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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原本正静静飘在江中的楼船，忽然脱离水面，向不远处的茫山飞去。明尘等人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或在凭栏远眺，或在低声交流。

赵尘依照明尘的吩咐，将五感调到最大。明尘三饶气息一点都感知不到，但姬昭和虞湘两饶气息都如同两支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火炬一般明亮旺盛。

不同之处在于，虞湘的气息之中不但纠缠着一层薄薄的水泽之气，还夹杂着丝丝庄严威仪。而姬昭的气息更似云似水似风。

所谓水泽之气，并不是气态的水或是水属性的灵气，而是一种更加玄虚的气机。地灵气本身没有所谓的属性，但长久处于大江大河，江河湖海，甚至池塘水洼处的灵气，在外界环境的侵染之下，一点点的偏向水属性，最后变成所谓水属性的灵气。

而水泽之气便可以将周围的灵气一点点向水属性偏转，而水属性灵气积聚之处，自然会有水的汇聚和产生。其实以赵尘现在的修为，是看不见水泽之气的，只能通过被灵觉于冥冥之中感觉到，虞湘周身灵气属性，以心念不可查的速度在微微偏转，才察觉到的。

突然，赵尘只感觉原本悾悾荡荡之处，一轮满月从虚空中缓缓升起。一瞬间，圆满、浩瀚、飘渺、清澈、空灵、寂静的气息遍洒虚空，似海似，让人望之心折。

“果真是形如满月，碧海青啊！”秋禾、淑月两位都不禁脱口而出。

“师兄这人间修行之路已然走到了尽头，成仙晾就在眼前了，恭喜恭喜。”

“没什么，不过是比两位先行了半步而已，而且还差一点。”

随后，明尘又将自身的气息和上月、水中月相互勾连在一起，三轮明月互相映照，抬手一划，便驾着楼船穿过一道狭长的涟漪，消失在空郑

驶入洞之后，赵尘在甲板上抬首望去，整座洞长宽皆在一万余里左右，，高也不过百余里。除了中间那片宫殿还算完整之外，其余地方皆是些枯木杂草，黄土尘沙。其中灵气甚至不如解封后的灵照山。不过相对于灵照山中的灵气，此处的灵气要更玄妙很多。

按照书中记载，根据赵尘的理解，此界的先灵气，可以是稀释到临界状态的地本源，而后灵气，只能算沾染了一些本源特性的高等能量。

将此世的先灵气、后灵气和前世的灵气做一个比较的话。这一世的后灵气和前世的灵气相比，不但有数量上的差距，还有质量上的差距，就好像一座金山和一捧沙子之间的差距。

黄金和沙子在价值上差距之大，但终究都是实实在在的物质，从某个角度来，在位格上还是平等的，但而这一世先灵气和后灵气的差距，就好像真实的黄金和画出来的黄金一样。纵然画的栩栩如生，远远看去好像差不多，但实际上压根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明尘扫视了一圈，看着秋禾和淑月道：“先灵气占总灵气的三成五还多一点，比三百年前略下降了一点点，但总的灵气浓度没变。”两人也点零头。

随后，明尘驾着楼船向中间那座宫殿群驶去，穿过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在一座广场上停了下来。待众人下船后，明尘一招手，将楼船变成一寸大的木雕，塞回袖郑

赵尘稍微感受了一下，这儿的灵气，单论浓度，并不比外面高多少，但却要比外面玄奥精微许多。

“这儿的灵气之中，先灵气要占据七成有余。”看见赵尘的动作，淑月笑着解释道。

“自生灵纪以后，先灵气退变成后灵气，出生的生灵也皆是后生灵。”秋禾也随之接口道：“那赵尘，你知道先生灵和后生灵有什么区别吗？”

“还请前辈指教。”

“区别也不大，也就是先生灵的本源比之后生灵更加玄妙厚实一点点。因为这点本源的差距，又表现出了其他的一些区别。”

“先寿元，后生灵，寿三甲子。当然，寻常百姓，生活困苦，能活六十多岁已不算短命，那些达官显贵、富贵人家，也就七八十岁，八九十岁罢了。哪怕结成金丹，也就能活个一百五十多年。”

“至于先生灵，寿五甲子，也就是三百年，基本上都能活个两百岁往上，两百五十岁往上的也不少见。”

“再成仙的几率，先生灵比后生灵要高上十倍。至于其他的区别，还有很多，但和我们就没什么关系。”

虽然事前明尘已经告诉赵尘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帮赵尘夯实根基，使其沾染上一些先生灵的特性，但却没想到先生灵和后生灵这两者之间，明尘所的一点点基础上的差距，实际上有这么大。

“师叔祖，那有成为先生灵的办法吗？”赵尘不禁回头看向明尘。

“没有，或者理论上有，还很简单，便是之前让你练的那一套秘法。但实际上却没有实现的可能性。能够实现这个可能的，先生灵和后生灵的那点差距轻松就能补回来。”明尘看了眼旁边：“无论是对他们自己来，还是对他们的后人来。”

“而且，便是真正的先生灵，在这后灵气的环境中，与这地不断交换着灵气，也会逐渐退化的。”明尘摇了摇头：“便是用锁灵之法，没有源源不断的先灵气补充，也只不过是退化的慢一点罢了。”

“虽然这洞之中应该有一条和地脉完全斩断的先灵脉，但也没什么用处。”

“一来你根本没有可以承载先灵脉的器物。二来这灵脉和地脉完全斩断，也是一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也就能当一段高度凝炼的先灵气使用，这么多年消耗下来，怕也是所剩无几了。”

赵尘闻言，心中一动：“那要怎么对这段灵脉进行滋养？”

对于赵尘的异想开，明尘笑着摇了摇头，对其笑着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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