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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恶鬼山的原、现两位统领，外加山大王齐聚于山下，也算不得多的的盛况了。

当青柳见到素雪操控青铜鼎，正与那位名义上的‘鬼夫’，喜滋滋的品着小酒、吃着兔肉，终究还是嘴巴脱臼了。

“青柳啊！你来干嘛？”

察觉到青柳的气息后，素雪收起脸上的笑容，回首冷冷的问了一句。

“哎，大王，你怎么在山下？不是说你去骷髅山么？”

“有些事，没去成。”

看到青柳满脸不可置疑的模样，素雪倒是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刚刚失态，让对方见到不敢相信罢了，哪知道这位是惧怕花娇事后算账，有了离开恶鬼山的打算。

无论是素雪也好，还是花娇也罢，哪怕是眼前的青柳，身为鬼灵的她们，并没有什么种族观念。

种族对于人族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情感，为了种族的延续，很多人会选择牺牲。

对于其他种族来言，他们更为看重的是个体，最多也就是直系后代，就连孙儿辈的，都不在他们考虑之内，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整体利益的概念，也没有什么团结牺牲的精神，只要他们自己有了性命之危，哪个不是先行一步顾及自己的安危。

“大王，那花娇乃是筑基境，一定是鬼藤山……”

这话好像也不对，要是鬼藤山的人，为什么胡三会与之交手？

“知道了！”

知道了？我似乎什么也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说的？

看着一脸迷茫的青柳，再加上鼎内二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不是两人一死一生，而是灵力近乎耗尽，已是无力决出生死了。

见到身边李长夜微微点头，素雪中断释放的灵力，瞬间鼎内二人出现在青柳面前，让对方更是睁大自己眼睛，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是我眼花了吧？不说这二人都有筑基境的实力，怎会闹得如此凄惨？单说大王何时踏足筑基之境？这，这世界怎么了？

如今，青柳的世界观彻底崩塌，真不知道是她落后了，还是这个世界发生异变，导致筑基境的修真者如此不值钱了。

“莫要杀我！我知道鬼藤的秘密，事关你，大王的生死。”

见到素雪直奔自己而来，花娇第一个坐不住了，急忙吐出关于鬼藤的秘密。

“嗯？”

一旁的胡三都诧异的看向花娇，不想这家伙竟然知晓鬼藤王的计划，就算他也是暗中猜测，并不知晓鬼藤王真实的算计。

“说说，你是如何知晓此事？”

鬼藤王有什么坏心思？素雪岂能不知，让她倍感兴趣的是，这花娇为何知晓？哪怕知晓花娇乃是鬼藤王的人，素雪也好奇对方到底如何得知此事？

‘嗡’

莫说是花娇脑袋嗡了一声，便是一旁的胡三与青柳，也是诧异的看向素雪。

如此平静之色，显然对方早已知晓此事，再结合素雪故意遮掩实力，胡三不难判断这是故意为之。

好聪明的女子啊！这素雪绝非令人小视！

胡三暗暗心惊之余，却也好奇的看向花娇。

“你知道？”

这话等于白问，人家这般的平静表情，已经给予了答案。

“我曾经跟随过大润王。”

这话勾起花娇的回忆，也让众人想起恶鬼山第七代山大王的威名。

要说恶鬼山几位山大王在外界的名声，不是现在的素雪，也并非是第一代开山鼻祖，他们的名字或多或少会被他人知晓，却沦为芸芸众生之一，并不见得谁都能记住他们。

而大润王不同，这位以十年开启灵智，二十年踏足筑基境，足以震撼诸方生灵。

同时，这位大润王也开疆辟土的一代雄主，曾经与鬼藤王遥相呼应，有着西润南藤之号，盛况之时，恶鬼山方圆十座山以内，无不尊大润为王。

可惜这位雄主踏足筑基境不久，便消失在茫茫鬼蜮之中，就算到了现在，大润王无故失踪的事迹，也是被人们津津乐道，欲要寻求当年的真相。

众人闻听花娇开口，岂能不勾起内心的好奇，也唯独李长夜与素雪并不惊讶，只因他们早已知晓，大大润王已死于鬼藤之手。

花娇乃是大润身边的侍女，也是大润身边为数不多的亲信，之所至知晓此事，亦是因为当年鬼藤有邀，设宴请大润前往鬼藤山，而花娇便是随行一员。

就在两王相谈甚欢、把酒高歌之后，鬼藤王邀请大润王共赴府邸，也就是那个时候，不曾多饮的花娇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因此四处闲逛来到洞穴之外，窥见大润被鬼藤加害的一幕。

“当时，我真的是怕极了，看着满目狰狞的鬼藤王吞噬大润王，转身向我一步一步走来，你们知道我是如何的恐惧么？你们不懂！”

话语说到最后，就算花娇没有说出选择投靠之言，大家内

心亦是明白这家伙，已经选择臣服于鬼藤，这才因此幸免于难！

“那个时候你便凝结实体，已经突破练气期了？”

呃！

这重要么？

本是满目恐惧的花娇，闻听李长夜这突兀的话语，脑海中感到恐惧的画面，顿时为之消散，也让她平息内心的恐惧，微微的点了点头。

‘嘶’

据大润死去，至今已近乎百年，这位竟然早已踏足筑基境，绝对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呃！

场中最为震惊的当属青柳，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暗中针锋相对之人，竟然是一位百年老不死的，后知后觉的她想想都感到恐惧，真的体会到对方当时的心情了。

“不对！”

“我为何要欺你？”

带着愤怒的情绪爆发，花娇怎么也不明白，这面前卑微的爬虫，为何屡屡打断话语，质疑她所言真假？

“据我所知，百年前，鬼藤王应该是筑基境，对么？”

“这，外界皆是这般所言。”

“若是鬼藤王为筑基境，为何每次出手，都能击杀一位筑基境之地？先不说大润，单说第一代，第二代怎会被他所杀？”

“你是说鬼藤隐藏实力？早已踏足了凝元境？”

是啊，这事情值得他们深思，哪怕他们知道先后八位恶鬼山的山大王，皆是死于鬼藤王之手，亦是难以相信鬼藤王早已踏足凝元境，这么推算之下，以三十年为限，共计八位山大王的话，鬼藤王已经踏足凝元境二百余年！

二百余年是什么概念？以世人所知的修真史记录来看，踏足炼体最快一个月，踏足练气最快一年，踏足筑基最快五年，踏足凝元最快十年，踏足金丹最快四十年，踏足元婴最快八十年，踏足元神最快百年，踏足化神最快二百年，而渡劫成功，踏足仙界之中，最快者则是三百年。

二百四十年，也就是说鬼藤天赋再差，保守估计也在金丹境之上、元婴境之中，甚至有可能早就踏足元神境了。

元神境什么概念？与天道相契，参悟大道真谛，怒则天地施威，喜则天地同庆。已是化神之下无敌，开山立宗、解惑传道的宗门鼻祖之辈！

这鬼藤可能么？绝不可能！

这一刻间，在场众人不能相信，却又无法反驳，如此纠结的情绪，让他们心中无比的苦闷。

在场之中，已经注定不如大润后尘的素雪，更是一脸的悲泣，内心再无半点生机，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看的李长夜倍感心痛。

“也不要如此推算，咱们设想鬼藤在击杀大润时，才刚刚突破凝元境，距今已有百年的话，他怕是在化丹境之中，最多也是金丹境！”

金丹境？奶奶的，你这说的有用么？什么鸟用都没有啊！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素雪，在对方揽入怀中的宽慰，眼中却散发出浓郁的光辉！

这般神态让其他人感到错愕，也只有素雪知道李长夜所言真意。

若是没有李长夜的帮助，她岂能在短时间内便突破练气境，达到鬼灵梦寐以求的筑基境？

再加上无比玄妙的炼魂鼎，正如李长夜所言那般，她或许在半年之中，便可踏足凝元境，再加上李长夜作为辅助，以及能够获得一些天地至宝的福缘，一年踏足化丹境也说不一定。

如此想来，即便是被吓傻的素雪，内心依旧生出些许希望。而最让她感到心安的是，李长夜无疑是在表达他的支持，让她感受到一处温柔的港湾，能够让她有所依靠。

我不孤单，夜郎若是不弃，雪娘必定誓死相伴。只希望老天能让她活得久一些，只需一些就好。

这般话语要是被李长夜知晓，必定会当即反驳，他可不是夜郎！夜郎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啊！

花娇之言，非但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讯息，还让素雪更为浓重。

对于这家伙能够成为鬼藤的细作，让李长夜感到深深的不耻，哪怕是对方为了生存，无奈的选择投靠，终究是背主求荣的叛徒。哪怕是平日里她或多或少对素雪有所提醒，李长夜也会对她有所改观。

“杀了吧！”

嗯？

“不要，我已经……”

“你说的秘密，并不是秘密，对我来说，远比你知晓的更多。”

就在花娇开口求饶之时，素雪在李长夜的提议下，已经出手击杀对方。

饶命？也要看是谁？在这方优胜略汰的世界中，生死皆是残酷，素雪并不觉得击杀往日的同伴，而生出任何的不忍之情。

温柔这是面对李长夜，对于不能走进她内心的外人来说，冷酷无情依旧是她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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