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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师父？昨天睡得如何？”

徐于晏凑过去打招呼都能把洛山河吓得赶紧避让。

心理阴影太大，不仅脸疼，裆下也隐隐作痛！

“甚好甚好！”

“肾确实得好，不然容易闪着腰！”

杜大茂感觉自己被扫射了，瞄了眼徐于晏，哼声：“就是你打伤了我丐帮弟子？”

“咦，这位大叔哪位？”

“丐帮八袋长老杜大茂！”

“哦……不认识！”

“……可憎小子，若不是在公堂之上，我定要让你好看！”

“大叔，我看你虚成这样，要不先去旁边蹲一会。”

“嚣张！”

杜大茂伸手要打被洛山河一把搂住：“师父，稍安勿躁。他不可小觑，我们不能硬拼，一会公堂之上让他难堪就行。”

“哼！”

“哼什么哼啊！你要打我也奉陪啊。不过我这一巴掌下去，可不当当是你腰受不住的问题了！”

这话刺激了杜大茂，也让丐帮一众人等火冒三丈，乞丐们围拢打算一拥而上。

见此情形，腾初首大喝：“知府衙门岂容你们胡来，要打出去打，知府衙门关上门让你们打！”

好一招祸水外流！腾初首高！

方玄安也终于端着一个茶壶晃悠悠来到堂上，扫了眼众人，清了清嗓子：“哟，要不我回去，让你们分出个结果再出来？”

杜大茂岂能允许，连忙上前：“大人，丐帮弟子被殴打成重伤，此事皆因徐于晏和林家，还请大人给丐帮一个公道。”

“哎，江湖帮派打架时有发生，今天你打伤我，明天我打伤你皆是常事。一向都是江湖事江湖了，你说你们何必过堂这么麻烦。”

“可不单单是江湖事！我丐帮弟子行乞又或者讨丐捐，那可是太祖皇帝允诺之为。今日徐于晏和林家因为我丐帮弟子行乞就将众人打伤，这不单单是辱我丐帮弟子，更是对先帝不敬。”

“没这么严重吧。只是一点小小的冲突便扯上先帝。杜长老，夸张了，夸张了！”

“夸张？大人，你看看我这些弟子被打成什么样了！这分明是要杀人啊！若我丐帮弟子因为沿街行乞而被杀，太祖所赐金碗又有何用！”

“下手是重了点！”方玄安赶忙捂着脸朝徐于晏看去，唇语暗道，“你先自己来吧！”

不得不说杜大茂会上纲上线，一个打伤乞丐的案子硬是被他扣上不敬先帝的帽子，还连带着把徐于晏和林家捆绑在一起，摆明也是替赵家出头。

“杜长老，你知道你的这些帮众为何被打吗？他们当街对林府甄夫人不敬。甄夫人乃朝廷三品官员明媒正娶的妻子。要说对朝廷不敬，这些帮众才是胆大妄为。”

“这是你的一面之词，谁人能证明我丐帮弟子当街行不法了！”

杜大茂回身看去，眼神震慑众人。

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招惹丐帮，那些街头讨生活的百姓又怎敢和他们作对。

“呵，杜长老是算准了没人站出来作证。”

“无稽之谈，何来作证！倒是你徐于晏，前日故意殴打赵家三子和我徒弟洛山河，今日又将我丐帮弟子打伤。难不成林府出来的人不仅记恨赵家，也不把我丐帮放在眼里？知府大人，我要求刑监打人者徐于晏，并让林家给我们丐帮和赵家公开赔偿道歉。”

洛山河也站出来帮腔：“知府大人，前日我和三个徒弟送礼上门，以武切磋。不想林家仗势欺人，徐于晏又故意下黑手。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何这般，今日看他对丐帮众人下手，才明白是因为我乃丐帮长老徒弟的身份。此人对乞丐有歧视！”

“我去。洛师父，你连身份歧视这个帽子都扣上了！佩服佩服。要不这样。你们还有谁还有什么帽子也一并扣过来，我看看我和林家到底有多少罪名！”

徐于晏这话是说给莫晓深听。来都来了，要不也站出来扣一个名头？

得亏莫晓深还没被仇恨冲昏头脑，他在林家还没彻底跳反，若是这会公开对徐于晏下手，那肯定在林府待不下去了。

徐于晏这边没有人证证明乞丐行不轨。

但丐帮这边确实有人受伤。

洛山河的言辞也说明徐于晏有下黑手打伤人的前科。

再者其他乞丐胡乱言辞证明。

一切对徐于晏和林家都极为不利。

看着徐于晏沉默不言，莫晓深心中狂喜，才在人群里喊了句：“林家因你受到连累，你还有什么颜面留在林府！”

徐于晏直接指了过去：“话不要乱说。我是我，林家是林家！对吧，知府大人。”

“我倒是想说对。但现在这情况……”

杜大茂催促：“大人，现在事实清楚。徐于晏和林家行为恶劣，请大人替我们做主。”

“请大人替我们做主。”

一并乞丐和洛山河都跪下叫嚷。

这场面让方玄安头都大了。

他又看徐于晏做了一个手指摆动后两手摊开的动作，摆明是在提醒先前两人的谈话。

腾初首也上前对方玄安耳语：“大人，现在宣判势必得罪林家。若不判，赵家和丐帮也交代不过去。左右为难，倒不如就按徐于晏所说，先把矛头集中，看他如何作为。倘若徐于晏应付不了，我们就只能让他一人先担责了！”

“也只有这样了！”

“如何说辞？大人可曾想好？”

“老滕啊，你真当我这么多年官白当了？行吧行吧，本大人自有打算。”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方玄安一甩衣袖，正襟危坐，堂木一拍，喝道：“此案的来龙去脉，本府已经听清楚了。既如此，本府可以宣判。然在宣判之前，有些问题还得问清楚。”

杜大茂道：“大人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

“杜长老，按你之前所言。丐帮弟子没人对甄夫人意图不轨，所以并没有人证，对吧！”

“对！”

“既然不是因为骚扰甄夫人而闹出事端，此事和甄夫人就无关，理当也就和林府无关了。再者之前洛山河所言，徐于晏对乞丐有歧视，所以他打伤乞丐完全是个人行为啊！这又怎么能扯上林府呢？”

“这……”

杜大茂一时哑言了！

洛山河赶紧出来：“可这之前林府和徐于晏就仗势欺人打伤我和赵家三子，皆因我是丐帮长老弟子的身份，此事林府和徐于晏都脱不了干系。”

“嗯，这事你们上报衙门了吗？”

“上？”这么丢脸的事怎么可能还跑到官府，洛山河只能低着头，“没有，可这是事实啊。”

“即便是事实，那也是另外一起暂时没报官的案子。如今堂上是什么案子？是丐帮控诉徐于晏当街打伤丐帮七八名弟子。两案能合在一起吗？按程序走不可。所以啊，今天这案子和林府乃至你们赵家都没半文钱干系。如你所言，完全是徐于晏个人歧视乞丐，乃是他和丐帮单独的恩怨！”

逻辑清晰，口才了得！

高，实在是高！

徐于晏衣袖之下给方玄安大大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