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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的造型也太嘻哈了吧！和你们严肃的皇城格格不入啊！哈哈哈……”看着造型如此怪异的寨门，李阳感觉太有喜感了，就像是一群出入上海滩写字楼里的西服精英队伍里突然混入了一个精神小伙！

“上都尉指的可是门上的布条？”周唯循笑呵呵的问道。

“不然呢？好好的门绑一堆布条，也不怕攻城的时候敌人直接爬上去？”

周唯循闻言解释道：“上都尉有所不知，那门上绑的都是商引。我朝规定，商人行商需持商引，商引由出发地官府颁发，到目的地作废，且一次性使用。比如一位李姓商人要从陇郡贩卖五十张羊皮到皇城，出发前就必须到陇郡官府开具商引，上书商人姓名李某某，货品羊皮，数量五十张，于某年某月某日从陇郡出发，目的地皇城北跖营！商人若没有商引，视为走私，被抓是要治重罪的！商人到达北跖营门口，按照规定缴纳商税，北跖营税官将这商引一勾划，便作废了。而这作废的商引是由商人自行处理的，起初商人们都是直接将其原地焚烧的，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来将商引绑在营门上，众人称之为打卡！呵呵……这打卡当然是不合规矩的，但当时的皇帝陛下听说后非但没有震怒，反而下令将全国的坊市营寨门统一换成了长钉门，并鼓励全国商人打卡！到如今啊，这打卡已经成了我乾阳各城坊市的一大景点了！也是有趣的很啊！”

周唯循眼看李阳很感兴趣的样子就继续说到：“众所周知，行商不易啊，从出发地到目的地，往往都是数月路程，期间还有山贼恶霸，天灾意外等等危险，能安全到达目的地的都是极为幸运的，所以，能发展到现如今，营门上绑商引既是对上一段路程的纪念，也是对下一段旅程的美好祝愿！”

“卧槽！打卡！”李阳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怎么打卡一词也出来了，这TMD的不是21世纪的网络流行语么？这也能穿越到异世界？李阳总觉得，充满现代气息的词汇和周围浓浓的古代画风完全不搭啊！

还不等李阳有所反应，周唯循又呵呵笑到：“呦！您看奴婢这张嘴，就是太碎，这东拉西扯的没完没了！方才上都尉所担忧的守城问题，其实完全没必要担心，所有的坊市都在城中，若这里遭受攻击，那外城想必已经破了。呵呵！届时这小小的坊市寨墙守与不守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阳这会儿已经不关心这寨门是不是容易被攻击了，而是急切的问周唯循：“打卡这个词，哪里来的？”

周唯循似乎很奇怪李阳的关注点怎么转移的这么突然，却还是很耐心的解释道：“打卡一词似乎自古有之，表达到过某个著名的地方或是做了一件众人熟知的事儿！上都尉对此有何疑问么？”

李阳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没听过这个词，觉得新奇罢了！”

他总感觉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古怪，在还没有彻底了解之前，最好还是多听多看，少说少做为好。倒不是他李阳怕什么，只是经过安王拦路的事儿之后，他有些担心自己会被牵扯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争斗中，电视上清宫剧里那些勾心斗角的戏码太麻烦了！

两人正说话间，寨门旁边一个草棚子里匆匆跑出来一个身穿皂服小吏。此人面对周唯循恭恭敬敬作揖行礼后，谄笑道：“周内侍今儿个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咱这北跖营了，小的有失远迎，着实该死！”

周唯循都懒得和这小吏客套，准备挥鞭继续前行。

李阳却突然开口说到：“老周，咱们不坐车了，走路逛逛吧。”说完便自顾自的跳下了马车。他想的是这皇族的马车实在太扎眼了，就这一会儿进进出出的数十辆马车里，就没见过一辆比自己这辆更精致的，若两人继续乘车逛街，势必被很多人关注，这北跖营里的官员和商家会不会拿出旧世界应付领导下基层的那一套来糊弄自己？那自己不就看不到最真实的异世界坊市景象了么，这不利于自己真正了解新世界啊！

他这就纯属自作多情了，人家这乾阳王朝虽然不能说淳朴吧，但也确实还没发展出形式主义的风气，不至于为了他就封路闭市啥的。再说他不坐马车就没人关注了？单单他身边的周唯循就已经够扎眼的了，能被皇帝身边的内侍大人亲自陪同的人，怎么会没人感兴趣！

周唯循自然从善如流的满口答应，然后直接把马鞭扔到了小吏怀里，面无表情的说到：“去！，小心伺候着咱家的马车。”

小吏慌忙收好马鞭，伸手拉过缰绳，再次谄笑道：“可要小的通知营督大人亲自接待？（北跖营主官县令级别)”

“不用，我们自己走走即可！”周唯循指引着李阳走向寨门，只是在将要跨过寨门时突然转身冷冷的看了一眼执礼恭送的小吏。

就这一眼，便吓得此人汗流浃背，差点瘫倒在地。

等李阳两人走远了，小吏连忙招呼属下看好马车，然后快步绕道跑向了北跖营都尉衙门。

不过短短两刻钟之后，整个北跖营里所有的有心人便都收到了一条消息：皇宫内侍周唯循陪同斗兽场异人行走北跖营。

“异人”就是整个乾阳皇城大大小小统治者们对李阳的称呼。想想他出现的方式，怪异的衣着打扮和行为，还有那令人绝望的强大力量，王朝权贵们实在是找不到另外一个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李阳了。

异人，不同于这世间一切人的人，独立于世间一切之外的人。

李阳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无数双心怀各意的眼睛盯上了，弃车，最终也只是弃了个寂寞！

也许是为了方便各种货物进出，北跖营的街道比李阳刚才经过的都要宽阔许多，两侧的房屋也多了更多的色彩和造型。

李阳左看看右看看，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这也不能怪他没有见识，大家都是在电视机前长大的，资本家们捏造的仿古影视城看了不少，现实的古代市井风貌有谁见过？

刚进寨门就是一群长相粗犷的大汉迎面走来，每个人都拉着一头壮硕的双峰骆驼。从堆满货物的驼背和他们打满补丁的土黄色斗篷来看，这只商队一定经过了漫长的跋涉！

目光穿过驼队，一家小小的店铺前赫然摞着三个高达一丈的蒸笼。此时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的矮子正踩在人字梯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层笼屉，滚烫的蒸汽猛的喷了矮子一脸，呛的他一个不稳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梯子下一声娇呵传来，原来是一个倩丽的小娘子正瞪着矮子佯装生气！

同时几个扎着小揪揪的小孩打打闹闹的穿梭在商队之间的缝隙里。他们经过矮子经营的包子铺时，领头的还顺手接过了小娘子手里油纸包裹的包子，随手分发给小伙伴们，高喊着“谢谢嫂嫂”迅速消失在了坊市深处。

小娘子也不恼怒，转身便和隔壁脂粉店的女掌柜聊了起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两个女子也不知谈到了什么趣事，竟同时腌面笑闹着走进了脂粉店后堂。

这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令李阳有些沉醉！

他快步走到矮子的包子铺前，伸手便从大箩筐里抓起了三个白胖胖的大包子，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张嘴就咬了上去。第一个包子是素馅的，味道微苦回甘；第二个是豆沙馅的，一到嘴里便被清甜塞满了口腔；第三个嘛，当黄亮亮的油脂从嘴角溢出，李阳便爱上了这浓香四溢的大肉包！

矮子笑呵呵的看着，并没有急匆匆的从梯子上跳下来指责李阳的冒失行为，他喜欢客人吃包子时满足的神情！当然，周唯循那一身镶了金边的黑袍，一看就知道是皇宫里的内侍大人，矮子知道该怎么应付。

李阳吃完了三个，又自顾自的抓了两个塞给周唯循，并说到：“老周尝尝，这家包子真不错！”

周唯循咬了一口，笑道：“上都尉好眼光啊！武大笼饼享誉皇城，清晨的第一笼蒸饼，就连陛下也是喜欢吃的！”

李阳一怔：“武大？”

“内侍大人莫要取笑小人！小人这粗鄙吃食哪配得上陛下的夸赞啊！”说话间，矮子端着两碗稠粥放在蒸笼旁边的矮桌上，对周唯循拱手作揖道：“两位大人请，小人家的笼饼搭配辣粥才最是美味！”

周唯循闻言指着矮子调笑道：“咱家夸你胖你还喘上了，哈哈……”笑完又挑着大拇指对李阳说：“上都尉尝尝，这矬子虽然惯会吹牛皮，但手艺堪称一绝！”

李阳连忙坐下端碗喝了一口，这辣粥的名字果然名不虚传，入口辛辣香麻，搭配上浓香的肉包，嗯！大老师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这个feel倍儿爽！。

李阳吧砸吧砸嘴，突然思念起老家的著名早餐胡辣汤，也是一样的开胃驱寒，一碗下肚精神一整天！

“真不错！很适合北方这清冷的早晨啊！”

周唯循哈哈笑道：“上都尉果然不凡，竟是吃得惯这辛辣的绸粥！我乾阳地处天璇大陆北方，冬季极寒，早上要是没这辣粥啊，手都伸不出来呦！”

李阳长叹一声：“唉！这碗汤让我想起了我的故乡，小时候父亲总带我去大街上喝，若是再配上几个水煎包，那味道一辈子都忘不掉！”

周唯循闻言心里一惊，却仍然笑呵呵的似乎随口问道：“哦？上都尉的故乡也如乾阳这般寒冷么？听您的意思……”

李阳摆摆手打断周唯循的试探，长叹一声说到：“哎～好好的说那些作甚！对了老周，听你的意思，乾阳冬天很冷么？”

“冷！”周唯循不自觉的搓搓手，似乎那寒冷，只是谈及就能将人冻伤似的：“上都尉有所不知，这天上的两个太阳，一个喷热浪，一个吐寒风。一年里有半年倒还相安无事，这大地也算温暖，足够我等生灵繁衍。可一旦到了冬临这一天，寒日便会突然变大，这天地间的温度也会骤然低至冰点，躲得稍慢一些了，更是会被直接冻成冰雕，立即身死啊！”

李阳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怪异的气候现象，不由的继续问道：“一整个冬天都是那么冷么？若是如此，你们怎么熬过来的？”

周唯循哈哈笑道：“那倒也不是！”说完这句，拱手向天正色道：“幸得神灵庇佑，冬临日只有一天。届时，全国民众各自躲好便可安然度过。冬临时之后直到夏临，虽然天气也是寒冷无比，却还是能勉强度日的，无非就是多穿点罢了。所以啊，这驱寒暖胃的辣粥才会广受百姓喜爱啊！”

李阳再喝一口汤，若有所思的问道：“若，穷人穿不起多件冬衣呢！”他可是知道的，即便是旧世界古代的最鼎盛时期，也多的是衣不蔽体的劳苦大众，更何况这天灾频繁的乾阳！

“那样的，便是早死绝了！”周唯循轻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