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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作弊，不符合好学生的行为准则。

陈榆蹙着眉，咬着牙，内心陷入挣扎，可最终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

翌日，许飞扬与陈榆依旧同进同出，两人早早来到高三五班。

陈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许飞扬则是临时抱佛脚，将常考的古诗词再背上一遍，两人自成一体，再次构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

这种气场只延续到考前半小时，便被一股少女的馨香打破，那是秦舒窈的体香。

她好巧不巧就被安排在许飞扬的左手边。

整个梅城一中都知道许飞扬英雄救美的事迹，而同为高三三班的同学则熟知许飞扬与陈榆的亲密，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静待事态的发展。

可即便是陈榆发觉秦舒窈的到来，她也没有任何表示。

她能有什么表示呢？她只是许飞扬的补习小老师，感情的事情管起来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而去啃古诗词去了。

许飞扬压根不理会秦舒窈，即便她今天穿着清纯的齐膝短裙，绑着可爱的马尾，显得青春活力。

而秦舒窈居然也没有丝毫出格的举动，安静地出奇。

三人之间居然异常和谐，让一众吃瓜群众大跌眼镜。

这种和谐的气氛延续到下午数学考试结束，当许飞扬觉得秦舒窈很上道并且带着陈榆离开时，她突然跟上，插进两人之间。

“陈榆同学，我有几句话想和许飞扬同学单独说，可以吗？”

陈榆心想，你都把人挤走了，能说不行吗？而且她确实没有立场说no。

她默默退后一步，让出空间，秦舒窈顺势挨近许飞扬。

“我听说了你与马俊伟的赌约。”

“我的英语相当不错，基本都在130上下，而恰巧我又坐在你的旁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若被赶回十三班，你浪子回头的想法就破产了。”

“明早我会将考卷放到你能看到的地方，自己把握机会。”

秦舒窈说完便干脆利落地离开，甚至没留给许飞扬拒绝的机会。

而此时，耳闻两人交谈的陈榆则咬着下嘴唇，眼神有些不甘。

那种自己还没下定决心便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确实有些膈应。

她不知是否该和许飞扬聊同样的话题。

或许自己将卷子放在许飞扬目之所及的位置会更妥当？自己不说便不算作弊吧，不小心被人偷看去能怎么办？

在秦舒窈的压力之下，她突然拿定了主意。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眨眼间便来到第二天。

考前十分钟，当桶婆拿着密封的考卷，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上讲台时，陈榆满手心都是汗。

第一次想要作弊的感觉十分酸爽。

“各位同学，请将你们的资料收起来，掌心和桌上的小抄也请擦掉，口袋里的小纸条也请掏空，目光锁定自己的卷子，眼珠子不要乱转，更不要让我看到任何作弊的举动，否则我将会直接通知你们班主任来领人。”

桶婆气势全开，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在许飞扬身上略作停留，这才将卷子拆封发放。

身为高三三班的英语老师，她自然对马俊伟和许飞扬的赌约有所耳闻，所以她很好奇，许飞扬凭什么。

随着卷子分发，很快便开始播放听力。

原本有所恐惧的陈榆惊奇地发现，模考的听力居然出奇的简单。

她将答案写得硕大，然后往左手边送，许飞扬只要一抬头，便能一览无遗。

秦舒窈更甚，她直接将卷子推向桌沿，让卷子自然下垂，答案几乎就摆在许飞扬的面前。

然鹅！明察秋毫的桶婆同志迅速发现端倪，直接站在许飞扬身后，硕大的屁股顶着后桌的桌角，以示警戒。

对于许飞扬英雄救美，秦舒窈芳心暗许的事情她也是有所了解的，这种小女生对意中人施以援手的戏码也无需过分苛责，而且无论是陈榆还是秦舒窈都是梅城一中重点大学的种子选手，不要因为一次校模考而留下心理阴影。

她甚至决定放任两位种子选手的作弊举动，防范许飞扬于未然。

于是她将双手环抱胸前，打定主意一旦许飞扬抬头便是一个爆栗。

然后她惊奇地发现，许飞扬始终埋头作答，还煞有介事地在某些词句上圈圈划划，压根没有作弊的心思。

更神奇的是，某些晦涩的单词，模棱两可的选项居然都没能难倒许飞扬。

所以这是扮猪吃老虎吗？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上啊。

桶婆的眼里亮起耀眼的光芒，心中升起了希望。

......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只有被挤压的膀胱在不断提醒着考试即将结束。

当桶婆收完卷子离开后，秦舒窈便拉着许飞扬开始抱怨。

“我都将卷子放在你眼皮底下了，为什么不抬头看一眼？”

许飞扬给她一个淡淡的眼神，拉着陈榆往外走去。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撅起嘴巴以示不满。

“你这样对秦舒窈好吗？毕竟她也是好心”，陈榆心生不忍。

“她有好心，那你有好心吗？”

“我看你平时考试，做完题目都压在胳膊肘下，今天可是放得很远呢。”

许飞扬朝陈榆眨眨眼，点破其中奥妙。

“我才没有，那是做题紧张，不小心往旁边推了”，陈榆声量渐高，以示自己的清白。

“哦，我还以为是打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主意。”

“故意将卷子推到一旁，任由我偷看，这样既没有帮我作弊，也没有拒绝帮忙，还不用负责任。”

“真是个负心人啊。”

许飞扬将身子倚向陈榆，嘴角微微上扬，调戏的情绪很明显。

“谁、谁负心人了！”

“老说些怪话。”

“我可事先声明，是不小心将卷子放到旁边的，居然还被你偷看了，哼哼，看我不跟老师举报。”

陈榆提高音量，恶人先告状。

“我才不要偷看你的，好几题都是错的，还有脸讲。”

“哪题错了？”

“像阅读理解第三题就应该选C。”

“不可能，正确答案肯定是B。”

“这么肯定？”

“当然。”

“那我们打赌？”

“幼稚，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陈榆丝毫不上套，两人就这么斗着嘴往榆树下小吃店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分别之际，陈榆突然停下脚步，表情变得极为严肃，没头没尾来一句：

“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