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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懊悔的安东尼

李扬心中明白，安东尼这是在指当初艳阳城的屠城之时，说起来当初李扬的确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时激动之下，便作出了那等恐怖之时，百万性命在自己一念之间，尽数灰飞烟灭，彻底消散。

李扬毕竟不是真正冷血的凶兽，拥有的也是正常人类的思维，若是说自责，多少也是有些的，但却并不觉得太过强烈，若是那一幕再次重现的话，李扬知道，自己八成还会那么做。

薇薇安与爱玛是可以不用死的，在当时如果那隐藏在暗处的四名君兽战师早些出手制服那两只巨龙的话，其实一切都是能够避免的。

然而，他们没有那么做。

既然他们都能式自己同类的生命于无物，那么尚不完全属于人类的李扬又何必去在乎？

区别只是在于，因他们而死的只有二人，而因李扬而死的却是足有百万罢了。

看起来两组数字似乎天差地远，但是在李扬心中，薇薇安与爱玛的两条生命，却是要远远超过那一个城池的人类。

如果能够让二女再次回到自己身边，李扬甚至不会介意再去屠杀十座城池。

不过无奈的却是，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李扬是眼睁睁看着二女在自己怀中化为灰烬的……

想起这些往事，李扬心中不免出现几分沉痛，情绪也是低落下来，若是别人在李扬面前，也许李扬早已转身离去，可是此刻这人却是安东尼。

安东尼当初饶过李扬一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并且在李扬身份没有暴露之前，安东尼都能为李扬保守秘密，这份恩情也是极大。李扬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在安东尼面前，李扬只能强压所有负面情绪，集中精力聆听这位长者的教诲。至于能不能听的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哥，你……”维特紧紧皱着眉头，望着身旁这位自己敬重了一辈子的大哥，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精明一世，临近晚年却犯下了这个巨大错误，但毕竟是自己的大哥，若是要他说出什么责备话语，那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唉”维特重重叹息了一声，随后再次闭起了嘴巴，心中却是暗暗自责了起来，当初李扬第一次来到村子之时，他可是也在这里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也已经立足巅峰君兽战师多年，但毕竟尚未踏出那最后一步，再加上李扬那千万化身技能的确是太过神奇，所以他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如果我能够早些年突破瓶颈，这一切也许便不会发生了吧，那百万人虽没有死在大哥手中，但以大哥的性格来看，却十有八九将这份过错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心中最不好过的，应该是他才对啊，至于那李扬，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哪里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分明就是一只幻兽，不对，他本来就是幻兽。”维特瞪了李扬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至于那位老婆婆，除了在听闻安东尼居然早知李扬身份之时略微惊异一下，此后便在没有眨过半下眼皮，哪怕听到安东尼提起百万人之死的时候，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丝毫心理波动。

这却也是与她那怪异性格有关，她自小家中遭遇盗匪洗劫，父母兄弟被杀，自己命大，逃过一劫，却自此成为孤儿，四处流浪，整日在城池之中捡些残羹剩饭以求活命，还会经常被人厌恶驱赶，甚至棍棒相加。她能够活到遇到安东尼那个时候，也算是命大了。

对于人情冷暖这种事情，她早已看的无比透彻。

若不是安东尼无数年来的悉心开导，恐怕她的性格早已彻底扭曲，成为变态了也不一定。安东尼收留下她之后，便以妹妹相称，至于维特，在当初那也是大家族的孩子，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后认识的安东尼二人，不过后来三人略一接触之后，发现比较合得来，才是经常呆在一处，这一晃，千年时间便过去了，三人的感情也早已浓重到无法分割的程度。

虽然上千年过去了，但童年之时那段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却是始终无法遗忘，当初那一双双满是厌恶的眼神，甚至偶尔还会闪现在‘舞扇’的心底。

舞扇是安东尼给老婆婆改过之后的名字，在那之前，她给自己起的名字则是‘无善’二字，由此而不难看出，她当初对那些拥有丑恶嘴脸的‘同类’有多么憎恨。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她在天机星上第一次见到李扬之时，为何没有表露出丝毫奇异神色，甚至连艳阳城的事情提都没提。李扬做的事情虽然不能说对，但在她看来，或许也算不上错吧。

“安东尼爷爷，小子辜负了您的一番苦心，甘愿受罚，绝不反抗。”李扬低着头，语态诚恳。

“至于艳阳城之事的经过，我也多少了解一点，虽然并不能仅仅因此便说你是对的，可多少也是情有可原一些，毕竟这也能说明一件事情，爱恨分明的你依旧是拥有着一颗人类的心。但大错已经铸成，惩罚自然在所难免，并且你还要答应我，类似艳阳城之事，决不可再犯，否则便不要怪安东尼爷爷翻脸无情了。”话音一落，安东尼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威压之力，这股威压仅仅作用在李扬身体之上，对于四周其它事物却是没有半分影响，对于安东尼的实力，由此也是可见一斑。

在哪威压之力出现在身上之后，仅仅瞬间，李扬的额头上便布满了豆粒大小的汗珠，那种巨大的压迫感，直接作用在每一颗细胞之上，李扬根本无法反抗，甚至连抵抗都做不到，只有承受。

此时，李扬才真正认识到，这位慈眉善目的安东尼爷爷有多么恐怖，他方才所爆发出的气势，在李扬感觉之中，甚至要比当初在天机星之上发飙的老婆婆还要更加强大许多。

看起来虽然同为圣阶强者，但安东尼爷爷的星级，也肯定是要比那刚刚踏入圣阶的无善高出许多的（舞扇这个名字总会让我不禁想起手持折扇的火舞mm，用在一个貌似妖婆的老太身上实在是太过恶寒了，此后老婆婆的名字还是用无善吧。虽然说她年轻时也漂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