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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俊材刚回来的时候，双脚发软，还扛着一个大包，走路摇摇晃晃。

要不是叶天上班经过厂门口看到，去扶了一把，陆俊材可能要摔个狗吃奥里给。

“昨晚爽吧？”叶天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昨晚肯定没少干仗。

“嘿嘿，嘿嘿，那是哥们应得的，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陆俊材把包推了过来。

“还能是什么，钱呗。”

“嘿嘿，你小子，这都能让你猜到了。”陆俊材还是有些醉醺醺的，说话吊儿郎当的。

“傻子都猜得到。”

叶天能喝酒，但是不喜欢酒鬼。

看到陆俊材这鬼样子，直摇头，无奈地把他扶回宿舍洗漱。

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清点包里的钱。

幸好陆俊材女友孟灵秀把订单统计表也放在里面了，一看就明白。

现场卖出大半瓶，收了3万，还有56个订单，总共预售出380瓶，定金和部分全款收了90万元整。

全部是按5万元的单价成交，如果全部成交，就是1900万元。

孟灵秀、曾项明、宋永望、简文昌各预定12瓶，没交定金，预计成交额240万元。

总预计成交额2140万元。

昨天酿了500瓶，带出去1瓶，还剩499瓶，现在预售出去428瓶，那还有71瓶可以卖。

现在那499瓶十全大补黄金酒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叶天的房间里。

昨天他没跟着出去应酬，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把酒都酿出来，或者是配制出来。

应对今天的交货。

“嚯！这么多酒，你全都酿好了？”陆俊材洗完澡，到叶天房间的时候，差点被满屋子黄橙橙亮晶晶的酒瓶子亮瞎眼。

“那是当然。”叶天也没跟他客气。

“嘿嘿，这钱怎么分？”陆俊材想到了女友交代的问题。

以前月工资几百块的时候无忧无虑。

现在一下子赚了几十万，还有可能赚到几千万，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让他也萌生了做富豪的想法。

反正现在都混到后勤了，而且还是后勤旗下的酒厂。

以后迟早要退伍转业的。

是该考虑赚钱养家的问题了。

何况昨晚他女朋友还做了思想工作，劝他把分到的钱，也拿出来做生意，免得乱花用完了。

“你想怎么分？”叶天笑眯眯地看着陆俊材。

有后世的经历，他对陆俊材的人品是信得过的。

不过后世不一定代表绝对，有些人是会变的。

“考验我是不是？还是跟我玩客户定价那一套？”陆俊材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班长，我是小兵，我这不是得听班长的嘛，除非某人还记得那个赌约。”叶天意有所指地说道。

“嘿，你小子，合着老子豁出这张老脸去卖酒，给你挣了几千万，都不够毁约的违约金吗？”陆俊材愁眉苦脸地打起了感情牌。

“行啊，那你自己选择，是履行赌约，还是一分不赚。”叶天又把问题抛给了陆俊材。

“嘿，你小子，行，我叫你大哥，行了吧？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陆俊材叫苦道。

“停停停，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不服的话，你现在出去找个人拜大哥试试，你看哪个大哥愿意给你100万，还带你赚大钱。”叶天冷哼道。

“我服，我服了还不行吗？以后你就是我大哥。”陆俊材听叶天这么说，也想明白了。

这年头，普通人一个月挣300块钱都难。

以他们所在的新星酒厂为例，每人个都要卖出跟工资相等的酒，才能拿到钱。

问题是，如果酒好卖，根本不需要摊派到他们头上，让他们自己去卖。

现实是，酒难卖，他们也难以拿到工资。

不单是酒厂，别的厂也差不多。

一开始是工厂的产品卖不出去，开不出工资，员工就往家里搬东西。

后面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干脆以滞销产品当工资发。

形成了恶性循环。

工厂的产品滞销，没钱发工资，员工没有积极性，产品粗制滥造，滞销更严重。

把滞销品摊派到员工头上，员工也卖不出去，拿不到钱，不好好干活，产品质量更差，更发不出工资。

...

90年代，几乎所有的国营企业都遇到了这种问题，也几乎都面临破产的危机。

有些企业太过份，80年代后期就不得不破产了。

政府为了维持就业和稳定，强令银行发放贷款，输血给企业，维持不破产的局面。

最后差点把国家都拖垮了。

上一世是靠高层的大智慧大魄力，搞了股份制改革，重新焕发企业管理层和员工的积极性，才渡过了危机。

这一世还只是看到了苗头，远远没到集体破产，集体下岗的时候。

不过普通工人也已经发现，日子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

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的。

陆俊材本来还要为每月300元的销售指标发愁，现在一晚上就收了90万元定金，预售2000多万元。

昨晚大战的中场休息时段，孟灵秀给他算过，昨晚的销售额，相当于完成了6000年的销售指标！

从现在倒数回去，都到三皇五帝时期了！

也就说，要是没有叶天的帮助，他想完成2000多万的销售指标，得从石器时代开始干！

那时他800代祖宗还没影呢。

按照一代人20年计算，得从他3000代祖宗那一辈开始卖酒！

这份恩情永远都还不清了。

叫声大哥算什么。

得亏他是叶天的老班长。

要是别人，就算叫叶天爷爷，也没这造化！

“大哥，你说这钱咋分？厂里知道了怎么办？”陆俊材想通后，对于叫叶天大哥也没那么抵触了，随即又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这酒是他们偷偷从仓库“拿”原材料酿造的，没给厂里报备！

往严重了说就是盗窃国有资产！

要坐牢的！

“实在不行，只能找老爷子帮忙了，总之叶天绝对不能出事，大不了我自己扛下来。”陆俊材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

“厂里和部队早晚会知道的，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等下就跟主任汇报，然后商量怎么分配。”叶天很淡定地说道。

“钱好说，那秘方呢？你总不能交出去吧？”陆俊材最担心的不是钱怎么分，而是秘方的问题。

钱没了，随时可以再赚。

但是如果把秘方交出去，那他们就只能沦为工具人了。

到时候一个月也就只能拿几百块钱！

这绝对不能忍！

所以秘方绝对不能交出去！

哪怕是动用老爷子的关系，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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