头边走去。

“这丫头水灵,瞧着就惹人喜欢,就是面皮薄了一点。”

“知道人面皮薄,还逗人小姑娘,喏,人都被逗走了。”姚秀娟笑骂。

“小姑娘可爱,不就是用来逗的嘛。”卖鸭蛋的周金花不以为意。

“一早就这么热闹啊。”周爱凤停了自行车,车子都没下,瞧着那篮子鸭蛋,将齐耳的短发往后夹了夹,招呼道。

“金花嫂子,给我秤十个蛋,你帮我挑吧,我就不下车了。”

周爱凤和周金花带着点亲,也不怕她挑了坏蛋给自己,也不讲究客气,直接就道。

“挑新鲜的,坏蛋了,我可是会直接寻上门的!”

“哪呢!瞧你说的,我这儿的蛋个个都新鲜!”生意上门,这会儿,轮到周金花得意了。

很快,十个青壳鸭蛋到了周爱凤车把子上挂着的篮子里。

“刚刚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周爱凤往布包里翻钱,嘴里也没闲着。

“没啥,就瞧着一个小姑娘生得好,稀罕了几句……喏,这会儿在小钱摊子前买鱼呢。”

周金花努了努嘴。

周爱凤顺着她意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小姑娘站在鱼摊子前,红色的橡皮桶里,鱼儿摆尾,水花四处飞溅。

小姑娘一点也没被吓着,饶有兴致地挑着鱼儿,阳光下,她乌发细柔,肤白胜雪,杏眼儿,鹅蛋脸,虽然是小小年纪,却可以瞧出,必定是家中捧在手心养的。

周爱凤怔了怔。

她莫名地觉得,这小姑娘怎么好似有几分眼熟?

……

另一边,潘垚挑了一条鱼肉最嫩的,她日日在芦苇江里赶鱼,什么样的鱼儿最好吃,那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条尾巴灵活,保准刺儿少又鲜嫩。

潘垚瞅着这小钱哥,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之处,想着自己来鱼摊前买鱼的原因,虽然这话突兀,到底没忍住。

“叔,你最近是不是脖子不舒服?”

钱小尘诧异。

潘垚笑了笑,“我方才听秀娟婶儿说的。”

潘垚也不知道姚秀娟的全名,听了卖鸭蛋的婶儿这样喊,就在姚秀娟的名字后头添了个婶儿。

这样一说,倒是显得多了几分亲昵。

钱小尘笑了笑,只以为潘垚和那姚秀娟是熟人,倒是不觉得潘垚这话突兀了。

“是啊,最近老觉得脖子有些不舒坦。”

“嗓门也难受,这不,我就向娟姐讨了些无花果树枝,准备给自己也熬个汤,煮个水喝喝。”

潘垚点头,视线落在钱小尘的脖子处。

这会儿,潘垚身形凝实,实际却是元神,也因为这样,即使她没有特意使用望气术,却也能瞧到,钱小尘的脖子处有一圈的病晦。

青灰粘稠,细长狰狞,端口处高高扬起。

就犹如一条冷蛇缠颈。

这是大病之兆。

“叔,都说漏眼不塞大堤崩,要不,您别煮无花果树枝了,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我们村子里,之前也有一位大叔,他也是嗓子不舒坦,村子里穷嘛,他舍不得去卫生院,就拖着病,拖着拖着,后来,这儿长了个大瘤子。”

潘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处,捏了个子虚乌有的村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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