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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只感觉心底酸酸的，却感觉不到疼痛了，眼眶有些发酸，低柔的说道：“九爷，我不会选择刺下去，也不会像情人一样待在你身边，你有你的责任，你既然当初已经选择了南心，不管什么原因已经选择了，人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七年前明月就从来不指望任何人心疼，天塌下来自己扛，如果哪天扛不住了，或许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宝贝，对你我是不会放手的。”北辰墨勾起一个笑容，笑的美丽又堕落：“是因为南心吗？可是怎么办呢？我欠她的，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能怪你明月太不幸运了，怎么会遇上北辰墨呢？”

明月垂下眼眸，又继续说道：“九爷，你可以一杯开水烫死我，也可以一杯冷水冰死我，但请你不要用一杯温水耗着我，我需要的是干净利索黑白分明，我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要么你就坚定的选择我，要么直接放过我，你不让我离开，一边又放不下南心，那让我活的进退两难。我现在才明白，我没有义务去对你好，因为我没有任何一个身份，留在你身边，每次只要你想见我，你可以随时来，可是如果我想见你呢？你又在哪？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下载进度停在99%其实和0%没有区别，如果得不到100的话，我更喜欢0，至少我不会有所期待。”

明月的话字字穿透耳膜，北辰墨只觉得心脏一阵窒息，脸上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手无力的放下去，他想把她拥进怀里，却犹豫了，也想对她是句对不起，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原以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事物都握在他的股掌之间，她也不例外。

明月在他面前，总是用厚厚的壳把自己伪装起来。

北辰墨沉默着，这种沉默很让人窒息，隐隐透着不安。

北辰墨面色清冷，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幽暗的找不到半点人类的感情，就这么看着明月，冷辣的与她注视着，忽然他开了口，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宝贝，你才醒不要想这么多。”

北辰墨转移话题，明月心一凉，他不答，说明他并不打算放过自己。

可是，一个人真的可以一心两用吗？她实在看不懂他对自己到底是哪一种感情，还是占有欲。

她压抑着自己，委屈的躺下，侧过身，背对着北辰墨。

北辰墨立马站起，他的眼神布满阴霾，把明月抱起不让她压着自己的左手：“你手不想要了……”

他本想在失落明月几句。

可……

在这一瞬间，北辰墨蓦然身形一僵。

因为，透着外边浅淡月色，他清清楚楚地，瞧见明月的脸庞上，泛着的晶莹微光。

是泪。

她哭了。

明月竟然哭了。

这个认知令北辰墨忽然心头一顿，她中枪的时候没有哭，手被南枭直接徒手打碎的时候没有哭，在疼的时候她都没有哭。

她的这张脸上，好像从来……就只有清冷和高傲，好像坚韧无比。

可现在……她竟然哭了。

北辰墨忽然有些慌乱，心如针扎搬疼痛，他瞧着她的脸，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给她擦掉脸上源源不断涌现的泪珠。

“宝贝，你哭什么。”

北辰墨越擦，明月的眼泪无声地流，流得越是汹涌。

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样的慌张，令北辰墨心底生疼，甚至蔓延到每个角落，他并把明月拥在怀里：“宝贝，你哭什么！别哭。”

明月的眼泪越擦越多，很烫，顺着他的指尖一路烫进了心坎里，他眸子一颤，两把扯掉了身上的衬衫，扬手丢进了海里，声音低沉下去：“宝贝，不要哭了，以后我不会在强迫你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眼泪，她从来不信她有这种东西，但是在此时，所有的委屈一次性爆发了。

好像坚守的所有堡垒都在此刻崩塌，连最后一丝防线都没有了。

明月只好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的眼又睁开，眼里一片清明：“九爷，你回去吧。”

“宝贝，我在这陪你。”北辰墨的声音低沉，似是随口一说。

许久，明月开门见山，清冷着说：“九爷，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这称呼并不适合，你还是叫我明月吧。”

北辰墨的眸光暗沉，明月脸上清冷，仿佛刚才流泪的她是北辰墨看花了眼。

“你非得把我往外推吗？”北辰墨开口，声音沉冷，瞧不出情绪。

明月自嘲的一笑，冷声道：“九爷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北辰墨嘴角泛起一抹淡笑，这样的他，在明月心中，是毛骨悚然的。

如果说他沉冷暴怒时像是地狱攀爬而出的魔鬼，让人惊惧害怕，忍不住手脚打颤，那么现在的他，更像是披着羊皮的恶狼，笑里藏刀，深不可测。

北辰墨极力抑制着自己，才没有爆发出自己的脾气。

“砰～～～”地一声！

只见北辰墨抬起手，一把将床头柜上的花瓶挥落在地！

怒气勃发。

“明月，你好本事。”

北辰墨丢下这句话，也不在这待了，他看见明月这张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还有就觉得烦。

做错事，他没有责怪她，她还有本事发脾气，耍性子，一个解释都不给他，就把他当成陌生人往外推，北辰墨烦透了。

于是，北辰墨提起脚步，猛然转身，离开这间病房。

临走的时候，他还狠狠摔了门，房门被他摔得啪啪响。

北辰墨走后，明月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成一团，脑海里无法避免地，总是回想起从前的事情，一幕幕，一点点浮现。

明月觉得自己明明在沼泽里呆得好好的，是北辰墨把她拉了出来，出来之后，却又把她推下深渊。

没有体会过温暖自然不会觉得冷，可是体会过后，却想要更多。

短短二十几年明月在两人身上体会到温暖，被珍惜。

一个是小时候救他的哥哥，一个是北辰墨。

前者死了，后者在权衡利弊之后，她也是被放弃的那个。

她以为她对这世界不会有所期待了，是明天治愈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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