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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越谨慎，就说明魔女越棘手，同时佟大伟也在‘人偶之章’里了解到了一个概念。

一个叫做‘完全觉醒’的概念。

它一共提出了三个概念，每一个佟大伟都仔细斟酌过了。

其一是灵性之线，这是一种在空无界捞取物质的方法，是灵性弧光的形态之一。

这条由觉醒者与空无界拉扯出现的弧光，自然就呈现出不同的姿态。

如果弧光像是一条线，就具有成为人偶师的才能，如果是其他形态……这个书上没有说。

书中认为线状的弧光‘灵性之线’可以分叉，这建立在‘完全觉醒’上。

人类自出生起灵性不断流逝，但物质仍旧是灵性的载体。

灵性虽然存在于智识界中，但同样要被物质肉体所承载，人的肉体会伴随长大不断流逝，但长大却是一个肉体不断增大的过程。

这使得灵性的承载空间也更大了——人可以容纳比出生时更多的灵性。

增大的容器被蓄满之后，觉醒者就达成了完全觉醒。

这有两条途径可以达成，根据人偶之章的记载，其一就是依靠其他觉醒者所得到的馈赠，空无界的任何物质都可以。

同样根据人偶之章的描述，空无界是个充斥着灵性的地方，那边的一把砂砾，一颗石子都有灵性存在。

其二就是，灵性弧光可以自然地从空无界引渡‘灵’，落入智识界与载体接触之后具有了性，只是过程极其缓慢，完全填满身体需要以年为单位计算。

这个时候，马车明显一滞，佟大伟的阅读被打断，但他已经读的差不多了。

人偶之章基础且详细的介绍了灵性之线，以及成为人偶师的要求，还有数种基础人偶的制作方法，再往后就是其他人偶师的随笔以及假想，需要许多时间去琢磨。

而黑塔七层的人偶‘丽莎·阿斯托尔加’似乎属于更加高位的东西，上面也有略微的提及，却不详细。

最终考核就是让我与魔女发生冲突，实证我的立场……佟大伟与人偶女仆打了个招呼，推开马车门，冰冷的空气窜入口鼻，眼前是一幢黑灰色、尖顶建筑。

略有积雪的招牌上写着‘萝洛提’，门口的看板上标注出了经营内容，正装店萝洛提提供专门订制服务，备注有‘自己准备设计图’等字样，还提供南方风格的深色正装，以及北地风格的大衣正装，其中有编织物，也有皮革类型。

“给你一个提示。”女仆人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里面的经营者就是魔女，不要以为这群人的数量很少，你有很大概率会被她们瓜分之后吃掉，至于会被分成几块……得看她们有多少人。”

嗯，有句话薇拉没说‘如果你没有同意加入我们的话’，她突然想吓一吓他，看看反应。

佟大伟的动作微微阻滞，与薇拉相处的过程并不是很愉快，他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之前的经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类似的感觉又来了，但关于薇拉的建模是一直在进行中的。

只要建模更加完善的话，迟早薇拉就骗不了他了！

换言之，只要魔女的能力是骗人，那么假以时日，他也足够谨慎，便绝对能够拆穿魔女的骗术，除非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或信息源是假的。

我凭什么假定店主就是个魔女？佟大伟抽了抽嘴角，推门而入。

一声清脆的‘叮铃’声响起之后，温润的香味迎面扑来，这股令人愉快的味道似乎是来自于玉米。

“您需要什么吗？”富有礼貌的声音。

佟大伟看见了一个金色短发的年轻高大男人站在实木台前，偏棕色调的装修风格，以及火堆燃烧的声音，还有他的惊讶。

男人？

魔女是男人？

佟大伟却没有掉以轻心，芙蕾夏·王德尔的事情历历在目，他根本不敢放松下来，周围的一切都是值得警惕的，所有‘假定’都是不能做的。

对了，可以观察对方的目光……佟大伟仔细观察着对方。

金色短发的男人礼貌地看着佟大伟的脸，再度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您需要什么吗？”

“我需要……”话到嘴边，佟大伟抽出纸，犹豫片刻后把纸递了出去。

他实在是没有勇气把‘我需要小号女士贴身衣物’这句话说出口，也不敢把上面标注的‘蕾丝款’、‘带蝴蝶结’等话真的实际说出来。

但一想到‘人偶师应该自然’这个观点，他就觉得什么都是可以释然的。

金发年轻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道：“先生，请您放轻松一点，这里是蓓尔亚娜大人的店铺。”

“……”佟大伟点了点头：“把东西拿给我吧。”

“我叫阿瑟，先生。”金发年轻人男人自我介绍了一下，“您没必要假定我是一个人偶。”

佟大伟怔了怔后道：“你是不是经常碰到这种状况？”

阿瑟自嘲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哦对了，冒昧一问，您是要什么丹数的丝袜？”

佟大伟回忆了一下薇拉的腿型。

“高丹数的，白色的。”他说。

阿瑟把东西包好之后放在桌上后问：“您喜欢这种的吗？”

我喜……佟大伟斟酌道：“这样比较合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买。”

一想到薇拉在塔顶开着窗，身上就几条破布，他就好像明白了什么，况且这衣服不知道是给谁穿的，也许是人偶？

把包裹用肘部固定，佟大伟迅速离开了这里。

在他离开之后。

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从柜台内飞了出来，落在桌上。

“看来你进行的很顺利。”金色短发的男人说话的时候，面部中间裂开一条缝隙。

白色猫头鹰回道：“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心理活动，以及视野之外我都模拟了一遍，这样即使是神殿的人也无法发现任何痕迹。”

阿瑟拉扯着头发，一抹紫色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张白皙、柔和的脸。

“人偶师呢？”她问。

“还有一口气。”白色猫头鹰说：“她当时居然向格雷斯·大卫求救，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倒是有点奇怪的地方。”

“嗯？”

“我把成为魔女的配方告诉他之后，他居然推测出了真的配方，有可能他在什么地方得到了真的配方，也有可能说明他才华横溢，后者可能性更大，毕竟他的‘灵性之蛇’比我还大，绝对是天生的魔女。”

紫色长发的‘阿瑟’摊开双手，愉悦道：“别管那么多了，为我们即将到来的新成员献上喝彩，我很期待到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