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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宝阁内……

一名女子进入，素纱遮面，身姿绰约，环顾一圈儿，道：“请问，哪位是掌柜的？”

站在门边的何掌柜应声道：“在下便是这百宝阁的掌柜，姓何，不知贵客有何事？”

女子也不废话，直接取出一柄铁剑，问道：“敢问何掌柜，这柄剑，可是百宝阁出品？”

来找茬的？

何掌柜笑意荡去，面色微沉：“不知姑娘有何事？”

从这女子取出铁剑，他就认了出来，正是白亦之前炼制的法器，只是此时再无灵光蕴发。

作为始作俑者，白亦比谁都清楚。

这是铁剑的耐久度磨损殆尽，从一柄中品法器的飞剑，又变回了普通的铁剑……

不对，应该是锈迹斑斑的铁剑，杀鸡都费劲。

这女子正是妙如语。

今天一整天她都与姜春艳在外，寻找那位旧客，好不容易打听到对方的住处，也成功从其手中，得到这柄铁剑的来历。

妙如语急不可耐，立马就来百宝阁了。

进门仓促之间，还差点撞上一人，本来是准备道歉的，一看炼气二层，就懒得搭理了。

“何掌柜……”妙如语反手握剑，行了一礼，客客气气道：“这柄剑原本是中品法器，但如今，却变成了生锈铁剑，我那可怜的弟弟，险些因此丧命，还请何掌柜给个交代。”

何掌柜忍住，没看白亦。

“在卖出此剑之时，我就已经向令弟禀明，此剑使用时间长了，灵韵消散，就会变成普通铁剑……”

何掌柜冷哼一声：“又何须向你交代。”

妙如语神色一窒，红唇微抿，装作愤怒道：“那好……在下并非故意找茬，来此也只是想问贵阁炼器师，能够延续此剑中品法器之威？”

“这个……”

何掌柜沉吟着，未曾言语。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之前他还想着，若是白亦能大批量生产铁剑，那也是极好的。

只是知晓铁剑用不长久之后，这个打算就也作罢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当真有人，会因此前来寻事。

何掌柜知晓白亦缺灵石，无时无刻不在为他考虑，因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这个……”

“究竟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啊？”

何掌柜眼珠子乱飞。

妙如语略感诧异，皱眉问道：“你是掌柜的，还不知道么？”

猛然间，何掌柜像是得到某种指使，高声道：“不可以。”

说完，他又立刻补充道：“本店售出之法器，概不退换，还请姑娘莫要在此，无理取闹。”

妙如语愣了一下。

方才还一脸迟疑的掌柜，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果断。

她觉察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环顾了一圈儿阁内，并无任何异样，而何掌柜也不再搭理她，径直离开了。

几个魁梧的汉子，悄然靠近。

似乎是准备在她撒泼的一瞬间，就将其丢出百宝阁。

即便如此，妙如语也不会放弃。

身上穿的灵霜护衣，出现了一丝破损，而破损的位置，又着实有些尴尬，令她在走动之时，胸口感到不适。

而这件贴身护衣，又深得她心，不愿就此舍弃。

想要在黑市之中，找到那位炼器师，基本是天方夜谭，因此她才想到，寻找相同炼器手法的炼器师。

算了。

还是操之过急，还是先回去，借着小雨的身份，打探一下关于百宝阁炼器师的消息再说。

心中如此想着，她没等别人来赶，便走出百宝阁。

只是刚刚跨出百宝阁的大门，她心中一惊，忽地想起来，好像刚刚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

怎么又碰上了这个女人，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的要被她找到了。

白亦心中有些忐忑，预感不太妙。

倒不是说他怕女人，毕竟上辈子上大学时，也是在女人堆里打过滚的。

只是不想和自己的卖家有太多私人接触，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搅在一起容易脱轨。

万一日后关系混好了，岂不是要白嫖我。

白亦不想看到这一幕，因此除了何叔以外的人，尽量避而远之。

匆匆回家。

刚关上门，便感觉脖颈处一凉，白亦浑身一个哆嗦，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酒席。

他脸色僵住，感受着身后传来的一缕清香，顿时明了，身后是何人。

“前辈？”

听到身后传来的女声，白亦再次肯定，这就是与自己在黑市之中，交易的那个女子。

也是在街头上奋不顾身去救那位天音宗青岚仙子的侍从小雨。

所以她到底是谁？

白亦很是配合的摊开手，示意自己并无凶器，随即开始试探对方的底线：“若是求财，在下家徒四壁，若是求色……请随意。”

身后女子发出一声嗤笑：“你觉得自己很幽默？”

白亦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想。

我都这样了，她还没出手。

这个女子别有所求，她不想杀我。

清楚了这一点之后，白亦稍稍放松，但悬在脖颈的寒意并未褪去，他也不敢有太大动作。

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子。

一袭黑袍掩住玲珑身段，头上戴着斗笠黑纱，一副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真实面容的样子。

白亦小心翼翼道：“这位道友，若是不求财不求色，还请明示在下，”

看不到斗笠下的面容，白亦也不知她是何表情，只是听到她清冷问道：“你是个炼器师？”

沉吟良久，白亦颔首。

女子将手中青色短剑撤下，光华一闪，又换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再次问道：“这柄铁剑可是出自你手？”

“我看看。”

接过铁剑，白亦装傻充愣：“我没用过这么垃圾的炼器材料，况且这柄铁剑，连个利器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是我炼的。”

说着。

他手一挥，砍向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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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直接被震断，半截剑尖在空中画了个圆，钉在了距离他脚面寸许的位置。

白亦抬头：“你看……”

“这根本就是块废铁，又怎会是出自炼器师之手。”

妙如语愣了一秒，下一刻，她看着面前的青年。

惊疑不定。

她还是不能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那日在黑市中，碰到的神秘炼器师。

只不过当他上下打量了白亦之后，忽地笑道：“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白亦马上附和：“肯定是你搞错了。”

“那你能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鞋子，散发着淡淡光芒吗？”

妙如语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