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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去集市，杨好妹的柴火无人问津，加之李知意检举了非法买卖，怕有漏网之鱼报复，李家这一阵子都极其低调。直到风平浪静，他们才陆续在集市露面。

这天正在吃晚饭，肖北风兴奋地说。

“牛老师示意我的针灸需要试验，让我去集市上摆摊。”

“风娃子，你这是要出师了啊。你准备怎么收费？”

杨好妹为自家的娃子出息而感到高兴不已，随口问道。

“外婆，虽然牛老师说我学得不错，但自我感觉还有不少欠缺，这次摆摊就不收费了。”

肖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哦！”

杨好妹顿了一下，继续夹菜。

小辈经历的太少，还需要多学习。

临出门前，她拿了一块稍大的木板子和未烧完的柴火棍。

怕柴火棍上的黑灰沾到衣服上，杨好妹还特意取来引火的叶子包裹。

“外婆，你带这个干什么？”

柴火都卖不出去，拿这点儿干什么。憋不住话的李西洲直接问出了口。

“天机不可泄露。”

杨好妹神秘的摇了摇头。

若不是门口令人放心的橄榄绿在站岗，李知意都不敢相信这人声鼎沸的集市是之前那个为了交易恨不得搞得如地下党接头一样的地方。

喧闹的场景仿佛让人置身于末世前的夜市。

“越哥，真好。希望宁静祥和的日子早些到来。”

李知意感受着熟悉的人间烟火，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老婆，咱们去逛逛吧。”

陈越趁着视线不佳，牵住了她的手。

肖北风选好摆摊的位置后，除了不想到处逛的大柱，其它四人一头扎入了集市。

“姐，你看好多摊子都在卖烤老鼠，油滋滋的，看着很是诱人。”

肖北风指着路边的摊子，兴奋地说。

“有一家还奢侈的撒了辣椒面，闻起来更香了。不过咱们还是尽量别吃这种东西。”

即使经过了高温杀菌，她也不希望家人碰这种东西。

前世她不是没想过吃老鼠，可才千辛万苦地逮到一小只，就被人抢了。

现在物资充足，自然不需要惦记这些老鼠。

姐弟俩的对话应该是被旁边的人听到了，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句。

“穷鬼！”

李知意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板寸小年轻正挑衅地看着他们。

这一看就是被惯过了头的小孩子，她也不与人家计较，扭头就走。

莫名其妙的人太多，你总不能每一个都要搭理。

许是他们仨的做法激怒了人家，李知意蹲下来查看摊子上的鼠皮大衣时，不远处传来了板寸怒气冲冲的询价声。

“老板，这烤老鼠怎么卖？”

“帅哥，两个鼠肉罐头一只烤鼠。”

“行！给小爷来一只，哦！不！来两只！要多加辣啊。”

“好嘞，您稍等。”

杨好妹自然听到了小年轻的声音，好笑地摇了摇头。

“还是年轻啊，竟然挑中了唯一一家重口味儿的烧烤摊。”

“外婆，听你的意思，那个摊子有什么问题吗？”

蹲在两人中间的李西洲小声地问。

惹得卖鼠皮大衣的婶子都轻笑出了声。

“小帅哥，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还是要多学学。”

都在这附近摆摊，那个摊子是什么情况，摊主心知肚明，怕得罪人，也只是点到为止。

陈越见状，勾着浑身上下挂满问号的李西洲往旁边站。

“外婆和你姐正在挑选东西，你就别凑在中间。”

这没眼力见儿的娃儿，一个人将摊子占了大半。

“行，姐夫，你给我说说呗，刚刚那啥意思？”

眼见他还执着这个问题，陈越凑近耳语了几句。

随后李西洲看傻子似的瞟了一眼寸头小年轻。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烤老鼠的威力大不大。

谁曾想，这一眼正好被小年轻看在眼中，他还得意地朝着李西洲挥了挥手上的烤鼠肉。

李西洲懒得理他，像保镖一样站在外婆后面，听她们与摊主聊天。

“阿姨，这鼠皮大衣怎么卖的？”

“十五个罐头一件，不二价。”

“大妹子，你不实诚，现在天也不冷，这卖反季节的东西还这么贵啊！”

“老太太，您说笑呢。这大雾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晚间还凉飕飕的。我这大衣虽说难看了点儿，但特别保暖。若是往后再冷起来，啊呸呸呸！总之，说不定哪天就派得上用场呢。”

“真的不能再少了吗？阿姨。”

“我这都是实诚价，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其它摊子上看看。”

“阿姨，您说得在理，我们先转转，若是没有合适的，等会儿再来找您。”

“行，你们先去其它摊子上看看。”、

摊主笃定地回复他们。

李知意他们离开摊子的时候，板寸也趁机跟了上去。

集市就出现了这么一副有趣的画面，前面的一家四口走走停停，后面跟着一位苦大仇深的小年轻，他也不凑上去搭话，就时不时恶狠狠地咬一口手中烤得红艳艳的鼠肉。

“乖宝，看了好几家，还是刚刚那人的鼠皮炮制的好，针脚还细密。”

“外婆，您要是喜欢，咱们回头去买了吧。自从鼠肉罐头大量产出后，我们的工资都换成了对应数量的罐头。

大黄它们也吃不了那么多，人手一件鼠皮大衣还是可以考虑的。”

外婆难得有看得上眼的东西，李知意没有任何迟疑地劝道。

即使陈越和李西洲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老太太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咱们逛了这么长时间了，去看看北方那边怎么样？”

“行！”

一路过去，再小的摊位上都有人，李西洲兴奋地说。

“北风医术那么好，肯定摊子前挤满了人。走，咱们快过去给他维护秩序。”

话音刚落，他就加快了脚步。

令人尴尬的是，肖北风左右两边的摊子挤满了人，他这里却无人问津。

“北风，你们没和大家说免费看病吗？”

“洲洲，大柱还特意帮我宣传了，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肖北风尴尬地回复。

杨好妹没说话，直接掏出背篓里的木板，用黢黑的柴火棍在上面写着“看病——扎针———两个鼠肉罐头。”

李西洲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嘲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免费的都没人来看病，这收费怕是只有傻子会来吧。”

“你他妈再说一遍。死小子，我忍你很久了，当跟屁虫不算，还瞎逼叨叨。”

浓雾罩顶，本就有些烦躁的李西洲被他一句话点燃。

只是他还没站到对方面前，平头小年轻就痛呼一声倒地。

“洲洲，先别生气了，快把他扶过来。”

李西洲只是嘴硬心软，一见对方倒地，他也吓了一跳。

肖北风见他一直捂着肚子，温声询问。

“是不是腹痛？”

“对，突然腹痛，像是有刀子在里面刮。”

冒着汗珠的小年轻艰难地回复。

“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我知道，他刚刚吃了两只烤老鼠，还加了好多辣椒面。”

李西洲赶忙抢答。

小年轻倒地呻吟时吸引了周围不少的人。

一听说他吃了辣椒面烤鼠肉，也不知道谁从人群中说了一句。

“小伙子还真会选，辣椒面烤鼠肉的摊子是集市上最不讲究的人家，听说他们的老鼠是从野外捡来的死老鼠。”

小年轻闻言，直犯恶心。

要不是有人扶着，他恨不得找个地方吐一场。

搞清楚原因，肖北风对着小年轻道。

“初步判断，你应该是吃坏了引起的肠绞痛。扎针能够暂时缓解，请问你需要治疗吗？”

小年轻已经快痛晕了，自然连忙点头。

李知意看到肖北风迅速的在小年轻手腕侧面扎了几针，没多久，又取回了针。

“你感觉怎么样？”

“我好多了。”

小年轻尴尬地回道，还示意扶着他的两人放手。

“扎针只能起到舒缓的作用，你最好明天到医疗船上看一下。”

小年轻没说话，倒是麻利地从背包中取出四个鼠肉罐头放在摊子上，随即扭头就走。

“哎！看病只要两个罐头，你给多了。”

听到李西洲的喊话，对方明显加快了脚步，转眼消失在人群。

刚刚见识了摆摊人神奇的针灸术，不用大柱喊，就有人自动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