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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他的感知领域感知到前方不远处，那几名巡访调查的警察，正开着车前往老张家的方向。

老张家坐落在村里最东边，也是自建的砖瓦房，面积很小，只够他一人独居，距离菜市场只有一堵围墙相隔。

“坏事儿了。”

王业忽然想起一件严重的事。

前两日自己和诡影怪战斗的时候，老张正好就在旁边观看。

而自己前些日子才刚将老张从家里轰出去，不给他留半点情面。

如果老张记仇的话，直接在警察那边告发了他，那他恐怕就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

王业心中一时间警铃大作。

悄悄地跟在警车后边，到了老张家门口。

几名警察下了车，咚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在老张门前敲了敲门。

没多久，满脸胡茬子的老张便打开了门。

可以看出，前两日诡影的袭击，和几名好友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他现在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分外难看，仿佛苍老了无数岁。

“警察同志，上次要讲的我不是都讲了吗，还有啥要问的吗？”老张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是的，张先生，我们来就是向你了解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警察解释道。

“没有吧，我这两天基本没有出门。”老张挠了挠满是皮屑的头皮。

“嗯，了解了。”警察点了点头，在小册子上涂画了一笔，随即询问道：“那你再回忆一下，在当时的屠杀现场，你确定没有看见除在场几名受害者外的其他人？”

“没有。”老张斩钉截铁的答道。

警察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老张道：“其他的受害者都说过，当时在场还有一名从未见过的青年，他力量奇大，甚至打跑了杀人魔，但是只有你对此只口不提。

张先生，我知道您是老兵退伍，我们决不会为难您，但您要是真的知道什么，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和我们讲清楚，不能有半点隐瞒。

如果您是被要挟了，也可以现在和我讲，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您的。”

“你问我多少遍我都只能回答没有。”老张依旧否定回答。

“嗯好，多谢配合。”

警察摇了摇头，失望地合上小册子，躬身道了声谢后，便转身上了车，离开了村庄。

躲在不远处草垛旁的王业，此刻的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张叔居然没有把我透露给警方？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当时麻将馆内在场的客人多半都与王家不相熟，不知道王业是何来历。

只有老张一人认出了王业的身份。

所以，老张目前是他最大的隐患。

但眼下老张却故意隐瞒真相，欺骗警方，不把王业的信息透露给警察。

“他是在保护我？”王业皱了皱眉，猜测道。

旋即，他从草垛后站起，朝着老张家走去。

不管为何，他都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

老张这个隐患带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他的一个抉择，都能直接性地把王业推向深渊中。

如果王业真的被警方怀疑上了。

那他就算拥有能够开山裂地的力量也枉然。

官方的力量，还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对抗的。

不远处，目送警察离去，正准备关门的老张。看见走来的王业，不禁眼神一亮，大声道：

“小业？进来坐坐吧。”

“嗯，进去聊。”

王业径直走进了门。

顿时，一股刺鼻的酸腐味扑鼻而来，似乎是剩饭放久了发出的馊味。

“闷太久了，别见怪。”

老张满怀歉意地说了一声，随后将窗户推开。从角落中提起热水壶，用一次性纸杯冲了杯热茶，放在王业面前的桌上。

“坐吧。”他端来一把竹交椅，说道。

“谢谢。”王业接过竹交椅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

老张居住的这间屋子不大，坐落在池塘边，里面显得有些阴暗潮湿，甚至有的木板缝里还伸出了花花草草，客厅和房间加起来只有不过一百平。在农村的砖瓦房中，这种算是十分迷你的小房子了。

“刚才我和警方的谈话，你听了多少？”老张坐下，问道。

“全程都听了。”王业如实答道，旋即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觉得我会出卖你？”老张闻言哑然一笑，“说到底我和你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平日里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怎么可能会故意为难你们家，更何况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你要知道，我都四十多岁了，还是没有老婆的孤家寡人一个。

说实话，我很嫉妒你父亲，有个贤惠的老婆，还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所以经常欺负他，我也知道自己有错。”

老张说着，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样。”王业忽然发觉到自己错怪老张了。

“先不说这些了，我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老张微微叹出一口气道：

“自从前两日你救下我以后，我就留下了深深的阴影，现在眼睛一闭上，就是那个杀人魔的模样。连正常生活都有些困难，现在看到你还有些莫名的安心。”

“见到那么多人被杀了，确实会有些不适应。”王业表示理解。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不太舒服。

但第二次就开始轻车熟路了。

第三次后，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压力了。

“小业，你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吗？”老张面露哀求，“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连那么恐怖的怪物都能打跑，我现在只能拜托你了，其他人我都不相信，警察什么的，根本保护不了我！”

由于心里阴影太过深刻，老张现在生怕杀人魔随时冲进屋里将他剥皮抽筋。

哪怕是警察，也无法时时刻刻守在村庄外。

更不用说仅凭那些警察的能力，根本赶不走那样恐怖的怪物。

只有真正掌握了自保能力，才能让他稍微有些安全感。

王业扫视了一圈屋子。

老张的床头边已经摆好了柴刀、鱼叉等防身工具，只要伸手就能拿到。甚至连窗户旁都钉好了木板，只是临时又拆了下来。

显然是老张这些天在极度害怕的状态下，为了抵御杀人魔的突然袭击才捣鼓的这些东西。

“我自己也什么都不懂，没什么能教你的。

你如果真想摆脱杀人魔的恐惧，不如想想怎么帮我隐藏身份。”王业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