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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说的去一个地方，其实就是带白铃逛街。

商业街上人声鼎沸，白铃瘦瘦小小的身子很容易被埋没，好在沈卿一直牵着她的手，在前面帮她挡着。

小凤凰拿着一串糖葫芦，愣愣地跟着沈卿。

沈卿握着她软软的小手，默默想道，如果就这样把人拐回家去，估计她也是一副愣愣的样子吧？

想到那种可能性，沈卿就不自觉笑了一声，白铃毫无察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场景，好像以前也有过。

但不是他。

是……

她的脑海中莫名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很懒散不正经，调侃着她：“小铃儿，你怎么出来一趟跟个木头似的，整天在家看书好玩吗？”

小凤凰鼓了鼓脸：“看书，变聪明。”

对面那女孩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笑出声：“变聪明？”

那女孩用指尖戳了戳白铃的脑门，语气恶劣：“你这小脑瓜子还能变聪明？”

小凤凰鼓着脸，似乎无法反驳，只能默默鼓着脸生闷气。

那女孩勾起唇，牵起她的手，拉着她穿梭在人海中。

“行了，学这些干什么，有我在，你就乖乖当个好妹妹吧。”

她的身影，她的笑容，刻在小凤凰的脑海中，明明是一个恶劣又任性到极致的人，却从来没有丢下过她。

她学了很多很多东西，都是为了以后能帮上她，希望能与她并肩。

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甚至想不起她是谁，她长什么样。

她依稀记得，是她害死了她，所以她很心痛。

记不得，但是很痛的感觉，很难受。

所以她明知道记起一切会让她痛不欲生，也要想起来。

这是她想做的事。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再去触碰光明？

她只是……

只是一个，会害死身边所有人的。

怪物。

白铃眼神空洞，像是陷进了一个自责而痛苦的漩涡中。

直到沈卿捏了一下她的脸，有些担忧道：“公主？”

白铃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

沈卿看着她的眼睛，皱了皱眉，随后说了一句：“得罪了。”

跟着落下来的，是他的怀抱。

“公主，都过去了。我在呢。”

——“如果你觉得你有罪，我会陪着你一起赎罪。”

时年先前对她说过的话亦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像是一双温暖的大手，将白铃从漩涡中拽了出来，将她带回了现实。。

小凤凰这才真正回过神来。刚刚回归的一些记忆片段，转瞬消逝，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白铃皱了皱眉。

刚刚……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被沈卿抱着，耳尖开始发红。

沈卿看着白铃发红的耳尖，舒了一口气，直起身，摸了摸白铃的头，道：“没事了。”

啧，看来容妃确实对小姑娘做了很过分的事。

上次他并没有想弄垮容妃，只是想让小姑娘过得舒服点。

但现在看来，容妃不得不除了啊。

沈卿的眼眸沉了一下，很快又被他遮盖住了，又是一副温儒尔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