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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0 章 第三十九章仲辛

  • 作者:都广建木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11-22 06:55:46
  • 完书字数:14944

尽管元洲真正和平没有战争的时候就没有过,各个种族不是在同其它种族掐就是在内部掐,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整体和平,局部混乱。但雪阙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接触到战争。

羽族与人族都是全民皆兵的体制,准确说这也是元洲所有种族的共同体制,是在从信史记载的历史有多悠久,种族战争就有多漫长的历史背景中诞生的产物。

人族成年后要服兵役,羽族亦然。只是像是雪阙这般的菜鸟不会直接往正在打仗的边境扔,按着羽族的传统,第一次服兵役一般是在没有战争的一方边境军营,先打磨个二三十载,打磨出来了,第二次服兵役时才会往有战事的边境扔。

雪阙理应如此,东境是水师,要求太严,非常挑人,只要精锐中的精锐,进不去;南境青州不太平,不适合做打磨刚成年的菜鸟们的地方;北境倒是和平,但雪阙是月照盆地的人,与西境更近,因而被安排服役时来到了虽有小摩擦小冲突却无真正战争的西境。

只是,人的运气是个很难说的事。

服役第三年就赶上战争,着实是个令人悲伤的事。

借着浓雾的遮掩,雪阙与同伴观察着远处的人族营地,雪阙说,同伴记录,收集的信息拿回去进行整理,再与其它人观察到的汇总。

斥候不是个好干的活。

理论上羽人能飞,居高临下,查看敌情很容易,但敌人也不是傻子。

不论是龙伯还是人族在漫长的种族战争中都找到了应对羽人的法子。

第一个,培养良马,追。

羽人是能飞,但飞行比在陆地上行走更消耗体力。

为何鸟类拔光了羽毛都很小,却没有任何赘肉,全是发达的肌肉?都是飞行练出来的。羽人没有胖子,身材一个比一个好也是源于此,吃多了,上天飞两圈,消食效果绝对显著。寻常鸟类那么点体重尚且能练出一身肌肉,何况人形的羽人,飞行对体力的消耗是惊人的。

禽鸟能飞一整天,羽人却是做不到的。追一段时间,羽人体力耗尽掉下来就是待宰羔羊。

第二个,驯化会飞且能载人的猛禽同羽人于空中搏杀,但这样的猛禽都是肉食动物,还是大胃王,养一只的成本抵得上养一百个精锐甲士。

第三个,构造特殊的角楼,架强弩。羽人的视力比人族好,但再好也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若要进攻,羽人在天上射箭也同样要拉近距离,而人族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改良,造出了专门的强弩,将强弩架在配套的角楼上足以应对大部分羽人。

第四个,习强弓,强弓射程也很远,也相对最省钱。

龙伯面对羽人,因为荒原上的资源问题,选择的是第一个方向,而人族....沃西原是三与四为主,一为辅,但随着辛筝吞并沃西,少昊军便阔了起来,只要有用,全都备上,钱不是问题。

羽人斥候们的日子愈发难过,挑选标准也更严了,非精锐不要,不然去了回不来还是其次,情报不能带回去最麻烦。

今天运气不错,正好赶上有雾,比平时要顺利不少。

雪阙一边观察一边忍不住对同伴道:“我怎么觉得不对啊。”

同伴问:“怎么了?”

“辛筝说要收复失地,我们先不说人羽两族有没有固定边境线这个问题,就目前为止的情况来看,实际行动力度还不如五十岁前。”雪阙皱眉。“当然,喊得倒是比五十岁前要响亮....总觉得西境这边不是真正的目的,更像是做给谁看的。”

仲辛闻言看了眼雪阙,眼光不错,这么快就看出问题了:“可她都迁都到边境了。”

“迁都边境并不代表她要与我们打个你死我活,那没意义,也可能是为了加强对沃西的控制,增加边境的防御力量。”雪阙道。“发起战争的幌子不论说得多好听多浪漫,出发点都是利益,而战争所图的利益不外乎人口与土地,人族若想同化我们,至少要花两三千岁的时间,熬死整整一代的羽人。但人族的寿命决定了他们的政策无法延续两三千岁的时间,除非这个王能够炼出不死药,拥有炎帝的寿命,否则长生种的人口于人族便无用。而土地,那更没必要,礼崩乐坏,折腾这么久,人族的人口死了一半,境内多少沃野良田退耕还林?有攻打我们抢地盘的精力还不如想想怎么将那些荒地重新开垦出来,即便境内开发得差不多了,去开发陵光半岛与炎洲哪个的成本不比抢我们的地盘要好?虽然都是农耕文明,但我们同人族走得不是一个农耕方向,我们的疆土,只要将现成的蜜树砍了,人族就必须从头开始开发。有其它选择的情况下,用人命来换我们的土地不划算,更别提陵光半岛与炎洲关系到人族千载后的战略方向。”

虽然去陵光半岛与炎洲要对付各种猛兽,但对付猛兽与对付智慧生物,猛兽不会用工具,不会组成军队,显然对付前者要容易。而且炎洲那边同长洲离得近,同时也与西洲近(相对元洲),控制与开发炎洲,未尝不能在遥远的未来以炎洲为踏板谋取西洲与长洲。当然,羽人这边肯定不会放着,在人族谋取西洲与长洲之前肯定会先解决羽人与龙伯,但如今连内部都还没恢复的人族离那一天还早着呢。

仲辛赞同道:“人王别有所图。”

没有利益,战争打不起来,既然能打起来,那肯定是有利可图,利益不在西境,便只能在别的地方。

雪阙自语道:“人族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仲辛想也不想道:“自然是整合内部,方国虽已灭,但它们数千载的分封统治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据说很多地方的人族氓庶都是将官吏视为新的封君,人王怕要气死了。”

哪怕官吏不是封君,但当地人将官吏视为封君,官吏稍微动点心,能做的动作太多了,人族境内正搞得轰轰烈烈的隐户隐地大案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因素。

雪阙奇道:“你怎么这么了解人族?”

仲辛道:“我有个姐姐,她在人族生活了数十载,前些岁才回来。”

“你姐可真敢跑。”

“她想著一部元洲记载所有种族所有地区历史的史书,跑遍了整个元洲。”仲辛羡慕道,虽然他对著史没兴趣,但不算同母异父的三个兄弟姐妹,同父异母的二十几个兄弟姐妹里朔是唯一一个从心所欲,喜欢什么就做什么的。

“你姐的行动力可以呀。”雪阙佩服,以羽族的寿命,游编元洲并不花多少时间,但沿途毒虫猛兽与盗匪,这么一圈跑下来还没死,武力必须过人,再加上游历的初衷,字面意义上的文武双全。

仲辛正想点头,忽觉雾中的气流不太对。

雪阙也察觉到了,做为能陆空两栖生物,羽人对空气的流动比起纯粹的陆地生物要敏锐,这样的气流涌动不是寻常鸟类能造成的,必须是大型猛禽。

“走!”

仲辛将记载了情报的蜜树皮纸塞进怀里。“跑不了,是黄鸟,论飞行,我们不如黄鸟。”

俩人交换了视线,瞬间达成一致,雪阙离去,仲辛仍留原地。

五名乘着黄鸟的人族甲士穿破迷雾而来,“终于”发现敌人而惊慌的仲辛慌乱的逃跑。

仲辛一边跑一边忍不住暗啐狗大户。

黄鸟可是吃肉的,一日至少食四五斤肉。

沃西以前可养不起这种烧钱货,辛筝不仅能养,在羽国禁了黄鸟商贸后还能用已有的黄鸟进行培育。

黄鸟吃得多,飞得也快,力气也大。

仲辛也长了翅膀,能与黄鸟竟飞的羽人也有,却不包括仲辛,不一会便被人族甲士包围。

发现跑不掉,仲辛索性不跑了,执剑同黄鸟骑近身厮杀起来。

黄鸟飞得再快,再能载人也终究不是与人族长在一起,羽人的翅膀却是与生俱来的器官,想怎么飞只是一念之间,而人族还得驾驭黄鸟,让黄鸟懂自己的意思,不论驯化得多么娴熟,人与鸟之间沟通终究需要时间。

寻常时五名黄鸟骑互补足以弥补劣势,若羽人的斥候只有一两名有很大概率吃下,若是人多些,即便不能留下精锐的羽人斥候也能打个平手或者脱身,然这次却碰上了硬茬。

仲辛展现出了一手远超寻常精锐的剑术,以一敌五而不败。

当五名黄鸟骑的注意力皆被仲辛吸引时五枚箭矢接连破雾而来,两只黄鸟当场被射瞎双眼痛得发疯,两枚箭矢也钻入了黄鸟的身体,最后一枚被黄鸟骑劈落,却无济于事。

黄鸟两瞎两伤,阵型大乱,仲辛抓住机会一剑割了一名黄鸟骑的喉咙,又迅速攻向另一名黄鸟骑,剩下黄鸟骑抓住机会攻他,以此阻他,仲辛却完全不做防护,后门打开。

嗖嗖嗖!

三枚箭矢射来,一人受伤,另两人躲过,却也错过了救人的最佳机会,三名黄鸟骑只能眼睁睁看着仲辛再次得手。

“分开,胥乙,汤。”领头的黄鸟骑说完便同仲辛厮杀起来,另两名黄鸟骑却循着之前箭矢来的方向杀去,消失在雾中。

三息之后仲辛一剑割断了黄鸟骑的缰绳令黄鸟骑从高空坠了下去,又迅速一间刺入黄鸟的脖子令黄鸟不能去救人,想了想,又将另外两只黄鸟也都杀了。

解决了麻烦,仲辛正要去雾中寻雪阙便见雪阙自己回来了,衣服上染着血迹。

“受伤了?”

雪阙道:“先回去,动静太大了,其余黄鸟骑该被引来了。”

回到军营后俩人将收集的情报呈了上去,商量了会将对人族的怀疑也写了进去,人王若有别有所图,多半是青州,羽人与人族接壤的地方只在沃州与青州两地。当然,也有可能是龙伯那边,但那样人族就是给龙伯帮忙了,谁会做这样的事?

战争打得断断续续的,比起过往的小摩擦,冲突要大些,但要说大战却也谈不上,总得来说烈度在寻常边境冲突与大战之间徘徊。

雪阙与仲辛这对搭档不断立功,很快升了职,袍泽纷纷相庆,俩人俱是强颜欢笑。

终于送走了庆贺的人,仲辛问雪阙:“你怎么了?”

雪阙坐在茵席上难过道:“卷毛,就是我的弟子去了。”人族那边在庆贺新的玉主继位,这回不是狗,是人,再加上前些日子听闻启成为了大祭司,继任时展露了神力,以此开始了对羽人宗教的改革。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雪阙明白,卷毛死了。

仲辛讶道:“你年纪轻轻的居然有弟子?”

“是八十多岁以前的事了,我在一座官学担任先生,教五十名学生,卷毛是其中之一,也是所有人中最好看也最聪明的。那时我们都还是幼崽,当然,她比我更年幼,不论是年龄还是外表,不像后来,她都成年了我仍是幼崽....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是我唯一活下来的弟子,现在连她也走了。”雪阙叹息道。“虽然在她决定复仇时我就做好了她会死的心理准备,但她真的死了,我发现还是那么难以接受。神祇钟爱于她,将最多的美貌与智慧给了她,却忘了给她一个平安顺遂的人生。”

仲辛摸出巴掌大的一罐酒递过去。“喝一口?”

“军中禁酒,你哪来的酒?”

“我心里太难过了,想喝酒,你管我哪来的,你若不要我就自己一个人喝光。”

雪阙接过陶罐饮了一口。“你又是怎么了?”

“我有个友人,她生了一个幼崽,给我写信问我要不要做她幼崽的仲父。”

“生育后代,这不是吉祥喜庆的事吗?”雪阙想了想,长生种的幼崽成活率很高,但繁衍能力很惨淡,羽人做为这片大路上最长寿的种族更不用说,因而视每一个幼崽的吉祥喜庆的事,官府还会送礼庆贺,仲辛的难过应该与此无关,那就只能是....雪阙问:“你爱你的友人,但她不爱你。”

“不,她也爱我。”

雪阙不解:“你爱她,她也爱你,那为何她的幼崽不是你的子嗣?”对于羽人而言,心悦一个人,别拖沓,睡了再说;不喜欢了,别拖沓,分了再说。在都爱彼此的时候,两个人生下的子嗣只会是彼此的。

这也是羽人的传统,在与一个异性在一起时就不能与别的异性在一起,以此确保每个幼崽的父母身份都清楚。

倒不是为了继承权,在风洲修改继承法前,羽人的继承法是只传子,子的后代不在继承序列,但考虑到羽人的寿命,大部分子都对继承财产不抱希望,一来说不准谁先死,二来哪怕父母先死,需要熬日子的时间也太长了,为了一点财产苦熬一两千载,不值当,因而羽人只要确定自己最小的几个幼崽是亲生的就行。

确定父母身份还是为了防止血亲通婚,一个羽族女子不出意外,一般会有十二到十五名子嗣,男子更多。而这还只是第二代,羽人寿命漫长,寿终正寝的羽人死的时候肯定能看到自己第十代子孙出生,而羽人的子嗣很少有同父同母的,十几个孩子每个都同母异父同父异母是常态,血缘的数量就更庞大了。血缘关系若不捋顺了,很容易睡到血缘之人,单是睡到血缘之人还不是最严重的,只要出了五服,即便是血亲也无妨,怕就怕和直系....直系,莫说出了五服,便是隔了十代以上也是不可以。

两个人相爱,其中一个有了子嗣,却与另一个无关在羽人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仲辛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我成年时,她对我说,想与我结婚,问我愿不愿。”

答案是可以猜到的,但雪阙更加不解:“你为何不愿?”

仲辛解释道:“我爱她,至少我现在是爱她的,十载后,百载后,千载后呢?婚契是一生的事,若半道上我看她的脸看腻了,见之可憎怎么办?所以我与她说,我不想与她结婚,但我想与她在一起,生育后代。”

“她拒绝了你?”

“对。”

雪阙疑惑:“为何?她不是爱你吗?”

“她说她对我有着非常贪婪的占有欲,若得我,这份贪婪必定日益增长,得一想二,最终会终生不放手,与其最终闹到两败俱伤,不如一开始便保持距离,不让欲/望有过界的机会。”仲辛抑郁道。“然后她就与别的男子在一起,生育了后代。”

雪阙道:“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仲辛道:“她与其他男子在一起,生育后代,我知道会有这一日,可这也太快了。”

“你难不成还希望在你俩吹了以后她等你数十数百岁?你想得未免太美。”

仲辛不悦道:“那好过你,君生我未生....不对,你应该是君生我已生,君成年我未成年,君老我才成年。”

雪阙也怒。“她现在是第一个孩子,未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每一个都与你无关。”

“我成年君已亡。”

互相捅了一顿刀子,捅得彼此心脏上尽是刀子后哥俩终于握手言和,同是天涯倒霉蛋,何苦互相伤害。

再是难过,一场醉,一通互相捅刀的发泄,一日时哥俩都收拾好了心情,面对当下的战争。

战争随着辛筝结束了对国内隐户隐地的重新丈量清查,放心的来到沃西后进一步升级,同时北境龙伯貊国那边也出现了异动。

哥俩分析了半天都没能分出辛筝这么干图什么,还是说辛筝相信貊国那边会为人族拖住羽族大部分军队让人族在沃州这边开疆拓土?

别逗了,龙伯貊国也占了沃州一隅,虽然貊国和雪国的同族一样都认了人族为宗主,但宗主与附庸的关系终究不是一家。绝不会看着人族在沃州坐大,人族人口太多了,若人族在沃州坐大,龙伯貊国未来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死活分析不出来,雪阙忍不住道:“你说人族这个王怎么这么能活呢?不是说人族的君王都很短命吗?连寻常贵族都不如。”

仲辛道:“寻常君王的寿命本就不正常,勤政的明君焚膏继晷,多思多虑,能不短命吗?不爱政务的昏君,纵情声色,色是刮骨刀,如何能不短命?勤政又好色的,不短命都天理难容。君王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是自己,而辛筝,她战胜了自己。那变态作息,想要做到很难,可若做到了,必定长寿,只能庆幸她不是白帝。没有长生种的血脉,再长寿也不过百十岁,即便再长些,撑死两百岁。”

白帝长达四百年的统治不仅是人族权贵的心理阴影也是羽人的。

敌人是明君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明君她超级能活,幸好风洲是长生种,比白帝更能活。

辛筝图什么在战争打了三年后终于开始揭晓。

1192年,赫胥国反。

对于这个用来做与人族的缓冲地带,却一点都不听话的附庸,风洲毫不犹豫让在南方的经桓给他一顿狠的教训,因为北方战事之故没有兵力支援,但经桓连南境所有兵力都没动,只用两千兵便完成了风洲的命令,赫胥国元气大伤。

经桓前脚揍完赫胥国给了赫胥国一顿教训,人族将领辟疆便带着四十万大军攻入残破的赫胥国,一路上秋毫无犯,为氓庶田地,许诺免税,不过月余,羽国都还没反应过来,赫胥国灭。

好歹也是一个大国,这亡得也太快了吧?

整个羽国都惊呆了,但仲辛与雪阙用各自的方式收集情报进行分析,发现赫胥国不合理的亡国速度非常合理。

赫胥国内部已经民不聊生,贵族阡陌纵横,贫者无立锥之地,这也是赫胥国反羽族的原因。一是赫胥国这情况是羽族纵容的,二是籍此转移矛盾,三还可以削弱贵族势力,然贵族也不是乐意送死的,积极应战,于是有了经桓用两千兵马便大败赫胥军的战果,经桓的确很厉害,但赫胥军那就不能说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四就是人族,辛筝许诺赫胥国回归人族,绝不对赫胥国的事进行报复,保留封国,并会拖住羽国大部分军队。

经桓虽不知这里头的道道,但他在战争时与消极作战的贵族们配合全歼了属于赫胥侯的那部分军队,也令赫胥侯彻底失去了与贵族抗衡的力量,赫胥侯心一横,同辛筝借兵,将大量贵族族灭,同时在败军回来事伏击败军。

然后?

辛筝虽许诺不报复赫胥国,并保留封国,但败军中走脱了一支,这支败军不知怎的杀进了都城,赫胥侯一族百余口人皆亡。

尽管王师将败军给灭了,但赫胥侯和他的直系后代都死干净了,赫胥国也只能除国。

至于氓隶们,这是倒戈最快的。

赫胥国灭的消息传来后羽国的西境与北境俱都停战,辛筝派来的使者甚至表示想开放互市,通商。

雪阙道:“我们这是被当枪使了吧?”

不论赫胥国与羽国南境是两败俱伤还是赫胥国元气大伤,人族都不亏。

仲辛道:“你应该说,战争原来还可以这么骚。”

“那不一样吗?”

仲辛想了想,问:“你觉得通商互市能成吗?”

“那得看辛筝是真心还是假意。”雪阙道。“我大概能猜到她在做什么了,她对人族的疆域很执着,哪怕不能纳入控制,也要像雪国那般,成为人族的附庸。但青州那边,人族可是还有六十座城在我们手里,她不会放弃的。”

“你觉得她是假意。”

雪阙摇头。“不,我觉得她是真心的谈和,但只是暂时的,待人族内部完全整合,就该是她再次兴兵来犯时,那会是一场不逊于以往任何一场大战的战争。”

仲辛问:“那你觉得我们应该谈和吗?”

雪阙点头。“应该,我们不可能打过去,人族的土地对我们没意义,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口,打下了也守不住。更别说我们打过去最高兴的就是辛筝,她会很高兴的借我们之手清理地方,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加速整合人族。且南方之事,我们所求是人口,不是土地,便是土地,只要那片土地上被同化得足够,有羽人血统的人足够多,当纯血人族变成少数,她难道还能收回去?”

时间,人族需要,羽族也需要。

“不过,这段时间若能给人族找些事做就好了。”雪阙道。“南方诸城在我手里越久对我们越有益,同样,拖得越久一样,辛筝她是短生种,总要死的,不论是王权禅让,还是世袭,亦或共和,不论是多么英明的君王都无法保证自己的继承人和自己一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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