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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敲闷棍

  • 作者:雁背斜阳
  • 类型:武侠仙侠
  • 更新时间:09-21 10:13:39
  • 完书字数:5352

“西北望:射天狼”的神奇之处在于,此箭借的是天地之力,无需箭镞。

白震所依仗的,是其手中的大马长剑,看似平平无奇,却是其祖以天外陨铁请七十二位匠师打造。不过,其所用功法多为战场杀伐之术,家传功法早被其兄长白纯带走,不知所踪。

现在的白震,抵挡李昊的普通攻击,尚有余力,如李暠起了胜负心,使出射天狼,白震就算学了家传功法,能否接住,也要看造化。

“你知道真是不少!话说,你来龟兹做什么?”凌牧云的话,不带有一丝酸腐,单纯的出于赞叹和好奇。

“嵇氏四弄,既是琴曲,亦是修行。龟兹乐舞,举世闻名,来陶冶一下曲感,并无不妥。凌公子,又所为何事?”嵇旷的脸很白,苍白。

“屠山听曲。”

“凌公子也喜好曲乐?”

“喜欢,当然喜欢,具体到什么程度呢?每次都去吧!”

没等凌牧云继续介绍忆石轩和虞美人,场内输赢已定。

“在下箭壶内已无箭矢,是在下输了!”李暠拱手认输这事,看得嵇旷双眼冒火,纤长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场内:“我买了五块金锭,赌他赢,他……他……”

嵇旷面容扭曲的脸,让凌牧云的心情瞬间好转,他甚至觉得他赌的那块金锭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有人比他输得更惨。

“侯爷!大方点,让人看了笑话!”凌牧云一脸欠揍的表情,分明在说,就是他在看笑话。

“弋阳侯不过是袭爵,凌公子这么叫,反倒是让我浑身不自在,不如直接叫我名字。”

嵇旷的脸依然沉得如水,恨恨地望着场内的李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嵇公子长我几岁,我便叫一声旷兄!”说实话,对于侯爷这两个字,凌牧云略有反感。

他确实没有叫别人“爷”的习惯,如果不是竹林七贤的后人,当得起侯爷二字,他绝不会如此称呼。

但若称为嵇兄,总有些歧义,所以,凌牧云叫声旷兄。

场中胜负已分,围观的群众感叹精彩之际,多了一份唏嘘:博戏输赢,影响心情。

“旷兄,我住石板崖客栈,有空可以来坐坐。”看着陆续散场的演武场,凌牧云客套地说道。

“巧了!天字二号房!”嵇旷的话还没说完,扭曲的脸骤然变黑:“不过,可能回不去了!”

“为什么?”不回去和回不去是两个概念,凌牧云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

“我要和李暠拼了!一定要让世人知道其小人所为!”嵇旷愤恨地说道。

凌牧云更加迷惑了,直到他随着嵇旷的目光望去,瞥见李暠正在领赌资,那一脸奸笑,显然,是买了自己输!

“我也不回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凌牧云说得咬牙切齿。

然后,二人同时对视一眼。

“套麻袋!”

“打闷棍!”

“迷魂散!”

重重地点了点头,达成一致。

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时而装作讨价还价地买东西,时而装作路过,二人一路尾随着兴高采烈的李暠,直到他拐入了一条窄巷。

“就在这埋伏,这活路我熟!”凌牧云比量着顺手“拾”到的麻袋。

“他要不出来怎么办?”嵇旷晃了下手中短棒,练习着殴打的动作。

“你赢了钱做什么?”

“曲乐啊,来龟兹不听曲,岂不无趣?”嵇旷说完,眼前忽然一亮:“明白了!等!”

李暠进去的时间不长,折返回来时,已换了一身长衫。

如二人所料,这装束,多半是准备寻找乐子。

才行至巷口,李眼前暠忽然一黑,没等他反应过来,丝丝雷电之力已侵入丹田,并来回地游走:“别动,否则,废你丹田炁!”

被人直击丹田,轻则无法运炁,重则修为尽失,李暠不敢轻举妄动。

“朋友!”暗运真炁,锁住丹田,需要一些时间,李暠开口,准备用话语拖延一下。

谁知,嵇旷只说了一句“谁是你朋友!”便挥动短棒打在了李暠的后脑勺。

“嘭!”李暠眼前这次是真的黑了,如烂泥一般,瘫倒下去。

“下手是不是狠了点!”凌牧云没想到嵇旷的一棒下去,竟把李昊打得直接昏死过去。

“没事,有分寸!”嵇旷扔了短棒,心情大爽:“用腌臜不堪的手段玩博戏,没废了他双手,算是我们两个仁慈。”

“旷兄,此地不宜久留!扯胡?”凌牧云看了下四周,暂时无人,便提醒道。

“去哪?”

“先回客栈!”

“去不了!”嵇旷露出一分无奈,半分羞赧。

“为何?”

“赌了全部家当!都让这厮黑了去!”

或许因为瘸九的原因,对于竹林七贤之后,凌牧云总是凭空出现丝丝好感。

因此,没有遮遮掩掩,把包裹露出一个小缝:“算我的。”

“借!”嵇旷说完,眼里露出一抹精光:“嵇氏借,双倍还!”

“曾有一个人,和你一样,用这种手段,借了五百斛粮食!”凌牧云读懂了嵇旷的眼神:不是我嵇旷借的,是嵇氏借的。

“谁?”

凌牧云眨了眨眼睛,忍住没有说出自己的光辉事迹:“吃穿用度,都算我身上,但你嵇旷,得欠我一个人情才行。”

在凌牧云眼中,这黄白珠宝之物,不如人情来得实在。

“借了!”在嵇旷眼中,人情这种东西,欠就欠了。

石板崖客栈。

凌牧云点了几个小菜,与嵇旷计划着龟兹歌舞一行。

正聊得兴起,李暠在堂倌的迎引下,坐在了隔壁一桌。

看着李暠时不时抚摸隐隐隆起的后脑勺,二人一脸吃惊。

“这就是你说的分寸?”

“没想到,如此头铁!”

二人几乎是以极低的嗓音交流,按理说,旁人听不清具体说辞。

可李暠却隐隐听到了“头铁”两个字。

侧头瞥了几眼,见凌牧云二人眼生,无论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有什么仇怨,可头铁二字却与自己如此巧合!

压抑不住心中的困惑,李暠离开座位,来到二人近前,拱手问道:“二位仁兄,在下陇西李氏李暠。不知刚才因何故说头铁?李某愿闻其详。”

“什么头铁?龟兹冶铁,还能打出头铁?不曾听闻。”凌牧云佯装诧异。

“确实不知兄台所说的头铁是何物!”嵇旷附和道。

“敢问二位名姓?”李暠仍不死心。

自幼习箭,屏息间可闻得百丈之外蚊蝇聒噪,他确信二人说了头铁二字,问过来二人却矢口否认,这更加增加了他的怀疑。

“嵇旷!”

“姓牧,单一个云字,牧云!”定北凌氏,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如果按实说自己姓凌,再加上刚才自己以雷法威胁其丹田炁,无异于不打自招。

嵇旷应是嵇中散之后,世袭弋阳侯,而牧姓,或为皇帝臣力牧之后。

单从姓氏上来说,倒也没什么异常,找不到蛛丝马迹。

摸了摸脑后,带着疑虑,李暠拱手说了句“打扰”,又回到了座位上。

凌牧云二人不敢再言语,几个眼神交流,随便吃了几口饭菜,便起身前往“十年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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