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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张天任的签名后，秦帆在克隆部畅通无阻。

克隆部三司，主要工作是培训7-14岁的克隆人。培训内容主要包括三方面：文化学习；格斗技能；体能开发。

在李源的陪伴下，秦帆看着训练场内两个正在格斗的7岁小孩，旁边站着兼做裁判的教练，场边还围坐着三排年龄一样的小孩。这些小孩除了身着的训练服编号不一样，相貌身材几乎没有分别。

秦帆问了李源一个问题。

“如果这些小孩，互相之间把衣服搞混了，或互换了衣服，那这编号岂不是不失去了意义?”

李源笑了笑，向旁边一个小孩招手。

“06157过来。”

06157来到李源身前，一个标准的军人立正姿势，行了个军礼。

“李长官，06157报到。”

“向后转。”

小孩向后转，背对李源。李源掀起小孩的训练服，只见他背上刺了两行字，第一行：003116；第二行：06157。

“这第一行代表什么意思？”秦帆问道。

“00表示总部，其他数字就是分布在其他城市的分部，3116表示出生年份，第二行06是出生月份，157就是顺序号了，我们总部每个月都有二百多新生克隆人，当然了，不是所有的都合格，到我们这个阶段的，每天个有180个左右。”李源耐心地跟秦帆解释道。

李源放下06157的衣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回去吧！”

“那些不合格的，怎么处理呢？”

李源做了个杀的动作，道：“是否合格，大部份在婴幼儿阶段就知道了。”

秦帆虽有些猜测，但还是觉得残酷，在这个克隆机器面前，真正诠译了什么叫“强者恒存，弱者淘汰”。

秦帆想了一下，道：“每个月算180个合格的，一年约2000人，单算7-14阶段，那就是一万六人了，你们三司有多少教练？而且这克隆部总面积也不过三百多亩？”

“我们三司有三百多教练，其实并不是所有训练都在克隆部，10岁以后都在界宫外的分部进行，黄处长要不要去看看？”

“离这里多远？”

“从侧门出去，往西五、六里路。”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明天早上9点，我来找你！”

傍晚，离张微约定的时间还有近二个小时，秦帆身着便衣，从侧门向西行去。行了二十多分钟，看到一所军校，校名“长生上浦军事学校”。从军校回来，秦帆一路查探地形。

回到长生总部，将近八点，秦帆沿着上次的路线，往公主府行去。

远远地传来一曲凄切婉转的笛声，犹如深夜里少女的抽泣，又如森林里泉水叮咛，更像原野中迷途羔羊凄迷的声音。笛声中，秦帆穿行于幽暗中，翻过高墙，穿过荆棘，如一阵温暧的春风吹拂在脸庞上，出现在少女的窗前。

张微身着米黄色长裙，扎着刘海丸子头发型，正侧坐在一张椅子上吹着笛子。秦帆站在窗前，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欣赏着眼前迷人的美人身姿，听着曲子。这是一件完美的艺术，任何艺术家都没办法创作出来的。他不敢做出一个动作，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因为他不想因此破坏这完美的一幕。

……

一曲唱罢，一个坐着，胸口起伏，一个站着，静静地立着。

良久，张微转身，看着秦帆，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眼，如深渊，如海洋，仿佛那布满繁星的夜空，有说不尽的绵绵情话，又有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能抵挡得住呢？

“可以帮我吗？”张微首先开口说道。

“嗯！”

只是一声“嗯”就可以给人无穷的信任。

“界宫充满危险，我们一家人要安全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等我通知。”

“你不需要条件吗？”

“不需要。”

“我可以帮助你进监狱里探望你的朋友。”

听到张微这句话，秦帆双眼一亮。

“那好，我需要进去的时候，会来找你。”

张微拿起桌面上的蝴蝶结，走到秦帆身前，递给他。

“给回你的朋友。”

秦帆看着张微诚恳的双眼，慢慢伸手过去，两人手指相碰的瞬那，仿佛触电一般，张微的脸瞬间红了一大片，秦帆怔了一下，拿过蝴蝶结，转身翻窗而去，如一阵风般，消失在黑夜。

张微怔怔地对着黑夜，有点惆怅，继而心里又升起了一点期盼。

9397东户驻点，众特战员打开秦帆给的情报，上面是关于王仁，李源、安德鲁、莫洛斯大卫四人的详细情报。这四人中除了王仁，平时都有外出的习惯，要么是因为工作需要，要么是个人生活习性。唯独这个王仁极少走出长生总部，基本上都是在研究部、食堂、研究部住宅，工作、吃饭、睡觉，三点往返周而复始，十足的工作狂。

第一个换人，是张清泉换李源，秦帆给了时间、地点，和一些建议。

第二天早上九点，秦帆如约来找李源，秦帆只带了一名卫兵。

三人开着四轮军用车，从侧门直奔军校而去。

秦帆从文化教育，到竞技训练，再到体能训练看了一个遍。这里环境不错，设施配备也齐全。

在军校偌大一个训练场上，这边一队克隆人少年，正在进行负重长跑；那边二队在进行跨越障碍往返跑。这些少年虽然只有十三、四岁，却一个个都有秦帆这般高，壮如铁牛。少年们呟喝着，迈着强键的脚步，从秦帆身边经过。此刻身临其境，秦帆仿佛回到了校园时代，全班同学在老师的一声哨声下，齐齐从起跑线冲出，竞赛，那齐整的脚步声，同学们的喧闹声，笑声，个个洋溢着青春年少不知愁！

从回忆中走出，秦帆心里感叹，长生界强大，不是没有原因的。只可惜穷兵黩武，不计民生，走偏了。

秦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人出了军校往回走。

在离军校二里多北面有一片树林，南面是一排民居和一间小商店。秦帆借口说口渴了，让开车的手下停车，打发其去对面商店买些止渴的回来。

这是秦帆昨天就查探过了的，再往前一里路，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这南方的天气，虽然还处于一月，一到中午，就热得不得了。秦帆与李源下车，找了一棵大树下乘凉。秦帆看看四下无人，掏出一支烟，递给李源。后者正欲摆摆手，不料后面快速伸出一只拿着手帕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迅速拖入树林中。

秦帆把烟放回烟盒，摇了摇头，嘀咕着：“我也不想啊！谁叫咱们分属敌对关系的集团……”

不一会，手下买了几个棷子回来。想不到这里也有棷子，难道是从地球带过来的！！

手下递了一个棷子给秦帆，没看到李助理，问道：“李助理呢？”

秦帆接过棷子，向身后的树林指了指，道：“进里面了，你进去看看。”

手下不疑有他，走进树林……

树林里响起一阵唦唦声，然后归于安静。

那个‘李源’正在一边整理裤子，一边走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卫兵也出来了。

三人上了军车，喝着椰汁，往长生总部开去。

等军车走远了，一辆货车停在刚才军车的位置上，上面装着若干布袋货物，这时卡德桑和廖智一人扛着一个布袋，从树林里走出，两人合力把布袋抬上车后，往东而去。

这几天，潘志雄每天都得来马莱广场与吕克碰面，每天都得向他汇报，好像吕克才是他的上司，气得他牙痒痒的。他跟林丰成说了这事，林丰成也派了暗哨去了。想查他从那里来的，往那里去，也没办法查，这人在这广场每个方向都有可能会出现，好像地下冒出来一般，转个身就有可能碰到、拐个街角或者扎进人堆就有可能会消失。但暗哨去多了，那个吕克鬼精得很，根本就不出来。去少了，三下二下，又被他甩掉了，像个泥鳅一样滑溜。

在沙曼大陆，正源的东部工业区。

金部长不断忙着指挥工人们将一部部庞大的远程激光炮装车。这些激光炮有船舰的，有陆基的，也有飞船用的。一辆辆重卡，把这些激光炮运往沙曼大陆各地，特别是南北部和加特船坞。

沙曼大陆南北战线，战争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月，长生部署在前线的飞船、战梭和陆上远程激光炮渐渐变少，而正源部署到前线的远程激光炮却越来越多。这不只是因为后勤补线过长，更因为武器的代差，造成了长生军队的秃势。如果没有了这些远程激光炮的支持，单是正源的陆军平推过来中，就可以把长生陆军全部赶到大海里喂鱼。

现在这种对长生军队非常糟糕的情势，正逐渐显现出来。

长生界宫，弘一波跪在欧阳英菲脚下，正请求退兵。

“界主，据情报部消息，正源估计再过半个月又生产出五艘炮舰，海军将要恢复战斗力，我军现在沙曼一带能战的船舰只剩下不足四十，我们的激光炮远远落后于对方，恐怕到时候不足以护卫陆军撤退，我沙曼大陆上一百五十万士兵将成为‘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至微那边，武器研究得怎么样了？”

“界主，周天存这边只需一个月，吕南飞那边还要二个多月才能批量生产。”

“以前的激光器械不都是吕南飞弄的吗？他怎么反而比周天存慢了？”

“这个……臣不知。”弘一波用衣袖擦了擦额头。

“葛兰德，去查查这个吕南飞。”

葛兰德连忙出列应是。

“弘一波，即刻退兵。”

“林丰成，去把潘志雄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