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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要不您老给看看？”既然没有把握，孙红心也不会乱来，直接开口跟自己师傅求助。

王老在刚才孙红心看诊的过程中其实也一直在关注，特别是病人的舌相，孙红心看的同时他也在看，只是脉相没有上手。

听到徒弟的求助，王老挥了挥手，示意徒弟滚远点，让地方，然后重新给病人诊脉。

孙红心刚才诊脉花了十多分钟，王老呢，两只手一共只用了五分钟，这就是水平的差距，而且诊完脉，王老也没直接开方，而是开口问他的诊断结果，“说说你的诊断结果。”

师傅这是把看病和教学结合在一块啊，这种方式孙红心贼喜欢，所以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诊断过后的观点说了出来，反正不管对错都有师傅兜着，怕个毛线。

“细脉主虚也主湿，脾主运化，脾虚导致运化不利，自然产生湿症，这位病人的舌相刚好印证了这一点，所以我判定这位病人患的是脾虚宫寒，伴有气虚导致的血瘀。”这也是孙红心不敢肯定自己诊断的原因，因为翻看小少妇之前的病历，几乎所有的病历上都写的是寒症。

但是在自己的诊断中，小少妇虽然确实有寒症，可主要还是脾虚所带来的湿症。

王老的表情非常严肃，继续问，“如果让你开方当如何？”

看着自己师傅的表情，孙红心是真的开始忐忑了，因为虽然他对自己不够自信，可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诊断应该不会太离谱才对，可师傅这幅要吃人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硬着头皮，孙红心说了个方子，“我会开少腹逐瘀合六君子汤，六君子中我会减去甘草和白术，另外再加上大黄、焦槟榔和消痞散，方中热寒中和，不会损伤阳气。”越是说到后面，孙红心的声音就越小。

但是王老在听完徒弟的诊断和开方后居然站了起来，孙红心呢，则往后躲了两步，他怕师傅打人，只是王老接下来的话就让孙红心大喜过望了，“既然如此，开方吧。”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的诊断没错？”孙红心还是不敢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

“辩证得法，药也对症，为何会错？”这会的王老已经恢复到原来的表情了，就是那种淡然的世外高人的表情，但其实他内心已经笑开了花，只是不能让自己徒弟看到，防止徒弟骄傲。

有了自己师傅的肯定，孙红心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给小少妇开了五副药。

“大夫，只用开五副吗？”小少妇因为痛经的问题没少看医生，哪次不是十副起，而且那些药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完全没效果，就是一旦药停，痛经的毛病就会马上复发。

“五副就够了。”这不是孙红心说的，是王老说的，“药既对症，自当立起沉疴，效果会立竿见影。”

有王老开口，显然比孙红心这个娃娃来得有效，小少妇谢过之后就拿着方子去抓药了。

王老也不亏是专家中的专家，一个病人走了，马上又来了第二个，不过因为有孙红心这个累赘，整个上午，师徒两一共也就看了10个病人，如果换成王老一个人，起码能多看一倍。

而且这10个病人中，只有两个是孙红心百分百有把握的。

还有六个是有一定把握，但是不敢确定自己的诊断的，第一个痛经的病人就包括在这六人方中。

至于最后剩下的两个，那就是孙红心完全看不出头绪的，不过哪怕如此，王老也还是让孙红心先诊，然后自己再复诊，复诊的过程中还会一边给孙红心讲解。

这就是有师傅的好处，王老讲解的这些东西，别说现在，就哪怕是孙红心去读大学了，也同样学不到，因为这些东西压根就不是普通医学生应该接触得到的。

而且这可和敝帚自珍没有半毛钱关系，完全就是普通医学生接触这些不光没好处，坏处还一大堆，因为有些知识本身就需要深厚的基本功来打底，也就得亏孙红心已经有了十多年的基本功王老才会跟他讲。

中午孙红心就跟着王老在医院食堂吃的饭，孙红心要自己掏钱，被王老一巴掌扇到一边，同时还不忘挖苦他几句，“你那点钱留着自个买糖吃吧，以后中午就跟着我在食堂吃。”

客气这种东西，反正孙红心是不会讲的，自己师傅愿掏钱更好，刚好自己的钱还要留着找阎埠贵买小鱼呢，现在也不能在家看病了，也就没了来钱的途径，但是小鱼还要继续收，省着点花。

再说了，自己师傅那绝对是有钱人，人家可是3级卫生员，在医院坐诊一个月光工资就是两百三十几块，同时他还是中医学院的校长，还是教授级的高级教师，一个月工资300多，这两项加起来都有五百多了，管自己一顿中饭，绝对吃不穷这小老头。

所以，孙红心觉得，自己不光不用客气，还得照好的吃，有肉菜就只打肉菜，主食只能是白面馒头。

窝窝头，那是什么？不认识。

王老对于自己徒弟不讲客气的做法一点也不在乎，反而笑呵呵的，白捡个徒弟，而且是基本功这么扎实的徒弟，省了自己多少事？既然如此，那吃点喝点怎么了？不是应该的？

反正师徒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绝配。

吃饭的时候王老还没忘关心自己徒弟，“哎，红心，昨天去你家，怎么感觉你家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嗯嗯。”孙红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我姐嫁人了，那就我一个人住，我平时晚上就去我姐夫家吃饭，我姐夫的妈妈还会把我的早饭准备好，吃完晚饭我就带回来丢去邻居家，一般我早饭和午饭都是在邻居家吃的。

师傅，你放心吧，我姐夫和我姐夫的妈妈对我可好了，他们想让我搬过去跟他们一块住，是我觉得太挤了，不过我姐夫的妈妈说了，她会想办法把房子换到我一块来，方便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