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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祝凤怜'已然变成了赤面獠牙，即便'祝凤怜'亲口说出了，那狂妄至极的、渗骨的、刺耳的话语。

陆无尘依旧觉得祝凤怜很可怜，他不仅脑中充斥着这'廉价'的可怜，心中满满都是:“对不起！我应该……”

应该什么？

应该不那么好奇跟来？

还是应该……

“对不起，不是不想救你，而是……”

而是实力不济，他根本挣脱不了天极高手流浪汉的定身之法。

“呵呵，都怪我'自私自利'……”

陆无尘都不用扪心自问，他在没有将'祝凤怜'从地上泥土中炸出来前，他确实是'自私自利'的。

因为，他在听到流浪汉说到'乾堂'和'痴魔'两个他不了解不知道不明白啥含义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便遵从内心，选择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步错步步错，唉！”

正因为他陆无尘不知道什么是'乾堂'，所以，他不理解流浪汉为什么不让他出手在那五人丝网结成的一瞬间去救祝凤怜。

也是因为他陆无尘根本不懂什么是'痴魔'，以至于他只是觉得'祝凤怜'是被逼入魔的，还甚是可怜。

“对不起！苍天啊，救救他吧！”

陆无尘一动都动不了，除了'自怨自艾'又在内心强加他自以为是的'愧疚'外，他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老天了。

然而……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不知道触发条件不够，还是这里面有陆无尘不知道的区别存在，以至于，这山沟里还是那秋雨这秋风。

“为什么？杂货铺里，祝凤怜与黑猫合体时，天也是变了……”

陆无尘心想着，脑子里便过了一遍那杂货铺里，他们都缩小后发生的一切:“他确实比那会丑恶了许多，但，在黄牙老汉儿子新房那里，从南笛、黑子和光子口中引出的……”

他心思百转间，已经不再执着于借天怒的雷霆之力帮'祝凤怜'驱魔了，就这么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不可思议地事:“黄牙老闫，你到底是何存在？”

“你能抓住那只黑猫，还能哄骗到手放血……”

“你又与祝凤怜相互制约，但祝凤怜变小后，操纵一切的还是你……”

“你能蛊惑常人充满贪念的人心……”

“你还能与那忘恩负义的'云忘川'谈条件……”

“你又能让南笛、黑子和光子一行三个中招，接着，连累到我……”

陆无尘越想越毛骨悚然，因为，黄牙老闫就是这个世界的存在，他活生生活在人世间，他有血有肉有家有室……

“黄牙老闫……他……到底是'人'不是'人'？”

这些事零零总总加起来，再算上怀疑，陆无尘整个人都麻了:“我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或者说，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可笑！

可悲！

可叹！

“我……特么的！”

陆无尘现如今只能无能的狂怒，他一直以为他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什么样的怪异、诡异等等，都是他这个'试验员'来触发的。

结果呢……

这么多天，看似他在一步步，替'虚无'当好这个'试验员'，然而，事实上……

“呵呵，我就是那只无头苍蝇，一切都是我乱装出来的，还是一步步被人引进了一个个，让这世界为之一震的圈套？”

陆无尘本就是个爱多想的人，此时，他已经傻傻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只觉得一切……

“似乎……一切……本不该存在！”

如此危险的念头，在陆无尘心中不仅扎根了，而且还在生根发芽后，极速的生长。

陆无尘完全是无意识的、情绪诱导后，想太多了，他确实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的'天魂'却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

'天魂'虽然很想让陆无尘整个人沉沦以及意识自我奔溃，但是呢，与之相关的便是舍不得。

前世那个世界，陆无尘活过来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即便真的起死回生了，天魂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魂。

正因为有了如此因果，有了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即便陆无尘所多想的一切都是事实，也要明白，他可不是救世主。

而且，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人世间，多一个心境不稳的陆无尘不多，少一个实力不济的陆无尘也不少。

如此，天魂不仅拒绝了陆无尘胡思乱想的影响，还直接从他灵魂深处一声爆喝:“够了！”

陆无尘那混沌的意识，瞬间被震醒了，心头的阴霾也在刹那间随着他一口长长的呼气，也算是暂时排出了体外。

等到他心神不再轰鸣，耳目恢复后，一抬头，他便看到了赤面獠牙的'祝凤怜'那嘴角的错愕与疯狂。

“谢谢！”

自从天魂有心之后，这已经是陆无尘第二次说谢谢了，就像一个将行为和意识区别开的疯子。

这种疯子行为，也让陆无尘明白:“可以怀疑一切，但一定要恪守本心。”

陆无尘一想到本心，他便内心总算是稳定了:“护好父母亲及家人，其他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可。”

他再次坚定了自己不做'救世主'以及'英雄'的主张:“人世间挺好的，而且流浪汉也说了，有很多很多人在乎这芸芸众生，不差我这一个。”

既然如此，那就抛开黄牙老闫的一切所作所为的既定事实，看眼前，向未来！

“我的人生我做主，目标很渺小，虽说带着一切光环活着，但也要胸怀坦荡的活着不是。”

陆无尘一想到曾经那自作孽般地生生死死，他的内心无比感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都是那么多次的生死一瞬间时就该明白的道理啊。”

“呵呵，走自己的路，一路同行者多很好，没有的话……”

陆无尘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那种对于段沐海跟不跟的不确定性，真的会让他心如刀绞的。

“作为一个试验员，虽然身边都是形形色色的过客，但还是要特别注意幸运者偏差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