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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需要的幸福感也是满满的。

郭正臣明白了，哎，沉默就是没有呗，可怜的无暇哥，他也不好安慰什么，不会。

“无暇哥，喏，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好东西，你没事的时候看看？”郭正臣突然意识到从他进来为止，无暇哥就没有动过，难道——

是不是太疼了？所以根本就动不了？

他听说那啥确实是很疼的，更何况无暇哥现在为了面子也不得不坐着，这样可不就是很压迫伤口吗？

这只能伤上加伤啊！

“无暇哥，你座位上有没有加个垫子？”加个垫子这样会软和很多的吧，肯定是比现在这个样子要舒服的！

郭正臣的语气之中满满的是关心，语气之中更是不加掩饰的贴心。

但是这在沈玉珑听来只觉得很莫名其妙，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什么意思？

沈玉珑在生活之中其实根本就没有几个朋友，大多数都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是与郭正臣之间的友谊能够发展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了，有些纵容，他也乐意去给，有些关心，他收的也是毫无压力，可是当沈玉珑打开郭正臣给他的所谓秘籍册子的时候，那狂野的、辣眼睛的画面一下子就让沈玉珑浑身都僵硬。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练就的沉稳心态，相信他可能根本就没有保持自如，因为那所谓秘籍上栩栩如生的姿势实在是清奇地有些超乎他一贯的认知，他看得没有，很清楚，是两个男人交织缠绕的画面！

所以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郭正臣说的话这么奇怪，原来他是以为殿下是男人！

可就算是男人，听郭正臣的口吻，他就是下面的？！这样的认知稍微有些打击了沈玉珑男人的尊严，但是想想，好像无论殿下是男人还是女人，若真是要行周公之礼，他都得是下面的，殿下毕竟是天子，谁人能将天子压在下面？！那是藐视皇权！

但是被殿下压吗？

想想那个画面，沈玉珑就忍不住浑身发热，心跳加速，目光涣散，那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过于激动人心了。

“无暇哥，你怎么了？”怎么就感觉无暇哥的情绪很是不稳呢？

被这么问道，沈玉珑就感觉到自己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你可以下去了。”

郭正臣：好吧，这都要被驱赶了，还能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咋滴？不过，无暇哥他真的不觉得疼吗？

但是刚一转身要走，郭正臣还是忍不住问道：“无暇哥，真的不用我派人给你送个垫子上来吗？”

“你真的可以走了，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沈玉珑觉得自己没有将手上的砚台砸上郭正臣的脑袋上，真的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仁慈了。

当然，也是一贯以来他自持的风度不允许他那样做，所以，趁他控制得住自己，赶紧麻利儿地走不是很好吗？

但是偏偏要等他发火才行吗？

沈玉珑的面上现在是紧绷的严肃。

好吧，和沈玉珑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对于他亲爱的无暇哥的脾气，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既然无暇哥顾忌着面子不觉得疼，那.......那就疼着呗，他乐意啊，谁也不能剥夺人家享受疼痛的权利。

但他还是有点看不出来无暇哥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对于太子殿下，这喜欢，还是不喜欢呢？他是个开明的人，而他们手下又开着南风解意馆这样的店，这思想方面当然也是非常之开化的，所以对于这男男之间神圣的感情，他绝对是不会干涉的！

哎，还不是看在无暇哥好像是不排斥的份上，要不然......你说着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呢？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被太子殿下迷住了呢？太子殿下就那么大的魅力吗？

阿姐是这样，现在无暇哥也是这样......

“我是觉得太子殿下的个人魅力还是很大的，表妹，如果你见到太子殿下你就知道了，你是个聪明人，不像是姐姐我。”说着说着郭淑姬这眼眶就止不住地湿润了，她的命是苦了些，虽然这样的自怨自艾听着很是让人觉得烦扰，所以她也只是会在内心感叹，一般不对别人诉说和哭泣。

因为有的时候，你的眼泪是不被理解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宽容的，而绝大多数的也是做不到换位思考，更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

真的，能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真的就能够说明一个人的文明程度了，然而，即便是这种程度，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够做得到的。

曾经她也很天真，只是现在一把年纪不婚嫁，感谢岁月不仅仅是馈赠她增长的年纪，还有就是生活阅历，弥足珍贵。

所以对于她这个表妹，她还是看得透七分的，表妹是个聪明人，楚家的女孩儿，也就是外祖母的娘家，楚世家。

大概由着多多少少的血缘关系，所以她和这位瑶瑶表妹在外貌上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带有世人所不喜的妖媚。

但是这位表妹可是比她聪明多了，不像是她，她从小爱俏，小时候性子有种单纯憨傻，不晓得看人脸色，再加上娘亲多是对她放手不管不顾的，以至于她对自己的容貌没有确切的认知，再加上不会讨好亲爹，大概是惹得了亲爹生厌，所以后面才被利用了个彻底，以至于命途多舛至斯。

楚瑶表妹则是和她相反，她从小就懂得隐藏自己为世人所不喜的地方，明明看到华丽艳红的衣裳布料也会两眼放光，看到繁多的口脂水粉也会爱不释手，但是她能够生生地压制住自己的喜好，往自己活得容易地方向去发展。

就像是现在，她怎么会察觉不到楚瑶表妹时不时打量她的目光呢？

她的打扮都是往自己所喜欢的所谓的“媚俗”方向打扮的，无一丝不精致，无一丝不美丽，再配上她娇媚的容颜，郭淑姬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她真的很美！

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穿自己喜欢穿的衣服，这让她觉得生活才有意义。

她不由想起太子殿下曾经对她所说的，这世上有多少女子能做自己所喜欢做的事情，能做自己呢？

“你喜欢的，瑶瑶。”哪有几个女子不爱锦衣华服，不爱珠翠胭脂水粉，不爱让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呢？

而不是穿上自己不得不穿的衣服，将自己的美丽遮盖，将自己的棱角磨平，让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不像是自己所喜欢和钟爱的模样。

“可是我不敢。”楚瑶忍不住苦笑，眉眼上不合适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有点古怪别扭，本是女儿家的俏丽之美，看上去硬生生是多了几分老气。

郭德淑知道，这是瑶瑶故意如此的。

“所以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活下去吗？”郭淑姬挑眉，捻起纤纤玉手，翘起指尖的绯红蔻色，让莹莹的手指看起来更是美丽。

“现在太子殿下当政，世家势弱，原本是想要给皇室脸色看，所以选择退出政治舞台，换一种方式在启国发光发热，但是显然......世家现在要后悔了，世家资源丰厚，以为殿下非世家不可，否则何以发展启国，可是科学院、太极门之人带着的农改、现在殿下又修路，还有一些商贸之事，这些.......”

郭淑姬笑了笑，端的的媚惑倾城，有些话点到即可，表妹是个聪明的，应该说世家的女子就没有几个是笨拙的。

读书使人明智，而天生就拥有绝对的优势阅览那些书籍，再加上世家对于子女的教育比较严厉，而女子又不像是男子一般娱乐活动那般丰富，所以宅在家中，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读书。

囿于对女子的束缚，她们可能对于外面广阔的天地所见甚少，当然她是例外，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嘛，但其实更多的女子的对于外面的认知是匮乏的，但是没关系，世家的女子有书，她们能见到另一方世界，即便是有些书上所写所述也是困顿她们的话，但是书读多了，属于自己的思想就会出来，那是不可抑制。

哪个满腹经纶的女子心中只会有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呢？如果是，只能说她读的书还不够多。

世家的典藏是超乎想象，如果的启国的典藏有十分，那么七分都在世家。

由此可见世家的骄傲从何而来。

而世家女的骄傲自然也是随之而来的。

楚瑶对于这些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清楚地知晓世家的地位越来越紧急危难，所所以爹才会那么着急......而无异乎，她会成为下一个如表姐同样的牺牲品，虽然世世代代都是那么过来的，但是这个动荡的时代，衍生了太多的野心，让她觉得或许她能得到不一样的希望，而眼下，这希望，来了不是吗？只是她，还是有些胆怯。

太子殿下究竟是怎样的人呢？凭什么能让表姐相信呢？她所耳闻的太子殿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非仁君，但是太子殿下最近的政策手笔却好像是对“仁君”的见证。

可是，科举吗？女子参加科举，这听着就好似天方夜谭，但是在启国，一个贫瘠而荒唐的国度，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瑶瑶，我不想你跟我一样，你懂吗？”她和楚瑶的感情还算是不错，大家都小的时候，楚瑶还会是姐姐姐姐的叫她，但是后来大家都长大了。

“表舅最近很看好宋家旁支的一位。”

楚瑶苦涩地笑了一下，“因为在朝为官吗？”父亲想要洞悉朝堂，所以如果朝堂之上有自己的人，更方面了不是吗？如果能是自己的女婿那就更放心了吗？

郭淑姬不说话，楚瑶比她想象之中的要聪明，要了解形势，和，自己的处境。

“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些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像是我父亲，当然，还有外祖母的父亲，他们为了他们所想的，大概只能想到联姻，但是其实瑶瑶，很多事情，其实我们自己是可以做到的，不是吗？”郭淑姬摸了摸楚瑶的柔软的发丝，只是语气带着凉薄的苦恼。

楚瑶揪着手中的手绢，咬着唇的坚定又像是寒冬的梅花，独俏枝头，而眼眶中晶莹的泪珠又是那么美丽炫目。

“表姐......”我不想要那样的生活，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其实我也可以做得很好，父亲明明可以更相信我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从来想不到去相信我呢？

“嘘——瑶瑶，我今日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看看你，只是如此。”门吱呀一声，有丫鬟进来。

郭淑姬的眉目含笑，嘴角勾起，面上不是原本一贯的苦涩与哀愁，却是一贯的潇洒和快活。

“嗯，我也会看看我的那些小姐妹，看看彼此是否过得安好快活。”楚瑶看着郭淑姬面上自然舒畅的笑，心中羡慕极了，她与表姐虽然是很久都没有见了，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久，不久之前，她还偷偷乘着轿子望上那文德正店的高楼，看到凭栏而立的表姐，那时，她的脸上可没有这般快意的笑靥。

她也想要有。

其实她过的也不是很不快乐，大概就是压抑一些，但是世家女大多数是如此，她们永远会做到表面上的贤淑得体，但是心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谁还不是骄傲的呢？谁还不想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对于表姐的潇洒肆意，她终究是渴望的。

郭淑姬将一封信不经意地塞进楚瑶的袖笼之中，然后拍了拍楚瑶的手，走了。

楚瑶点了点头。

“小姐，老爷来了。”丫鬟禀报道，目光控制不住地，瞄了旁边的郭淑姬一眼，这位表小姐的风评可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何她今日回来。

“哦，表舅回来了，那我这做晚辈的自然要去拜见一二的。”是听到她来了，所以赶回来？她有这么大面子吗？还是怕她教坏瑶瑶啊？可是她这也是没有办法，殿下的吩咐啊，不过，表舅日后一定会感谢她的。

“我与表姐同去见父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