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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分润

第二百零七章分润

许主任接过传真件仔细看了起来。

他很认真地看了两遍，才对办公室主任说：“给长岭县政府赶紧传过去，给我再复印一份拿来，让县里把该运作的项目都赶紧运作起来吧。标清楚了，直接给马县长收。”

办公室主任拿着传真件出去了，许主任又坐回沙发，

“你接着说，到了大楼门口，然后怎么了？”

“到了大楼门口，那就是一顿的审啊，光登记就费了半个小时，登完了也不让进，等我找的那个周处长来接。”

这时，许主任接话了，“对啊，到部委去就是这样，你想进大门都难。上次我陪市长去科委办事，就在门口等半个小时。”

“周处长墨迹了老半天才来接我，要不是省里给他提前打好几次电话，他抹不开了，我估计，至少得抻我三四次才能见我，就这还挑眼呢，说我的级别太低，怪咱们海西不重视，我没办法就提了你，我说伱是市长助理兼申报小组的组长，同时也是我的发改委主任，因为你开会来不了，我就替你先跑一趟。”

“他后来没再挑眼吧？”

“他就是故意那样提，好增加难度，让我晕菜，然后他咋搓吧咋是了。我就故意装傻装老实呗，然后给他这样了，”

秦松对着许主任用右手做了个手势，曲起右手掌，用右手的大拇指搓了搓右手食指。许主任点点头表示明白，问道：

“他要了？”

“没要，还呲了我一顿。”

“那这人挺正啊。”

“你听着啊，我看他呲我，我就说我年轻不懂事，怕自己级别低请他吃饭不合适，这是给他的餐费，他就接我话茬说，吃饭还是可以的，他也想和咱们基层的人坐一坐，听听情况。我一听赶紧说，那就中午吧，他说中午必须吃食堂，晚上再吃，而且晚上带他家属，还不用我定酒店，他定一个有特色的。”

“这挺好啊，拿你也不当外人了。”

“我开始也这样想的，还寻思这大机关的干部素质就是高啊，普通的一顿晚饭，立刻就拉近了和基层同志的距离。后来我越琢磨越不对劲，我就做了提前准备，一是赶紧去银行取点儿现金备着，再一个我去一个大商场，办了4000的购物卡，准备送他家属。”

“定的饭店咋样，肯定不错吧？”

“别提了，就那档次，再咱们海西，没有八百家也有三百家，饭店还在一堆修理机车的店铺中间，特别的不伦不类。”

“定的菜咋样呢？”

“说是特色菜，提前一天做的啥的，忽悠我半天，上来一看，就是炖鸡，炖鱼，红烧排骨，还有一份酿豆腐，其他四个毛菜，我一看没酒不行啊，就征求了他们意见，给他们两口子要了瓶白葡萄酒。”

“那这家常晚宴，相当可以啊，你再把卡一掏，不得答对的他们乐呵的？”

“要说主任，咱们都太没人家的胆子了。你知道结账时收我多少钱？”

“咋了？菜都要高价了？那算它五百顶天了吧？”

秦松摇了摇头。

“那七百？八百？它还能要一千咋的？”

秦松还是摇头。

“一千都没打住？！那是两千？”

“主任啊，我看你跟我一样，严重低估了人家的胃口，怪不得我送5000时，他拿手一比量，就给我退回来了，这顿饭，给我结账时，要了1万2。”

许主任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万二？他们也太黑了！他咋能算出来的呢？”

“人家的四个特色菜，一个2500，四个一万对吧？然后四个毛菜，一个一百，四百对吧？要了四杯西瓜汁，一杯一百，四百对吧？一瓶白葡萄酒，1200，加一起，正好。这数学，你敢说有毛病吗？”

“你的意思，这钱都是周处收了？”

“百分之百到他手里，主任你想，他只要随便找个家里人挂名在饭店，然后就是按名单分红，像咱们这一万二，他不收一万都对不起这通折腾。”

“这样折腾就安全了呗？”

“肯定的啊，这钱，要是没人细查，就是合理合法，或者就算有人去查，也没啥毛病啊，是人家饭店的分红钱，这钱拿着多踏实啊。所以，人家天天中午吃机关食堂，人前人五人六的，一本正经，等到了下班，在饭店一坐，无数个像咱们这样的基层人士，就都去品尝他们做了一夜的特色菜。乖乖地把脑袋伸过去，让饭店随便宰。想放多少血，完全看人家的心情。”

许主任听了后，啧啧连声，又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经历不说，咱们杀死也想不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

忽然对秦松说：“我想起来了，你这天天在外面跑事儿，确实需要挂个科长之类的名称，方便不说，也显得重视对方，省的再出现对方挑眼的事情，我看，就这次的事，委里给你提一下副科调，大家肯定都能接受的。”

“主任，你可别！我都说了，我八月研究生就毕业，到时候，按政策自然就副科调，现在都六月了，就两月，我真没必要提前办。”

“那太委屈你了，政治上你没得着，经济上，你这还搭着自己的钱呢。”

“主任，你都不知道我多开心，我等于拿钱开眼界，拿钱进修一样，我敢说，就算别人有和我一样不差钱的，但同样拿这一万多块钱，他有我的收获多吗？所以，主任你就别合计我的事了，赶紧去跟市长汇报去，这是咱们紧抓外向型经济的最好例子，今年政府工作报告算是稳了。”

“对，对，对，我还真得赶紧去，别让外经委先去嘚瑟。让他们跟着捡便宜就够呛了，再给我去抢瓜，就太恶心了。”

许主任赶紧出去找办公室要复印件，去市政府。

秦松自己回到办公室摸鱼不提。

7号的上午，秦松正在办公室和李博谈论京城的焦圈豆汁配咸菜丝，如何如何，再来一碗炒肝如何如何，李博没有吃过爆肚，就问秦松京城的爆肚如何如何，烤鸭为什么还有个大董烤鸭如何如何，办公室主任过来了，“秦松，主任请你过去，他和客人都在等你呢。”

秦松赶紧跟着上楼，走进许主任办公室。

一进来，看见许主任和王副主任都在，还有一个客人。仔细一看，还认识，是当年长岭县的副县长，秦松去女职工技术比武时，陪秦松等人吃过饭的。

许主任见秦松进来，赶紧站起来，替秦松介绍：“秦松，这是长岭县的马县长，他今天就是专程来感谢咱们发改委的，也专程来感谢你。”

又对马县长说：“他就是秦松，这次的自主经营权的申报，就是他给你一周时间跑下来的，创全省最快的记录。”

马县长上前拉住秦松的手，一边紧紧的握住，一边摇晃着，“认识，认识，我们认识，我记得秦松不是劳动局的吗？”

秦松接话了，“三年了，马县长都副县变正县了，我也得改换一下门庭啊。”

众人哈哈大笑着落座。

王副主任就提了，是他调到发改委之后，赶上发改委成立信息中心，就提议调秦松，然后秦松自己怎么怎么面试优异发挥，笔试又全对，赢得委内各科室争抢，顺利进入发改委的事情。

马县长就提了秦松扬酒大法失败，怎么被大家惩罚，结果一唱惊艳众人，一曲，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许主任更是把秦松在五一的婚礼上，一唱三首谁都没听过的歌，把大家全唱哭的事情说了出来，引得马县长连声说，太遗憾了太遗憾了，没赶上啊。

秦松见这样下去不行啊，你们仨再来个要求，让我在办公室来一段，我成啥了？给你们唱堂会的？

就问马县长：“公文还没到县里吧？”

“外经委给我们电话了，已经到省里了，省里也寄出来了，市里收到就通知我们来取，就不寄到县里了。”

“那行了，这下，县里直接可以收代理费了。”

“秦松，你对外贸也明白？”

这时，王副主任在一边说了，“秦松做生意也厉害，他早就是百万富翁了。”

马县长更惊讶地看了看秦松，三年前，就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在酒桌上，被众人围攻，也是随意化解，最后，用一首歌曲，完美救场，互相都有台阶，当时就让自己印象深刻。还曾动过调到县里的想法。现在，看他在委里的做派，那已经是委内的红人了，连两位主任都一付朋友面孔，根本没拿他当下属啊。马县长起了交结之心。

他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对秦松说：“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许主任说了，这次全靠你临场发挥，灵活机智，换一个人，我估计都砸锅了。许主任也说了，全部都是你一个人在付出，连跑省里带飞京城的，我们县里虽然财政情况不好，但也没有让你个人负担费用的说法，这是两万块钱，咱们就不细算账了，多少就这些，真要是给你少了，你也别怪我们，反正少了算你搭的。这两万块钱，你要是有开的票，就给我，我回去能顶多少算多少。”

秦松看了看许主任和王副主任，许主任说了：“你拿着吧，我和王主任都给你作证，这就是你跑申报手续的花销钱。”

秦松见主任说话了就接过钱，对马县长说：“钱我就收下了，票我觉得，县里还是别要了，拿回去也是个笑话。”

说着，秦松在钱包里拿出了餐饭的收据，马县长和许主任，王副主任上前围观后，都摇了摇头，叹气着坐了回去。

马县长也说话了：“那得了，我们回去想别的办法冲账吧。这单据要是回去报销，我估计我县长都别干了。”

众人开始聊起别的，秦松借机告退。

他要找小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