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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身体立时就僵住了，它木然看着江朱，随后把脑袋转到一边，似乎认定了江朱会把它扔出去。

江朱没有打它骂它，把它放到了凳子上，静静地收拾屋子。

小狗抖了抖耳朵，黑溜溜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偷偷龇起牙。

这夜过得极不平静，每当她整理好时，小狗总会闹出些动静，不是在屋里吼叫，就是去抓门，又或者是找能够撕碎的东西。

江朱坐在床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它，想看看它究竟还想做什么。

等它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抓起后颈扔进了篮子里。

小狗睁开眼睛，愤怒又怨恨的看了她一眼，气呼呼的睡了过去。

江朱关了灯，看着窗外昏黑的夜色，心想，这样也挺好。

翌日天还没亮，它又起来叫唤，刻意不愿让江朱舒坦，在床边抓来抓去。

江朱明显感觉到它比普通的狗要聪明些。非常记仇，并且破坏力惊人。

江朱抬手拍了拍它的脑袋，起床给它做狗食。

小狗吃的东西很讲究，江朱不会别的，只会给它煮肉。

这天，是大年初一。

不论在这个国家的哪个角落，除夕和新年终归和其他日子不同。

看着它吃过东西后，江朱煮了碗汤圆，坐在炉子旁吃了。

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带绳子的荷包，往里面装了几个硬币，挂在小狗脖颈上，低头看着它不安分的眼睛，“新年快乐。”

下一秒，荷包的绳子就被咬断了，连同荷包也被撕成了好几块。

江朱有些无奈，又拿出纸写了几个名字放在它面前，心想碰到哪个，就叫它什么名字。

小狗直接把纸团咬碎，一点也不给面子。

江朱心道，既然有选择的机会它自己不要，那就叫它小白吧。

这也非常符合它的外表。

“小白，”江朱叫了它一声，随后在它额头上碰了碰，“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小狗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听不懂她的意思，却没有和之前一样闹脾气。

“不过，你跟着我可吃不好，”她顿了一下，说道，“而且我陪你的时间也很少，过完年，我就要开学了。”

小白扭了扭脖子，目光落在了炉子里的火星上，江朱继续说，“到时候，你就在屋里待着好吗？等周六日我带你出去玩。”

小白尾巴动了动，那半截丑陋的尾巴还没有失去灵活。

江朱弯腰把它抱起来，伸手顺了顺它的脊背，小白身体微僵，抬起头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想跳下去，被她按住了脖颈。

“虽然你听不懂我的话，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你，就算你老了，走不动路了，也不会抛弃你。”

小白一爪子拍在她手背上，跳出了她的怀抱。

江朱无奈摇头，心想，没有安全感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抚平的。

过完年，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人们开始陆续复工。

江朱找了个时间，带小白到宠物店。

兽医很尽责的检查了小白的伤势，剃掉它的毛发后，对它进行了全面的治疗。

“你这还需要打疫苗，”店主说，“以防它有什么病菌，这对你也有好处。”

江朱没有异议。

洗完澡，清理完耳朵、牙齿，眼睛和指甲，兽医才给小白打了疫苗。

“我看到你手上有伤，应该是它抓的吧，”兽医建议道，“你这也要打疫苗，最好抓紧时间，否则真有问题那就麻烦了。”

想到打疫苗的钱，江朱心中格外无奈，不过也没有反对，离开宠物店之后，就去了疾控中心。

治疗之后，小白的情绪明显有了变化。

趴在江朱怀里温顺了许多，像是变回了之前的模样，对她有微微的依赖。

打完疫苗，江朱带它回到出租屋，已经有不少邻居回来了，看到她怀里的小家伙，纷纷上前打招呼，“你怎么养了只狗啊？你这还是学生呢，天天上课怎么养啊？”

显然，他们都没有认出小白。

“早知道你要养狗，我亲戚那只狗你养不久好了。”其中一个邻居略带不满的说道。

“这就是那只狗，”江朱面色微冷的看着他，“我在路边看到它，它被流浪狗咬伤了。”

这句话让那人瞬间变了脸色，心虚的撇开头，“怎么可能？我把那只狗送人了，它怎么会变成流浪狗？你别胡说！”

实际上，他是嫌麻烦，丢到了城里，打算让它自生自灭，没想到它竟然找回来了。真是晦气。

江朱只是看着他，没再说话。

其他几个邻居的表情有些讪讪，“这真是那条狗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就是和以前长得不太一样，现在也太丑了吧，而且流浪狗身上病菌很多的，你最好还是别养了，小心染上病，到时候你哪来钱治啊？”

“就是啊，流浪狗的病可是会传染的，这邻里邻居的，要是影响到我们就不好了。”

“这狗还是扔出去吧，不然就送到流浪狗救济站，没有你，其他人也会养的。”

“它已经打了疫苗了，”江朱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诊断说明，它没有病，你们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话，不少人松了口气。

“不过，打疫苗的价格很贵，你真舍得。”

“就是啊，”那个丢弃小白的邻居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流浪狗可养不熟，你最好还是当心些。”

江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尴尬了，才回到了屋里。

“什么东西！”见她关了门，那邻居愤怒的咒骂道，“不就是个没人要的杂种，在我面前横什么横？一条狗丢了就丢了，就算我把它打死，那也是它的命！”

其他人纷纷劝解他不要和小姑娘见识，显然也很认同他的话。

江朱垂下眼眸，暗自握紧了拳头。

小白抖了抖耳朵，从她怀里跳了下去，跑到已经熄灭的炉火旁，汪汪叫起来，示意她生火。

江朱恶劣的心情一扫而空，把它赶到一边，架起炉子给它炖了根鸡腿。

随后把宠物店送的狗粮倒了些到碗里。小白不太喜欢狗粮，吃了两口就恹恹地推到一边。

江朱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挑食可不行。”

小白拱开她的手，在小小的屋里转来转去，像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