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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

赵凡大口咀嚼着食物，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菜品，边上，一个高脚杯里倒满了红酒。

耳边听着音乐，赵凡此刻心情大好。

“房是全款买的，车是全款买的，存款也有几十万了，唉，我还那么努力干干什么？”

吃饱喝足后，赵凡再次来到浴室，这次，他用完了一瓶洗发乳，一瓶沐浴露才出来。

接着，他来到卧室，将他的结婚照拿了下来，本想从窗户扔下去，但，那好像不道德，也有点违法，就将其随意扔到了床边。

赵凡躺在床上，慢慢的，他做了个梦，梦中，他的父亲再次牵起他的手，带他去放牛，梦中，他的母亲抬起他的脚让他试一下新作的棉鞋。

梦里，大山的气息扑面而来，有鸟叫，有花香，有溪流，他在山里欢快的奔跑，追逐青蛙。

他又来到曾经的教室，教室里一共有二十三名学生，一个老师，一个简单的学校就由这二十四个人组成，他睁开眼，一个不少。

他望向曾经的班级，曾经的老师，曾经的学伴，内心欢喜，又望向自己的同座。

他的同座是一名男生，在赵凡初二的时候，他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跌下悬崖，学校里，剩余的二十三个人，和一些家长曾自发的找了他一个月，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这种情况在他们那叫正常现象。

总会有人在赶路的时候跌下悬崖，总有人来不及说再见就离开了，在他看来，这就叫命运。

“吱吖”

房门的打开打断了赵凡的梦，迷糊中，赵凡睁开眼睛，望向屋顶。

没有开灯的屋子漆黑一片，赵凡将右手靠近眼睛又离远，离远又靠近，终于看清了五指。

“啪嗒”

电灯开关被人触碰，赵凡被光一照，眼睛不由一和，右手在脸上揉着。

“老公，是不是还在生气啊！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白天在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赵凡轻声一笑，“老婆！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

“对了，老公，桌子上那么多好吃的，是不是今天那个项目经理的事就定了下来。”

赵凡一叹，脸上充满了失落，“没有，领导把这个职位给了董事长的侄子。”

赵凡老婆上前将赵凡搂在怀里，细声道，“没关系，老公，你已经很好了。”

赵凡心中一阵感动，心脏狂跳，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又害怕事情的真相对他而言，是坏的！

“好了，老公，我先吃饭了，你在这躺着就好！”

等女人走后，赵凡望着房门发呆，“这样温柔的女人真的会出轨吗？我女儿是否真的不是我女儿呢？会不会？一切的源头不就是一个报告吗？会不会是我的同学在搞鬼？还有那个电话，万一只是我听错了呢？万一只是我老婆被累到了呢？”

……

“赵兄，赵哥，老大，嘻嘻，这个可好吃了，来，您尝尝！”

印象中，一个憨厚的脸庞冲到他脸上，求着他帮他做功课。

“罢了，不想了，想了难受！”赵凡往后一躺，再次陷入棉被之中。

十分钟后，“老公，你来陪陪我吧！”

饭桌上，赵凡望着眼前那个美丽的女子，望着那个总是对他笑的女子，望着在他困境时拉他一把的女子。

他带着颤抖的心开口，“老婆，今天你是不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不想和自己的老婆玩那些弯弯绕绕的。

“对啊！我和你讲啊！老公，今天我们老板，就那个女的，喊我去和她接待客户，你也不知道那个客户有多烦啊！他的要求有多奇葩！一个男人还让我们陪他逛街，如果他不是我们客户，我直接一巴掌拍死他了。”

赵凡看着眼前女子嘴里塞饭吐槽客人，嘴巴微鼓，一时间，望的出神。

“那如果你不想干了，就辞职吧！反正现在的我们没有任何压力，即使五年里什么也不干，积蓄也是可以应付的。”

“嘻嘻，老公，我没事的，钱这个东西越多越好的。”说话间，女子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腿。

赵凡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老婆，你有几个女领导啊？”

“就一个啊！”

“不是，我今天看见你的那个有小肚子，短腿长发的那个女领导在和她老公逛街啊！”

“你什么时候遇见的？”

“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遇见的。”

女子轻声一笑，“真的吗？我们接近十点才结束会谈，最早最早，你也只能在十点半左右看见她。”

“这样啊！”赵凡往嘴里扒拉一口饭，其实他根本没看见自己妻子的领导，他，只是在试探。

晚上，他将老婆抱在怀里，左手拢在她的腰上，右手时而拨动她的头发，每一次拨动，都有一股清香袭入鼻间。

“老婆，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嗯？我们不是有一个女儿了吗？啊呀，就让我妈他们照顾一会呗！他们那么喜欢。”

“我是说，我们要一个有我血脉的子女，今天我做了DNA鉴定，我女儿不是我的。”赵凡的话情真意切，几乎要流出泪来，他的胸口莫名的闷得慌。

“老公，你在说什么啊？万一是医院那边有问题呢？老公，是不是我最近惹你生气了啊！”说话间，女子揉了揉赵凡的脸庞，“老公不要生气了，如果我让你生气了，我和你说对不起！”

赵凡轻拢女子，对女子的回答感到开心，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情绪，他情愿自己的老婆告诉自己，她出轨了，那样，自己也会好过一些。

两次试探，女子的回答都恰到好处，让人找不到什么破绽。

带着困惑，赵凡轻轻闭上了眼，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了，也不知道什么才是他要的结果。

夜深，周围一片寂静，女子翻了一个身。

“嗯？老公，你往那边去一点，我头发压着了！”女子扯了扯赵凡的手臂，赵凡心中一动，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女子轻声拨开赵凡的手，悄悄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赵凡此刻也睁开了眼，拿出了耳机，他在家里放了三个窃听器。

他可以明天早上再去听录音，那样也知道自己的老婆说了什么，但他不想等到明天，心中的火告诉他，他想现在就知道。

女子来到厕所，打开灯，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的铃声吓了她一跳，急忙把声音关到最小。

一分钟后，女子才打通了电话。

“果然啊！你会去厕所！”赵凡拿着耳机自语。

但没想到，女子居然挂了电话，接着，给一个号码发去了短信。

然后，删除了自己这个手机上的短信通知，就在她的手放在厕所的门把上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女子开始接听，尽量压低声音，但丝毫不掩盖她的愤怒。

“你是脑子里有什么啊！发短信你是看不清吗？非要打电话？”

赵凡心中一动，手脚开始颤抖，他多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多么希望是自己龌龊了，但这一刻，好像事情朝他不想遇见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