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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张饶克这么说，赵天也眼前一亮。“要是真能造出来，白夜使徒人手一个，咱们面对敌人的时候，岂不是处处占据先机了？”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单凭王胖子，咱们可能还造不出这个东西，但是现在有了灵灵，真没准能行！”

张饶克和赵天两人兴奋地讨论起了各种细节，大有一种立刻就要将这种设备制造出来的架势。不知不觉间两人聊到了日落西山，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赵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居然已经六点多了。“小克克，我们是不是先吃个饭，今天一天都没下床，现在饿得不行了。”

“先不着急吃饭，我们给主持人小龙来个措手不及。”

“你是说现在打电话给他？”

“对，他的节目每晚七点准时开始。虽然只是一个地下电台，没那么正规，但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也应该在准备开播了。这个时候恐怕有人找他做咨询，会打乱他平日里的节奏吧？”

“我同意，那现在就打么？”

“稍微再对下台词。”张饶克说完，跟赵天讨论了下今天的台词，赵天便拨出了电话。

“赵阿姨，是您么？”主持人小龙的声音透着一种意外之喜。

“主持人你好，是我。”打电话之前，赵天和张饶克都打开了模拟器，此时她又是一副苍老的模样和声音。

“赵阿姨，很高兴您能联系我。之前您不是说，每天基本都跟叔叔形影不离么？现在叔叔在哪里呢？”主持人这么问，透露着一丝警觉，似乎并不希望赵天身边有人。

赵天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饶克，差点没笑出声音来。“他每天吃完晚饭都要拉着我去遛弯，我腿脚不太好，有时候腿疼就不去了。他遛弯正好也就是四十多分钟，我想你说一次咨询半小时左右，时间还算合适，就打了过来。有点冒昧啊，不打扰你吧？”

“不会的赵阿姨，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我想先给您简单介绍下心理咨询。一般来说，心理咨询是需要长期坚持的，可能十几次以后才会见效。另外，平常都是咨询者带着问题主动来找我，目的性是比较强的，但您不太一样，是我觉得您比较需要接受心理咨询，才建议您来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带着问题来，而且能坚持下去。”

一旁的张饶克听完，拉了拉赵天的衣角，赵天心领神会。“这么麻烦啊？那主持人，要不我还是算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赵阿姨，其实我的意思就是希望您经常来找我，咱们的聊天稍微有点目的性。阿姨，我想先听您讲讲护手霜的故事，那天您没讲完就挂机了。”主持人生怕赵天又要挂断电话，急忙解释着转移了话题。

克天组合早料到主持人会再问护手霜的事情，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

“其实我是个孤儿，后来被领养了。我的养父母从小就对我很严厉，其实他们想要一个男孩，但福利院很少有男孩子，所以他们收养了我，把我当男孩子培养。他们不让我用化妆品，穿女孩子的衣服，甚至告诉我，女孩如果注重梳妆打扮就要变坏。最开始我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到了青春期，我就变成了学校里的另类，男生不跟我玩，女生也不跟我玩。那个时候我也有了一些自我意识，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就算不打扮、穿裙子什么的，也应该往女生群体靠拢。有一次我听到几个男生讨论班花身上总有香味，有的男生说是体香，有的说那不过是护手霜的香味，谁抹了护手霜都会有那个味道。

可能是无意间听到的这段话，让我对护手霜有了执念。养父母对我还是挺好的，但家里也不富裕，也怕我学坏，所以很少给我零花钱。我当时攒了很久的钱，才买了一支护手霜，可是没想到，我在学校里用了一次以后，回家就被养母发现了。她就跟疯了一样，疯狂逼问我是哪里来的，然后从我身上将护手霜搜了去，当着我的面，一点点将护手霜全部挤掉……”

经过了多次的卧底行动，克天组合对于如何说谎这件事，早就轻车熟路了。张饶克深信，只有将自己的丑事、不堪的过往，主动透露给对方，才最容易博取信任。而谎言也一定要真假相间，往九句真话里插一句假话的效果，远好于一篇纯粹的瞎话。所以在打电话前，他拉着赵天一同编写了这段话。

“赵阿姨，很抱歉，我不知道您有这样的童年经历。”主持人在电话里说，可张饶克却在这话里听出了一丝丝兴奋的味道。他抓了抓赵天的手，赵天点头表示自己也感觉出来了。“不过我很高兴您能主动跟我说这些，彼此间的信任是心理咨询过程中最重要的。抱歉我还需要继续提问，不知道您成年后跟养父母之间的关系如何？”

“高中毕业后我就工作了，经济一独立我就跟他们断了联系。其实有时候我会感到内疚，他们让我感受到了亲情，这对于孤儿来说原本是不存在的。而且除了不把我当女孩外，他们对我真的很不错。”赵天有些哽咽地说，这一段内容也是改编自她和福利院院长的关系。

“那您是什么时候认识叔叔的？”

“我们是工厂的工友，就是认识他的时候，我逐渐断了跟家里的联系。”

“您小时候，在家里和在学校里，表现得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在家里我表现得像个男孩，这样才能让父母满意。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女孩。”

“那您跟叔叔在一起后，叔叔在场与不在场时，您表现得一致么？”

听主持人这么追问，张饶克和赵天都有些意外，但似乎隐约间又明白了他的意图。两人对视了一眼，张饶克向赵天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么问？”赵天心领神会，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反问。“你是在暗示我，我老伴儿和我的养父母有相同之处么？”

“不，我只是随口一问。”面对赵天的反问，主持人小龙似乎并不意外，他既没有急于安抚赵天，也没有过多解释。“我只是想知道，您在不同人的面前，表现得是不是一致。”

这些内容已经超出了张饶克和赵天之前的预设，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张饶克示意赵天，暂时不要回答。此刻张饶克有些紧张地盯着赵天，不过赵天倒是胸有成竹。

“他不在场的时候，我表现得比较夸张，有点人来疯，总想当人群中的焦点。不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安心也很安静，我什么都听他的。”赵天说到这里，对着张饶克不怀好意地一笑，原来她又在半真半假地撒谎，赵天所描述的基本就是自己现实里的样子，只不过稍微夸张了些。

“好的赵阿姨，现在节目快要开播了，如果您不介意，我们能否下次再聊？到时候我们可以聊得更深入些。”

“好的好的，耽误你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