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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黛尔拼命的捂嘴，好让自己别笑的太大声，“就是觉得，觉得，祂太能吹了。”

“喂，你这样侮辱我主，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林克语气毫无起伏的捧读。

“这话如果从非威伦人口中说出来我是信得，不过你嘛……”黛尔娇俏的白了他一眼，轻笑道：“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都不像一个虔诚的信教徒。”

事实上，不仅是林克，整个威伦都没几个人信仰风暴与海洋之神。威伦地处内陆，且为群山环绕，这里既无海洋也无风暴，神明的影响微乎其微。

在弗朗茨，信教氛围最浓厚的地方应该是沿海的伊凡、麦格锡，乃至弗朗茨首都：海德亚。

林克没有回答，虽然他本人不信教，但弗朗茨毕竟是个王权神权平起平坐的王国，还是要小心祸从口出。

黛尔继续说：“各个种族、不同国家，其神话起源大多大同小异，无非是源初创造了世界，然后分出权柄给予众神。不同的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所信奉的神明才是最接近源初的神，祂继承源初的遗愿继续创造世界、孕育种族，因而理应执掌世界，权御众神。”

林克认真听着。

“但这是错的！”黛尔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源初陨落之时，诸如风暴之神、冰雪之神等自然神根本就没有诞生，何来最接近源初之说！”

“哦有点意思，但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说法呢？”林克点了点头，很感兴趣的接话。

他的确很感兴趣，不是装模作样，也不是故作讥讽，对于这个初来乍到的世界，林克始终对其起源隐秘等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但他这副样子落在黛尔眼中却大有不同，她美目泛起异彩，讶然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林克莫名其妙。

这就跟听故事一样，你才刚开了个头我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要是像莫泊桑一样在结尾来个惊人的反转，我才会惊讶啊。

“可是……”可是人类在教会的洗脑下，对世界的看法不应该基本成型了吗？

他们最多只会争议哪个自然神是众神之首，但对众神的地位与权柄却无可非议。

难道林克不是个正常人？

黛尔怀疑的瞄了他一眼，心中猜测。

想她之前和别人说起这个隐秘的时候，别人都是用一副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她的。

“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理论呢？”眼见黛尔呐呐不言，林克于是提醒道。

“我，我……”黛尔好看的玉唇张张合合，像是离岸的美人鱼。

天可见怜，她之前从来没设想过这种情况。一般而言，当她说完上诉惊世骇俗的言论后，人们都不感兴趣的走了，哪里来的人追问她证据啊！

就跟她说自己是龙一样，根本就没人信，哪用得着证明。

“你你你，你不信就好！”黛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证明，总不能说这是自己记忆里的传承吧。

当下她恼羞成怒的道：“反正最早的神只有生命女神与死亡之神，骑士的生命能量就是传承于生命女神，而元素法师的元素冥想则是直接链接源初降落世间之本源，二者在本质上已是天差地别！”

林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的所谓隐秘暂且不论真假，但这个思路却是我前所未闻的。值得借鉴！”

“你什么意思，黛尔说的可都是事实！”

“每个人都会把自己所相信的道理认作事实，这是人之常情。”林克不置可否。

“喂！这怎么能混为一谈！”黛尔咬牙切齿，“本淑女告诉你的可都是我——高贵的龙的记忆传承，论对神话时期的了解，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敢与巨龙叫板！”

“呵呵，你这话骗骗大伙就好，别把自己也骗进去。”林克失笑道：“不过就算你是龙又如何，你就能保证巨龙的记忆传承一定是真相吗？那亿万年前的往事早已化为云烟与历史长河融为一体，我们所知的不过是这条长河里的只鳞片羽而已。所谓神明，所谓信仰，不过是给自己的灵魂寻求一个支柱、一个锚点罢了。”

“好像也是诶……”黛尔一时间被绕进去，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怒道：“那你刚刚听到津津有味的，什么意思？！”

“有人给我讲故事，我当然爱听啊。”林克一脸奇怪的说道。

黛尔的柳叶眉瞬间纠在一起，声音提高了八十个分贝，“好啊好啊！林克，你竟然把本淑女的话当成童话故事！我必须给你点颜色瞧瞧——”

“肃静！肃静！”就在这时，讲台上一道凌厉的可以杀人的目光射来，伊莎贝拉生气的咆哮，“林克！黛尔！给我滚后面去听课！”

空荡的教室顿时响起一阵欢笑。

“都怪你啦！”黛尔气鼓鼓的瞪了眼林克，林克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拿起东西老老实实站后排去。

黛尔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

“……总而言之，骑士之道与元素法师虽然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但后者明显优于前者，从骑士只有七个境界，但元素法师却有八个就能看出。”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伊莎贝拉慷慨激昂的演讲终于接近尾声，林克昏昏欲睡，黛尔摇头晃脑，直到伊莎贝拉说出：下面我们继续教学冥想时，林克才猛然恢复精神。

“后面的两位学员，你们可以入座了。”此时伊莎贝拉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林克与黛尔一同回到自己的座位。

或许是受刚才伊莎贝拉发飙的影响，此时的教室竟然还有四五个人剩下。

他们略带讥讽的注视着林克这个学院名人，但一看到他旁边娇艳明媚的黛尔时，这些讥讽便都化成了艳羡。

黛尔无疑是极美的，姣好精致的面容，柳眉弯弯，樱唇点点，晶莹剔透的肌肤、盈盈一握的腰肢配上那双修长白嫩的玉腿，即使比之芙蕾雅也毫不逊色。

而那神秘高贵的纯银眼眸，更是为她的美丽添上一份特殊的韵味。

林克猜测她可能是一位精灵与人类的混血种。

“何为冥想？你既不在思考，也不在分析你的体验，思想只是在‘随波逐流’，这就是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