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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四月

第九十四章四月

秦松没有受到影响，他下午又出去打卡了。

只不过，他做了一点点改变，斜背的挎包不背了，拎了一个公文包；运动服不穿了，穿了一件中山装；运动鞋换了一双羊皮面的休闲鞋，在楼下的商店买的，还顺便花170买了一副平光眼镜，带金丝边的，打扮起来，像个上海国棉三厂的干部，全无一点小开模样。

他带了20张认购证，还有甩棍。这是他的底气，也给他带来勇气。于是，塞在公文包的夹层，就开始扫街。

一直转悠到三月十二号，秦松的20张认购证，只有两张卖到600，其他的都是500出手，价格稳定在500就不再变化，一时间，秦松就萌生退意了。

他决定回海西，这里的事情，等五月底再说。毕竟传说中的5-21条例，让豫园股票瞬间到万元，也是5月22号的事情，等认购证大涨，还得再等等，自己呆在这里没用了。

秦松又两段式倒回海西。

回倒海西后，所有人都感觉到秦松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青涩，身上散发着成熟稳重而又坚定果断的气质，甚至有铁血的气息，让接触到他的人非常奇怪。

秦松想到后续还要请假到上海来，就带了许多礼物到科里，明着分给了成科长和刘主任，连小张也给了，就是摆明了请大家多多关照，我还要请假的意思。

秦松掩旗息鼓，静悄悄地度过了三月，又度过四月的大部分。

这期间，他深居简出，除了家就是劳动局，谁都没找，什么游乐项目也没开展。

4月23的晚上，尹姑娘找他了。

问是否还记得两月之约，这个月可就要过去了，秦松赶紧回答，这周末就去。还是24号晚上到，周日26号中午撤退。请尹老师继续安排在体育学院的拳击进修。尹姑娘笑问，酒店我给你定吧？秦松赶紧回答，不用，不用，我的经济情况已经有很大好转。还是那个酒店，你周六早上来。

这一次到省城，秦松准备好好的上拳击课，还给教练带了礼品，上次见教练是偶尔吸烟的，这次就买了两条中华一并带着。

周六的早上，尹姑娘按响房门。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飘进秦松的怀里。

秦松自问点火能力强，救火能力弱，就不敢在房间里玩火，拉着尹姑娘赶紧去体院拳击馆，说是自己有了许多体会，需要请教教练，趁尹姑娘迷迷糊糊之际，赶到了拳击馆。

呈上礼物，又在教练的一番考校下，秦松给教练的感觉，他已经登堂入室，完全体会到拳击的真谛，出拳的目的性强，自我攻守节奏掌握的非常平衡，绝不盲目出拳，合理分配体力与拳式，该刺的就不直拳，该摆的就绝不勾。

看秦松的架势，就好像参加过多场拳击比赛了一样。教练不禁问秦松是怎么回事，秦松隐晦地说，确实用实战，讲了一番道理。教练哑然，拍拍秦松说，“还是要注意，尽量少用它讲道理。”

“教练我明白，我都是被逼无奈了，才会这样讲道理。”

“你这个实战真见效啊，把自己的所有拳意都打出来了。看来，练一个月，不如打一场。是真的啊。”

“教练，确实，危急关头，才提升个人的能力，激发潜能。”

“嗯，伱整个人都变了，你一端上拳架，都像个老手了，身上带了气势。”

“那我更得好好练了。”

秦松过了非常充实的一天半，冷落了尹姑娘。送他走的中午，尹姑娘威胁着要送到车站，站到站台上，看车开走，把秦松吓的赶紧求饶，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保证不打折扣。

尹姑娘满怀着柔情蜜意，让秦松吃了东西再走。

先是对着他嘴喂了许多水，又让秦松吃了面包水果，毫无酒量的秦松，面对水果的高含量酒精，醉的摇摇晃晃，欲仙欲死。

秦松登上列车的时候，开车时间都快到了。

出租车紧赶慢赶，在秦松加了50元钱的情况下，把他扔在售票处门前，秦松快速地买了软卧票，一路飞奔，才赶上检票口结束检票的最后时刻，再一路飞跑下了天桥，站到火车上时，下面已经在吹哨子了。

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这样赶车了，一定要留出提前量。

可，这好像跟留提前量没什么关系，是那迷离的丹凤眼，定住了秦松，是那醉人的水果酒，放倒了秦松。

不是老衲道心不稳，是这个道友太强大了。

秦松上了车就睡了。车将到海西，他出包房去厕所，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在车厢的中部，坐着一个女警。头发比五号头要长，留到脖颈的后面，但全都向后梳紧扎实，形成一个粗粗的麻花辫的感觉，穿着一身春秋制式警服。

秦松与她一对眼，认识，这是陈警官啊。秦松走过去，“陈姐，你去省城了？”

“对，我去取卷宗。”

“出差能报软卧吗？”

“我没买软卧票，跟乘警说了，让我在便座坐到海西。”

“哦，那你到我铺来坐，我是下铺。”

“这马上到了，不用了。”

“坐一会儿是一会儿，你在这坐着谁过都得让，多难受。走吧？”

陈兰跟着秦松来到他包间，坐在他的铺上，秦松把自己的双肩包拎着，坐到对面的铺上。

“你就这一个包？”

“对。”

“你上哪去了？”

“我去省城了。”

“你挺大款啊，省城都坐软卧啊？”

“我坐软卧跟我是不是大款没关系，我只看需要不需要。”

“话说得这样狂，你就一个小工人，哪来的钱？”

“我国正在改革开放，经济形势突飞猛进，一个工人，如果抓住机遇，也会得到时代的红利。做一个幸运儿的。坐一回两回软卧，真的不算什么。”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咱们再见面可别在那个地方见面。”

“陈姐，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因经济问题，和你打交道。我们之间的见面，都应该是浪漫的，和案子无关的。”

“还浪漫的，你可真敢说。你敢跟警察开玩笑？”

“咱们之间，就是姐弟，不是警民关系。对了，陈姐啊，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火车上相逢，就是有缘分，留个电话呗？以后有事儿好找你。”

“你记下吧，我电话22****”

“陈姐，记我的电话，最好记，”

“你这个电话确实好记，是你家的？”

“对，我住宅电话，单位电话你打劳动局技工科。”

随后，列车员过来换秦松的卧铺号牌，换回他的车票。

海西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