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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从鼻腔一路冲上脑壳的香气，洛基的脸色沉下来：“你洗澡的时候都用了什么？”

洛基是宽容的，他把托尔丢进浴室里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默认托尔可以使用里面的洗发水、沐浴露……

“哦，我每样都挤了点用上。有些东西我都没见过啊，洛基。”

洛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能明白托尔看不懂意大利语、法语——好吧，他无法理解。那里面明明有英文书写的，为什么你不直接用呢？那些东西，有的是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有的是自己的主顾赏识自己给的，他居然敢——

“算了。如果真的在这方面斤斤计较的话，自己就真的与落后的中庭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而且托尔这家伙在阿斯加德的时候也是这么浪费的。”洛基这样在心底安慰自己，叉起一块冷掉的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哦，你在吃肉？”

“对，”洛基狠狠地将叉子插在肉上，放到嘴里，“没有你的份。”

“那，我吃什么？”

洛基抬眼很奇怪地看了托尔一眼，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实则心里暗爽：“你去打开冰箱，下面第三个抽屉里有冻上的速食品。”

“额，有没有好一点的？”托尔按照洛基的说明拿出冷冻披萨，觉得自己还是想吃点好的。

“没有，自己去微波炉里加热去吃。你在我这里白吃白洗，还跟我要别的好吃的？做梦！”

托尔欲言又止，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拿住冷冻披萨走进厨房。片刻后，加热后的芝士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看到托尔端着一盘披萨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自己对面开始吃披萨的时候，洛基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想吃那热乎乎的披萨。

在想什么呢？面前的属于自己的肉依旧可口，但看到面前大快朵颐的托尔，洛基就觉得肉并不香了。

或许自己只是喜欢吃别人碗里的吧——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洛基不由得在心底自嘲道。如果托尔真的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的话，他们二人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桌子的两边面对面吃饭吗？

想到这里，洛基连忙转移话题，试图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忘记：“你到底是惹上什么人了，居然会被打成那样？”洛基没有撒谎，这一次托尔身上受到的伤，是他记忆里最严重的一次。如果让托尔以前的伙伴看到这副样子，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呢。

“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在这之前去找过金并——”

“谁？！”

看着猛地站起来、声音都拔尖的洛基，托尔有些懵逼，他搞不清楚洛基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托尔的问题：“金并啊。”

洛基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神色复杂地看向托尔。他有些搞不懂，托尔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招惹那个金并。现在的托尔，可不是那个手握妙尔尼尔的雷神，他仅仅是一介凡人。不过考虑到托尔并不晓得纽约的一些事情，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纽约是个神奇的城市，在纽约金融业从业的人，在新人时期都会听老前辈讲一些故事，这些故事里有的是陈年滥调的老故事，而有的比较新。这些故事并不仅仅是故事，它们有的时候记录了这座城市的过往、以及想在这座城市活下去的一些忌讳与潜规则。

金并的故事，属于比较新的那类。

据说在金并还不是“金并”，还没有登上黑道之王的王座的时候，有一个胆大包天的金牌销售员走到金并面前向他推销一款公司并不看好的金融产品。那个产品虽然收益率极高，但相对应的，风险也是十分巨大的。可这个推销员明知如此，还是在金并面前撒谎了。

“稳赚不赔。”

金并买下来了。

起初的时候，产品赚了不少钱，那位推销员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但是很快，周期性的金融衰退出现了，产品收益锐减，达到了极度赔钱的地步，而金并也在这时找上推销员。

“哦，这是很正常的事，请不用担心。”这句话成了这位推销员的遗言，那天过后，再没人见过他。有匿名的目击者称，ta亲眼看到那位推销员被按进水泥沉入大海。当然，也有人说那位推销员在被削掉三根手指后成了金并背后洗钱集团的一员。

但，真相到底如何，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前辈每每讲到这里，或多或少都会加上一句，虽然说法大同小异，但意思差不多：“所以在纽约，你可以尽情去卖合适的产品，但是绝对不要卖给金并。”

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假，但是金并旗下确实有一家金融公司，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那家公司卖的产品虽然收益不高，但信誉一向很好。

“你知道金并是谁吗？”

“好像是黑帮皇帝，是吗？”

洛基放下刀叉，习惯托尔脑回路的他满脸无奈：“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惹他？你先给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听到洛基的话，托尔心里直接乐开花，他就知道洛基不会抛弃自己的！自家弟弟从小脑子就好使，虽然很损，但能帮忙的时候是真的帮忙！于是托尔连忙把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洛基颇为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看的很清楚，不用怀疑，托尔的遇袭肯定跟金并脱不开关系，但没有证据啊！唯一算得上是证据的就是托尔见完金并后立马被打，但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能说明金并身边可能有给黑帮传递消息的人。

不过，洛基更关注的是那些人嘴里所说的、给托尔打进身体里的东西。毒品？很有可能。考虑到那些黑帮做派，这是极有可能的。

难道说那个托尔要成为瘾君子了？回想起纽约街头那些魂不守舍的家伙，洛基觉得恶寒从背后涌起：他似乎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托尔。

“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