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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院、梦香院和醉香院，三个院子的花园相通，听到动静，媚儿和小昭跑了过来，拉着傲雪和清儿两人，好奇地问这问那。外面天冷，赶紧带着四人进了屋，温上酒水，你们慢慢聊，我就当个看客。

蜀锦、蜀绣、糕点点心、各种小玩意，礼物一样样拿出来，梅香见主子回来了，也过来凑热闹，和翠红绿柳一起，一屋子闹腾劲。梅香三人都长了一岁，眼见个子高了些，衣服快绷不住身体，正好买了绢和丝绸，三个婢女欢喜不已。

闹腾差不多了，今晚去醉香院陪小昭，难得媚儿没有跟来，缠着清儿讲述锦城之行的见闻。

“小昭，好久没有见着你爹爹了，哪天去瞧瞧？”

“爹爹搬来南郑城，没再做亭长，一心打理作坊。”

纪凡管理的煤场、砖瓦水泥和炼铁作坊，算是我作坊的大头，日进十万钱，让他安排掌柜替代，想让他进朝为官，可惜他不愿意，一心扑在赚钱上。自己作坊的工匠，表现优秀者，也会赐予果实，吸引力非常大，工匠们挤破脑袋都想往纪凡身边凑。

十一月十五，每月逢五议事，逐渐形成定例，其余时间，大多只看奏报。勤政方面，或许我不合格，但放权方面，估计是独一无二；重结果轻过程，定下目标方略，各自努力协调执行，每月三次议事，就是发现和解决问题的时候。

今天讨论的第一件事，是农事和商税，做为掌管税赋的司徒赵青第一个发言。

“主公，农事自古有司农、治粟内史等官职设定，依主公之意，新设职位不负责农税，着重点在于农耕和养殖技术推广，还可包括纺织技术推广，可在司空之下，设立农事司。”

“主公，不妥！农耕、养殖和纺织，皆为未来大事，化云负责水利、道路和城防建设，事务繁多，恐无力支撑其发展，农事司宜单独设立，与司空职责并行。”

司空李化云拒绝道，农事司是干苦力的活计，虽然权利增加，但事务繁多，李化云担心吃力不讨好。

“主公，农事推广，责任重大，杨业认为宜单独设立职位；另外有消息禀告主公，南中越嶲郡，有作物名氎花，可塞入被褥中保暖，疑似与主公所述棉花相似。”

听此消息，不由得大喜。棉花盛产于西域，零星传入中土，始终未大规模种植，这属于北路棉。南路棉由南亚传入，南方有种植，但汉中和蜀地不适合种植，几乎未曾见过；但棉布替代麻布，终究是历史的必然趋势。

“杨业卿家，可有实物？”

“二弟杨荣托人送来被褥，现放置殿外。”

“快快拿进来！”

殿外的杨荣拿进来三床麻布被子，用手摸了摸，内里厚厚的，不似丝绒、毛绒，没那么柔和；更不可能是稻草，没那么粗糙。意念取出合金短刀，“哧”划开一床麻布被，黄白色的棉花映入眼中，质量不算上乘，但已令人欣喜异常，总算看见棉花，三维蓝星最普通的棉花，在这里即将成为宝贝。

“杨荣卿家，讲讲这棉花的来历。”

蜀郡边缘的建昌，就有棉花种植，渡口有木棉花，呈红色。南中各地，大瑶郡、永昌郡和威楚，也有零星种植；当地人尚不会纺棉成线，最大的用处就是塞入被褥保暖。

欣喜过后，又是无奈，路途遥远，不掌控蜀地，就不能继续向南拓展，交通又极其不便，只能望棉花而兴叹！

“此物作价几何？”

“禀主公，两文一斤。”

“运至蜀地何价？”

“成本至少翻倍。”

一匹麻布大约一百文，绢六七百文，棉布的价格应该在两者之间，按照现在一匹布的长宽，纺织一匹棉布，最多五斤棉花，此事大有可为。

“众卿家，本王决意设立司农一职，品级同五司，署理农作物种植、养殖推广，以及棉花纺织事宜。棉花纺织，可采用民间先行，由商号在蜀地试验，府衙给予支助。”

定下基调，接着就是人选问题，司农下辖三部门，职位侍郎，分别管理三个方面。

踏实肯干的南郑城主程守业，承担了重任，这是一件费力的差事，程守业出任司农兼南郑城主，并且力邀杨荣出任主管纺织的司农侍郎。盛情难却，经营品种多为丝绸等纺织品，棉花又是杨荣献上，杨侍郎自然走马上任。其余两位侍郎，则由李化及司士推荐，程守业司农联署同意，呈奏与我批准。

作坊商税开征一事，现在还不是时机，需要高产农作物全面推广，丁亩税废除之时。但是现在可以提前介入，府衙给予助力，推动作坊快速发展，因此新设主管作坊的司徒侍郎，暂属司徒衙门。

众人又汇报了几件事，都属于他们份内之事，学堂兴办的具体情况，弯沟到阳平关道路整修，各地流民接收以及治安状况等等。要钱找赵司徒，要人找李司士，我是旁观者，出了一次金砖后，只负责评价他们施政好坏。

对于程守业接下重任，除了叮嘱此事重大，虽不是十万火急，但万不可懈怠，需要有条有理规划好；体质果实也赐予五枚，精力体力变得更好，才能好好干活。

“主公，刘文周已回南郑，候在殿外，请求主公召见。”

“见！”

留下杨业一人，其余人算是完成今天的议事。刘文周进来就跪伏在地，口中称道：

“罪臣刘文周，拜见主公！”

“起来说话。”

对于跪地这套，不是很习惯，朝臣议事，行完礼都会赐座，站大半天也会累，不搞这些虚的。

刘文周恭恭敬敬递上文书，这里不时兴太监，向阳和辉煌两人，轮番当值。

文书竟然是盟约誓言，这个刘文周也是好本事，广汉郡刘家的两个旁支，另外还有三个雒城小家族。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只要愿意支持大隋，来者不拒，小家族也有发展成大家族的一天。对刘文周态度也和颜悦色许多：

“文周，汉族、巴氐族是一家，都是华夏子民，你做得很好！”

听罢我的话，刘文周激动地连连点头。

“大丈夫志存高远，汉中乃一隅之地，巴蜀不过是大一点的一隅之地，想得远一些，文周你将来很有前途。”

当即拿出五枚果实，赏赐与他，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得到果实如此激动之人，含着热泪一枚枚服下，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心，且由他吧。

“文周且镇定，以后用得到你的地方还多，将家人迁回蜀地吧，那里会是你的舞台！”

“杨业卿家，替我送送文周。”

杨业自会安排后续，分化瓦解蜀地，是早已确定的政策，每一颗种子发芽成长之时，都会体现他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