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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在听到话语的瞬间将自己的身体置换到虚数空间，事实证明，这样的决策是极其正确的，因为就在下一秒，无数银色的绚丽刀光就开始在这处空间里弥漫，霎时间，碎屑横飞，砖块和木屑，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竟在此刻轻若无物，在空中飘散。

而罪魁祸首在这刹那的发泄后，就回到了自己主人身边。

“没想到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林文本来也没有抱着击杀肯尼斯的想法去与对方交战，最多是幻想刚才那一击能重创肯尼斯，但是结果让他失望了。卢恩的火焰并没有对肯尼斯造成太大的伤害，他看上去依旧是那副稳重的样子，只是脚边的月灵髓液看上去少了许多。

“不能算是一点事都没有，”肯尼斯很干脆地承认道，“如果没有月灵髓液的话，我刚才可能就会直接重伤倒地了。不过就算有月灵髓液保护，礼装本身还是受损了——看来这个礼装并不完美啊，尽管我早有准备，但知道这个结果，还是让自己有些受打击。”

话是这么说的，但林文并没有从肯尼斯的脸上读出任何属于这方面的负面情绪，他看上去更像是找到了研究课题的实验室主任，有些兴奋。

“水银本来就是容易蒸发的物质，我就不相信你之前没有做过相关准备。”

“只是魔术护层不够强大罢了，”肯尼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似乎自己唯一在手的魔术礼装缩水这种事，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严重的事故，“不过你就只有这种程度——”

突然出现在空中向肯尼斯袭来的火球打断了这位君主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拿月灵髓液去阻击火球，而是操控月灵髓液捡起地上的石块丢了过去。

砰！

“你——”

又是一发火球向他攻击过来。

“你怎么不给人好好说话的机会啊！”青筋在肯尼斯的脸上绽开，他直接抬起手，默念了一声“aqua（水）”后，手心处便出现了一个水球朝着火球迎了上去。

“刺啦！”刺耳的蒸发声响起，凭空而起的水蒸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间，这给了林文一点操作空间。黑键再次弹出出现在林文手上，被他用特殊的技法投掷了出去。当然，这一次黑键的剑柄底部也刻有卢恩，只是不再是火，而是……

雷。

如果林文没有记错的话，肯尼斯的魔术属性是“风”与“水”，刚才念诵的水的拉丁词语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如果继续在这位君主面前用火焰进行攻击的话，未免会被对方克制，不如用用别的卢恩。不过君主肯定不会被这试探的一击给击倒的，是的，这算是试探。

“哐当！”

“轰！”

在短短的几秒内，先后响起两个声音，前者是肯尼斯弄出来的，后者，则是黑键底部的卢恩爆发所带来的的雷霆。黄色的雷电在空间内转瞬即逝，搞得林文身上有些酥酥麻麻的——之前水蒸气搞出来的锅，不过对于战斗本身来说，并无大碍。

又是“哐当”一声。

林文低头看向被扔到自己脚边的焦黑物体，还能依稀看出来是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房门。

“你知道我的魔术属性吧，”肯尼斯又一次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林文面前，表情谈不上惬意，倒是多出几分重视，“所以才会切换卢恩。不过这没有关系。”

“你用了强化魔术。”林文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当他看到完好无损的肯尼斯，再回头想想那焦黑的木板后，林文立马想清楚肯尼斯是干了什么。他在用月灵髓液感知到飞过来的黑键后，立马操控月灵髓液捡起、或是从墙上拆下一块门板挡在身前，并对门板施加了强化魔术，来保证强度的同时，再用月灵髓液对自己进行防护。

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月灵髓液被强行蒸发的命运，又可以获得强大的防护力，只是肯尼斯一时间没有想到林文会突然切换卢恩属性，不过这是无伤大雅的问题。

因为就算是雷，也会被金属导走的，最多就是魔术礼装在短短几秒钟内会运转不顺而已。

“看来你基础很扎实，而且也从人偶师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学的东西一向很杂。”是的，远坂家的秘术（有北欧的，有本土的），圣堂教会的本土吟诵，格斗术，卢恩魔术……林文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如一块饥渴的海绵般吸收各式各样的知识，这导致他会很多，但是会的东西又比较杂，而且不够深。

“是吗，”肯尼斯昂起头来，“那我还得称赞你一下——”身边的月灵髓液瞬间动了起来，自动在肯尼斯身后形成一道薄膜，挡住了突然从身后出现并飞速射过来的黑键，“什么？！”

林文不由得啧了一声。月灵髓液比他想的要难对付的多，刚才可是他的另一张底牌：借助虚数魔术开发出来的，能让攻击转移的秘术。

原理很简单，先发动攻击，但那一发攻击会被置换到虚数空间内运行，再在恰当的时候和地点在特定位置打开通往虚数空间的门，让里面一直在飞的攻击出来，从而实现出奇制胜。

只是月灵髓液的自动防御功能比他想的要强大太多，就算是主人完全没有在意，也可以进行防御。

“你这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魔术师的荣耀吗？！”肯尼斯受不了了，他原本以为这位代行者好歹还有点魔术师的自觉，懂得些决斗时的规矩，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跟爱因兹贝伦雇佣的家伙简直是如出一辙！

“君主埃尔梅罗，你似乎毫无知觉吧，”林文的声音里满是讽刺，“这是战争，注定充满尔虞我诈。你现在斥责我，反倒显示出你的天真。回答我，君主埃尔梅罗，你现在的思想，你的所作所为，与一战狂热参战的那些年轻人有什么不同？”

那些可悲的家伙，怀抱着伊利亚特，唱着军歌前往前线，幻想着那些英雄史诗，但却被名为绞肉机的战争吓破了胆——

肯尼斯就是那帮年轻人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