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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妙云嘴角勾出几抹讨好的浅笑，“嬷嬷，在外人跟前我肯定是不敢乱说话，这不是问您吗？您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得告诉我。”

林嬷嬷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这牢里的犯人大都是犯了错的，就算是死在里头那也只能说明他命短。”

“嬷嬷，我知道什么意思了。”俞妙云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是人为的，但这个人是谁？

“嬷嬷，我还想请您帮个忙，萧东风生病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牢里每天都有人探病，衙役会做记录不假，但你又怎么能确认是谁做的？”林嬷嬷看她不说话，继续说，“好了，我送你出去。”

俞妙云轻点下头，林嬷嬷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件事情还得回去后再做商议。

俞妙云将林嬷嬷说的原话转给萧瑾瑜，语气顿了顿，“会不会是萧东风在外头得罪了人？”或许是他们想多了。

萧瑾瑜紧着眉心，还未能来得及开口说话，门外再次传来萧老二跟郑秀夫妻俩的哭喊声。

只不过这次他们更像是来找俞妙云算账的。

萧老二眼睛满是血丝，愤恨的看着俞妙云，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大有冲上来跟俞妙云拼命的架势，“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儿早上还好好的，今天下午就没命了！”

萧东风死了？

俞妙云微微诧异，她刚从衙门回来，林嬷嬷去牢里看他时还没事，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人就死了？

郑秀站不稳身子，满腔恨意，“是你把我儿子送进去的，害得我儿没了命，你怎么还活着？你去给我儿赔命吧！”

话音落下，郑秀从背后拿出明晃晃的刀朝着俞妙云就捅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俞妙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萧瑾瑜挡在她身前，伸手制住郑秀手腕，但胳膊还是免不了被利刃划伤。

鲜血瞬间涌出。

“萧瑾瑜！”俞妙云惊呼出声，急忙抬脚踹向郑秀，女人拿着刀身子只是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再次冲过来。

“去死吧！”

萧瑾瑜顾不上胳膊的伤，护着俞妙云往后退了数步。

“疯了吧你！”萧老二抱住发疯的郑秀，他是想要俞妙云死，但还有些许理智，杀人是要偿命的，倘若他们夫妻俩出了事，家里的孩子怎么办？在这灾荒年岂不是都成了孤儿？

郑秀情绪激动，“老二你别拦我，东风从小胆子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死在牢里，不知道有多害怕，我今天非得替我儿子报仇不可！大不了我去黄泉路上陪他！”

“东雷他们怎么办？”萧老二嘶吼出声，“孩子们不能没有娘，你冷静点。”

郑秀想到家里的孩子们，最小的不过两周岁，她倘若真的出了事，他们也是半点活路都没有。

“那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我不甘心！”

萧老二等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拽着郑秀胳膊转过身看萧瑾瑜跟俞妙云，“老三，咱兄弟俩之间的仇怨算是结下了，从今往后，你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讲手足情谊！”

“走！”萧老二拽着郑秀离开，听到儿子的死讯，他们是情急之下才来找俞妙云算账的，但冷静下来后，发现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郑秀整个身子都靠在萧老二怀里，想着儿子出生时在她怀里小小的一只，含辛茹苦的养到这么大，如今说死就死了。

郑秀掩面痛哭，萧老二红着眼睛，路上就算是有人跟他们说话，他们也没搭理。

快走到家门口时，许如花正坐在院里等着他们。

郑秀刚开始确实挺喜欢许如花的，后来自家男人差点给她背黑锅，便对她起了厌恶，“你来干什么？”

“大娘，我知道东风死了。”许如花凝重着脸色，“我心里也不好受，想着过来看看你们。”

“咱们两家没什么交情，你到底是心里不好受，还是来看热闹的？”

许如花眸色暗了暗，“大娘，其实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是真心实意想过来帮忙的，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东风为什么会在牢里得病？这才短短的几个月，人说没就没了，你们心里就没疑惑吗？”

郑秀跟萧老二当然有疑虑，但那是衙门，有熟人给他们传出来消息就已经很不容易，可要是想打听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萧老二听她这样说，看来是有办法打听到内情。

“有什么话可以明说，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

“我确实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许如花敛了敛神色，“是俞妙云想要东风的命，要不然你们想想看，谁有这样的能力害东风？”

“我就知道是她！”郑秀恶狠狠的说道，“你刚才就不应该拦着我。”

“我要是不拦着你，下一个在牢里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萧老二再三提醒她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伯父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必须要从长计议，你这样只会把自己搭进去，凭着俞妙云的能力，还不把你们家赶尽杀绝？”

许如花轻哼出声，“你们先稍安勿躁，眼下要紧的是将东风的尸首带回来入土为安。”

郑秀想到儿子，转身趴在萧老二身上哭起来。

……

天气越来越冷，俞妙云给孩子们拿出过冬的棉服穿上，从上到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绝对冷不到。

“该走了。”萧瑾瑜坐在牛车上催促道，昨天晚上下雪，今天要提前去学堂，免得迟到。

俞妙云提着他们书包，“来了。”

萧东骏麻溜的自己爬上车，宝琴跟宝珠是俞妙云抱上去的。

“路上慢点。”

“嗯好。”萧瑾瑜甩了下鞭子，车轮滚动起来。

俞妙云站在门口，只等他们彻底看不到车影，这才转身进院。

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俞妙云回到屋顺手拿起灌了热水的汤婆子，这才慢慢驱散身上的寒意。

再有一个月，马匪就要进村，俞妙云日日睡不安稳，生怕会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