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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大义一

  • 作者:黝黑的萝卜头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7-19 01:38:46
  • 完书字数:4558

雷光闪烁,轰隆声响起。

屋子里,高敬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渐渐泛起冷意。

“李仲永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小子注意你的言辞和身份,有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陈庆文。

不可否认,这段时间陈庆文的表现十分突出,但是事关重大,敌人的力量远超他们,这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就能办到的。

对于高敬而言,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控当中才能让他安心,现在仿佛是在下一盘棋,包括自己在内,每一颗棋子都要按他的布局行动,一旦出现棋子不受控制的情况,很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庆文便是整盘棋中最不稳定的因素之一。

他的思想太冲动了……

“告诉我计划,我可以办成这件事,若是不告诉我,我就以自己的方式去做。”陈庆文眼神坚定。

“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是。”

“你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你的承诺能抵得上我们十年隐忍吗?可笑至极!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古吹台发生的事情,你无权无势,仓皇逃到元奉那里寻求庇护,空口无凭,你就想知道计划的全部?!”

高敬胸膛起伏,眼神愈发冰冷。

此时此刻,他已然对陈庆文有了杀意,对于无法掌控的人,一定要尽数除掉,否则十年努力功亏一篑,他败不起!

陈庆文说道:“只怕是高太保还不清楚我的承诺代表什么……”

……

白鹿书院。

元奉推门进入到孙子的书房。

他点燃烛灯,火光映照在元吉那憔悴的脸上,心头一紧,有些心疼地想说些宽慰的话,但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元吉披头散发,看上去毫无往日书生意气的风采。

他昏沉地抬眼,嘶哑着声音说道:“那个人来过了?”

元奉似是艰难地点了点头,捋了捋苍白的胡须,沉声道:“陈庆文在古吹台袭击完颜亨,事情弄砸了,到我们这里躲了躲,被我轰走了。”

“嗯……”

“吉儿,难道你就不生我的气吗?龚右的事情终究我也参与其中。”元奉长叹一声,藏心中的话还是问了出来。

只见元吉眉头抖动,眼底闪过一道恨意,但又不留痕迹的收敛起来。

他起身拱手说道:“那时候是我不懂事顶撞了爷爷,我向您道歉,龚右之死是他的命数,他要追杀那个人,而您是出于大义才帮他……前者为了杀人,后者为了救天下,这个道理孙儿还是明白。”

“只怕是你言不由衷罢了。”

元奉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得出来,元吉心中有怨气,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遵从自己心中的大义行事吧。

如此想着,元奉又看了一眼元吉,默默离去。

许久。

元吉脸色狰狞地看着外面的闪电,冷冷说道:“我想明白了,我没有您心中的大义,我就是睚眦必报,他骗了我,凭什么我还要遵从所谓的大义宽恕他?”

说罢,他带上斗笠,匆匆冲向雨幕之中……

……

“你的故事我算是大概明白了,但是还不足以说服我相信你。”

房间里,高敬听完陈庆文的自述,仍是摇头拒绝。

“我心中清楚,你是个有能力的俊才,但是你可知道,我们耗费了数年心血才有机会说服金人允许建国公归朝,而到现在你们北上,其中竟是经历了一年多。

赵宋有太多的机会能够派人北上,事到如今,扬州已经大乱,然而宋廷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因为扬州是在两国的交接处!换句话说,扬州就是个被赵宋丢弃的城池!此事还有甚可说?现在除了我,谁都不能全信!”

陈庆文并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斟茶。

过了一会儿,高敬扶着额头,酒劲还未彻底过去。

“你说你的承诺重于泰山,只因你答应了李仲永不畏艰难的来到这里,我很钦佩,但是你势单力薄,又如何说服我?”

“李仲永选择了我,他相信我一定能办成这件事,我答应他了而且我拼了命的在做。”

陈庆文认真地看着高敬的双眼,想起当初与李仲永一同发生的事情,他决定做出一个承诺,说明他一定会做到。

“这一路走来,先是遭遇水寇,然后便是赵亭玉的阻拦,再到扬州的那三场大火,抵达敌境,身边同伴一个个的死去,对朝廷,甚至可以说对你们这些潜伏在敌境的人,我们早已心灰意冷,但是我们依然来了,而且我正在你的面前。

我们都明白,这支北上的队伍很可能是宋廷抛弃的弃子,我也相信,除了我们,宋廷没一个人认为我们能活着回来!

但我们依旧坚持了下来,当今乱世,苟活下来都是十分艰难,更何况要成事?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你、我,都是在坚持中走到了今天,所以这件事,你究竟是要一个能办成事的人还是要一个只会乖乖听话的棋子?”

高敬沉思着,脑海中回荡陈庆文的言语。

陈庆文再次郑重道:“只要高太保将计划告诉我,我便知道该如何发力,我可以承诺,建国公必定可以回到宋廷。”

“呵呵。”

陈庆文说道:“第一步,我会护送建国公回宋廷,第二步必让宋廷遣你归朝!”

听到“归朝”二字,高敬心头猛颤,旋即冷笑道:“满嘴胡言,无知至极。”

“先生还未听过一句话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肯定可以……”

“没有听过,这句话没有水准,还是你说的‘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较为引人。”

陈庆文愣了愣。

高敬撇了撇嘴,说道:“这又是出自你哪篇诗词?”

“并不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还杀伐果断,在兰亭诗会舌战群儒我能做,在古吹台杀人我也能做。”陈庆文说道。

高敬忽然抬头,迎来的便是陈庆文那双无比坚定的眼神。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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