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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斯塔克工业博览会是什么概念？

对于佩珀来说，大概是骤然增加的工作量，和各个部门反复协调，应付好奇心爆棚的媒体……以及增加的工资。

可此时听见这个消息的海蒂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会这么快？

说实在话，她穿越也已经有好几年，剧情中的一些细节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上托尼的出场由于过于惊艳，曾经反复被剪辑到托尼的个人向视频里，即使想要忘掉也不太容易。

海蒂清楚地记得，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开幕差不多标志着剧情的开始，紧随而来的就是钯中毒，伊凡·万科，娜塔莎，神盾局……严格算算，离复联建立也没有多久了。

海蒂沉默下来。

在被托尼录用的时候，她就对托尼钯中毒这件事忧心忡忡。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托尼似乎还没有发现反应堆的副作用，但他使用盔甲的时间越长，中毒的反应就会越明显，托尼迟早会发现。

没错，之前托尼确实顺利地从阿拉伯回来了，可海蒂也不能肯定钯中毒这一段剧情也会顺利进行下去。

如果不顺利，那托尼就会面临生命危险……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神色难看。

好在佩珀心里也在惦念着托尼的突发奇想，没有心思在意她的表情。

……

斯塔克工业园区，最大的办公室的门在AI的控制下被关得紧紧的，确保任何经过门口的人都不能观察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托尼正在和佩珀争执。

在助理小姐看来，举办博览会没什么坏处，可这样突如其来地决定无疑会让整个集团的员工都措手不及，恐怕很难保证一切都尽善尽美。

而托尼死活不愿意将博览会的时间推迟到明年。

两人僵持不下，面对面互相瞪着眼睛，谁也不愿意退步。

托尼罕见地不愿意让步的行为让佩珀格外心累。

通常来说，托尼有时任性一点，平时还是愿意体谅她的难处的，上一次他这样一意孤行，还是刚刚从阿富汗被救回来的时候。

那一次斯塔克工业得到了一个钢铁侠。

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助理小姐心累地在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时而抬起头打量一下托尼的表情，试图找出让他突发奇想的原因。

托尼寸步不让。

可除了坚持一定要尽快举行博览会之外，他根本给不出这样做的理由。

他能说什么？告诉佩珀自己可能要死了，想要在死之前看到博览会？

可别了吧。

佩珀倒是会因此同意他的要求，但托尼可不想要随之而来的像是对待玻璃娃娃一样的态度。

而且他也别想要再当钢铁侠了。

反正最后佩珀会妥协的，就像之前每一次那样。

如托尼所想，佩珀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吧，”她放弃般地说，“至少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这就是放弃了。

托尼的眼睛一转，小胡子得意洋洋地一翘：“我怕晚了我就不记得这回事了。”

佩珀看上去非常想让他直接忘掉。

“你知道，我有时候就是这样三分钟热度。”托尼在求生欲的警报下补上一句。

还不如不说。

海蒂站在一边，即使粉丝滤镜有十米厚，也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上司简直堪称毫无情商的补充翻了个白眼。

她打量了一下佩珀的的表情，确定对方已经在努力克制对着上司进行物理攻击的欲望。

好在只是欲望。助理小姐对着托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面孔瞪了半晌，最后还是一甩马尾，看在工资的份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托尼满脸无辜地转向显得格外安静的海蒂。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

“有什么需要我为您做的吗，斯塔克先生？”她没有回答托尼。

男人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她：“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我没有。”

她当然有，但海蒂才不会这样当着托尼的面承认这一点，否则两人一定会就这个问题没完没了地争论下去。

而和托尼争论的结果……

反正海蒂不觉得自己能争赢托尼。

“我有件事要你做。”托尼打量着海蒂。

说起来，小助理还是他的小粉丝来着，可惜相处久了之后就不像是之前那样好逗了。

托尼想起招聘时的情形，压住嘴角的笑意。

说实在的，有时候听小粉丝的彩虹屁确实让人心情愉快。

海蒂抬起头看向他，认认真真：“您说。”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她看上去成熟了许多，至少不会因为托尼的一句夸奖就轻易失态了。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还是真诚而热切，就像她下意识地为他辩解的时候那样，真心实意地相信“托尼·斯塔克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托尼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儿：“叫我托尼。”他带着笑意。

什么？

海蒂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明明之前托尼还在讨论正事，怎么突然想到这一茬上来了？

而且，直呼名字这种，一般不是女主的待遇吗？

“怎么？叫我名字都不敢？”

托尼激她。

他本来有些问题是想要问海蒂的，对方知道未来的信息，说不定也会知道自己钯中毒的事情。

……按照海蒂对他的崇拜程度，说不定连他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一清二楚。

但这些问题都在触及对方目光的时候被打消了。

让海蒂叫自己的名字虽然是用来转移话题的一时兴起，话说出口之后托尼也多了几分愉快，就像是他心里本来也有这个想法一样。

互称名字本来就是一种承认，意味着海蒂真正被他接纳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

——成为偶像的朋友，也算是一种粉丝福利了！

托尼几乎要得意得哼起歌来：看看，除了他托尼·斯塔克，还有谁家的粉丝有这种待遇？

果不其然，回过神的海蒂激动得脸庞泛红：“怎么不敢！我连叫妮妮都敢！！”

啊哦！

话出口，房间里的两人表情都僵住了。

托尼震惊地眨了下眼，他平时没看出来小粉丝这么大胆的啊。

海蒂只恨自己没有能够缩小的超能力，如果有的话，她就不用面对现在这样尴尬地境地了。

即使没有看托尼，她仿佛也能感觉到对方吃惊的目光。

说点什么，她催促自己。至少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可她好像喝了胶水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从惊讶中回过神。

海蒂简直不敢思考自己现在在托尼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咳，”托尼假咳一声，没让这奇怪的气氛继续下去。

“只要你没想让我穿小裙子，叫妮妮也不是不可以。”

他在海蒂的目光里矜持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胡子，咧出一个笑：“这可是爱称，对吧？”

他说话的态度实在太过自然，似乎海蒂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也没什么不对。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就这样简单地被一句话打破。

海蒂心头微暖，同样露出笑容。

“当然，这是爱称。”她笑了一下，“托尼。”

海蒂没有用她的‘爱称’，托尼解围是一回事，得寸进尺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以两人目前的关系来说，叫‘妮妮’还是太过亲昵了。

显得好像她对托尼有什么非分之想一样。

虽然可能只是自己患得患失想太多……

托尼看着她，指望海蒂找个什么话题来聊聊。

海蒂闭紧嘴巴回视。

她是死活不会再主动说话了，谁知道一激动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眼瞪大眼。

沉默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蔓延。

“……”

托尼欲言又止。

海蒂满脸茫然地看着他，根本猜不到对方想要说什么。

“……”

托尼愤愤地在心里骂了一句，一揪领带：“我回工作间了！”

他大声宣布。

那双暖棕色的眼睛瞅了海蒂一眼，气呼呼地大步离开。

？？？

海蒂完全没有跟上对方的脑回路。

她站在空荡荡只剩自己的大办公室里面，半晌，抬头看向摄像头所在的位置。

“我觉得托尼好像生气了？”

一向随叫随到的智能管家没有马上回复。又过了一会，好像对方终于从自己的数据库里找到了合适的句子，音响里才发出声音。

“先生是天才，天才的想法一般是很难推测的。”

话说得很委婉，但海蒂面对AI时可不会像面对托尼那样紧张。

海蒂替对方翻译：“就是说你也不知道？”

电子音彬彬有礼：“人工智能只能按照逻辑计算，我很少能猜到先生的想法。”

这话和直接说托尼的思维完全是无逻辑产物也差不太多了。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海蒂肯定觉得对方是托尼的黑粉，但面对托尼自己制造的AI——

她不仅半点不恼，还觉得有点好笑。

办公室里传来的笑声让并没有走出很远的托尼愣了一下。

“最高权限，已放行。”智能管家一板一眼地给他开门，就好像他没有心分两用偷偷吐槽托尼。

——不，实话实说怎么能算是吐槽呢？

AI相当理直气壮。

托尼迅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恼羞成怒：

“静音！！！”

“我一定要把你捐给大学的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