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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造神！”罗宁说着从他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后，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步，俨然就是一个老教授在给学生讲课。虽然他现在是罗宁的样子，但大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结合张山之前说的话，以及饶克和赵天接触过的那些灭世军所言，他们不是要再造天地么？当时我们对他们这个说法还一头雾水，如今这个主持人的话给了我提示。他们为什么要再造天地？那就是为了造一个神，方便他们控制普通人！”

罗宁说到这里听了下来，看了看在场所有人的反应，见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便继续说：“从社会学的角度看，邪教有十二大特征。就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灭世军已经符合了很多条。比如思想控制，这个在张山和地下电台身上体现得比较多，其实按照饶克所说，他们通过学生体育协会制造的苦难，也大概属于这种；妖魔化外界，宣扬世界动荡，末日降临，不按照邪教所说的去做，就会有危险，这也符合那些灭世军成员的言行；强行拉人入教，尤其喜欢拉拢未成年人和老年人，这一点也完全符合；邪教核心成员拥有巨大个人财产，可以通过邪教组织不断敛财，洗白之后再进行表面正规的投资。我们不知道陶谦最初的财富是如何累积的，但我们都知道他是钢城首富。这一点也符合。其他的我就不一一举例了，但是有一个邪教的主要特点，目前来看灭世军一直没有做。”

“那是什么？”王胖子有点急不可耐地问，“您就别卖关子了，跟说书的似的。”

“就是造神，神话教主！我之前一直没想到这一点，因为灭世军明面上是没有教主的，尽管我们知道陶谦应该就是幕后的老大，但他始终没有站在台前。所以电台主持人的话点醒了我！我们一直说灭世军就像个邪教，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去美化教主、神话教主呢？我想可能是因为陶谦一直不便于在这个节点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灭世军的幕后操控者。以往来说，邪教在造神之后，才能更方便的控制信徒、发展新信徒，既然陶谦一直不急于站出来，那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也许他还有更大的野心，不只是想当区区灭世军的教主。如果灭世军真能再造天地，这个时候再推出一个被神格化的教主，那陶谦岂不就是真正的神了？”

罗宁说到这里，张饶克和赵天对视了一眼。前两天，他们两人在讨论陶谦为什么要成立灭世军时，张饶克就曾推测，陶谦的野心会不会是权利，而且是控制整个东大陆的权利。

“我还有个情况可以给大家同步下。”张饶克说着，就将秦亦关于神秘舞会的推测讲了出来。“秦亦也不过是灭世军的外围成员，他对于灭世军没有那么了解。最初我以为他的推测是对的，神秘舞会也是灭世军对抗黑暗使徒，发展成员的一个渠道。可在接触了更多灭世军成员后，我觉得神秘舞会可能跟灭世军的关系并不大，这个舞会更像是陶谦用来控制钢城上层社会的工具。灭世军制造的其他那些苦难，都是瞄准了普通人，去毁灭他们的希望，这一招对于上层社会并不好用。我想如果陶谦真有统治东大陆的野心，那他就不仅需要控制住社会上的普通人，更要把上层社会抓在手里。”

“这招双管齐下好厉害啊，难道陶谦真有这么大的野心？”王胖子听得津津有味，就差掏出一把瓜子嗑上了。

“饶克给出了另一个视角，虽然跟我分析的逻辑不同，但指向是一样的，那就是陶谦想统治东大陆！别管是当神，还是称帝，反正他的野心就在于此了！”罗宁说。

“如果他野心这么大，军方和皇室能放过他么？”灵灵皱着眉问。

“他作为钢城首富，对军方和皇室的厉害肯定心知肚明，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到现在都不愿意站到台前来。”罗宁分析到。

“对了灵灵，你已经进入陶氏集团实习了么？”赵天忽然想起，前一次白夜使徒聚会时，张饶克曾经给灵灵安排了这个任务。

“师姐，我已经开始实习了，还没拿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可以跟大家同步下，陶氏是想要开拓网络游戏市场，准备打造一款大型原创网游。虽然陶氏以前一直做实业，没有任何互联网业务，但网络游戏现在这么赚钱，他们想要开拓这个市场，好像也很正常吧？”

“他们这个游戏和一般的网游有什么不同么？”张饶克问。

“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现在还处于很前期的阶段。因为从来没有做过网络游戏，他们现在主要是储备各个岗位的人员，做前期的调研和策划。不过从他们招聘的规模来看，这应该是一款规模特别大的网游，因为根据组里跳槽过来有游戏开发经验的人说，现在陶氏招聘的规模，已经远大于现在最火爆的网游公司了。”

“好，灵灵你就继续干下去，一定隐藏好身份，不用着急搜索情报。”张饶克嘱咐到。“对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和胖子去完成，不过这件事不用着急。你们俩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将心理学知识输入到眼镜通讯器中，然后配合软件和摄像头，可以实时捕捉对方的表情、声音，给我们提供即时的分析结果？”

“姐夫，你这个设想很超前啊。不过说起来简单，其实这里面涉及了人脸识别、机器学习，都是现在计算机领域最前沿的技术。”灵灵似乎很感兴趣，不过也觉得实现起来并不容易。

“我都听灵灵的，我感觉我这边硬件应该不难，难点都在她那边。”王胖子笑嘻嘻地盯着灵灵说。

“好，这个不着急，你们俩着手开始研发就好。”张饶克说完又转向了罗宁，“冯教授，下一步我想利用灵灵和胖子的定位器，先抓住一直给天天做心理咨询的这个电台主持人，看看从他嘴里能不能撬出更多内容，你觉得呢？”如今的罗宁，俨然是白夜使徒的第一智囊，张饶克这个组织老大凡事也都要跟他商量下。

“我看还不急，应该让赵天再多做几次心理咨询，表现出愿意去听讲座的意图，套出讲座的时间地点后，再对这个主持人下手。这样我们就又多了一个打进灭世军内部的通道了。”

“有道理，那就这么办！我之前心急了，应该慢慢来才对。”张饶克说着，又向众人嘱托了一番，“今天的临时聚会到此结束，大家继续按照我们的规划去做吧！”

看着其他人一一走出办公室后，一直没有发言的吴教授对着罗宁说：“老冯我给你提个意见啊，以后你能不能别这么人格分裂？白夜使徒不聚会的时候，你就像我学生，一聚会你就顶着一张罗宁的脸变回冯教授了。这也太分裂了！”

听吴教授这么说，罗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的，老师。我以后一定多注意！”

“你能不能变脸不这么快！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演戏？”吴教授看了看窗外，继续说：“我们研究历史和古文字，总觉得里面藏了很多秘密。可是这些年轻人让我知道，原来我们的现实世界也藏了这么多秘密？”

“老师，我甚至觉得，也许现实世界的秘密更多，所以还是研究历史好，历史不会骗人，可现实世界有太多骗人的幻象了！”

“你这句话一定不像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