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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曜用这张与原本的伍华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哭成这样，叶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软和心疼。

伍华刚成为她的协助者时，不过18岁，比她这个刚工作两年的初级任务者的年龄还要小，但他从来不会表现得幼稚，而是一直特别成熟稳重且含蓄内敛。

他的情绪似乎一直是淡淡的，对她不是微笑，就是面容平静，对别人则是带着些许冷淡。

他好似从来没有生过气，也没有特别伤心或喜悦之类的情绪，但叶轻知道他的情感其实很细腻，也很丰富，只是极少会用情绪化的方式表达出来。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叶轻抬头望着他，露出了略带苦涩的笑容。

“既然不讨厌，那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真心对我笑过呢？”

黑曜不傻，叶轻的笑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强颜欢笑，他一直都知道。

“很抱歉，有些事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我真的不讨厌你，你很好，一直都很好，真的。”

叶轻已经在妖零零那里获得了更多有关于黑曜在小世界里的具体所作所为的信息，相比其他的黑暗任务者，他一直表现得更像普通任务者，不仅从来没有做出过丧心病狂的事，还尽自己的努力救了许多无辜的人。

在没有原本的记忆的情况下，他还能做到这种程度，足以说明他的内心其实从未变过。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黑曜眼眶上的红还未褪去，白皙的两颊便跟着红了。

“你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好的人之一。”

在伍华之前，叶轻还见过一个像他那么好的人。

那个人叫裴谨，是她的裴爸爸。

“为什么是之一？难道还有之二之三之四吗？”

黑曜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没有那么多，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这么好的人，在你之前，我还遇到了裴爸爸，是他收养了差点在冬夜冻死的我，把我抚养长大，还让我成为了像他那样的任务者，可以在无数小世界里任意穿梭。”

“裴爸爸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最爱的爸爸，他在我眼里当然是最好的人，你难道还要跟我爸比吗？”叶轻颇感无奈。

“这个……”黑曜尴尬地捏了捏手指，面带羞赧道：“抱歉，我刚刚误以为你的意思是还有觉得比我更好的男生，以为自己被比了下去，所以有些害怕。”

“为什么会害怕？”

叶轻原本还以为他是“醋了”，脸色才会变得那么难看。

“我害怕你觉得我不够好，不愿意选择跟我在一起，哪怕我再努力，也会被你抛下，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选择了别人，我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会躲起来哭死的。”

黑曜说得很直白，因为他不想被她误解半分。

“……”他的心智是不是退回了三岁？怎么只知道哭呢？哭能解决问题吗？

叶轻竟无言以对。

“叶轻，你嫁给我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就再也不会感到害怕了。”

黑曜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