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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的话倒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寰宇公司势力遍布不知几方，实力莫测更不知几何。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破茧时天天反过来咬了一部分霉菌的权限，解锁了部分资料，倒是因祸得福。

“公司里派系纷争也是相当严重，就算是我这种小系统也能看到到争斗。”天天拿出了他的系统日志，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本册子多了几条看上去就非常科幻感的炫彩条纹。天天不断翻阅，最终却一无所获。

“他们倒是手脚迅速，锁住了我的查询通道。”天天也不恼，反倒是拿起笔开始在本子上描摹慈母怀婴镇海石前后对比图。“这霉菌应该就是想通过谋夺作为救世主的你的身份去达成他们的目标吧。”

沐兑玑问：“那你可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天天摇头：“不知道，我毕竟只是个外派系统，虽说知道上层乱，但他们怎么乱的我却是不知道的。”天天的鼻尖在本子上顿了顿：“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他们的手段去推断目的。”

天天在茧子里的时候是无法获得外界信息的，沐兑玑与霉菌搏斗的事情还是沐兑玑给他说明的。沐兑玑尽量严肃、客观的描述了霉菌的出现，相杀，消逝的过程。

天天给沐兑玑捋顺思路，一边也在自己思考：“首先，入侵者名称不详，就先叫它‘霉菌’。霉菌是从我的茧子上出现的，通道却是空间框架？”

“对啊。”沐兑玑道：“公司对你的桎梏无处不在，甚至就连现在的你是以自己的意志还是公司的意志对我对话我都不能确定，那么无论是你本身还是出自你手的空间框架都有着公司的烙印这再正常不过。”

“那你还对我说这些？不怕我这个公司傀儡反手灭了你？”

“笑话！”沐兑玑笑了：“派系斗争如此激烈，公司上层必有制衡之术，且不会伤及公司整体利益。这次霉菌出手必定不是公司的意志，它甚至要等到你出现错误时才可以插手进来，那这又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寰宇公司费了老牛鼻子劲把我整个人送进兌泽界绝不是为了轻易让我这么折在个人私利之下，至此以后我的人身安全说不定会更有保障呢。你作为公司整体利益的代表，某种程度上你才是我的底气！”

更何况，你的屏障可以拦下他们，他们出不来我的灵府，且兌泽界法则在内我沐家不会受公司影响，大不了一起死哈？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只能在祠堂里说。沐兑玑咽下后面的话，道：“这样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人馋我身子了，我安心还来不及呢。”

“不愧是你！”天天鼓掌：“论心大我还从没佩服过别人就服你！”

“那现在就是这镇海石的问题了。”沐兑玑看着镇海石，慈母和女婴平静的呼吸，脚下海水随着呼吸声有序涨落，海风卷起慈母的衣袂，亭亭玉立不外如是。

如果这股活气不是在一件死物上的话。

“我当时也是脑子发热，迷迷糊糊的就把这霉菌搞成这样了，要怎么善后哦？”是的，不是有没有问题，而是要思考怎么把镇海石肚子里的拿东西给搞掉，要知道老爹还在家心心念念的等着这尊镇海石的呐。

天天将自己的权限附在沐兑玑神魂细丝上，让沐兑玑戳在上面仔仔细细的检测了一番。细丝游走时慈母好像是被搔到痒处一样扭了几下，还笑了起来，吓得沐兑玑一下子把细丝给收了回来。

还好还好，眼睛没睁开。沐兑玑定下心来，他生怕慈母一睁眼无数镭射光扫射而出，霉菌直接破体而出。而且，细丝插入脐带伸进慈母肚子里那坨东西的感觉真的好怪哦，就算隔着天天权限的光辉那种肉质的毛茸茸，极富活力的烂肉糜的感觉让沐兑玑鸡婆疙瘩都爬了起来。

“这里面没有意识，单纯只是一个特质的混合物。”天天让沐兑玑抽回细丝，就那么一会儿检查的功夫天天就在沐兑玑灵府里搭起了一个慈母怀婴镇海石的模型，手里拿着个平板在进行对比。

平板是系统日志变的。

“这个二胎里的特质成分极为复杂，”天天的豆豆眼都严肃了起来，感觉极为棘手：“我不知道霉菌是怎么样的，但是就凭这二胎的情况来说它已经不是之前的形态了。”天天看向沐兑玑：“而是你的‘造物’了。”

“里面的手法极其繁琐复杂，以我的分析来看它简直就是你十三年所学的集大成者，什么东西都有，但零碎芜杂，完全是一股莫名的强大生机强行将它们糅合在了一起才有了这个古怪的二胎。”

天天啧啧称奇：“这就是只要不是在实验室，样本怎样都能活的好的定律么？”

“我，我不知道啊！”沐兑玑争辩：“我都不清楚我那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无意识的就那么用了出来，就好像是用了千百遍的肌肉记忆一样！”

沐兑玑跟着宣先生学了阵法，水大夫学了医理，寡闻楼里的掌史抱着他说了许许多多的故事。沐兑玑对于兌泽界最初的世界观就是在沐府这个小小的天地里搭建起来的。那时候的他脑子不好使，但是先生们用心刻下的痕迹总会有那么几分没有落在风里。

“你情急之下吃了嘉兰百合当能源，这个是没办法。”天天轻叹，“我确实是吃了你所有的灵力和丹丸。”

“你对于空间框架的掌握度比我预估的还要高，不然你不会那么快找出入侵的通道。而且对于建木苗苗，你也没有拉下功课。真是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呢。”

“我也是有努力的好么！不努力就我身上这种情况万一有一天噶了都不知道照谁寻仇呢！”

“也是。”天天点了点沐兑玑的胸口，沐兑玑在灵府里的身形发出微光，独独天天点到的地方是灰暗的一条。

“左肋第四根肋骨。”天天一脸无语：“请问您这位大聪明是怎么想到用这根肋骨的？是想给自己找个老婆？你又把你自己的位置放在了哪里？”

沐兑玑也不免心虚，打着哈哈道：“这不是脑子一热，造人的材料脑子里只有肋骨能用了嘛？”

在父神教会的传说里，父神取下天使左肋的第四根肋骨，以此点化出羽族。羽族与天使相结合诞下子嗣以永续人文的星火。

这是沐兑玑小时候留着口水，被掌史抱在怀里给他讲那过去的故事里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