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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下来远行了所以能交代能做的事情都要尽快给做了，比如秋闱。

不算是墟都那些大官子弟，全国各地总共报名的人数也并不多，不过是三位数而已，毕竟大家还都是怕死的。

大多数人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报名参加，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用赶往墟都，而距离太子殿下越远，这安全性也越大。

其次，就是太子殿下有令旨下到各个州府，说朝廷会为寒门子弟参加科举提供经济资助，比如从家乡赶往墟都的路费。

这个听起来好像是很平常，但是实际上却是很多寒门子弟参加科举与否的一大门槛，并且在新修的官驿可以面给给赶考的贫民子弟提供交通工具和借宿，前提是只要你能考中！

所以这是一场无本的买卖，对于寒窗苦读几十年的寒门学子来讲，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有学识的人还是想要搏上一搏。

“早考早结束，但是本宫时间有限，一场即可，所有报名的人员统一在他们所在地进行考试，然后试卷快马加鞭送到墟都来，统一阅卷即可，而比较特殊的就是，这场秋闱，女性也可参加，本宫并没有指望墟都之外能有多少来参加的女性，所寄希望的不过是郭德淑所带领的世家女和墟都的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儿罢了。”

只要有女性开始参加，起了个开头，那么下面的一切进行都会比较容易。

独孤邈用想要用手揉揉脖子，只是自己还没有伸手够着的时候，却已经有一双手触碰到，并且手法娴熟地给揉着。

真是舒服，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独孤邈的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女子为官.....虽然那些大臣们表面上是不会有什么反抗，但微臣还是担心。”沈玉珑的声线略微带着低沉，眸光更是带着不愉，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人竟然被别人触碰到，可怜他日思夜想，都没有机会做到啊！

即便那人是个太监......沈玉珑的眸光之中略微带着晦涩，状似不经意地瞥过小陆公公的给太子殿下揉捏的手。

太舒服了，独孤邈忍不住呻吟呼出声，但是下一刻想想这屋子里面还有别人，自己这样好像是有点不合时宜吧？

所以下一刻只好咳了咳，状似刚才的声音......嗯，一时意外，或者说并不是她发出的啊，独孤邈装傻的节奏。

沈玉珑只是从瞬时间的暴热转复平静罢了。

“与其担心这个，倒是不如担心怎么过这个冬天吧？那些大臣的哀怨反抗什么的，对本宫来讲当不得什么，现在本宫只时愁着南屿都能出现饿死人的现象，恐怕其他地方也只会多不得少吧？哎，还是孤穷，要不然......”要不然她能做的事情多了!

听到独孤邈这样哀愁的声音，沈玉珑的神经也是忍不住一跳，她在那个位置上所要担心的事情总是很多，如果......沈玉珑心中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想法，他是想，如果，他能够帮助她良多，当然现在他也已经帮助她很多，他是觉得也许他可以做得更多更好，那样的话，是不是他就能占有更多的优势呢？

独孤邈的眉宇之上涌上一抹愁思，小陆公公看着很心疼，但是他所能为殿下做的不过服侍殿下，为殿下掌管那些杂乱的事宜，让殿下没有后顾之忧罢了，治国之道什么，也不是他能够插上手或者帮助什么的。

他甚至是比不上眼前的这位沈大人有用，虽然说人家至今在工部没有实至名归的职位，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沈公子很是得殿下器重，这出来进去，仿佛是哪里有他。

你说说这变化怎么就那么大的呢？明明以前不过是闻名墟都的沈公子，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但是现在这地位......水涨船高啊！

谁人不羡慕？即便是原来的工部尚书沈呈佑沈大人这职位架空，不过是人摆在那里，做些文职的的事情，但是人家儿子有用呢！

所有人都认为是不是这都是沈家打饿好算盘，爹和殿下作对，父债子偿，好了，儿子被光明正大地送到太子殿下身边，哦，应该说还是殿下主动给掳走的呢！

成为殿下后院的男人，这在前朝的势力可不是稳稳扎实了吗？

可.......哎，小陆公公也是有点头疼啊，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现实却是殿下和这位沈公子简直是不能再清白了！

但是殿下是皇储了，年纪不小了，都快要及笄了，要成人了，这身边怎么能没有个伺候的人呢？

之前干爹就有要给太子殿下安排房里人，但是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但是现在他坐到了这个位置，自然也是要为殿下考虑的啊！虽然他心中有点小小的不情愿，哎，他怎么就不是个男人的呢？不过，如果真是，恐怕他也就来不到太子殿下身边了。

但是一想想他家尊贵的太子殿下就要被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碰，哎，他这心......他现在是多多少少能给体会曾经干爹给殿下安排房里人的感受了，不过话说，当初选的那批人到现在还没用呢!

看着外面渐渐深沉天，再看看还没打算动身的沈公子，难道就因为沈公子的静笙轩就在东宫，所以就能不顾殿下休息地继续聊下去吗？

“殿下，天色已晚。”该下逐客令了吧？

“啊？是吗？”独孤邈看了看外面的天，果然是很晚了，但是沈玉珑......

“沈公子留下来用晚膳吗？”独孤邈客套客套地说道。

沈玉珑摩挲着杯子的手不由一停，眸色一滞，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留下伺候殿下，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很长时间了，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好像就局限在了君与臣之间，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一丝旖旎都没有。

原来，沈玉珑觉得自己是耐心的，可是他现在发现，他好像还是有点急躁。

“多谢殿下。”

独孤邈望了望沈玉珑一眼，可是沈玉珑并没有抬头，无法跟她来个眼神交流，感受一下她虚伪的客套。

独孤邈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给她揉肩的小陆公公：这男人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他今天有点露骨啊？

小陆公公耸了耸肩，眼中尽是揶揄：大概是殿下的魅力太大了吧！

不过小陆公公心中心思倒是一转，其实沈公子这般风华，若是伺候殿下倒是不至于辱没了殿下，再者，现在在这个墟都人的眼里这沈公子就是殿下后院的人啊！

且，沈公子是个男人啊，而在外人眼里，殿下也是个男人，所以沈公子的名誉那早就是没了的，若是殿下对沈公子无意，为何不早让沈公子离开东宫呢？

反而就是这么不明不白地住着，也没给沈公子什么名分，哎，这真是.......突然觉得自家殿下好像是有点负心汉的味道啊!

“殿下？奴才这让人上晚饭？”

独孤邈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怎么就开不了这个口去赶人走呢？但是想想沈玉珑最近好像是挺累的！但是......这也不是她心软的理由啊！

啊啊啊——

“还没走吗？”

“在外间看书呢？沈大人仿佛看得还挺入迷？要不然.......”小陆公公突然有些不坏好意地尬笑着。

独孤邈瞪着他，然后用手使劲儿地拍他，笑！笑什么笑！要不然什么？老子看起来像是那么色令智昏的人吗？

不想去管外面的人，他爱呆着就呆着！谁管他！

独孤邈脱下外袍上床躺下，陡然间心中不知道是空旷多一些还是伤感多一些，时间过去多久了？总感觉她都快要忘记谢域了。

又能记住多清楚呢？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啊！谁的心里又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呢？

其实也不过是因为距离遥远。

而沈玉珑就这么赖着不走，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但是喜欢？

便是如她对谢域的喜欢，又有多深刻？此刻她依旧可以心无旁骛地任由别的男子接近她，心无所动，便是有微微的触动，给予机会，不过是一些将心比心的怜悯，但是其实，这本身就是她对于谢域喜欢的侮辱，不是吗？

所以当初谢域走时，她便说过，她不会等的，谁也不要等谁。

书房之内的灯火依旧是通明的，沈玉珑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怎样，但是他没有被赶走不是吗？

夜漫长，人亦是不成双。

.........

“这让我怎么给相爷禀报？告诉相爷，昨夜殿下宠幸了个男人？你可杀了我吧！”他真是怕相爷会折回来将他杀了啊！

啊啊啊——太子殿下竟然留男人在东宫过夜？太子殿下究竟是在想这些什么呢？政务难道不够繁忙吗?怎么还有心思找男人？

再说了，这才多久？竟然是把他家相爷给忘记了吗？哎，他家可怜的相爷哦！

一向是镇定的兰休现在也有些自乱阵脚了，从相爷让他留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不是他完了，而是他家相爷栽了，竟然栽在了太子殿下的手里！

不仅让他尽可能地帮助太子殿下处理一切事情，满足太子殿下的需要，而且在离开的时候也将相爷府的很多财物都留给太子殿下，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相爷是如何的在意太子殿下。

既然相爷是在意太子殿下，如此在意，可在相爷走后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他怎么跟禀报呢?

兰休觉得自己简直都要疯了，抓耳挠腮，哪还有他一贯的沉着稳重？

都怪他！都怪他！要是他多多积极地往太子殿下身边转悠转悠，总是刷新自己的存在感，这样他家相爷也不会被忘得那么快了吧？嘤嘤嘤！这下他完菜了！

而在下早朝之后，面色铁青的沈大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笑却也笑不出来！不？该笑吗？简直是有辱门楣!他儿子是个男子！是个男子啊！

可是要怪儿子吗？可毕竟当初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儿子才会被殿下给抓入宫中啊，如果说要怪，倒是不如怪他自己！

沈呈佑的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撕裂的滋味，是痛吧？所以对于他们的一眼一语，沈呈佑只觉得那些都是赤裸裸的嘲讽，可是这些苦楚他却不得不自己独自吞咽下去。

“恭喜沈大人啊，令子未来可期啊！”可期个屁！个男人！竟然是靠睡上位巩固权利！垃圾！

“能为殿下分忧实乃幸事，以后还要仰仗沈大人多多关照啊！”呵呵！

“是啊是啊！”

可是沈呈佑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径直走开，坚毅的面容之上满满的都是隐忍。

他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这样？他想要问问他的儿子，可是现今却是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就算是见着了，又能问什么呢？

回到沈府，沈呈佑一个人静静地呆在书房，可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让开！”

“夫人，老爷说了任何人都不准入内。”书房门口的小厮弱弱地说道，老爷来时神色就很是不好，自己若是惹得老爷生气了，万一碰到枪口上了呢？可是现在是夫人来的，哎，他若拦住了，这也是得罪人，可......没办法啊，他是老爷这边的人，怎么也是要听老爷的话啊！

“我也不许吗？”沈夫人声音透着不加掩饰的怒气，沈呈佑现在是越来越不对劲儿了，瞧瞧，现在竟然还防着她！这是在书房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她不过是想让他帮忙看看儿子现今怎样了，那也是他的儿子啊，他却以这样的态度对她，如此回避？！

“......是，要不小人帮忙通报一声？”小厮眼睛一亮，为自己这突然醒悟的脑子点赞，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个折中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但是当抬头望向夫人的时候，小厮的脸就有点绷不住了，夫人的表情好像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

沈夫人怎么可能满意？她只觉得自己的地位是越发地不如从前了，他是后悔了吗？沈夫人心中说不出来是沉重还是苦涩，还带着些慌乱，但是下一秒恢复如常，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