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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捉虫) 眼角的余光……

  • 作者:大世界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09-20 18:20:21
  • 完书字数:15320

眼角的余光瞥到那道熟悉的白影, 潘垚弯了弯杏眼,笑得更开心了。

就该这样嘛,着急顾菟也得吃好喝好,四季三餐, 这样才不辜负每一日的时光。

夏日时候, 瞧着明晃晃的日头, 吃上一杯冰, 痛快又解暑。

冰沙很细,入口即化, 汤汁甜而不腻, 下头的红豆也饱满, 潘垚咬下好大一口,只觉得满嘴的红豆香,糯糯沙沙,带着甜意。

多吃几口,快活得眼睛都微微眯起。

丁文乐瞧着这样的潘垚, 还是不相信什么大海里有美人鱼这样的话。

这东西不是人瞎造出来,哄小朋友的吗?

他还想说什么, 孙盛乐扯了扯他的衣袖, 皱眉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

不可不可,大庭广众之下, 不可以说这个, 回头知道的人多了, 小美人鱼被抓起来该怎么办?

书上可是写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这美人鱼不单单歌声好听, 它还能泣泪成珠,这珠可是珍珠,值钱着呢!

这是美人鱼吗?不是,分明是移动的宝藏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丁文乐闭了闭嘴,只得罢休。

孙盛乐朝潘垚露了个笑脸,声音都收小声了一些,生怕吓到这海里来的娇客。

“这冰饮还喜欢吗?会不会合你胃口?”

见潘垚点头,他又不放心道。

“你这几天住哪里啊?要是没地方住,就先跟我回家吧,我家小是小了一些,不过,有屋有瓦,到底是个落脚的地方。”

“你要是不嫌弃,凑合着住住吧。”

潘垚看孙盛乐,两眼水汪汪。

好人吶!

旁边,学着潘垚样子,用吸管吸食食物精炁的玉镜府君听到这一句回家,眼睛眯了下。

他凝神看了看孙盛乐,片刻后,不经意一般地收回视线,眼眸微垂,专注于面前这一杯的菠萝冰。

炁息清正,是个知恩图报的,倒是值得信赖。

孙盛乐只觉得脖颈处一凉,有被瞧了个透的感觉。

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喝着冰饮,或是聊着天,或是百无聊赖的趴着,电风扇咯吱咯吱地转着,送来一阵又一阵清风。

虽然炎热,此处冰室却别有一番宁静。

孙盛乐莫名,难道是他的错觉?跌了一回大海,草木皆兵了?

见他如此敏锐,玉镜府君都不得不叹一句,不愧是衙门里做事的,虽是寻常人,六感却敏锐。

没有瞧出个所以然,孙盛乐也就不再多想。

他瞧着潘垚,热情道。

“远来即是客,有什么难办的事,或是想去哪里玩,你只管和我说。”

潘垚也不客气,当下便顺杆往上爬。

“孙哥,我倒是真有一事要你帮忙。”

“哦?你说你说。”孙盛乐坐直了身子。

潘垚想了想,组织着语言,“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顾菟的人,他是来这儿买蛤嫲镜的,唔,他的样子生得比较奇特,大嘴巴,大眼睛。”

怕说得不够细致,潘垚从书包中翻出纸笔,只见铅笔尖落在田字格本子的背面上,唰唰唰几下,顾菟的模样便跃然纸上。

它眼睛大大,嘴巴大大,手抱着胖胖的肚子,大眼睛瞧来,腮帮子微微鼓起,好像要和人生气一样。

潘垚将纸转了过去,看着孙盛乐和丁文才,期待道。

“见过他没?”

“这……”孙盛乐和丁文才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奇。

“问我你是问对了,我们还真见过。”

孙盛乐瞅了潘垚一眼,又瞅一眼自己手中的纸张,眼睛都瞪大了些许,心里隐隐有几分猜测。

这顾菟……只怕也不是人。

这样一想,孙盛乐都有些恍惚了。

总觉得自海底落水,鬼门关前走一遭后,这世界隐藏的一面,徐徐地像他展露出真面目,过往的认知岌岌可危,即将坍塌。

“你们见过?”潘垚兴奋。

不愧是玉镜府君亲口批的批语,福自西来,事不须求,这不,这人真是找顾菟的福星呢!

“它在哪儿?”潘垚忙不迭地追问。

孙盛乐和丁文才对视一眼,皆有些啼笑皆非,能在哪儿,在他们局子里待着呗。

孙盛乐以手扶额,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模样。

“还是我亲手抓的。”

这算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好像也不算,抓人的时候,他还没有受过面前这小美人鱼的恩呢。

“啊?”潘垚瞪大了眼睛。

孙盛乐喝了一口冰饮,坐正了身体,和潘垚说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近几年走私猖獗,孙盛乐和丁文才所在的警署就有负责这方面的案子。

顾菟来香江进货也好多趟了,他样子生得扎眼,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又不会讲粤语,来的时候,穿的也土。

大家伙一瞧,就知道它是外来的人。

前段时间抓捕的时候,经过线人举报,孙盛乐就把人给带到警署里了。

这一查,好家伙,要啥啥没有,身份证没有,通关文书没有,竟然还说自己是游过来的。

丁文才好奇,“顾菟是你什么人啊。”

“朋友,一起玩的朋友。”潘垚心虚。

她也是偷渡过来的,不过,她不是游过来的,她是走过来的。

孙盛乐瞧着面前的潘垚,心里想着,小姑娘是海里的,那她的好朋友顾菟,想来也是海里的。

……大眼睛大嘴巴。

难道是海蛙?

“吃吧,吃完我带你去看他。”

这是什么样的情谊啊,果然以前戏文里唱的,妖精之间更有情谊,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孙盛乐为小美人鱼和海蛙之间的情谊感动。

他将一叠的蜜烤鸡翅推了过来,又推了一叠的香酥鸡块。

饶是潘垚憨吃,她都有点食不知味了。

她瞅了瞅孙盛乐,又瞅了瞅丁文才,有些后知后觉。

这两人便是警察叔叔了呀,虽然是香江这边的,管不到芭蕉村,但他们也是警察呀!

一会儿,她去看顾菟,那叫什么?

……探监吗?

潘垚:>O<

……

孙盛乐和丁文才的警署就在附近,两人也是忙里偷闲,趁着休息时候,过来冰室喝了杯冰饮,透透气儿。

“老板,结账!”

“好嘞!”显然,老板和丁文才相熟,还特意打了了个折,零头都抹了。

他瞧着潘垚可爱,还从冰柜里拿了冰淇淋给她。

潘垚:“谢谢。”

“呵呵,下次再来啊。”老板打了声招呼,又继续忙活手中的活了。

……

潘垚斜背着书包,跟在孙盛乐和丁文才两人身边,一路朝警署走去。

很快,潘垚便见到了顾菟,只见它摊在角落里,肚皮大大,闭着眼睛,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寒碜可怜。

潘垚心中一酸,眼泪差点要掉下来了。

遭罪了遭罪了,为了碎银几两,顾菟遭大罪了……江河虽美,危险却重重,还是家乡更有人情味儿。

夏日蚊虫多,在潘垚伤感的这一刻,只见顾菟嘴巴张大,里头的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周围嗡嗡嗡扰人的大蚊子吃了。

潘垚呆愣在那儿,眼泪都憋了回去。

吃了吃了……顾菟吃蚊子了,哦对,蟾蜍就是吃蚊子的。

顾菟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只以为又是那些警察,它有些不耐,眼睛都没睁,摆了摆手。

“不认识不认识,都说我不认识什么阿飞了,我就进一些蛤嫲镜,他邀过我,我心动了下,还是给拒了,这还什么都没做呢。”

顾菟嘀咕,连未遂都不算。

“顾菟。”

这时,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顾菟僵了僵,嘀咕声都停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土土的声音了?错觉吧。”

潘垚:“顾菟,是我!”

手碰到铁栅栏,锁链被碰动,叮叮哗啦的脆响。

顾菟一下就将眼睛睁开了。

它瞅着铁栅栏外头的人影,这时候是下午,西照的日头从窗户打进来,小姑娘逆着光,瞧不清神情,不过,光落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好像会发光一般。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

顾菟鼻头一个酸涩,这几天的委屈和害怕一下便下来了,它抽搭了一下,超级大声地呱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潘垚鼓了股气,瞪了顾菟一眼,“探监来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还真是唱铁窗泪了。”

顾菟缩了缩脖子,是它没用,进个货还被抓了,累得土土大老远过来瞧它,说不定还担心了好些日子,茶饭不香的。

潘垚:“你才知道呀,爸爸和老仙儿他们也担心你呢,这次是府君陪我来的。”

顾菟心中感动。

“府君都来了?”

“嗯。”潘垚拍了拍斜背的书包,示意自己揣着府君来了。

玉镜府君的身影出现在潘垚旁边,看着里头的蟾蜍精,声音温和。

“别怕,很快便能归家。”

顾菟又想掉眼泪了,外头千好百好,不想还是故乡最好,亲人呐!

这时,丁文才拿了钥匙过来,抓过锁头,一插一转,锁头打开。

他忍不住多瞧顾菟,又暗暗瞧了瞧潘垚,想着孙盛乐的推测,只觉得恍惚。

他们是讲究风水,不过,精怪和美人鱼,这倒是没有想到过。

“走吧,老大要见你。”

路上,顾菟和潘垚抱怨,本来它是没什么事的,货物它都藏在腹肚中,抓贼还得抓脏呢,偷渡入境,关一段时间遣送回去就是了。

“就是那阿飞,他邀过我做买卖电器的行当,听说可赚钱了,一台普通彩电就能赚两千块,我都心动了,但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就没同意。”

顾菟不知道,金蟾血脉能寻宝风,趋利也能避害,那是它血脉中的本能告诉它,那生意碰不得,阿飞背后的大老板,更是接触不得。

顾菟:“这不,他们见我和阿飞联系过,以为我知道点什么,就把我留了这么多天。”

潘垚好奇,“那这蛤嫲镜的生意,你以后还做吗?”

“做!”顾菟咬牙,“有钱赚呢!”

好不容易当上老板了,怎么能半途而废,那不是灰溜溜地宣告破产吗?

金蟾血脉,只有赚钱,还没有赔本的!

祖上荣光不能断在它手中!

那边,孙盛乐也在和领导陈兆天说着话。

“老大,阿飞几个我们也都抓到了,那进蛤嫲镜的顾菟就遣送他回去吧,他都关了快整月了,也差不多是该放他的时候了。”

陈兆天见孙盛乐上蹿下跳,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人走关系走到你这儿了?平时不是最嫉恶如仇,难得啊,还会替人求情?”

孙盛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谁,就他仔细地想想,这小人鱼和海蛙也是很有意思的。

一个海蛙精瞧着蛤嫲镜喜欢,觉得像自己眼睛,就多买了些,准备带到海底去,结果被抓了迟迟不归,海底的小美人鱼朋友忧心,特意上岸来寻。

机缘巧合,还救了自己。

嗐,这不是比那变成泡沫的故事有趣么!

陈兆天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成,就跟你说的,本来也是扣人扣得久了,把人送回去吧。”

孙盛乐激动,“老大英明!”

丁文才将顾菟和潘垚送到陈兆天的办公室。

孙盛乐偷偷冲潘垚比了个OK的手势,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自己有保守秘密,没有把潘垚和顾菟的身份泄漏出去。

丁文才没办法,那是之前泄漏的。

潘垚笑了笑,眉眼弯弯。

“在这儿将字签了。”陈兆天拿出文件,指着文件上的一处位置,还多瞧了潘垚一眼。

知道自己能回去,顾菟抓了笔,二话不说,挥笔写下顾菟二字。

潘垚探头瞧了瞧,歪歪扭扭。

警署是执法部门,像以前的衙门一样,那是自带罡炁的,顾菟虽然有金蟾血脉,却也是小妖,被抓了来,自己逃脱不了,只能等人释放。

遣送回去要坐船,三天一次的轮船,顾菟暂时还得留着等候。

听到这消息,顾菟瞧着潘垚,可怜兮兮模样。

潘垚还没什么反应,孙盛乐先不忍心了。

以看人的目光看顾菟,他自然长得很怪,又丑又怪,可是,要是把它当做一个大青蛙,不但顺眼了,诡异的,孙盛乐觉得还有点可爱。

他做了保,将人从警署里保了出来,带着潘垚和顾菟回了家。

潘垚看周围,只见车水马龙,两边商铺店肆林立,又大又招摇的广告牌到处都是。

放眼看去,房屋又高又密,巷子的尽头又是一栋栋楼。

时不时也有挑着担,前后两个箩筐,里头搁着苹果香梨的瓜果,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是穿着时髦的都市丽人。

新与旧在交迭碰撞。

孙盛乐住在十七楼,一行人进了电梯,只叮的一声,电梯便从一搂到了十七楼。

孙盛乐惊奇于潘垚和顾菟的淡定,这两海底来的,瞧到稀罕的东西也没有怕嘛!

仔细想了想,他只当他们不是头一次来人间玩。

“地方小了点,这两天先将就将就。”

推开门,孙盛乐和身后的潘垚顾菟打招呼,笑得有些羞赧,却也自豪。

房子虽小,却也是窝,他自个儿买的!

潘垚一瞧,果真是小啊,转个身都不方便,还是他们芭蕉村好,地方大,空气也清新。

安顿好两人,孙盛乐给潘垚留了钱,又留了钥匙,急匆匆地便要回警署。

“你自己和顾菟玩呀,我可能会迟一些时候下班,署里的事情多,我还离不开身。”

“……外头好玩的地方多,好吃的东西也多,不过,人心隔肚皮,你别随便信了别人的话,也别跟着别人走。”

孙盛乐絮絮叨叨,瞅着生得玉雪可爱的潘垚,暗暗叹了口气,提早体会了当老父亲的心情。

末了,他想起什么,在屋里寻了笔和纸,给潘垚留了电话。

关上门时,孙盛乐瞧着朝自己挥手的顾菟,又瞧了瞧它旁边小碎花的小姑娘,再次感叹,这血脉不一样,模样也大不一样。

不愧叫做美人鱼,这模样就是生得好。

……

孙盛乐走了后,瞧着这屋子,顾菟嘀咕一句真的小,下一刻,浓烟拢过,此处不见顾菟,倒是有一只小蟾蜍。

少了成年男子的身形,屋子一下宽敞了。

潘垚捏着玉扣,嘴里念着符文。

“……仰之昭昭在上,瞻之洞洞乎中。”

瞬间,玉扣那头传来潘三金的声音。

“盘盘?”

“爸,我找到里顾菟了。”潘垚中气十足,声音里都是欢快的气息。

她手一扬,也将此处的场景传到了千里之外的芭蕉村。

潘三金瞧着那桌上玉质一般的蟾蜍,欢喜得不行,不住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了潘垚说了来龙去脉,又看了孙盛乐的屋子,潘三金感叹不已。

“果真是行好事积福德,要不是盘盘你机缘巧合救了小孙,眼下还不好找顾菟。”

潘垚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署衙罡炁重,顾菟的那道气息都被藏住了,她都寻到那条街了,临进门一脚,就是不得章法,还好遇到了孙盛乐和丁文才。

潘三金眉头一皱,“外头热闹是热闹,这屋子窄了些,倒是不如我们乡下地头住起来舒畅,像个鸽子笼。”

何止是鸽子笼,香江这边还有棺材房呢,孙哥这处还算好的了。

潘垚和潘三金嘀嘀咕咕了一通,这才准备和顾菟一道出去逛逛。

来了这热闹的地方,怎么能不去耍一下?

潘垚捧着仙人骑凤玉像,瞧着仙人的眼睛处,认真道。

“府君别睡了,咱们去逛吃逛吃吧。”

玉镜府君眼里染上笑意,“好。”

顾菟也积极,“盘盘敞开了肚皮吃,孙盛乐给的票子花完了也不怕,我兜里有钱!”

“一定一定。”潘垚偷笑。

她才不会客气,吃大户最开心了,更别说自己千里迢迢来香江,不知不觉还背了偷渡的名头,不吃穷顾菟,怎么对得住自己的清白?

怕自己回来迟了,孙盛乐会担心,潘垚也留了字条。

……

另一边,孙盛乐说警署事务繁忙,这话倒不是虚话。

阿飞几人被抓,这两天还在审着他们,问还有哪个码头出货,上头的人又有谁。

孙盛乐回警署时,正好和一人擦肩而过,他停了脚步,蹙着眉头看向那人,好一会儿,他抬脚进了警署,来到陈兆天的办公室。

“老大,刚刚出去的那人是徐家人吧,我在报纸杂志上见过照片。”

“怎么?他是要保释阿飞几人吗?不行,我不同意,咱们好不容易撬了个口,这走私大案后头的主家人,很可能就是徐家!”

这要是保了,那前几天人不是白抓了?

那鬼门关他都白走了!

陈兆天将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来就跟机关枪一样,崩崩崩地就往外头噼里啪啦,小盛啊,你好歹也做这行两三年了,稳重,咱们要稳重。”

“时时都要记住,咱们走出去不是自己的形象,是警署的形象。”

“老大,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孙盛乐认错认得干脆。

陈兆天微微笑,他最喜欢小盛这一点,听劝!

“你别急,刚刚那人是徐家人,不过,他倒不是来保阿飞几人的。”

“不是保他们?”孙盛乐意外。

“恩。”陈兆天也明白,这阿飞几人人赃并获了,要是保了,那是挑明了说,他们后头的是徐家。

当然,不保也有问题,后头发展就看阿飞知道得多不多,嘴巴硬不硬了。

“那这人来我们警署做什么?”

“保人。”赶在孙盛乐出言之前,陈兆天先一步开口,“保的是顾菟。”

“顾菟?”孙盛乐眼睛都瞪大了些,“为什么要保顾菟?他们之间相识?”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兆天眉眼沉了沉。

只见他眉头微微蹙起,眼里也有了思量。

老实说,他都有些懊恼了,这顾菟是不是放得太快?

徐家出面的这人可不简单,报纸杂志上刊登过这人的照片,他叫徐常德,是徐家老爷子徐衍身边的第一大红人。

贴身伺候,比亲子还要亲近。

可以说,不是徐家子,胜似徐家子。

这样的人,居然亲自来小小的警署,和他说要保一个偷渡客,说是老乡亲人,是亲近的一位子侄,听闻从内地跑来,手续不全,被扣在警署,心中不落忍,特意来做保。

香江法律有规定,在港口发现偷渡客即可谴返,要是入了市区,踩在香江的土地,又寻得亲友做保,那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留下。

他徐常德来保顾菟,做的便是那亲友。

陈兆天半句不信。

不是他埋汰那叫顾菟的小伙子,那家伙大嘴巴大眼睛,瞧过去长得有特色,而那徐常德虽然四十好几模样,可他身量板正,五官端正,眼是眼,鼻是鼻。

虽然传说中是伺候徐家老太爷的,做的是管家一职,往几十年前看,那是仆人,不过,他却别有自己的一番气度。

果真是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亲人?还是叔侄?

陈兆天沉眉,暗暗思量,这其中肯定有别的原因,有阴谋!

“那顾菟,他这两天住你那儿,你再套套话,将人盯得紧一点,也不一定他是犯了什么错,指不定是不经意瞧到了什么,知道了点什么,这才被徐家人寻了过来。”

“Yes,sir.”孙盛乐行了个礼。

搁下手后,他想着海蛙,思维发散。

叔侄?亲友?那徐常德该不会也是个精怪吧。

才一想,他立马用力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总不能处处都是精怪吧,这世界还没荒诞成这样的。

……

另一边,没有保到顾菟,徐常德皱着眉,心事重重地便上了车,银灰色的车子一路朝太平山驶去。

太平山,徐家别墅。

“什么?被人保了?现在不知在哪里?”

听到消息,徐衍的目光从仙人踏云梯这副画上收回来,看向躬身在一旁的徐常德身上,目光又阴又沉。

徐常德忍不住打了个颤抖,腰弯得更恭谦了。

“回老爷的话,确实是被保了,据说要遣回大陆,小的迟了一步,眼下没了那金蟾的消息。”

“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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