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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阴】楼蛞蝓4

  • 作者:晒豆酱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9-20 16:10:09
  • 完书字数:14788

雨可能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停。

钟言不记得崇光市这样多雨,有些年本市的降水量还频频告急。可这一场春雨好似决堤,将无数盆的水从天上倒灌下来,一下子让他想起本市的交通状况,今早肯定是到处堵车。

但气候的改变往往还有其背后的原因,从前每年气候异常都是钟言赚银两的时候,到处都有人请他批风水、避难,或者算卦天象。如今的人已经不信这套了,可钟言却坚信不疑,今年的雨水太多又太早,很反常。

但更反常的是,他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而且不再是哭坟。

梦里自己还是一动不能动,躺在一个不算坚硬的地方。四肢显然已经被固定住,不能随便移动,而且也睁不开眼睛。周围有换风扇的白噪音,肯定不是自然的风声,除却风扇,屋里肯定不止一样检测仪器,因为钟言清晰地听到了一些动静。

滴,滴,滴,滴……

除却这“滴”声,还有充气的声音,就仿佛自己置身于一间充满高科技的睡房里,唯一不能做到的就是睁眼。钟言不信这个邪,非要睁开眼皮,可两片薄薄的眼皮此时此刻仿佛被大山压住,千斤重量,怎么都撩不上去。

就在他使足了全力终于撩动一点时,双腿一蹬,这个梦醒来了。

所有的机械声音都消失了,周围一片安静。没有换风扇,没有滴滴滴,也没有充气声。

钟言躺在床上,左边是打着小呼噜的欧阳廿,他赶紧看向右侧的床头柜,可小木床上已经空了。昨晚点燃的那罐香薰蜡烛烧到了最底端,火苗即将熄灭。这款蜡烛来自钟言很喜爱的品牌,是掺着桂花香气的沉香,若隐若现的香味漂浮在四周的空气当中,他开始搜索飞练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认定一睁眼就能看到他了。

很快,钟言就找到了,夜里泡了水的小纸人正舒舒服服地睡在自己胸口,还知冷知热的,盖着一块小手帕。虽然看不出纸人胸口有起伏,可那张小嘴巴时不时张开一下,从“—”变成“D”,十分好玩儿。

钟言忍不住地想,如果飞练变回原来的模样,睡觉会不会也是这样。

看小纸人睡觉看了半小时,钟言时不时碰碰飞练的手脚,但尽量不把他吵醒。太岁肉还在保险箱里躁动不安,散发出蛊人心魄的精神污染,诱惑着意志不坚决的人打开箱门,和它合二为一。可钟言深刻地知道,太岁肉是鬼煞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的。

能和它安然无恙结合的只有飞练,因为飞练是在鬼煞里出生,两者没有排斥性。换成另外一个人,必定会被太岁肉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

可即便这样,太岁肉还是蛊惑着人类,可见它也具有杀戮之心。那怨鬼皮和不化骨呢?是不是也是一样?

飞练还没睡醒,钟言忽然回忆起他从前的样子,血红色的触手或触足缠上自己的身躯,明明是凶狠的鬼子,可以蚕食鬼怪人心的残忍之物,却对自己如此缠绵。他柔软,又有高于常人的温度,顺着腿根

缠绕仿佛无数小口一起张开,吸附在自己的皮肤上。他顺着自己的身体攀爬,一点点地包裹起来,灵巧又听话,知道不该碰的地方不碰。可当他将自己桎于胸怀无法挣脱时,又带着分量十足的压迫感,饶是钟言吃遍恶鬼,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相信飞练完全能够吃掉自己的身体。

阴生子果然奇妙啊,趁他现在还小,多欺负两下。钟言用手挠起飞练的肚皮来,看着他从熟睡变成清醒,忍不住痒痒在自己的胸口乱蹬腿。

“好了,别睡了,该起床干活了。”

钟言说。

飞练一睁眼就看到师祖对自己乱摸一气,纸脸上出现了两坨红晕。“师祖别闹了。”

“你还不让我闹?还真是长大了啊,懂事了。”钟言很是欣慰,他就怕这孩子不懂人情世故,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长大了也好,办事会有分寸。

“当然懂事了,我可是看完了好几个文包的成年鬼。”飞练在小帕子下面伸懒腰,认真且严肃,“师祖这是对我做前戏么?”

钟言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给飞练下一道哑咒,他娘亲应该不反对吧?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飞练挠了挠平面后脑勺,“可能是文学知识在吸收的过程中容易产生一些偏差吧,没事,下次我可以看视频合集。”

“你说什么呢?”钟言恨不得捏住他的二次元小嘴巴,正想着要不要叫欧阳廿起床,忽然,楼下传来刺耳的唢呐声。

高昂悲怆,哭天泣地,好似将清晨的水雾生生劈开一道路,引鬼上路,生人误挡。

一瞬间,钟言的心口再次钝痛起来,仿佛多年来一直扎着一把匕首,被这唢呐声一下抽出,心口凉了一个大洞。他不喜欢听这声音,痛恨唢呐如同惧怕雷声。

这下彻底不用叫欧阳廿起床了,609里所有人都醒来了。

大家都是被唢呐声吵醒的,特别是施小明,直接从漂浮状态掉在了地上。钟言走出睡房时已经披上了衣服:“我出去看看,大家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原地等待。”

飞练坐在钟言的头顶上,紧紧地抓着师祖的一缕头发。

609的房门一开,水雾恨不得直接扑到钟言的鼻尖上,好似下了一场晨露。钟言刚准备一脚踏出,又将腿收回。他立刻蹲在了地上,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地面。

飞练顺着他的耳朵爬到肩膀:“怎么了?”

“这地上是什么?”钟言指了指。

王大涛的地铺位置离门最近,一骨碌翻起来蹲在了钟言的身后:“这他妈什么鬼东西!”

地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痕迹,无数条白色的水渍留在连廊的地砖表面,好似仿照裂纹而形成的竖道。但它们还不是直上直下,而是歪七扭八,呈现出毫无规律的方向性。钟言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谁家的洗衣粉漏了,留下这些若隐若现的白。

“帮我拿筷子。”钟言忽然对王大涛说。

王大涛跑去厨房拿,几秒就回来了。钟言拿过筷子,小心触

碰地上的白色痕迹,却发现“水渍”早已干燥,硬邦邦地留在砖面的最外层。

“这是什么?”王大涛问。

“目前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钟言站起来,“咱们先下楼看看!”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钟言走到二层时就走不动了,好些街坊邻居都出来看,挤得水泄不通。他只能垫着脚尖去看,才看到二楼的连廊里还在做法事。四名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正在往上空抛洒纸钱,拳头大的黄色纸铜钱漫天飘落,恍如生长异常的银杏树叶。明明是初春,可这情境只让人觉着萧瑟。

忽然一阵白烟朝他们扑来,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烧焦的气味,钟言不陌生,他身上有一个鬼就是这味的,只不过这会儿闻见的偏偏是纸张未完全燃烧的味。

“光玄正大,肃清上路!”

其中一个道士高喊一声,伴随着他的声音,地上装着一碗白米饭的饭碗咔吧一声碎掉了。身后的两个小道士每个人肩上扛着一个纸人,只不过那纸人十分粗制滥造,表情十分狰狞。

钟言是见过精细纸扎功夫的,其实他也会,但真正高超的纸扎手艺早已失传,曾经最厉害的师傅可以让纸人走路。不是装神弄鬼,而是在纸人的关节上动手脚,做机关,利用风的力量,就可以让纸人活过来。

眼前这两个纸扎品,显然是最劣等的。

一个穿红衣,一个穿绿衣,秉承着“红男绿女”的原则,估计是代表205的男主人,另外一个是女主人。人走得慢,纸人就在他们的肩上摇摇晃晃,又因为烧纸起烟,看得朦朦胧胧,云里雾里。

钟言碰了碰前面人的肩:“大姐,麻烦问问您,这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造孽哦,造孽哦。”大姐拎着菜,显然刚买菜回来,“张芙和徐义那两口子作孽哦,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把小果扔下来,冤魂不散呐。”

张芙,徐义,这一定是205那家夫妻的姓名了。钟言装作一概不知,问:“小果又是谁啊?怎么冤魂不散了?”

“你是新来的吧?没见过你啊!”大姐回头看看他,“沈果是咱们楼里的小安保,刚刚来工作,还没过试用期呢。那孩子就喜欢小朋友,谁家的小孩儿都喜欢他,结果有天晚上……”说到一半,大姐停住了,像忌讳什么,“诶呀诶呀,我不能多说,反正这事蹊跷。张芙和徐义两口子误杀了沈果,孩子也不正常起来了,造孽哦。”

沈果,这一定就是被两口子扔下楼的那个小安保了,钟言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怎么今天还在做法事?人不是已经火化了吗?”钟言又悄悄地问。

大姐赶紧摇头,不让他随便乱说。“啧啧,小伙子你年轻,不懂事,不能乱说,免得把那些东西招到身上来。二层的住户都听见了,说晚上能听到小果在连廊里打着手电巡查,还能听到张芙和徐义的声音。这不,家里只有一个小孩子嘛,都是老邻居,大家伙能帮忙就帮忙,一日三餐给孩子送饭,结果……”

说到这里,大姐打了个哆嗦,显然是害怕了。

钟言反而笑了笑:“大姐您别怕,我相信科学,是一名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无神主义者,我坚信世界上的一切灵异事件都可以用科学解释。”

大姐再次打量了他几眼,摇了摇头:“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那东西很邪门儿的!反正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也去给那孩子送过饭,结果关门时就听见屋里有人聊天,厨房门上挂着帘子,我看不见里头,就从下面看了看,结果就看到他们夫妻俩站在厨房里,看着他们的腿了……诶呦妈啊,回来之后我拜了好几天的菩萨哦,罪过罪过。”

“原来是这样……”钟言点了点头,“那这些道士都是街里街坊请的?”

“可不是嘛。”大姐赶紧说,“还挺贵的!这些道长说冤魂怨气太重,难以超度,必须连续做法七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就好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钟言听着她一口一个“阿弥陀佛”,想来是真吓坏了,不管是佛是道,反正能求的就先求着。而这些道士到底有没有本事钟言一眼便透,什么连续做七天法事,只是多要钱罢了。

“师祖……”飞练躲在他领口里,小小声地说,“他们是不是骗钱的啊?”

“是。”钟言更小小声地回答。

刚说完,只听连廊里其中一个道士又高呼一声:“饭已吃了,速速上路!”

话音一落,他手里的桃木剑照直了戳向地面,而地上早早摆好了青瓦片。钟言低头对飞练说:“这叫‘破地狱’,青瓦片一共六堆,每堆三层反扣在地上,象征‘十八层地狱’。看吧,他们要换衣服了。”

其实换衣服还是其次,钟言再次踮起脚尖,主要是看205的那个孩子,如果这些假道士的流程没有问题,那孩子一定会出来。

果不其然,一个皮肤雪白的小男孩儿从205的门里走了出来,看着六七岁的大小,比较清瘦,可能因为家里遭遇了如此之大的变故,他双眼空洞,很是无神。钟言能理解,谁家孩子能接受这种事啊,他没大哭大闹已经算好。

男孩儿怀里抱着两个灵位,走路都有些不稳当了,脸色透露出营养不良的蜡黄。他踉跄地绕着法师台子上的宝塔走了一圈,然后将怀里的大人灵位放上去,站在他身后拿桃木剑的道士将黑色道袍脱掉,里面是大红道袍,绣着金丝八卦图案。

后面三个小道士也脱了黑色道袍,露出里面的蓝色八卦道袍。

还行,流程都对得上,怪不得能招摇撞骗。钟言默默地看着他们作假,听他们嘴里叽叽咕咕地乱念咒文,最后穿大红道袍的道士迈着不太娴熟的八卦阵步法开始绕圈,每绕过台子一圈就用桃木剑向下猛刺,将一叠子瓦片戳碎。等十八片倒扣的瓦片全部碎掉后,这就说明魂魄已经上路了,而且破除了十八层地狱的惩罚,可以进入轮回。

随着所有的青瓦片变成两半,邻里街坊的表情也由紧张变成了稍稍舒展。钟言站在人群当中,用抽离的视角看待人

间的一切,

如同旁观者,

只是眼睛被飘过来的烟熏了一下,有些想流眼泪。

忽然一下,楼上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紧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见她啦,我看见她啦!”

伴随着笑声袭来,脚步声也逐渐靠近,显然是楼上的人正往下冲。楼梯里的人见怪不怪似的让开地方,大家好像都习惯四层的女人间断性发疯,钟言随着人群的移动,被挤到了墙角,就看那个疯女人仍旧衣不遮体,好像没穿什么衣服就往下冲。

身后跟着追她的仍旧是那个男人,就是她的老公。

“天珍!你赶紧回来!别乱跑了!”男人急忙去抓,终于在二层将人抓住了,在周围接连不断的作法和咒文声中将一块布塞进妻子的嘴里。他力气很大,扛麻袋那样将妻子扛在肩上,一边给旁边的邻居作揖道歉一边往上走。

刚好,楼下的唢呐又吹得震天响,将二楼的荒诞人间吹出了残忍的真实。男人扛着女人从钟言的面前走过,纸钱如雨,飘在他们的中间,看人都看不清楚了。那女人开始挣扎,奇怪的是她仿佛看懂了钟言的对视,瞪红了双目,用舌尖奋力地顶出了嘴里的布。

这一次,钟言终于听见她嘴里喊了什么。

“那是我的女儿啊!”

声音震耳欲聋,比唢呐还尖锐刺耳,在纸钱还未完全落地之前又消失在楼道里,回到了四层。

楼下的法事也在这时“大功告成”,楼里的住户纷纷拥了上去,将手里准备好的谢礼递给高人们,包括方才和钟言说话的那位大姐,她手里的蔬菜也是一份心意。钟言仍旧站在原地,人没动,只是手串震得又快又急。

回到楼上时,屋里的人已经全部睡醒了,甚至换好了衣服。钟言将楼下的事大致讲了一遍,蒋天赐拿出口袋本,记下了几个疑点。随后大家吃了简易早餐,每个人都有饭吃,唯独钟言一边往嘴里塞黑色的大药丸,一边看着屋里的保险箱流口水。

太岁肉,太岁肉,肉,肉……钟言狠狠地嚼着,就差流下不争气的泪水。

想吃肉,好想吃肉啊,吃肉,吃肉。

吃完这顿饭,大家兵分三路,钟言带着蒋天赐、飞练去找光明道人,王大涛带着宋听蓝去楼下搜索线索,而萧薇则去医院,以探病之由观察昨晚的昏迷女人有无异样,同时将昨晚采集到的不明物体交给学长。

而其他的人,则留在609,屋里已经被钟言和白芷布下法阵。

蒋天赐跟着钟言行动,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出租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问:“昨晚我弟睡得怎么样?”

钟言都快睡着了,抬头一脸茫然:“嗯?”

“我弟。”蒋天赐再次重申,“昨晚睡得怎么样?”

钟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晕车晕得满脸黑线的飞练从领口探出头来:“你弟弟很可爱,不好意思,现在他是我弟了。”

“可笑,他怎么可能是你弟弟。”蒋天赐使出一小股风力,吹得飞练的颜文字表情直接变成了蛋

花眼。钟言立刻将飞练拎出来,小心翼翼塞进胸口的衣襟。飞练虽然还晕着,眼睛变成了旋涡状,但忽然靠住师祖的胸口竟然一阵温暖,好像……回家了。

没错,他的两只小手掌在钟言胸口左拍拍、右拍拍,这里舒服,以后这里就是他永恒的家园。

“晕车你就老实点儿吧,你个二次元。”蒋天赐嘲讽一波,又对钟言说,“我弟那个人比较矫情,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你们别太惯着他。”

“我是他哥,我要惯着他。”飞练小声地说,尽管晕车也要发声。

蒋天赐被气得一时半会儿没说话,等到车拐了个弯又问:“光明道人是谁?和楼下那些假道士一样?还是在道观里?”

“谁说道士一定都在道观里?”钟言反问。

“听这名字就像,而且感觉他是个老头子。”蒋天赐说,能和钟言认识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光明道人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手里拿着拂尘。

没想到出租车最后停在了一家大型工厂的门口,下车后蒋天赐再次确认自己没看错,这里是钢厂。

“走吧。”钟言看了看大门,拿出手机联系自己人。

不一会儿,有人来门口接他们进去,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这种危险的工厂绝对不可能让外人随意进入,到处都是猛兽般的机械臂和能把人骨头烧没的钢水,越往里走,蒋天赐越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在飞速上升,他擦了擦汗水,将领带稍稍松开一些,莫非那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就在这里?

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在这里工作?躲在钢厂里建设新社会?

“你比我想象中晚了几天,钟言。”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蒋天赐的猜想。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钢水炉,滚动的钢水宛如岩浆,时时刻刻透露出活人勿近的气息。而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钢水炉后面走了过来,他戴着一顶安全帽,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安全部经理。如果单这样看他,蒋天赐推断他的年龄不过二十七八,连三十岁都不到,可是这人的真实年龄兴许和钟言差不多,没准儿比钟言活得岁数还长。

飞练从领口探出头来,也在悄悄观察着一切。

“这就是阴生子?”光明道人走了过来,一眼看到了钟言胸口的纸人。

“白芷都告诉你了?”钟言先护住飞练。

“说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东西真被你找到了。多好的材料啊,要不要借给我炼丹?”光明道人伸出手来。

“我都差点被你捉去炼丹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钟言将飞练往衣服里藏了藏,飞练则趁机再往里层钻一钻,紧紧地贴在了师祖的……胸口皮肤上。

钟言感觉到一阵微痒,小东西在里面还不老实,到处乱摸。但是他没工夫管飞练了,先把另外一个小纸人交给了光明道人:“这个你拿走炼丹吧。”

“这是什么?”光明道人接了过去。

“一个用离魂诡术杀了一对儿双胞胎男孩的成年人。”钟言回答。

“这

不错啊,越有恶念越能进我的炼丹炉。”光明道人看了看身后的钢水炉,“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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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算了。”光明道人将手里的纸人甩了甩,由于封印了一个人的魂魄,纸人在他的手里不断挣扎。但不管纸人怎么挣扎,最后都是他炼丹炉里的废料。

“白芷要的东西你准备好没有啊?”时间比较紧急,钟言快速地问。

“好了,让她省着点儿用,再过一阵子恐怕就没有了。”光明道人说完就回了办公室,随后拉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估计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不收钱。”

“不收钱?几百万你不要了?”钟言毫无表情地问。

光明道人摇摇手:“算是送你的吧。”说完,他的目光停留在蒋天赐的身上,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一切皆是因果。”

因果?这是什么意思?蒋天赐听得不明白,只觉得这人很奇怪。直到离开炼钢厂他才问:“你们关系很好吗?几百万的稀有药材,说给你就给你了?”

“呵,关系好?我总觉得我是很想杀了他的。”钟言摇了摇头。

“那他为什么给你药材?”蒋天赐又问。

“大概是他欠我的吧。”钟言回答,天空再次飘起了小雨,不知道萧薇那边的工作顺不顺利。

萧薇赶到医院时,小雨点就落在了她的鼻尖上。

虽然已经办理了辞职,可是她对曾经的工作单位还是有点感情,但或许是现在身上有了马仙,如今的医院在她眼中变了样子,处处散发着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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