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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沉默的二人，郭破城颇有些无奈，他的精力早在白天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可不怎么想玩猜谜游戏。

“虽然不知道你们白天都听到了什么，但肯定听到了我和那头母老虎的对话。”

“你们知道我应该不会加入寒鸦会，然后就猜我虽然开始一lu向西，最后依旧会折返往东，便在这里特地堵我，对不对？”

曹峻再次和司小正眼神交流，依旧没人说话。

郭破城忍不住了，他直接往柴火上一坐，问道：“说吧，你们图我什么？除了我这条命，其他都好商量。”

曹峻和司小正虽然都对那支基础试剂感兴趣，但真的没有贪婪到在这里守株待兔的意思。

他们只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然后明天再继续赶路，谁都没兴趣去猜测郭破城的去向。

谁知道郭破城脑补的太厉害，曹峻想了想，决定将错就错，反正他和司小正又不吃亏。

“你往东，是要去12号城市？”曹峻问道。

郭破城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锅里的粥，随后答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会不会留在那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曹峻点点头：“那就好办了，我们俩负责你在路上的食物，保证不会饿着你，但是那支基础试剂你用不到，不如换成钱和我们均分。”

郭破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曹峻两个人也是什么组织的，想要拉他入伙呢，原来只是想要那支王养性白送的试剂。

虽说那支试剂肯定价值不低，但郭破城并未放在心上，他直接掏出来递给曹峻道：“成交，这支试剂是你们的了。”

曹峻愣了愣，他没想到郭破城这么大方。

等接过试剂看了看，他又将其递给司小正确认了一遍，确实是那支没有副作用的基础试剂。

曹峻觉得自己不能没有表示，便沉吟道：“你放心，等到了12号城市变现之后，我会把钱给你的。”

郭破城大咧咧的摆了摆手：“那点钱我还看不上，不用分我了，只要路上给我饭吃就行。我现在可以吃了吧？”

曹峻点点头，将自己的勺子递给了他。

次日一早，三个人结伴同行，没走多远便看到荒野上三三两两的尸体。

那些倒毙的尸体都是逃难者的，有的是被冻死的，有的则是被人杀死的。

或许还有人被游荡的异兽拖走了，尸体却不在这里。

曹峻和司小正都在聚居地生活过，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郭破城是军人，死人见多了，此刻却有些唏嘘。

他直说都是自己连累的他们，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会替他们报仇云云。

司小正有些看不惯，他认为郭破城是假慈悲，便出言讥讽道：“既然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那你怎么不大发善心把他们给埋了？”

郭破城洒脱一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一副皮囊而已，费那个力气干什么？”

司小正不依不饶道：“因为他们是你害死的。”

郭破城摇头一笑：“是我害死的，也不是我害死的。人的际遇和自己的选择有很大关系，他们的死和我脱不开关系，但其他人活了，为什么他们死了？”

曹峻若有所思道：“人心善变。”

郭破城讶然看了曹峻一眼，随即沉思道：“也可以这么说，但我更愿意将其说成是选择决定命运。”

司小正不屑道：“你这种毒鸡汤还是省省吧，如果能自由选择的话，这个世界只会更乱。”

曹峻和司小正的言辞，给了郭破城不少触动，接下来的路上他开始不发一语。

晚上露营的时候，曹峻和司小正直接消失，郭破城独自留在火堆前发呆，也不怕两个人卷‘款’潜逃。

等到曹峻二人回来的时候，郭破城已经恢复正常，他惊喜的看着两个人问道：“今晚能吃肉了？”

曹峻肩膀上扛着两只圆滚滚的大松鼠，显然他是和司小正去打猎了。

直到现在，郭破城都不知道两个人之中，到底谁才是偷袭虎兽的异能者，又或者两个人都是。

在生活中，他并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反正路上能有饭吃就行。

曹峻管郭破城借了把匕首，开始给可怜的大松鼠开膛破肚。

司小正斜眼看着郭破城，问了一句：“想开了？”

郭破城点点头：“以前是我想的简单了，不过如果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的话，这个世界或许会比现在更乱，但再乱又能乱到哪里去？“

“人心善变，可以变坏，也可以变好。我看过灾变前的一本残书，上面有一句话说的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意思是一个人如果行为得当的话，那就不管他，如果他行为不得当，那就使用各种手段让他行为得当。”

司小正惊掉了下巴：“最后这句话是这么解

释的吗？”

郭破城发自内心的一笑：“反正意思差不多，所以我已经决定了。”

“差多了好吧！”

司小正吐槽一句，随后问道：“你决定啥了？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郭破城眼前一亮，紧盯着司小正道：“你也看过那本残书？”

司小正眼珠一转，插科打诨道：“那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你决定什么了。”

郭破城郑重道：“我决定去投奔一位明主，然后帮他终结这个乱世，让人人安居乐业，让人人都有自由选择的能力，包括负责治理他们的人，然后我再归隐山林，老死田园。“

郭破城说的慷慨激昂，司小正听的却兴致缺缺。

“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理想主义者从来没有好下场。”

郭破城自信一笑：“我可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我跟你说……”

司小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郭破城无语道：“……我就是看你们两个孩子没地方去，想带着你们一起找个出路。”

司小正皱眉道：“我们不稀罕，等到了城里把试剂卖掉，我们就有钱了，那就是出路。”

见司小正态度坚决，郭破城扭头看了眼忙碌的曹峻，只能暂时打消了将二人收为小弟的念头。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再次上路，路遇倒毙在荒野上的尸体更多了。

前方已经可以看到逃难者们的大部队，黑压压的一大片，估计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司小正虽然个头小，但眼神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人群后边那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老大，咱们又遇到熟人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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